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一堵墙
考乌斯已经在海里随波逐流了很久很久。
一开始他还在谨慎的一点点释放力量宝石的能量，然后借助无所不在的水元素平摊能量，再将水元素和力量宝石的能量一起吸入体内。
但是就像小孩尿尿一样，一旦释放出来，就不是自己可以收得住了。
——谁听过把撒了一半的尿憋回去？
虽然这个比喻有点粗俗，但是却很好的说明了考乌斯的现状。
感觉到能量释放越来越快，考乌斯竭尽全力的催动空间宝石的内部宇宙，尽可能限制力量宝石的爆发。
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本能的紧紧握住空间宝石，控制力量宝石能量的宣泄，同时不断吐纳，将附近的能量尽数吸入体内。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不知尽头，不知岁月。
直到他的精神到了极限，彻底昏迷过去，他的灵体依然在海洋里静静地漂浮着，本能般的吞吐着几乎无穷无尽的能量。
有一天，考乌斯忽然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
“考乌斯，醒醒……”
“谁在叫我？”考乌斯稍稍清醒了一点，听那个声音很熟悉。
嘉丽？艾丽卡？旺达？
“是贝利亚尔啊……”考乌斯朦朦胧胧的回答道，“几点了？这么早叫我起床，有什么事吗？”
“……”
贝利亚尔的声音顿了一顿，突然惊喜的叫道：“你还活着？”
“废话！”考乌斯没好气的回答道，“你想守寡吗？不，不对，我如果死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守寡？伱想得美！”贝利亚尔没好气的说，“赶紧回来，别磨蹭了！”
回来？回哪儿？
考乌斯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一个激灵，这次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在偌大的水元素位面，到处都散落着自己的灵魂碎片，每一块碎片里都涌动着强大无比的精纯能量，哪怕破碎得如此稀碎，都远远超过原先的本体。
“卧槽——”
等看清自己的现状，考乌斯不由得惊得亡魂皆冒。
如果他的本体还在这里，必然会满头冷汗，头发都要惊得竖起来。
在力量宝石的不断冲刷下，自己的灵魂根本无法抵御如此庞大的能量，被越来越强的能量彻底撑爆。只剩下一个主体意识还附着在一片较大的灵魂上，凝而不散。
主体意识必须依附灵魂存在，等到这片灵魂也分崩离析，意识将慢慢消亡，而自己也将彻底变成一堆支离破碎的灵魂残片。
他急忙收拢自己的灵魂，随着魂体渐渐凝实，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还捏在手里的空间宝石和力量宝石。
“嘿嘿……”看着黯淡无光的力量宝石，考乌斯知道自己成功了。
在漫长的岁月中，他终于将力量宝石彻底吸纳进自己的体内，现在的力量宝石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除了内部那个空荡荡的竞技场宇宙之外，别无他物。
力量宝石不仅仅是无限大的力量和能量集合体，它还是所有无限宝石的粘合剂，有了它，才能有效发挥其他几颗宝石的真正威力。
之前他收服了以太粒子。但是严格来说，以太粒子和考乌斯是合作关系，只不过是觉得跟着考乌斯还不错，愿意把力量借给他使用而已。
但是现在，考乌斯可以无限制的动用现实宝石的全部力量。
——而这，就是考乌斯甘冒奇险和辛苦了这么久，用来强化自己可以和灭霸正面抗衡的最大法宝！
六宝石灭霸非常强，强到在单体宇宙中无敌！
归根结底，他还是借助了无限手套的特性。在《复仇者联盟3》中，打响响指的灭霸废了一条手臂，可见他并没有完全掌控无限宝石的能量。
有一个细节完全可以说明这个问题，《复仇者联盟4》的时候，惊奇队长曾经跟带着无限手套的六宝石灭霸打得不分上下，情急之下，灭霸抠下了力量宝石，一拳把惊队打飞出上百公里。
你能说六宝石不如单宝石？
并不是如此，而是灭霸从始至终都在借助无限手套来控制宝石，而并不是真正将宝石纳为己用。
但是现在的自己可以！
既然比不过六宝石灭霸，那就把自己强化到极限。完全掌控的四颗宝石，正面战斗并不一定会输！
带着后怕和满心喜悦，考乌斯再次检查了一遍，确认所有的灵魂碎片都已经收纳完成，这才收起两颗宝石回到地下室。
刚一睁眼，考乌斯就吓了一跳，“你们怎么都来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嘉丽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们以为你死了……”
“以后不要自己单独下来了！”贝利亚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你这样真的会把自己弄死——还没人收尸！”
“好吧，好吧，是我的错！”考乌斯举起手讨饶，他知道这次差点把自己玩崩了，“我没想到力量宝石的能量这么狂暴……”
被吓坏了的嘉丽还在哭，累得不想动的贝利亚尔靠在书架上休息，绯红女巫一直在时空乱流里撑着混沌屏障，带着一群人在时空节点跳跃的奇异博士早已精疲力尽，只有艾丽卡还算精神。在众人冒着怒火的注视下，艾丽卡小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时空乱流有多么危险？考乌斯心里非常清楚，他听到几人居然就这么大着胆子冲进了地下室，不由得又是一阵后怕，绯红女巫、贝利亚尔、奇异博士三人联手，但凡少一个，且不说自己会在未知宇宙中无声无息的死去，连他们都会彻底迷失在时空乱流中。
“还有……”艾丽卡心有余悸的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快变成了石头！”
“啥？”考乌斯吓了一大跳，想起自己的灵魂远在水元素位面，转头问道，“贝利亚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灵魂？那可是隔着……”
“隔着亿万位元，甚至远在不可测宇宙之外！”
贝利亚尔轻叹了一口气，“我们用龙骨重新激活了你的细胞，另外，好好感谢一下嘉丽吧。我们当中，只有她有能力突破多元空间！她带着我的一道能量前往域外宇宙，我才能发动灵触将你唤醒！”
“我跟着灵魂指引去了维度十字路口，然后前往时间和空间的尽头，在一堵墙面前……我过不去，只好把贝利亚尔的能量送了过去……”
考乌斯抱着嘉丽，刚准备亲亲她的小脸，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
“一堵墙？”
“贝利亚尔的能量穿透了那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