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声大喝完全打断了季时宴的话。
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而同样出现的,竟然还有黑压压的几十个死士!
那造型打扮,分明跟一年前在猎场那次的一模一样!
卿酒酒低骂了一声,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现在出现?!
这确定不是季时宴派来毁她好事的么?
而且这帮死士,一年前不就应该全被歼灭在猎场了?
卿酒酒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堆黑蝶,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声,咬的人手上全是细小伤口。
虽然不致命,可也算恐怖非常。
“一年前不是江浔也派来的人么?江浔也现在都被赶回南疆了,为什么这批人还会出现要取你狗命?”
更加好死不死的是,又让她碰上了??
她难道是不是灾星吗,专门招杀手?
那批人已经扑过来,个个身手利索,甚至比一年前的那批还要精进不少!
季时宴今夜是私人行程,根本没带影卫。
沈默也是半道发现不对,一路跟死士纠缠过来的,此时他一人抵挡已经是勉力。
谢雨则被他派去调人,还没回来。
那些死士目标明确,与一年前一样,只冲着季时宴而去!
剑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卿酒酒经过去年一场,现在可没那么傻了,她闪身一躲:“你们的目标是他,跟我没什么关系,只要不误伤我,我还能帮你们砍他几刀,看,他现在中了我迷药,已经神志不清了。”
看?
死士眼神一瞥,卿酒酒口中那个中了迷药的男人已经睁开眼,目光清明,正站在卿酒酒身后。
看来到时间了,弹指醉的药性已经过了。
卿酒酒无语。
“上头有令,目击者死!”
死士说完,提剑便冲过来。
目击者死?
这是不光要将季时宴杀了,连她也不放过。
这帮人果然经过更严密的训练,招招致命地砍过来,剑锋凌厉。
人太多,沈默的格挡渐渐有些吃力。
季时宴崩出冷笑:“看来你们主子是没被教训够。”
他抽出佩剑,将卿酒酒扯到身后,迎上去瞬间砍倒两个人。
死士兵分两路,一部分直接朝卿酒酒扑去。
卿酒酒打是能打,但是她擅长近身搏斗,这些人个个拿着长剑,实在跟她的打法有冲突。
只能取了袖中的药囊。
那里面全是剧毒,本来是准备对付季时宴用的。
“便宜你们了!”说着她扬手一撒,剧毒药粉充斥半空,不论是皮肤接触到一点,还是吸进一口空气,都能立刻暴毙。
眨眼间就倒了一群。
见此,死士似乎更加断定要先解决掉她。
于是分出更多的人手朝卿酒酒扑过来。
虽然倒下的人多,不过也不乏有一些掌握了诀窍,憋气过来,直取卿酒酒的喉头!
卿酒酒往后一仰,后面又有一个包抄的!
她一个下腰堪堪躲过,不由也有些气喘吁吁。
这时,腰却猛然被人一把揽过去,季时宴的气息铺天盖地,提剑将她那两个人砍了。
死士根本不知道季时宴这么能打,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就毁了他们大半兵力。
原本以为他那个影卫身手已经了得,可没想到季时宴才是深藏不露。
他们主子一直以为一年前的那次袭击失败,是因为季时宴救兵来的太快。
可是现在想来,如果季时宴那时候没有受伤,不用等救兵来,或许就团灭了。
难怪被战场誉为战神!
卿酒酒也第一次见识季时宴的身手。
这人剑法凌厉,出手丝毫不留后招。
去年在猎场那次,因为负伤中毒在身,行动已经非常惊人了,几乎以一敌百。
现在更是叫人无法侧目。
他一只手揽着卿酒酒,还能行动迅速,甚至在眨眼之间,一招落叶飘,击垮了数十个。
噔噔噔噔——
马蹄声传来。
谢雨带的救援来了!
死士本就不打算有命回去,见此更不要命地扑上来!
远处甚至一队弓箭手已经准备好,瞬间,天地变成一道枪林箭雨,紧紧包围着季时宴和卿酒酒。
“疯子!放我下来!”
卿酒酒未必多擅长远攻,可是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季时宴揽着她,处处掣肘,还不如各自单干。
季时宴却恍若未闻。
“王爷!”
沈默劈开人群扑过来,迅速地挡掉几支箭。
亲兵的速度极快,不过是几瞬间,暗处的弓箭手首先被消灭殆尽,而后是死士。
上百人的死士群,最终只剩尸体密密麻麻地倒在地上。
季时宴深吸两口气,却依旧揽着卿酒酒。
影卫跪地请罪:“是属下们失职未查,不知这帮人何时盯上王爷的,还请王爷治罪!”
“你们是该治罪!”季时宴的声音如修罗:“年都过了一回,却还是这帮人!”
以沈默为首的影卫,愣是头都不敢抬一下。
只有谢雨鬼鬼祟祟地抬眸打量着几乎‘挂’在季时宴身上的卿酒酒。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季时宴冷冷瞥了一眼,杀意迸现。
谢雨连忙像个蛤蟆似的跪趴在地:“我不敢了!”
“放开我!季时宴!你要教训手下关我什么事?”
干嘛一直抱着她不放手?
他们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这个地步!
“怎么,你还想让他们看见你被本王疼爱过的样子?”
什么疼爱?
卿酒酒差点爆粗口了:“别说的我们俩有什么似的让人误会!”
不过她也是现在才注意到,方才季时宴这个畜生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衣服被撕破了,露出胸前的大片白皙,而颈边的那个牙印也显得暧昧的很。
“......”
卿酒酒一口血堵在喉头,立刻就去掏自己的衣袖。
不过这次季时宴显然是早有准备,在卿酒酒动作之初就被他制住了。
而后——
谢雨脑袋被砸了一下,又一下。
没有及时议案的命令,他始终不敢抬头,就只敢盯着地上季时宴丢过来的两个药囊。
那是从卿酒酒身上搜出来的,一个蓝一个白,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药丸和药粉。
卿酒酒勃然大怒:“季时宴!你再碰我的东西!”
季时宴充耳不闻,直接脱了外衫,将她一裹打横抱起——
“回城,将这些尸体全部运回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