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分散地,叶初芯也没管那只大龙虾的去向,直接打车回了家。
猫先生知道他们会提前回来,这会儿,正坐在家里等她回家。
一阵急切的开锁声后,脏兮兮的姑娘捂着脸冲去浴室。
束景在门外,抖了抖身上的枯树叶,和干泥块,才走了进来。
猫先生蹙眉看着他。
昨天早上出门时还干净整洁的姑娘,才一天多就弄了个灰头土脸回来。
他大为不满的质问束景,“我让你好好把人带回来,你就是这样做的?”
束景没有变回原形,只坐在门边,也不敢直视墨时玦,侧过头东张西望的应道:“对不起,半路跑出一只野鸡,忍不住把它吃了。”
猫先生,……
该责备他的天性吗?
算了,这只狐狸也就这点可怜的爱好了。
“上官苒到楼下了,你也回吧。”猫先生转过身,去了卧室。
就这么过去了?
束景有些不敢相信。
时玦和他,还是好兄弟。
束景蹦蹦跶跶下了楼跑向走来的上官苒。
而上官助理竟给他一张无视脸,直径走开了。
束景“汪”的一声,才让她回头。
上官苒回头看了一眼蹲地上的狗,在左右望了望,然后狐疑问道:“景哥?”
束景叼起了狗绳。
上官苒心疼的接过狗绳,一边带他上车,一边嘀咕,“变成什么就会有什么动物的习性吗?景哥居然玩泥巴,变这么大只泥鳅,差点没敢认。”
束景,……
吃个鸡而已,这么多后遗症吗?
叶初芯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坐在床上,抓了抓肩膀,被蜘蛛咬过的地方有点疼,还有点痒。
她从领口往里看了看,身体里的毒是清除了,但红肿的地方也没消。
寻思几秒,她奉上了肩膀,凑向坐在床尾的猫先生:“喏,伤口给你舔舔。”
猫先生被雪亮的光线晃得睁不开眼,只得闭上眼睛冷冷说道:“没出血,不用管。”
叶初芯收回了自己的肩膀,一脸迷糊,“你只负责见红吗?”
这话问得有歧义。
但猫先生还是答了,“按虫蚁咬伤处理就好,不严重。”
叶初芯放心了,随便做了点吃的在餐桌边狼吞虎咽。
忽的,眼睛边窜出一只老鼠。
也不知这货从哪里进来的。
叶初芯惊叫一声看向墨时玦,想也没想,直接叫到:“快把它赶走。”
呵,真敢把他当猫使。
墨先生淡定的叼来一只苍蝇拍,放在叶小姐面前。
而自己危襟正坐在沙发上,“去吧,它在冰箱后面。”
叶初芯放下筷子,懵圈的拿着苍蝇拍,不明白为什么要她自己去。
“你是猫,抓耗子的事不该你去吗?”
猫先生顶着一张严肃的正八字脸,泰然回应,“你要让我用两万多年的修为给你抓这种低等生物?”
叶初芯更加不解。
修为怎么了?
和抓老鼠有关系?
叶小姐扔了拍子认真点头:
“不然呢?你是男人都不去,难道要我去?”
猫先生先是一愣,如果她是从这个角度让他抓老鼠……倒是可以接受。
嗯,此话甚是悦耳。
续而,他胡须动了动,“喵呜”一声,奔向了冰箱后。
叶初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听话了。
但是……
“哎,你动静小点,冰箱是房东的……”
……
一顿简单的充饥之后,叶初芯伸了个懒腰。
爬了一天山,在梦里也不能休息,到家后洗洗刷刷,把困劲儿刷了出来,这个时候什么都浮云,人往枕头上一歪,睡着了。
下午时候,上官苒送来了排骨汤和一只消炎的药膏。
猫先生正坐在桌子上,用毛茸茸的爪子拨号码。
对方是叶初芯所在的策划公司。
王总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冷凛且威严的男声,“你姓王?”
这谁呀,好大的口气。
王总,“我是老王。”
墨时玦,“对公司周末加班的员工,有什么安排?”
这谁呀,竟然打听他们内部的事。
王总,“公司这次活动出了事,她们回来当然是继续上班了。”
墨时玦,“给叶初芯两天假,她需要休息。”
这谁呀,你说准了就准了?
王总,“她是我的员工,准不准假是我的事。”
墨时玦冷笑一声,“只要我想,她也能成为我的员工。”
霄云集团有的是钱,收购一家微不足道的小公司,简直不是事儿。
王总,“你到底哪位?”
墨时玦无须向他自报家门,“我是……叶初芯的男朋友。”
厨房传来碗碎的声音。
猫先生不为所动,继续对电话里说道:“假期的事就这定了。”
电话里一阵忙音,让王总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对方有种凛然不可犯的气势,让他必须答应。
这是他遇到过的最强势的请假。
上官苒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把汤盛出,又把叶初芯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瞧着上面和束景一个颜色泥块,小声嘟哝了一句,“两人一起滚了泥坑吗?”
话落,一道凉凉的视线向她扫来。
上官苒闭上了嘴巴,放下药膏,脚底抹油溜了。
猫先生咬着药膏去了卧室,舔是不可能给她舔的,用猫爪给她上个药倒是可以……
叶初芯一觉醒来,窗外天色已黑。
客厅亮着灯,她也不顾乱发蓬松的形象,走了出去。
猫先生坐沙发上,摆弄着平板,抬眸看她一眼,又转移了视线,“穿好衣服再出来。”
叶初芯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下方的扣子有点放纵了,一把捏住敞开的衣领关上卧室门。
睡觉前明明有系好扣子的呀……
吃过晚饭,晾好衣服,自认还算勤快的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卧室。
“又想睡?”猫先生关上电脑,看向她,只是爬了个山而已,就累成这样?
叶初芯指着快十点的钟,说道:“这个时间点不该上床睡觉吗?”
猫先生冷冷说道:“你的体能差得无药可救。”
叶初芯无所谓的耸耸肩,嬉笑道:“我自己就是药,无药可救也正常。”
在你们的眼中,自己不就是这个形象吗?
叶初芯收了聊天的心思,“明天要上班,不睡觉怎么工作?”
中午到家睡到晚上七八点,现在又困了。
“已经给你请过两天假了,这两天会有人接你去训练营锻炼。这点小体力,以后能扛过谁?”
太弱了!
这次束景在,她躲过一劫,等到他的元神回到本体后,他们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遇上事怎么自保?
叶初芯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这个样子能扛起你们谁?谁扛我起来,我就在谁肩上睡一觉。”
猫先生忍住了要扛她的冲动,不和她磨嘴皮子了。
叶初芯才不领他的情呢。
以为帮了她请了假,她会感谢他吗?
扣工资还不是她自己的事。
让一颗丹药变得有强大的体能,她又不是大力丸!
叶初芯回到卧室,瞧见床边放着一只药膏,想起自己被蜘蛛咬过的地方,把药膏拿了起来。
居然已经是开过封的,“小气!”她嘟哝了一句,正要解开扣子擦药,见到猫先生静悄悄的坐在卧室门边。
她嘟了嘟嘴,背对猫先生,给自己擦药。
半个小时后,猫先生就见证了她对睡觉的执着。
猫先生熄了灯,跳上床,闻着药香闭目养神。
凌晨三点半的夜,沉静且冷清。
叶初芯床头上的手机铃声急切响起。
她被惊醒,喘息着坐了起来。
是束景的号码。
大半夜来电话,事情不小吧。
叶初芯按了免提,猫先生已经走到了她旁边。
电话里,传出束景急切的声音,“不好了,时玦的身体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