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木抱起花盆准备离开。
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
叶昇轻笑道:“那么多妖族美女一个也看不上,偏要重视一盆破花。墨时玦改口味了?”
僖木看看手里的昙,正色提醒,“我要是叶医生,就不会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将来一切未可知,不要尴尬时才后悔。”
叶昇收起了轻蔑的笑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这盆昙。
瘦巴巴的植物,也没什么值得欣赏之处,但墨时玦很有心的用了个可爱的花盆栽它。
他的妹妹也不胖,他一直觉得她很瘦……
僖木看他终于关注这盆昙,暗自庆幸叶医生终于有点领悟力。
“她……是瘦了点……墨先生怕她出意外,昨晚上守了她一夜,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这么说,他还不给个几滴血,就只有把他压办公桌上给办了。
僖木捻了捻手指,做另一番准备。
叶昇盯向昙的目光由审视变成了不可置信,且久久没有移开。
不挑明有不挑明的用意,叶昇想往僖木暗示的方向去想,但是又怕真相给他残忍一击。
叶昇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刀,喷了喷酒精。
走到僖木跟前,把手伸到昙的上方。
滴滴鲜红,落在昙的叶片上,转眼不见。
直到指上的伤口,再也滴不出血。
女人赶紧拿来药棉,给他擦伤口。
叶昇被打扰,不客气的对她吼道:“沈凝,滚远点。”
被吼的女人看了看他的神色,低下头,站得远远的。
僖木任务完成,对叶医生的家事没有任何评论。
而叶昇则狠狠的盯着他,“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欠墨家,井水不犯河水是大家最好的相处方式。”
僖木点点头,“谢谢叶医生。”
他抱着昙离开办公室。
僖火看他的神色应该是完成任务了,与他一同离开。
晚上,墨时玦回到枭园时,第一时间去房间看叶初芯。
尽管接受了叶昇的血,但昙的枝枝丫丫还是蔫哒哒的。
就像一株快要枯萎的植物,只等水分脱尽,变成枯草罢了。
墨时玦不禁拧紧了眉心。
廖恒站在房间门口,支支吾吾大半天,没敢打扰主子。
“有事?”墨时玦坐在窗台上,远远的看向门口的廖恒。
“雅菻在宿舍里躺了一天,情况比较严重,把她送医院吗?”
毕竟是老太太那边的人,枭园还有给老太太通风报信的,这事得尽快处理。
墨时玦眸色没有光泽,“这种小事不用知会我。”
他看向无精打采的昙,“我以为要等她二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没想到她仅仅四年就给我了惊喜,可是也给了我胆战心惊。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若过不了这一关,我便渡生死劫。就算逆天,也要把她找回来。”
廖恒看向房间里萎靡的身影。
从未见到墨先生有如此不振的时候。
叶小姐的情况没有起色,连叶医生的血也改变不了什么,是不是预示大家的期望要落空?
廖恒不再打扰墨时玦,下去处理雅菻的事。
雅菻滚了楼梯一天之后,又开始发烧。
饶是这样,她也以不想事情闹大唯由,拒绝去医治。
不明所以的大家伙儿都觉得她识大体,只有她自己知道,明天老太太那里就该得到消息了。
到时候,她的苦肉计演起来才能深入人心。
墨时玦推掉了第二天的所有公事留在枭园。
连文件也不想看。
拿上紧急文件碰壁的上官助理叹息一声
BOSS大有为了美人放弃江山的想法。
廖恒也没别的办法,“三楼不让上去,早饭午饭都不吃。”
上官苒叹息,“他们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谁和谁在一起?”墨织霜从外面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包括乔羽湄也在。
“几年没来枭园,连门口的守卫也不上心,阿玦变成这样,怎么没人告诉我?”
墨织霜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而来,屋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的确,枭园的安防这么松懈,以致这么大群人到来,都没有人是先通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对不起,老夫人。今天枭园事情多,守卫可能疏忽了。”
廖恒的理由很牵强。
墨织霜看了一眼旁边呆愣的佣人,故意问道:“雅菻呢?”
廖恒就知道会有这茬,“前天摔了一跤,在休养。”
“休养?”墨织霜显然不信,“让她出来我看看。”
廖恒犹豫两秒,还是吩咐旁人去叫雅菻。
墨织霜一到枭园就感觉这里再没有以前那般严谨的氛围,看来收集到的消息是可信的,“没个女主人就是这样。阿玦无心管理你们,个个就偷懒懈怠。”
廖恒眼皮跳,总感觉老夫人是来添乱的。
“阿湄,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凡是不听话的佣人,都狠狠治。”
乔羽湄有些不好意思,“墨奶奶,我就陪您来一趟的,您突然让我留下来,这不合适。”
墨织霜看向她,“我让你暂代这里的女主人,没有什么不合适。”
廖恒和上官苒互视一眼:这是要天下大乱的节奏,但楼上那位似乎已什么都不在乎了。
乔羽湄还要继续推辞,佣人搀扶雅菻走了过来。
墨织霜见到雅菻鼻青脸肿的样子,更加生气,“谁弄的?打狗还要看主人,我送她来枭园就是让你随便欺负?”
雅菻准备了一肚子苦水打算见到老太太就哭诉,却因墨老太太的话堵住了嘴。
虽然她不歧视狗族,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人类,被比喻成动物,心里多少有些酸涩。
“老夫人,雅菻自己觉得休息两天就能好,不让我们找医生给她看。”
廖恒如实回应老夫人。
雅菻昨天昏睡了一天,今天也不清醒,站着的时候重心不稳,弱弱的往旁边倒去。
墨织霜见她这副样子,十分鄙夷廖恒的话,“你的意思是我送来的人,枭园可以死活都不管。”
廖恒有些头大,“老夫人,枭园和豁园都是一家人。佣人生病,我们都没有忽视。”
“老夫人……”雅菻觉得自己再不尖尖细细的出声,会在老夫人眼里失去价值,“我不娇气的,忍忍就能挨过去,别怪廖管家。墨先生心有牵挂,才会忽视对枭园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