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圩余怒未消,发疯一般,用手中炉钩子,一下一下劈砸中年的头部,已经脑浆崩流了。
跪在书房外的一众手下都被吓得血都凉了。
虽然没看到具体发生什么,但徐圩疯狂抡动手中炉钩子的动作,却透过纸窗,映射出来,被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又过了大概半柱香时间,徐圩走了出来,一手扶着门框,手中还拎着炉钩子。
而他的脸上和白色睡衣上,血迹斑斑。
徐圩随手指向跪在首位的中年,道:“你,过来!”
中年颤颤巍巍上前,明知道可能会被打死,但也不敢躲避。
他们都是被乾盟高度洗脑出来的死侍,一个个都高度服从。
并不会反抗,也不敢反抗。
职务越高,被洗脑的越彻底。
这就是徐圩最高明的地方。
要不然,乾盟也不会十几年时间,就发展壮大到这种程度,足以抵得上一个国家的实力。
徐圩用炉钩子指着他,说道:“里面那位因为做错了事,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现在,这支小队由你负责!你现在立即动身,去调集一百人的分队,去那秦淮落脚的宅邸,将王祖空抢回来!但要是抢不回来,也可以杀了!本官今晚就不睡了,就在这书房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属下遵命!”
中年暗松一口气,抱拳领命。
刚起身准备离去,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道:“等一下!!”
徐圩循声望去,见陈茨心事重重走来。
徐圩含笑道:“呦,陈大人,这么晚了不休息,怎么突然找来了?”
陈茨冷哼一声:“没都没歇着呢!本官能歇着?王爷早就料到你不会善罢甘休,会将这件事闹到无法收场!既然王祖空已经落入秦淮的手里,并且,你这边还牺牲了一些人手,就不要再去以卵击石了!”
“以卵击石?陈茨,陈大人,你这话让人听着还真是刺耳!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徐圩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了咱们共同的目标?”
陈茨讥讽道:“你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天知地知你知我不知!所以,你大可不必这般虚情假意!就你现在的行事作风,可不是为了大局着想!”
“放屁!本官所作所为,无愧于天地,更无愧于大乾王朝的历代帝王!倒是他吕惊天,当初登基上位就名不正言不顺,还需要靠大端林帝的认可,才勉强坐稳皇位,但这才过了多少年?”
“他这个皇位就如过眼云烟,彻底消失了!难道还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林帝温水煮青蛙的计策!目的是要用最小的代价,吃掉我大乾的万里江山!”
“所以,本官就算是死,最后也要让大端付出惨痛代价!你们不帮忙就算了,还总是阻拦!我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陈茨怒哼一声,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徐圩暴怒,一把抓住陈茨的衣领,道:“你他妈敢动手打老子!!”
陈茨轻蔑一笑:“这一巴掌打你,是看在你一心为大乾复国着想的份上!更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们所有人都痛恨大端,但想要解决问题,靠的不是你这种以卵击石的手段,而是要先保住现有的一切,再想办法报仇,甚至是复国!!”
“哼,那你说怎么办?就任由那王祖空搞出个黄巾军,配合大端投射的力量,将我们赶尽杀绝?”
“当然不是!王爷不是说了吗?接下来要安排你与秦淮谈判!暂时先稳住对方,起码也要保证咱们的安全吧?”
“你试想一下!如果今晚你真的找上门,与大端撕破脸,就算你占到一些便宜,或是将王祖空杀了,又能怎么样?林帝一怒之下,万一出重兵讨伐,就你乾盟能扛得住第一轮的打击吗?”
陈茨一脸严肃,眼看着徐圩渐渐恢复理智,暗松一口气。
随即,继续道:“永远记住,林帝之所以没拿出全力,不是没这个能力,而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接下来南北之战,才是重头戏!”
“最后,我也不妨告诉你,王爷下一步打算全面渗透进入大端内部!林帝不是想要咱大乾的土地吗?那咱们干脆也别这么小家子气,直接进入大端的官场,来个鸠占鹊巢!”
徐圩眼前一亮:“王爷真是这么说的?不是你小子添油加醋?”
“废话!!本官还没这个胆量在这个问题上造谣!目前王爷盯上的就是那福临安!这老头刚刚经历过丧子之痛和家道中落,如今就是个孤寡老人,内心最脆弱,也是最容易得手的目标!”
“我明白了!既然王爷有这么精密的计划,那本官就暂时忍了!但如果过去一年半载,依旧看不到任何起色,可就别怪我徐圩翻脸不认人了!我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做任何事!哪怕是去刺杀林帝,也在所不惜!”
陈茨无奈摇头:“你真是个疯子!还刺杀林帝?任何陌生人都不可能靠近林帝!”
“呵呵!本官既然敢说,自然是有一定把握!他林云除非在大端皇宫龟缩一辈子,不然…迟早会有机会的!”
跪在一旁的一众乾盟死侍,都暗松一口气,明白自己捡回一条命。
刚刚要是真被徐圩逼着去找秦淮的晦气,那他们多半会步之前那些探子的后尘。
秦淮可不是一般的人物,那鬼手刀杀人无敌。
至今都没有一个活人见过他出刀。
翌日清晨。
楚胥和福临安各自走出房间,第一时间听取了锦衣卫的汇报。
当得知昨夜发生在京都府客悦来客栈的事,两个老头都大吃一惊。
“楚先生,这秦淮也太疯了!在京都府大开杀戒,而且还是乾盟的人,难道就不怕惹来大麻烦吗?”
在福临安看来,北乾虽然归顺了大端,但这里毕竟还不是自家底盘,内部的势力并没有被收编,依旧存在不少顽固极端分子,这些人对大端充满了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