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乖巧的点了点头,就见前一刻神色严肃的严医生,在容萍面前蹲下,温和的开口:“桃桃乖,你告诉叔叔,你除了只能看见中心一点的模糊视物,周边的看着是一片黑,还是有颜色,只是糊成一片?”
这个问题,桃桃都不用想,直接开口:“医生叔叔,我看见的有颜色,就像叔叔说的那样,除了中间一点能模糊看出大概,周边的都糊成一片。”
听了这个回答,严医生轻轻皱起眉头沉默,方依依知道这个时候严医生在思考,所以没有着急的询问,不过容萍却没这个耐性,因为她从严医生的问话中,感觉到桃桃的病情,也许不是脑肿瘤这么简单,因此有些急切的开口:“严医生,桃桃的情况是不是有变,这究竟是什么病,能治吗?”
思考被打断,严医生并没有因此不悦,做为医生,家属的心情他理解,更何况眼前的这位,还是位非常有爱心的女士,严医生心中对容萍非常敬重,所以语气非常温和的开口:“根据桃桃的描述,我觉得脑肿瘤并不是桃桃突然视线模糊的病因,引起桃桃视觉障碍的,应该是RP,中文的意思就是视网膜色素变性症,这个病症有些麻烦,治疗的手段有好几种,但我主推中医中药治疗,中医中药治疗疗效没那么快,但胜在治标,只是周期比会较长,但只要好好治疗,可以大大改善,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生活,现在我们需要进一步确诊桃桃的这个病,是先天遗传,还是后天病变,才能确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容萍这个时候有些迟疑的开口:“严重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问您,请您如实告诉我。”
严医生点了点头:“容院长,你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只要是与病人相关的实情,我都不会隐瞒。”
容萍松了口气,开口道:“严医生,您刚才说,桃桃得的这个视网膜色素变性症,好好治疗,可以大大改善,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生活,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个病症无法治愈?”
其实方依依也有这样的疑问,她原本是打算找机会,悄悄的跟严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却没料到容萍有同样的疑问,并且还直接问了出来。
所以方依依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严医生,只见严医生神色坦然的开口:“首先我们要确定桃桃的病性,如果是先天遗传,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还无法攻克治愈这个关卡,但积极配合治疗,可以极大程度的改善桃桃目前的情况,以后不至于彻底失明,被困在室内,哪也不能去,还得依靠旁人的照顾才能生活。”
容萍明白了,那怕这个治疗周期很长,她也不会因为这个病难治就退缩,因此她问道:“脑肿瘤手术,再加上视网膜色素变性症的治疗加起来的费用,一共需要多少钱?”
严医生和吴医生没说话,纷纷扭头看向康嫣秋,康嫣秋看了眼方依依,没从小儿媳这里得到暗示,她只能避重就轻道:“容院长,现在桃桃的病情虽然已经确定,但用药方面,严医生还要和他的团队讨论,费用我们稍晚一点,才能敲定,要不咱们先安排桃桃在医院住下来,办好住院手续,你看行吗?”
容萍其实已经看见康嫣秋和方依依之间的眉眼互动,而这个互动,让容萍有个感觉,似乎方依依这个小女孩,在康氏医疗机构,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因此她听了康嫣秋的话后,也下意识的看向方依依,以眼神询问方依依的意见。
方依依:“……伯母,大概需要多少钱,您先跟容姨交个底,好让她心里有数。”面对两人先后投来的询问眼神,方依依先跟康嫣秋打了个招呼,再回容萍的话:“容姨,现在就安排桃桃住院吧,她的这个病,越早治疗越好,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不够的我来补上就是,桃桃这事我遇上,是我和她的缘份,我不会袖手旁观。”
容萍没想过让方依依出了人脉之后,还出钱,因此下意识的就拒绝:“依依,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桃桃是我们孤儿院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怎么能让你出了力后,还出钱……”
方依依不等容萍将话说完,打断道:“容姨,我现在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钱只够治一样病,你是不是就打算只治一样,或者不动手术,或者先暂时不接受中医中药治疗?”
“当然要两样都治,如果钱不够,我会再想办法,但不能让你也跟着承担,先不说你不是孤儿院的管理者,你的身上没有这份责任,只说你爸妈赚钱也都不容易,怎么能让他们为一个不认识的外人,出这么大一笔医疗费用。”容萍表明态度。
这时康嫣秋开口:“容院长,做脑肿瘤手术之后,术后的观察及用药,及出院后可能还要继续吃药,还有后期的调养,这些费用我估计不会低于五万,至于视网膜色素变性症,是个长周期治疗,这一方面的花费相对来说会少很多,而我们康氏对于一些特困病人,有优惠政策,像住院费可以免除,用药上也会有一定的折扣,但你应该也清楚,这些也免除不了多少,所以我建议你接受依依的帮助,而且你也不是第一个接受她帮助的人,茫茫人海,你们能认识,也是缘份。”
容萍听了康嫣秋的话,再也没有底气拒绝,她手里的钱,根本不够给桃桃治病,叹了口气,她开口:“依依,桃桃的医疗费用,就算我和桃桃跟你借的,以后我们一定还给你,只是这个时间会比较长,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见容萍终于松口,方依依笑着点头答应,然后陪着容萍跑上跑下,帮桃桃办好住院手续,而方依依也先交了一笔钱给医院,采用多退少补的方式,并且给容萍留下她的移动电话号码,就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