刘前之前对他家人的描述有些太过美好了,他说他父母不介意徐梅离过婚不能生的事情,他们就忘了其他。
不介意也不代表他的父母好相处!
有些公婆就是,儿媳妇漂亮能干、家世好、进门就生儿子,也跑不了被公婆嫌弃。
刘前的父母不介意徐梅离婚不能生孩子,未必就会对她有好脸。
新媳妇进门,有些人就想给个下马威,好好磋磨磋磨,让新媳妇知道这个家以后谁做主。
看来徐梅可能是遇见了这样的。
“他们现在住哪呢?”花昭问道。
“住我们家。”徐梅睁开另一只眼睛对花昭道。
花昭看她的表情,也是有意见的,但是看在刘前的面子上没有说什么。
不说也对,人家儿子买的房子,父母兄弟过来住一住有什么不行的。
徐梅和刘前结婚后,徐梅搬到了刘前的房子里住。
大男人都要面子,如果他搬到徐梅那,传出去好像他吃软饭似的。
“嗯,大老远的,父母难得来一趟,好吃好喝伺候吧。”花昭说道,眼睛看着刘前。
当然是刘前自己伺候。
“徐梅这手可不能碰凉水了,不说感染发炎,就说这冻疮都得留病根,以后年年刺挠,难受死,你不心疼吗?”花昭看着刘前道。
徐梅突然泪眼汪汪地抱着花昭蹭了蹭。
能这么关心她的人,现在可能只有花昭了。
刘前....本应更关心她的,但是这次的事.....
“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不让她碰水了!”刘前看着徐梅的手道。
他当然心疼。
他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之前在家....他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之后因为他和徐梅还有父母是住在一个窑洞里,一张炕上的,倒头就睡,没有其他动作...他竟然一直没看见。
偶尔看见一点徐梅就立刻把手藏起来了。
她也是怕他心疼。
她不能让他因为洗碗的小事跟他家里闹起来,让全村人看笑话。
“哼。”徐梅回头朝刘前娇哼。
“哎呀呀,你们回家再肉麻!”花昭推着徐梅。
就是说,两口子吵架别人别劝,你这边义愤填膺,人家过一会儿就打情骂俏了。
“哈哈,现在先不回家,他们都在家休息呢,赶了一路累坏了,我俩没事,赶紧过来看看你。”徐梅道:“我们还给你带了他家的特产,我跟你说,那小麦特别香,也不知道是气候的原因还是品种的问题,我还把种子给你带来了!”
徐梅献宝一样把一小袋种子递给花昭。
“你好好培育一下,没准能种出更好的小麦!”徐梅道。
花昭也惊喜地接过:“嗯,我试试。”
还别说,是时候朝粮食作物下手了。
稍微优化一下粮食作物的品质,研发出一些新品种,那才是发大财。
因为需求量实在是太大了。
比什么蔬菜、草莓大得多得多。
这个对她来说也比盖房子、开食品厂简单。
还是她的主业。
她这个农业系的留学生,也该做出点成绩了。
再帮叶名更上一层楼。
“还有大枣,还有这个东西叫沙棘,酸酸甜甜的,也挺好吃的。”徐梅拿出一堆土特产来。
花昭看着都很喜欢。
唐芳荷笑笑,她感觉自己学到了。
以前她来串门,基本都是空着手,花昭啥也不缺,吃的用的都比她能买到的好,她感觉送什么都是献丑。
现在她知道了,丑不丑的无所谓,花昭也喜欢收到礼物,而且似乎格外喜欢农作物、土特产。
嗯,她以后出去找找。
“你们坐着,我去做饭。”花昭道。
“不用,我们来看你一眼,看到你在,就说明食品厂一切正常,我们就放心了,也要回去睡觉了。”徐梅道:“这一路给我累得,腰都要断了。”
“那行吧,你们先回去休息。”花昭说道。
“还有,把你这个药膏给我一瓶,没有它我估计晚上睡不着觉。”她看着花昭手刚才给她抹的药膏道。
现在的冬天跟后世比,很冷。
虽然不是东北,但是京城也属于北方,冬天动辄零下十几,二十几度。
周围人难免要生冻疮。
她就自制了小药膏,在现有的冻疮膏里填了点植物精华,不多,干不了别的,治疗冻疮完全没问题。
徐梅很久之前用过一瓶,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冻手了,没想到这手冻得不是个手了。
“拿着。”花昭看她手那个样子,猜她脚也好不了,打开柜子把里面的存货都给她了,四五盒。
“谢啦。”徐梅拿着开开心心地和刘前一起走了。
回到家,发现出门的时候安排休息的一行人都没休息,正在吃饭。
屋里摆了四五张桌子才坐下他们20来个大人,10来个小孩。
饭显然已经吃到了尾声。
“哎呀,老三回来啦。”刘前的母亲看着刘前问道:“吃了吗?”
“没呢。”刘前看着剩不了什么的桌子道。
“还没吃?”刘母很惊讶:“不是去你们老板家了吗?老板没留饭?”不是说跟这个老板关系很好?
“留了,我们没留,想着回来给你们做饭。”徐梅说道。
做了几年生意,她不是过去那个只会怼人的护士长了,她会说好听话了。
她也是想努力融入刘前这个家。
“哎呀,看看老三媳妇,多孝顺。”另一张桌子上的一个女人笑道。
徐梅知道,这是刘前家隔壁的邻居,叫什么她根本记不住!
刘前家的亲戚她还记不过来呢。
刘母扯了下嘴角,把手里的碗递给徐梅:“帮我盛碗饭。”
徐梅伸出肿得吓人的手去接,刘前立刻提前接住了碗:“我去。”
屋里一静。
他们家,不,他们那就没有男人干这个活的!
谁家没个女人?但凡有一个女人,这活就不是男人干的!
“你们看她的手,刚抹了药,不能动。”刘前解释了一句。
徐梅这回也不藏着掖着了,伸出吓人的双手给众人看。
刘母立刻问道:“哎呀,这是怎么弄的?”
“洗碗冻得。”刘前说道。
“啧。”刘母立刻啧了一声,不可言说地看着徐梅:洗个碗还能弄成这样?真没用!
刘前已经拿着碗转身,刘母立刻道:“等一下!老大媳妇,干什么呢?就知道吃吃吃!看你那没吃过饭的贱样!还不赶紧去盛饭!没眼力见地蠢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