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宁看着程三郎,斟酌了半天才道。
“程三郎,你可得想明白了,那可是一位功勋赫赫的朝廷重臣。”
“想要对太子殿下不利,于他能够有什么好处?稍有不慎,那可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程处弼目光扫过附近,只有极远处,有一位杂役正在那里打理鸡舍,根本听不到这边的对答。
“于詹事,这天下,愿意为了利益,挺而走险之人,数不胜数。”
“你说他侯大将军是一位功勋赫赫的朝廷重臣,没错,那之前那位突利可汗其子贺逻鹘继任其位封爵北平郡王。”
“已然是王侯之爵,却还谋弑天子,你跟我说说,他又图什么?”
听到了这话,于志宁有些牙疼地砸了砸嘴,这小子,怎么就那么能说会道。
“那只能怪那贺逻鹘蠢笨无知,为其叔父阿史那结社率所蛊惑,乱了心智,才会做出那等不智之举。”
“敢问于詹事,你就能笃定一向心高气傲,目无余子的陈国公不会被人所挑唆,对太子殿下暗藏恶意?”
面对着振振有词,生生把自己说得哑口无言的于志宁整个人都不好了。
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臭汗,无可奈何地道。
“……程三郎,你能不能靠谱一点,不管怎么说,你若是觉得陈国公有反意,或者是意欲对太子殿下不利。”
“那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只要有证据,于某肯定会站在你这一边。”
“……程某若是拿得出证据,还犯得着把你给拖过来私底下说吗?”
“那你凭什么确定,就凭你疑神疑鬼,胡乱猜测?程三郎,于某也乐意相信你,但是,请你拿出证据。”
“没有证据,请恕于某无能为力。”
说到了这,于志宁摇了摇头就欲转身而去,然后就感觉自己腰上一紧,顿时脸色一黑。
“程三郎,撒手!”
程处弼确定于志宁跑不掉,这才松开了手,不乐意地道。
“于詹事你急甚子,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急匆匆想要离开是啥意思……”
“好好好,你说你说,于某洗耳恭听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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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若去,还请于詹事你建议太子殿下多带精锐前往。”
哪怕是不乐意听程三郎鬼扯,可这事涉太子殿下安危,于志宁自然也是宁可小心无大错也断不敢粗心坏事。
“这没问题,一会于某就会去禀报殿下,请殿下多带精锐。”
“第二,把贺兰楚石那小子留下,程某明日既然要留在东宫呆上一天。
就让那小子留下陪程某,哪怕是打牌好歹也多个伴,不过你最好明天再知会他。”
于志宁两眼一黑,却也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用力地点了点脑袋。
“……成,明日于某指派随行精锐之时,会将他留下。”
“再有,今日既然已经无事,程某闲着也是闲得,一会怕是得早走一步,就先提前跟于詹事你告个假如何?”
“现在?”于志宁抬眼皮看了一眼天色,一脸水土不服,就服你程三郎的表情。
这特娘的才刚刚开完早朝朝会,你就想着流蹿出去,这样好吗?
“于詹事你那是什么表情,程某这可是为了手术,需要进行一些前期准备。
许多的东西,宫中又没有,所以程某只能悄悄的去采办。”
看着跟前这货明显就是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于志宁头疼地抬起了手。
“停!想去就赶紧去,不过你最好悄悄的离开,别忘记了,张少詹事可是被你给惹炸毛了,这几日可是一直都想寻你的茬。”
听得此言,程处弼不由得勃然作色,冷笑连连。
“哈!程某还能怕他?放心吧,我弹劾他的奏折,已经在前往长安的路上。”
看到程三郎如此,想到之前那张玄素那副气极败坏暴跳如雷的模样,于志宁不由得一阵头大,大手一摆,爱谁谁。
“得,你们爱相互攻讦,就相互攻讦去吧,于某没功夫搭理你们俩。”
“于詹事!”程处弼看到于志宁大步离开,想了想又唤住了对方,然后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铁甲,又指了指对方的衣襟。
终究是跟程三郎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司机,于志宁明白,程三郎这是提醒自己明日记得着甲。
虽然于志宁不太乐意,可程三郎既然如此郑重其事的好心,自己如果拒绝,唔……
“多谢程副率提醒,本官明日会披挂重甲,与太子殿下同往。”
程处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直到那于志宁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后,程处弼不禁仰天长叹。
这特娘的叫什么事,偏偏自己也只是怀疑,但问题在于,贺兰楚石这老小子的反常,着实让自己不敢轻忽。
毕竟陛下已经将长安的绝大部份兵马都带往洛阳, 剩下的驻军,皆在那侯君集的掌握之中。
自己能干嘛,两手空空的自己,虽然是太子左内率副率,可特娘的若是那贺兰楚石有问题,谁又敢保证左内率其他人没有问题?
自己一去数载,现如今又才刚回东宫入职,这些人数年未见,又看不到忠诚度在脑门上飘,怎么搞?
程处弼打量着那些哼哼叽叽的家畜家禽,心中甚是烦躁。
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当既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东宫深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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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娘看着站在跟前,虽然脸上带笑,可是眉宇之间的阴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程三郎,关切地问道。汜减 BX wX .C*o 汜
“三哥,发生什么事了?”
“有件事情,这么说吧,媚娘你觉得陈国公侯君集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站在跟前忧心忡忡的程三郎突然提及侯君集这位朝堂重臣,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是武媚娘还是静下了心来,略一思量便给出了答案。芈何 芈
“陈国公军略过人,算得是我大唐诸多武勋之中的翘楚人物。不过,陈国公性格有些过于孤高桀骜,居功自傲。
从其破灭高昌之后,因财色之诱而私吞之行径……”
程处弼呆呆地看着跟前这位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地在这里评论着侯君集的武姑娘。
若不是自己好歹知晓另外一个历史时空的历史,怕是就自己那半桶水,在武姑娘跟前,就跟瓶底的两滴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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