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红着双眼抬起头看他:“我就说呢,小苏怎么敢总骑在我头上为所欲为,原来是仗着你在撑腰啊?”
南君泽急急摇头:“不,我不知道这个佣人竟然对我有这种想法,你千万别相信她们胡说八道。”
韩叙眼泪汪汪地凄笑:“你可以说不知道小苏,难道也不知道罗蓝吗?她总往你衣服上喷她的香水,你自己闻不见,还以为我也闻不见吗?她一次次往你身上喷香水,不就是想让我闻出来,然后让我跟你闹吗?是我傻,总给你找理由,骗自己那是空气清新剂。”
“你说什么?香水味?”南君泽惊讶的目光闪了闪,原来罗蓝早就在背着自己耍心机,暗骂那个可恶的女人!
韩叙啜了下鼻子,抬起胳膊抹了一把心酸泪,推开了没有防备的南君泽,站起身转身就往外走,自言自语道:“我就是太傻,一心以为你忙,没有时间陪我,我只要乖乖在家等你,不给你添乱就好,呵呵,讽刺!”
从地下室走出来,花园里寒风凛冽,如同刀子一样的冷风呼呼地从耳边飞过,似要将耳朵给吹下来。
韩叙霎时抖了一下抱住自己的胳膊,浑身缩在了一起,就这样立在寒风中,任由冰冷侵蚀,黑暗吞没。
南君泽从地下追上来,看见她失魂落魄的身影,不顾她反抗,一把将她抱起,从后门直接跑上楼。
不顾她的挣扎,一路跑回了房间,拿来厚厚的被子将她瘦弱的身体给裹起来。
然后连着被子将她搂在身上:“别动,这样就不冷了。”
韩叙的脸都冻僵了,一动嘴,牵扯着脸上的肌肤就感觉要拉裂开一样,脸色越发的难看,就如同伤心过度样,声音也异常的冷淡:“南君泽,我们离婚吧!”
是时候了。
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南君泽和罗蓝闹翻没有安生日子过,然后自己好底气十足地跟南君泽提出离婚吗?
贱人收拾完了,就该让自己安然抽身了。
她相信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宋清云知道了也没有理由反对。
离婚,只要离了婚,她就是个自由身了。
说出了憋在心底这么久的两个字,韩叙激动的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南君泽以为她是冻的发冷,也以为她是在伤心至极,搂得更紧,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低沉地泣了一声:“不要!求你别不要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着你,好好照顾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好不好?”
“回不去了!”韩叙嘶哑着嗓子:“我无法面对你,还有整个宋家上下,甚至你身边的所有看我笑话看了这么久的人,放过我吧,让我可以有勇气活下去,上大学的时候,我已经被劈过一次腿了,给我点尊严,换我求你行不行?”
“我不离婚!别说气话了好吗?”南君泽摇晃着她。
“你看我有那点像是在说气话?离吧,勉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整天相对无言的日子好吗?这个坎不可能过得去的。”
南君泽久久都不肯放开她,越搂越紧,埋在她肩膀上声声的啜泣:“别丢下我!你说过要把你的爸爸分我一半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韩叙紧张的碰碰直跳的心脏蓦地一疼。
他没有爸爸,在他七岁那年就出了意外去世了,刚结婚的时候,提起这件事,他满怀的伤感,忧郁的跟个受伤的孩子一样。
那时候她为了安慰他,就说把自己的爸爸分他一半,当时确是发自内心的想心疼他,没想到他至今还记得。
被窝里的手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另一条胳膊上的肉,韩叙强迫自己清醒起来,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心软。
“以前是我无知,以为自己有多么被需要,现在不同了,你不需要我的爸爸,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很多的岳父可以当你的爸爸。”
“我不要别人的爸爸,只要你!”
“面对现实吧!我们是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还想像以前一样睡在一张床上,同床异梦的日子结束了,都该清醒了,希望你能自己去跟你妈妈说,我开不了口,无法面对她那双慈爱的眼睛。”
“妈会伤心的,她身体不好,我不说,你也不准说,我们好好的,别让她老人家知道好吗?”
韩叙急了:“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
南君泽这才发现自己把卷成筒的被子和她都搂的死死的,抬起头来,泛红的眼圈满是期盼地看着她:“你不走,我就放开你。”
又是这句,她叹了叹气。
总觉得越说下去,越是无法回到正题:“这样有意义吗?心远了,抱的再紧也是走不回一起,何况,我们的心从来就没有走到一起过,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不跟你妈说,那明天就我去说,总归是要说的。”
南君泽急忙重新搂紧了她:“不!别说!妈的身体经不住打击,你知道,我们结婚以前,有多少贵妇把自己的女儿送上门,妈一个都看不上,她就看中了你,你让她怎么办?我承认,以前是为了妈才跟你结婚,可是后来,我是真的很爱你!”
声声如泣血,俨然发自肺腑,可韩叙一点都相信。
她在未来城外面的路边,亲眼看见他和罗蓝还有孩子一家三口的脸上多么幸福,他现在来说有多爱她,只是为了不想离婚打击宋清云而已。
“那就算我对不起宋董,这件事是必须要说的,韩家欠宋家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以后我也会回来看看她老人家。”
南君泽忽然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是我不好,我不配求你原谅,我该死,可我不想失去你,求求你千万别跟妈说,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很快就要过年了,好歹让宋家和韩家两家人,都先安安生生过完这个年,如果过完了年,你还是坚持你的决定,我们再商议好吗?”
韩叙不忍心他抽自己的脸,无奈地捉住了他的手:“何苦呢?早离晚离,都是离,长痛不如短痛,为什么非要逼我和你自己再痛苦这么长一段时间,还是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