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案又如何?我的夫人如此聪慧,一定会帮我解惑答疑。”方正微笑地抱住秦锦绣,爱不释手。
“哎,哎,打住,打住。”秦锦绣不好意思地大声说:“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可不能像在家里那般耍赖呀。”
家?方正心里暖暖的,一本正经地点头,“那是自然。”
“那我就放心了。”秦锦绣心中偷笑,对待方正这样表面天真无邪,内心却狡黠无比的男人,一定要有策略。只要策略到位,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秦锦绣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方正却没有丝毫放开秦锦绣的意思,还振振有词地为自己反驳,“如今在灵归寺内,我们已经非常克制情感的分床睡了,如今只是在一起讨论案情,佛祖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什么?”秦锦绣越听越不对劲,“不是我们,是你自己。”
秦锦绣气急败坏地眨动圆溜溜的大眼睛,“是你总对我居心不良好不好?我有什么好克制的?你别忘记了,我可是非常,非常本分、非常、非常传统的女孩子,你千万别抹黑了我的名声。”
话音刚落,秦锦绣先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艾玛,自己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可是没办法呀,没办法,谁让自己遇到一个既腹黑又温暖的男子呢?
方正却憋不住的哈哈大笑,“本分?还传统?”
“呃。”秦锦绣借机挣脱方正的手臂,理了理凌乱的发鬓,挺起高高的胸脯,理直气壮地说:“对,我不仅本分传统,还温婉娇媚,美丽动人,落落大方……”
秦锦绣一顿长篇大论地夸奖自己,直到口干舌燥,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词语了。
而一旁的方正早已扶着石桌,被秦锦绣的话镇得怔怔发呆,萌达达。
秦锦绣斜眼看了眼方正,凶巴巴的摆出招牌动作,絮絮叨叨地说:“哎,发什么呆,卖什么萌,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是,是。”回神的方正立即恢复如玉的脸颊,柔声低气地哄道:“你说得都对,都对,只是……”
方正面带犹豫。
“只是什么?”秦锦绣眸光一闪,“你想说什么?”
方正忍俊不禁地回答道:“我是想说:你夸的还不够,在我眼里,你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因为此女只应天上有,地上独一个。”
秦锦绣松下一口气,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我看你最近表现不错嘛,继续保持哦。”
“遵命。”苦笑的方正溺爱地搀扶着秦锦绣坐在石椅上,于此同时,还不忘在石椅上多加层垫子,“忙碌了一天,你也累了,还是先坐下,仙女也要休息的。”
秦锦绣体贴地微笑,恢复原有的神色,“好了,不闹了,谢谢你配合我疯疯癫癫,你同样忙碌了一天,也需要休息呀。”
“嗯。”方正轻轻解开秦锦绣高耸的发髻,嘴边留下一道幸福的笑弧。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烛光下,情深意重。
“对了,还有一件事。”长发及腰的秦锦绣,拖着双腮,低垂着高翘的长睫毛,认真地说:“我查验过刘巡防身上的伤口,得到些小线索。”
“哦?”方正非常感兴趣。
秦锦绣继续说道:“你瞧,这匕首短小锋利,在没有得到远距离的施加力量,而完全将其插入刘巡防腹部,说明凶手不但身体健壮,而且力气极大。”
秦锦绣歪着头,缓缓解释,“这同时也验证了另一点,因为从死者伤口的位置上来看,匕首插入的伤口偏上,说明凶手的个子应该很高,我虽然不清楚凶手具体的身高,但我至少可以认定,凶手要高过刘巡防半头以上。”
“如此说来,凶手的范围岂不是就缩小了?”方正紧盯着秦锦绣,“林叔和马伯都身材矮小,又体弱多病,根本无力行凶。那凶手应该就在外来的十余名僧人当中?”
“对,我还有一个重要线索,可以进一步缩小凶手的范围,因为只是推测,”秦锦绣古灵精怪地说:“所以只能作为参考。”
“参考?”方正有些费解,因为通过数月的接触,自己已经深深了解秦锦绣的性情。
别看她平日里嘻嘻哈哈,但对于人命关天的案情,她绝对是认真执着的,若没有相当大的把握,她是不会胡乱说话的,虽然说是参考,也一定有强有力的证据,不会瞎编乱造的。
“你发现了什么?”方正凝神地问道。
秦锦绣凑向前去,压低声音,“我看过刘巡防的箭伤,还有舌头上的刀痕,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肉茬的方向逆转,按照常规的经验来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左撇子,或者是极其喜欢用左手做事情的人。”秦锦绣语出惊人,“但这紧紧是经验之谈,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能妄下定论。”
“左撇子?”方正震惊,因为自己曾经也是个左撇子,硬是被星云师傅纠正了过来。
但自己有时候私底下还偷偷的用左手写字,玩闹,所以自己练就了使用左右双手做事的本领。
“你也是左撇子,对不对?”秦锦绣看穿了方正暗藏的心思。
“你怎么知道?”方正瞪圆双眼,“近来,我很少用左手做善事了。”
秦锦绣明艳地微笑道:“很简单呀,你当年的旧衣裳几乎左肘附近都会有一些很厉害的磨损,说明你一直在用左手做事,而近些年的新衣裳要好上一些,说明你放弃了左手的习惯。”
方正恍然的微微点头,“没想到你观察的如此细腻。”
“那是自然,你是最懂我的人,更知晓我的小脾气,求求你了,等查明寺中的血案后,让我去带你做几件新衣服。”秦锦绣指着方正身上的旧衣,“蚂蚁再小,也是肉,大人总要有个大人的样子,不能让平头百姓比下去了,这第一步的改变就从头开始吧。”
“好。”方正低头呢喃。
秦锦绣微微颌首。
“好,那从今以后,我的一切事宜都由你来打点。”在方正的心里,早已经将秦锦绣当成此生执手偕老的恋人。
而秦锦绣哪里知晓方正暗下的决心,还进一步地解释说:“你千万别因为自己是左撇子而自卑呀,或许早些年,用左手书写经文和写字,都会被看成是大逆不道之人,但实际上来说,无论是右手还是左手,没有什么区别,唯一有差别的是,左撇子的人相比较右撇子的人更加聪明,就像你一样。”秦锦绣露出白皙的牙齿。
“此案真是暗藏玄机,晚上要多加小心。”方正轻声安慰。
“嗯。”秦锦绣微微浅笑。
“对了,之前我一直想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那本账册的?”方正径直地问道。
“你猜?”秦锦绣仰起头。
方正沉思良久,不可置疑地说道:“莫非是铜镜?”
“不错。”秦锦绣给方正点了个大大的赞。
“既然是在铜镜中发现的账册,那就是说:这账册有可能是凶手放进去的。”方正推测的语气,“也有可能是刘巡防放进去的。”
“不管怎么样,这账册的事情,我们不能告知任何人,包括灵元。”秦锦绣微微抬起头,“毕竟账册的秘密我们还没有解开,避免节外生枝的同时,也是在保护他们。”
“好。”方正表示同意。
“哎,关键时刻,该死的令狐秋不知道哪里去了。”秦锦绣开始发起牢骚,“若是他在,正好让他去查查刘巡防的底细和行程。”
“是啊,他总是一声不吭的离去,真是……”方正偷偷瞄了秦锦绣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哎哎,算了。”秦锦绣隐约觉得令狐秋的身份最为可疑,看他的见识和谈吐,绝非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子。
但他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辞而别呢?秦锦绣还真的有点担心,只是碍于方正的面子,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而方正此时也早已想明白了秦锦绣和令狐秋之间的关系,无论他们之间感情如何,也阻挡不了自己对秦锦绣的一颗执着之心。
禅房内再次陷入了静谧,隐隐约约听到聒噪的蛐蛐叫声,秦锦绣和方正盯着两本一模一样的账册,沉默无语。
良久,方正放下账册,缓缓蹙眉地问道:“锦绣,你在刘巡防死去的禅房里,可发现了一些丝线的痕迹?”
“没有。”秦锦绣摇了摇头,密室血案,重点就是密闭,刘巡防所住禅房的门是从内插着的,那凶手是如何逃脱的呢?
“房顶?”秦锦绣脑洞大开。
“不,这是石头房子,坚固无比,根本没有从房顶逃脱。”方正否定。
“那刘巡防所住的禅房曾经是不是两间房子连在一起的?”秦锦绣又开始发问。
“不是。”方正摇头,“刘巡防住的禅房,是灵归寺中的上房,仅此一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凶手总不能是从地下挖洞逃走的吧。”秦锦绣打起了哈欠,“不行了,不行了,明日再说吧,我要睡觉,说不定,一觉醒来,凶手就主动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