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菻?
墨时玦看向窗台过分安静的昙。
今天气温变化,风力不小。
到现在,窗户未关,而她,一动不动。
女孩子生闷气的时候都这样?
墨时玦向廖恒做了出去的手势,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男人走到窗台,拨了拨昙新长出的嫩叶。
叶初芯心里还酸着,不理他。
“啊嘁……”
她在风中打了喷嚏,尽管今晚的夜色没那么好看,但也比对着墨时玦好。
植物也会怕冷?
墨时玦心情不错。
被摈弃的男人关上了窗户,继续轻言细语的哄她。
叶初芯誓要给他颜色看看的,所以不管他怎么拉下脸来哄她,她都无动于衷,最后,在他磁醇的声音里……她睡着了。
墨时玦哄美人无果,到半夜时候,也去睡了。
叶初芯气性大,一连几天不理人。
她是未成形的精灵,所谓不理人的方式就是不理他的挑逗,不发出声响。
雅菻在枭园的表现,得到墨织霜的赞赏。
墨织霜因为枭园接受了她送去的人,而给廖恒打了电话。
四年来,墨时玦从不接豁园的电话,虽然廖恒那里有墨先生各种千奇百怪不方便接听的借口,但墨织霜心里清楚,大孙子因为墨焐煽动叶初芯去玄墟的事,心里的疙瘩还未解开。
廖恒以为老太太又是找主子的,脑子里已经准备好一条借口,只等老太太说要找谁。
而墨织霜却在电话里说道:“廖管家,我送来的人表现不错吧?”
廖恒这才惊觉,老太太是冲他来的,“老夫人费心了。”
墨织霜这通电话,来者不善,“这些天你看到了。雅菻是我在豁园亲手培养的女佣,聪明伶俐不比僖水差,我不会把一个不能信任的人送到枭园顶替僖水的位置,所以你总是盯着她做事是什么意思?”
廖恒就知道有槛在这里等他,“老夫人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墨织霜,“以前僖水干活你也是这么盯着?廖恒,你是在怀疑雅菻还是怀疑我?”
廖恒,“老夫人误会了,雅菻刚来,有些细节不清楚,我只是在一旁提醒,所以没有不放心她。”
墨织霜,“别骗我这个老太婆,雅菻老实,你们欺负她,她不会告诉我。但不代表我不能找别人问。”
老太太这通电话是给他敲警钟来了。
怪他盯雅菻盯得太紧,让人家没有机会靠近她至今单身的大孙子。
廖恒通透世故,“老夫人放心,枭园不会苛责下人。”
墨织霜点到即止,挂了电话。
晚上,墨时玦的书房。
廖恒对老太太的紧逼很无语,只得和墨时玦通通气。
“原本想等老夫人那边满意就找个借口把她派去扫院子,现在老夫人好像盯得更紧了。”
墨时玦盯着电脑,处理手上的事,“若不是看在墨家需要凝聚的份上,她的面子我不想给。最近墨覆在芗城有些不安分,暂时外紧内松。”
廖恒,“那还让她继续打扫您的房间?”
墨时玦想起房间里那盆昙……若是她有手有脚,这几天还指不定怎么和自己插诨打科。
墨先生头疼的点点头,“过些时日,找个不容狡辩的理由把她弄走。”
廖恒在墨先生脸上看到了无奈的神色。
有了墨织霜的远程照拂,雅菻在枭园更加自由了些。
尤其在打扫墨先生房间的时候。
前两天还是控制自己,到了第三天,她对墨时玦的床已经感兴趣到了极点。
雅菻一边擦着窗台,一边看向那张大床,一个没有留意,差点把窗台上的花盆推了下去。
好在她反应及时,在花盆划出一半时,给抓了回来。
第一天开工的时候,廖管家嘱咐过这盆花是重要物品。
雅菻一边根据印记把花盆放回原处,一边小声责骂道:“一个什么破玩样儿,要死不活的,轻轻一碰就掉,想讹人是不是?”
她不解气的掐了掐昙的叶片,留下一小小的指甲印。
叶初芯震惊于她连一盆花也不放过的狭隘心肠,更反感她做作的表演。
雅菻当然感应不到屋内还有他人的存在。
她放下抹布,去了门口听动静。
在确定门外没有人的后,她又走了回来。
这次,她到了大床边,一秒钟也没犹豫就坐了上去。
墨时玦的床,软硬正好。
雅菻没有过瘾,又顺势倒了下去。被子上有他的味道,那是久居上位的男人才能有的带有伟岸色彩的荷尔蒙气息。
叶初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在他的床上翻滚,并从她抑制不住的喜悦中知道了她对墨时玦浓烈的渴望。
太气人了。
雅菻也没耽误太多时间,从墨时玦的床上起来后,迅速把自己弄皱的地方整理好。
然后才很自然的离开。
她走后,廖恒来过,在门口用目光检查了一片房间内。
没发现异常,但因纱帘勾在昙的枝丫上,廖恒走进去,把这个窗帘整了整。
就在他满意的拍拍自己规整好的窗帘时,手指不知被何物扎了一下,见了红。
廖恒蹙眉于自己最近磕磕绊绊的事太多,出去找药箱消毒。
而他忽略了昙的叶片上,已经沾染上他的血液。
一滴鲜红落在瘦瘦的叶子上,慢慢消失,昙的枝丫安静得很,但她周围的气流并不平静……
墨时玦今天加班,不能在傍晚回来,所以更没有人去三楼。
宽敞而昏暗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宜人的芬芳。
昙的花骨朵大了些,并未开放。但整株昙已经罩上了耀眼的白光,把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几秒钟后,白光消失。
一室静谧。
墨时玦每天能陪伴她的时间只有几小时,说实话,对于急切想变成人形的精灵来说,这个点时间,太少。
所以但廖恒靠近她的时候,她也不放过机会吸食他的灵力。
廖恒当然有察觉到,但是因为对方是叶初芯,所以他并不介意。
但不知为何,在她叶子上沾到一滴热热的东西后,她突然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有感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而天已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