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洛阳城大约四十里之地处的一间颇具规模的酒楼里边。那位掌柜正颇为无聊地打着哈欠。
这才是早上,昨天晚上在这里歇脚的那些商人贩夫都已经用过了早点,付帐离开了。
接下来,怕是得要到中午,才会有客人到来,起了个大早,特地负责收钱的掌柜正想要交待店伙计两声回去补觉。
就听到了酒楼外传来了一阵疾蹄之声,不大会的功夫,一位面白如玉的俊俏公子哥就迈步入了酒楼。
这得很是好看的俊俏公子哥,可惜就是挺着那么一个不太雅观的肚子,实在是让人觉得辣眼睛。
而与他肩并肩进入酒楼的,一位显得那样的高大英武,气宇轩昂,双目如电,总之一看就不好惹。
另外一个则一脸笑眯眯的,仿佛他是一位很有亲和力的好人,可就是眼神显得有点鬼祟。
掌柜的顿时两眼一亮,这三位年轻人身后边有那么多的扈从,身上都是锦服华袍,一看就是非富既贵。
掌柜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三头长得很喜庆的肥羊正迈着妖娆的步伐快步行来。
“哎哟,小老儿见过三位公子,敢问三位公子这是要住店还是用餐?”
话音刚落,那位高大英武双目如电的年轻公子就微俯身形,表情很严肃地打量向这位掌柜。
“你可是这间酒楼的掌柜?”
“对啊,小老儿正是。”
“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所有人全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表情很严肃地在这里胡说八道的程三郎。
这位掌柜打量着这位一个可以打自己二十个的年轻公子,为了钱,忍了。
“这位公子,小老儿眼神的确不怎么好,可好歹还是能看出三位公子是贵人。”
程三郎这才拍了拍这位酒楼掌柜,语重心长地道。
“看来眼神没问题,下次待人接物的时候注意点。
谁会大清早的来住店,你以为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的吗?”
“是是是,这是小老儿口误,敢问三位公……公……”
掌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这位满嘴胡说八道的高大公子掏出了一锭黄浧浧,亮晶晶的金锭,眼珠子直接就鼓了起来。
“你叫我们什么?!”刚刚还觉得处弼兄过份的李恪顿时就毛了,立起了眼角翘起手指头指着这个瞎了眼的老头怒道。
这位掌柜看到三位公子齐刷刷的目露凶光,差点就给吓尿了,赶紧点头哈腰地道。
“公子,三位公子,小老儿刚刚就是嘴有点哆嗦。”
看着那凶光毕露的高大英武的年轻人,掌柜陡然两眼一亮。“小老儿好像见过公子你……”
“难道是在那洛阳牡丹盛会上?”程三郎随口一句,顿时让那位掌柜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哎呀,真是程三,哦不,小老儿见过小程太保。”
“行了别废话,这玩意是你的了,你照常做你的生意。
不过你的后厨,归程某了。称心,程发、程达,你们先过去后厨盯着,莫忘记我交待过的。”
“好的公子放心。”三位由程三郎言传身教的弟子带着一脸坏笑,径直朝着后边而去,几位膘肥体壮的程家人也赶紧跟上。
“小程太保,小老儿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清清白白的……”
这位掌柜不禁心中有些发慌,这是想要搞什么鬼名堂?
这个时候,那个顶着个不小肚皮的玉面公子笑眯眯地将这位掌柜拉到了一边。
低声地嘀咕了两句,然后朝着对方亮了亮某件东西。
这位掌柜顿时脸色大变,两腿一软就直接跪倒在地,李恪赶紧将他给搀扶了起来。
“行了,不必多礼,小王只需要你照往堂一般营生,就等我等不在。”
“是是是,小民懂了,小民明白应该怎么做了。这,这还请殿下您还给那位小程太保才是……”
程处弼忍不住朝着那个战战兢兢的掌柜摆了摆手。
“行了,你这掌柜,当我们是欺行霸市的恶徒不成?”
“记住好好做你的事就成,莫要露出什么破绽就好。”
“景阳兄,让弟兄们把座骑都牵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莫要让人瞧出破绽来。”
“行,我顺便留些弟兄在外面看住马匹,有事也好动起来。”
这位掌柜老脸上满是被吓出来的冷汗,怎么感觉像是一伙强人准备要干坏事的样子。
如果亲王殿下表露了身份,而见多识广的他也认出了程三郎。
说不定真以为是有一伙强人,想要拿他这间宰客的酒楼,改造成说不定会要人性命的黑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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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那些吐番人进入酒楼就发生破绽。
一票人藏到了酒楼后边院子里的客房里边,还有一票人则抄刀持弓地蹿上了楼。
还有二十来条汉子,则负责看护座骑,另外就是万一这边需要增援,他们就会第一时间化身为精锐骑兵。
另外就是,让后厨那边赶紧给大家伙送点吃食,毕竟大清早的就蹿了过来,都还没填过肚子。
所有事务已然都安排妥当,程三郎与李恪、李震三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二楼雅间。
蹲在了那暖烘烘的贞观炉前,不大会的功夫,程杰等人就端来了酒食。
不过这个当口,这三位熬夜打牌,又疾驰数十里地的年轻人已然支撑不住,就在那贞观炉旁边直接睡了过去。
“这,这怎么办?”一旁的李德忍不住小声朝着程杰问道。
“还能怎么办,由着他们睡吧,咱们正好饿了,先填肚子,等他们醒了,再让人给他们弄吃食就成。”
不大会的功夫,李德、程杰还有几位护卫在雅间里边开始吃吃喝喝。
而那位掌柜在下面招呼了一圈之后,走到了二楼,挂着满脸的笑意,凑到了那间吴王殿下他们所在的雅间。
然后,这位掌柜脸上讨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都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方才还在那里指责自己胡说八道哪有人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的程三郎等三位贵人。
此刻就躺在那贞观炉跟前,很有节奏感的打着呼噜。
而那位吴王殿下还拿手不雅地挠了挠他那显得挺拔的肚皮,继续呼呼大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