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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氏更是宛如凶狠的母兽一样,死死盯着唐文藻,让人不寒而栗。

“好你个唐文藻,蕊娘待你如此之好,买了宅子安置于你,让你锦衣玉食,甚至还养着你母亲和妹妹。她还在我们两老跟前,为你前程说话。想不到,你居然是狼心狗肺,狠心害死蕊娘!”

周氏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森寒之意,似要将唐文藻生吞活剥。

她作为范蕊娘的亲娘,原本容貌和范蕊娘有些相似,落在了唐文藻眼里,更让唐文藻平添惊惧之意。

那张妇人狠戾的容貌,却似与范蕊娘那张张扬可憎的容貌融合到一切,令唐文藻又怕又恼。

那一双眸子,更是生生染上了一缕赤红。

元月砂轻轻的垂着头,却不觉死死的捏住了手帕,唇角一缕冷笑不断加深。

那药粉,是曼陀罗花粉。

元月砂沾染到了手帕上,再轻轻的为唐文藻擦脸。

那时候唐文藻浑浑噩噩的,并没有察觉到元月砂这样子动作。

而这曼陀罗花粉,却能让人神智失常,因此失态。

如今,这药性也渐渐发作了。

更不必如今唐文藻被揭破画皮,前途尽毁,可谓是极为惶恐。

而周氏更是十分激动,以她身份体面,原本也不合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举动。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蕊娘死得这样子的凄惨,心里也阵阵难受。

若是元月砂动的手也还罢了,周氏虽然深恨元月砂,却不得不承认,元月砂恨范蕊娘倒也应该。

毕竟范蕊娘夺了人家夫婿,还算计元月砂。

可偏生是唐文藻,范蕊娘为唐文藻谋了官,留在了京城,而且还在唐文藻身上用了不少银子。

这可是对唐家的大恩大德,这混账东西,居然敢伤蕊娘?

周氏不觉向前,伸手就去抓:“混账东西,若没有范家,你这等货色还不知道沦落到何等地方。我们范家为了你谋前程,赠了宅院,置办衣衫,让你瞧着好似个体面人。却哪里想得到,你忘恩负义。若没有蕊娘,你还不至在哪里。”

那凶狠的容貌,却也是让唐文藻说不尽的厌恶。

却忽然一拦,唐文藻心里不觉恨意极浓。

啪的一下,却让唐文藻一耳光抽打过去。

唐文藻那一双眸子赤红,竟死死的掐住了周氏的脖子。

“贱妇!贱妇!这些都是你们周家逼着我的。范蕊娘的肚子里也不知晓是谁的货色,却偏生要我讨要过来,将我当成个傻子似的。我不肯娶,她便要挟要毁了我前程。这贱妇,去死,给我去死!你们范家,都是个下贱货色,瞧着鲜光,都是贱人。”

那句句话十分难听,在场的女眷听到了,却也是十分难堪。

这可真是将范家光鲜的面具生生撕开了,露出了极为不堪的一面。

而周氏更被卡得面颊涨红,不住的挣扎,竟似喘不过气来了。

若没有旁人,只恐怕周氏会被发狂的唐文藻生生扼死。

可这里总是北静侯府,北静侯府以军功立家,自然府中侍卫一多半也是会些武技的。

唐文藻虽然发狂,可到底是个书生。萧夫人目光示意,两个侍卫向前,顿时也是将唐文藻制服。

唐文藻被人押着,生生的拖曳下去,免得继续滋扰在场这些个尊贵女眷。

而众人神色各异,诸多含义不一的眸光顿时也是落在了周氏身上。

今日范家的脸,可谓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范蕊娘做出那等无耻的事情,却没曾想到,唐文藻居然是按捺不住,将范蕊娘给弄死了。

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便算范蕊娘死得凄惨,倒也没多少人同情范蕊娘,反而嫌弃范蕊娘无耻,居然如此不知羞,做出了这档子的事情。

而周氏身子不由得软绵绵的,顿时跌落在地。

她身份尊贵,多年来养尊处优,瞧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便是夫君也是让她三分。

可她这位范夫人,今日竟然被生生扼住了脖子,险些就这样子给死了。

周氏惊魂未定,居然是说不出话来了。

萧夫人眼中流转了一缕轻蔑之色,她还真瞧不上这周氏。

她一挥手,让人扶着周氏去休息,又让人准备定惊茶给周氏喝。

赫连清的面色却也是阴晴不定,难看到了极点。

今日自己诸般设计,以为能借力打击,能将元月砂置诸死地。

可就算是这样子,仍然是让元月砂轻巧脱身。

元月砂,元月砂,这女子果真是妖孽。

最初失手也还罢了,如今又一次算计失败,让赫连清内心不是滋味。

事到如今,赫连清也不敢轻瞧了元月砂了去。

旋即,萧夫人却也是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掌,轻叹:“可怜的孩子,你可真是命苦。”

她这样子的叹息,众人也是认可的。

元月砂确实是命苦。

唐文藻虽然杀了范蕊娘,却并不是因为跟元月砂情重。这只因为范蕊娘水性,肚子里孩子并不是唐文藻的,而且还拿唐文藻的前程加以要挟。

一旦被人撞破,唐文藻居然是嫁祸在元月砂身上。

这样子的心狠,分明是将元月砂当做棋子。

元月砂轻轻拭泪,一副极委屈的样儿。

萧夫人言语越发柔和了些:“好孩子,既然范蕊娘的死和你无关,为何竟然不为自己辩白?”

元月砂苦涩说道:“我和唐大哥有婚约,打小也喜欢他。纵然没有成婚,心里面也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妻为夫隐,意思便是丈夫做了事情,妻子也该代为隐瞒。我们做女人的,又怎么能指责自己夫君的不是。”

这一番言语,实在是显得元月砂太过于善良大方,情根深种。

也是越发衬托出唐文藻狼心狗肺,很不是东西。

在场的贵族女眷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是不免暗暗的猜测,元月砂这些话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可是无论如何,元月砂方才确实没有半句指证,更没有为自己辩驳。

这是生死关头,涉及名声前程,这可是做不得假。

这位南府郡的元二小姐,竟似善良得有些过分了。

元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瞧着元月砂,至善至美与大奸大恶之人,若做到了极致,在别人眼里却是同一种样子。

这位元二小姐,果真是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如今范蕊娘没了,唐文藻身败名裂,元月砂摆脱了根本不喜欢的婚事,却有纯善贤惠的盛名。果真是好手段!

便算元老夫人这样子的人精儿,心里面也是佩服不已。

她也是不觉跟元月砂热络,也拢住了元月砂的手:“我的乖乖儿,今日你这般委屈自己,可让我这个做长辈的心痛到了骨子里了。”

却一副十分爱惜的样子。

更不觉让众人想起了那个有关于元家的传言。

只说这元月砂,因样子和元秋娘有些相似,故而被元老夫人移情,待元月砂比嫡出的孙女还要好些。

旋即,元老夫人眸光落在了元明华身上,却顿时冷沉了几分。

她甚至没有等回到元府再加以处置,而是不留情面,当众质问:“一笔写不出两个元字。明华,月砂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何你竟然是说出这样子的话。”

方才周氏和唐文藻的冲突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如今元老夫人的一番话却也是终于让众人又留意到元明华了。

元明华之前言语,如今却也是显得极为不对了。

如今看来,周玉淳果真说的是真话,贵族小姐,并没有说谎。

就连唐文藻癫狂之时,也证明此事确实是他所为。

既然是如此,这些言辞,便是与元明华之前指认可谓是格格不入了。

既然是如此,那就是元明华冤枉元月砂,只盼这妹妹入罪!

据说还是一个爹的两姐妹,却居然这样子心狠。

数道轻蔑的眸光顿时落在了元明华身上。

而元明华面对元老夫人毫不留情的质问,竟然是一句话儿都是答不出来。

反倒是元月砂轻盈的走过去,一双冰凉的手握住了元明华的手,温温柔柔的说道:“老夫人,大姐姐是生了病,病糊涂了。她不是故意的,而且被吓坏了。”

事到如今,元月砂居然还帮元明华说话,更显得元月砂很是厚道。

如此一来,越发衬托元明华狼心狗肺。

元明华被这冰凉的小手一握,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打心眼里有些畏惧。

心中却将元月砂恨个彻底。

事到如今,元月砂越显得宽和,就越发衬托出自己的不堪。

现在的元月砂,正将自己当做踏脚石一般呢。

可偏偏这心中再苦,却也是有苦说不出。

就算是咬了一口黄连,也只能这样子生生的咬了吞到了肚子里面去了。

元月砂更抬起头,柔柔说道:“大姐姐生病了,老夫人,月砂也想休息一阵。不如,让我们稍作歇息。”

瞧元月砂一脸倦怠之色,自然不会不允。

却越发显得元月砂关心姐姐,体贴入微,寻个由头免得元明华继续出丑。

姐妹两人走出了人群,到了稍稍僻静之处,元明华却猛然甩开了元月砂。

她厌恶无比的看着元月砂,好似元月砂是什么可恶的妖精,恨得不得了。

“惺惺作态。”

元明华眼睛里的憎恨与排斥,已然是掩饰不住了。

而元月砂的一双眸子,却写满了浓浓的委屈。

“大姐姐这是做什么,我们是两姐妹,姐妹情深,你可是嫌弃妹妹?”

元明华终于憋不住了:“我瞧今天,就是你算计了范蕊娘和唐文藻,你好生狠毒。”

元月砂不动声色:“大姐姐可不要乱说。”

她凑过去,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细声细气的说:“我那唐郎发疯的样子,大姐姐可是眼熟?你瞧他那样儿,差一点就将范夫人给掐死了呢。大姐姐,那曼陀罗花粉,你曾经不是想用在我身上吗?妹妹还要多谢你这好玩意儿,大姐姐瞧中的东西,果真是好用。”

元明华如被一桶凉水从头浇到了脚,牙齿不觉咯咯做声。

是了,那一日她确实是想着,如此算计元月砂的。

她在汤里面添了曼陀罗花粉,想要元月砂当众出丑。到时候,就名正言顺送元月砂去疯人塔。

可是后来,元月砂并没有喝那碗汤,而且那瓶曼陀罗花粉也是不见了。

耳边却是听到了元月砂的细语柔柔:“姐姐放心,这样子的好东西,我定然会让你也享受一二。你对妹妹的好,我可是都记着呢。”

无边惧意涌了上来了,让元明华也是顿时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猛然一推,将元月砂狠狠的推开。

那些下人并不知道元月砂对元明华说了什么,在她们瞧来,元月砂说话是温声细语,可是元明华却是十分的粗鄙。

元月砂流露出委屈的样子:“既然大姐姐对我成见颇深,那就好生休息,妹妹也不好打搅。”

元明华却狠狠的咬紧了牙关,心中只想离开这妖物远一些。

而元月砂却也是不动声色,手指轻轻平了衣衫。

她仔细的想一想,觉得自己计划没什么问题,也没有什么破绽。

当然,这些个事情,在死死盯着自己的风徽征眼里,只怕也是并不能瞒住。

元月砂当然很是不悦了,被风徽征这样子聪明的野兽死死的盯住,可并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这也是不觉让元月砂闭上了眸子,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就当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吧。

毕竟,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一帆风顺的。

而此时此刻,房间之中风徽征蓦然睁开了眼睛,凌厉而万分俊美的面容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缕冷凛的笑容。

眼前却也是不觉浮起了元月砂那道柔弱而娇俏的身影,更想起了元月砂那柔柔弱弱说的话儿。

“风大人,好似你们都察院的人,平日里都会想得这样子复杂,想得这么多吗?为什么,你总觉得月砂不安好心,算计那么多弯弯道道。”

不错了,这一次元月砂倒是跟自己说的是真话,他实在想得太过于复杂。

他还想起元月砂微笑对自己说:“要是你和月砂认识久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元二小姐是个很简单的人。不会像你们这些男子,弄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比起让唐文藻加官进爵,深陷政治泥沼,惹动朝中大佬关注,动摇一方利益,因此招惹了杀人灭口——

比起风徽征脑补的布局算计,牵涉了朝堂形势的借刀杀人。

元月砂果真是个简单的实用主义者,可谓是简单加粗暴。

让唐文藻深信戴了绿帽子,并且范蕊娘对他前途有碍,争执之下误伤范蕊娘。之后唐文藻也是前途尽毁,一多半会让周氏要了性命。

元月砂是女人,不弄男人的弯弯道道。

争风吃醋,风月之事,嫉妒之心,解决的也简单得多。

风徽征唇角溢出了一缕冷笑,睁开了眸子,一双眸子流光溢彩。

他面前棋盘黑白两子双色分明,风徽征轻捻一枚白子,落了棋盘。

旋即,那手指却抚上了黑色的玉色棋子。

他每次思索一些事情时候,均是会自己跟自己下棋。

那凌厉俊美,艳色逼人的面孔之上,却也是顿时浮起了一缕浅浅异色。

风徽征忽而开口,对一旁的百里冽开口:“冽儿,今日你故意拉着那位周家小姐,给元二小姐解围。”

百里冽玉色的眸子水色沉稳,在风徽征跟前并无隐瞒:“老师,冽儿是让阿淳为元二小姐解围,只不过,元二小姐确确实实,没有动范蕊娘一根手指头。”

要摆布一个周玉淳,是极为容易的事情,只需百里冽稍施手段,就能让周玉淳为之神魂颠倒。

百里冽当然知晓,风徽征问的绝不仅仅是自己摆布周玉淳之事:“冽儿长于宣王府,打小就身份尴尬,如履薄冰。家宅里的妇人阴毒之事,冽儿向来不在老师跟前提及,却也是怕污了老师的耳。我那嫡母看似敦厚温和,其实心计颇深,睚眦必报。如今她不喜欢元二小姐,欲图处之而后快。元二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冽儿也回报一二。”

风徽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玉石棋子,感受到指尖所浸透的一点玉石的冰润透凉之意:“人家需要你回报吗?自作多情。”

百里冽愕然,却猜不透风徽征的用意。

是不乐意自己帮了元月砂,还是不喜欢自己利用了周玉淳?

巽一却也是悄无声息的潜入房中。

“大人,我悄悄为范蕊娘验尸,却在范蕊娘体内发现这个。”

一边说着,巽一送上一枚小小匣子。

范蕊娘身份娇贵,如今既已经寻觅出真凶,那么周氏一多半不会让官府仵作碰女儿的身子。那么风徽征要让范家松口验尸,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不过风徽征没有那么多讲究,干脆让巽一悄悄去检验尸首。

风徽征有些洁癖,更何况匣子里盛装的是死人身子里取出的东西。

他修长的双手,套上了雪白的手套,才轻轻的打开了面前的匣子。

里面一根银针,浅浅生辉。

风徽征手指头捏着这枚银针,对着阳光一瞧,这细细的针竟似微微有些透明了。

“范蕊娘是被人用这根银针悄然打中背后穴道,导致血气停滞,因此浑身乏力。被唐文藻推到后更刺激血气流窜,下身流血不止,回天乏术。”

否则只是被唐文藻推倒,也未必会死。

不过唐文藻觉得孕妇定然娇弱,他自己都未加怀疑。

听到巽一回禀,风徽征眼中玩味之色更浓了。

“有趣,范蕊娘的死居然还这样子的曲折。”

那样子的眸光,仿若厉害的猎人,盯上了猎物,流露出了感兴趣的光彩。

百里冽背脊却浮起了一缕寒意,顿时急切说道:“这必定是我那嫡母赫连清的算计,她买通元明华,让元二小姐可巧撞见了范蕊娘和唐文藻。却又暗中命人以银针打中范蕊娘的穴道,以范蕊娘的性子,一定是会和元二小姐生出争执。到时候范蕊娘死了,就能让元二小姐承担罪过。”

风徽征慢慢的放回了银针,褪去了手套。

就算是隔着手套拿捏银针,风徽征仍然觉得似有浅浅的脏污沾染在了指尖。

而服侍他的下人却也是早知晓风徽征的性儿,已经准备好了清水。

风徽征慢慢的在水盆之中揉搓自己的手指,举止有着慢有条理的优雅。

他用手帕擦干净手掌上的水珠,方才缓缓说道:“可是冽儿,为什么不是元二小姐命人暗下杀手,除掉范蕊娘,推罪于唐文藻,一石二鸟呢?”

百里冽目瞪口呆,竟然是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有可能的。

更何况,百里冽自己也是不觉这样子的怀疑。

“不过,这枚银针确实不像是元二小姐的手段。她是个小心仔细,善于隐忍的人。这样子的人,至少在京城这种地方,是不会直接杀人这样子的粗鄙。更何况——”

风徽征似想到了什么,眸光潋滟,并没有说下去。

百里冽玉色的眸子流转了一缕光彩,他很小时候就跟随在风徽征的身边,风徽征很聪明,心思谁也都猜不透。

可是如今,他瞧得出来风徽征对元月砂很有兴趣。

竟然好似很了解,很默契的样子。

这样子的感觉,让百里冽并不喜欢。

“既然你对元二小姐如此心心念念,这枚银针,你就送去给元二小姐。权当,一份礼物。”

风徽征不动声色,并未再解释。

房中,元月砂却不觉收敛了自个儿的容色,若有所思。

今日周玉淳作证,倒是免去了自己安排好的证人。

百里冽的维护,元月砂自然是算不中的。

可就算没有周玉淳,元月砂仍有脱身之计。只不过如今,倒似少了些个麻烦。

正在此刻,宣王府的冽公子求见,元月砂轻轻的点点头,不觉若有所思。

一道俊秀的少年身影浅浅的现身房中,似也平添了几许明亮的光华。

百里冽轻轻的放下手中匣子,柔声说道:“这是老师让我送来东西,是从范蕊娘身上取出来的。”

百里冽心中也是浮起了几许浅浅的疑惑之意。

其实他并不在意元月砂有没有让人杀了范蕊娘,却在意风徽征有没有猜对元月砂的心。

元月砂打开了那枚盒子,轻轻的捻起了这枚银针,却不觉若有所思。

她得了消息,赫连清有所算计,甚至利用到了范蕊娘的头上。只不过细致的计划,元月砂自是不得而知。

却已然决意借着赫连清布局,撕破范蕊娘有孕事实,并且让唐文藻身败名裂。

一旦传出这般丑闻,范家也定然保不住这个女儿。唐文藻私德有亏,必定仕途不顺。

范蕊娘因为和唐文藻冲突,原本在元月砂意料之外,百里冽让周玉淳作证也是并未在计划之中。

这布置圈套就是这样子,纵然是早计划周详,实际上到时候总是会有种种变故。如此一来,计划之中的那个人就应该学会随机应变。

好在最后一切却到底如了元月砂的意。

范蕊娘死了,而唐文藻却是那杀人的凶手。

想不到风徽征居然提点,范蕊娘体内发觉银针。如此说来,范蕊娘并非唐文藻错手所杀,一开始便是赫连清的牺牲品。

元月砂虽刻意封住了武功,耳目却比寻常人要敏锐得多,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想到了这儿,元月砂的心尖竟似浮起了一缕淡淡的凉意。

仿若暗处隐秘的杀手,悄然蛰伏,却不大寻得到端倪。

风徽征送上这枚银针,也不知晓是什么意思,许是提点元月砂如今处境。

又或者,试探是否是元月砂令人算计了范蕊娘。

元月砂眼底也是流转了几许玩味。

褪去了内心之中的几许烦躁,元月砂却不得不承认,风徽征的捉摸不透,其实也极有意思。

最要紧则是,风徽征不要想着念着坏了自己的事儿才是。

元月砂不动声色,轻轻的将这枚针收纳入盒中。

“冽公子,替我谢谢风大人的提点。”

百里冽一直都是个优雅而沉默的少年,却忽而轻轻的,将手掌按在了元月砂的手掌上。

那手掌熨帖,其实并没有什么暧昧之意,力道也是轻轻的。

元月砂有些讶然,不觉抬起了头来。

“老师聪慧绝顶,又有神仙姿容,可是不要对他有什么兴趣。”

百里冽的神色瞧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认真。

“无论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宣王府的冽公子都不在乎。元二小姐,你要知道,阿冽这个世上谁都不在意。所以,他也不在意你会依附于谁,算计于你。可是我的老师,他,他没有人的感情的。你若在意他,只会十分危险。”

说到了这儿,百里冽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掌:“我从来不会做不符合他心意的事情,一直顺从他的心意。可他冷漠又骄傲,对于那些不顺他心意的人,也许他也会对这个人笑一笑,可是最终都不过是风大人的猎物。”

元月砂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百里冽说这些话儿时候,眼神感情说不出的浓烈,足见百里冽的话儿都是认真的。

百里冽这样子的少年,你以为他是披着锦绣皮囊冷血无比的毒蛇,可是偏生时候,他又会展露出温柔的样儿。

比如说动周玉淳为自己解围,还有如今说的话。

这让元月砂的心底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所以正因为如此,百里冽也似乎是一个难解的结了。

若他继续矜持贵族少年的倨傲,信奉着冷漠的骄傲,那么元月砂反而不会如何挂心。

可是呢,要做到信任百里冽,却也是绝不可能的。

她同样不确定,百里冽会否在毫无提防时候狠狠咬了一口。

苏姐姐的孩子,真是令人头疼啊。

元月砂唇瓣浮起了浅浅的笑容,另外一只手也是轻轻的覆盖在了百里冽的手背之上。

她轻柔的,真心实意的说道:“冽儿,你放心,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位风大人,一点都没有。”

元月砂眼睛里面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仿若对方的情绪也是隐匿于这双眸子之中,让人瞧得不如何清楚。

可饶是如此,却也是让百里冽感觉到,元月砂说的是真话。

不知怎么了,却并没有让百里冽觉得如何的开心。

对方覆盖上了手掌也有一缕浅浅的人体体温,可仍然是凉得紧。

那肌肤传来的阵阵凉意,仿若是人心的温度。

而在百里冽微微恍惚的时候,元月砂却也是不动声色的轻轻抽回了一双手。

“冽公子,我今日有些累了,实在是想要休息一阵子。”

百里冽的手掌缓缓的捏成了一个拳头,却也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慢慢的松开了。却仍如平时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就此告辞。

今日北静侯府诸事连连,萧夫人的寿宴也难免少了些个喜庆。

那些个客人也悄然听闻后宅内院发生的人命之事,纵然脸上刻意挤出讨人喜欢的笑容,可终究有些心思不属。

饮宴结束,这些客人也是纷纷告辞离去。

马车之上,元家几个姑娘在一起,其中并没有元月砂。

据说因为元月砂身子骨弱,又受了惊吓,北静侯府也是特意挑了马车相送。

元蔷心垂着头,狠狠的扯着手帕,心尖尖却也是不觉恨意浓浓。

她算是瞧出来了,北静侯府分明就是看中了元月砂,要让元月砂做盈姐儿、肃哥儿的继母。

而自己的祖母,也是乐见其成的。

一想到这儿,元蔷心心尖尖就极酸涩。

元幽萍轻柔说道:“想不到蕊娘居然就这样子给没了,当真吓死人了。”

元秀巧捏着手帕儿,轻轻的按住在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是了,我只瞧了一眼,双身子的人,流了好多血。倒是二姐,不但瞧着了,还有心情和南府郡的那个歪缠。”

元蔷心冷笑:“是你胆子小了些。”

元秀巧却是不平:“何止我一个吓坏了,今日萧夫人做寿,据说连不大爱走动的静妃娘娘,居然也来侯府添面子。听说可巧也是撞见了这档子事,受了惊,让贞敏公主扶着回去了。”

元幽萍平时最沉得住气,却也是不觉打了个寒颤。

云氏轻轻的拢过了女儿,让元幽萍靠在了自个儿的怀抱之中。

元蔷心蓦然张口:“那元月砂,分明便是个灾星,这一去萧家,就招惹了些个这个。她,她克死未婚夫婿,便是个不吉利的。”

云氏听了,眉头一皱,可元蔷心是二房的姑娘,元家大房和二房又存了些个心结。故而,云氏倒是并不好呵斥元蔷心。

元蔷心这点女儿家的心思,也瞒不了人。

不过云氏不会如此糊涂,更不会揭破这么点心思。

而另一辆马车之上,元月砂将自己纤弱的身躯陷入了柔软的缎子里面,好似整个人就要沉入其中。

北静侯府所备的这辆马车,确实也是布置得极为舒适。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元家。

元月砂轻盈的下了马车,却眼见下人回禀了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面色沉了沉,竟似凝重起来。

元月砂不觉心忖,瞧来又有什么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元老夫人却也是抬起头来,深深的瞧了元月砂一眼。

“月砂,过来吧。”元老夫人和声说道。

元月砂心忖,瞧来这事儿竟然是跟自己有些关系了。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乖顺的来到了元老夫人身边,轻轻的挽住了元老夫人的胳膊。

厅中,元家二房的夫人陈氏已经应付不过来,有些难堪。

陈氏没有随元老夫人去北静侯府。

当听闻范侍郎家的主母周氏到时候,陈氏也是吃了一惊。

接着,倒是从下人口中得了只字片语。

陈氏越发知晓不妙了,心里面倒是忐忑得紧。

谁不知晓周氏最疼爱范蕊娘,方才将范蕊娘宠成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儿。

这女儿死了,周氏居然离开了北静侯府,来到了元家,这又算得了什么?

只怕是迁怒了。

好在这个时候,元老夫人总算回来了。

陈氏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凑过去见礼。

平时她这个二房夫人总是讨厌婆母占权,如今倒是巴望元老夫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元月砂妙目流转,落在了周氏身上。

方才她看到周氏生生被掐晕,如今颈项间还有些个掐痕。

周氏来这儿,必定冲着自己。

果然周氏盯着元月砂,一双眸子冷意涟涟。

“范夫人,蕊娘之事,实在是可惜,你也要爱惜身子。”

元老夫人虚情假意劝慰,其实心里也并不觉得范蕊娘可惜。

水性的丫头,死就死了。

周氏脸色苍白,却冷笑:“还挨得住。”

下人奉送上茶水,元老夫人也落座,正欲喝茶润润嗓子。

却忽而听咚的一声,竟然是周氏生生摔了茶盏。

那瓷片撒了一地,茶水也是撒得到处都是。

“这元家的茶水,我可是受不起。元老夫人,我女儿死了,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周氏样子极凶狠,一张面颊竟似生生有些扭曲。

在场的元家夫人小姐都被周氏这样儿给吓了一跳。

谁都知道,周氏是周皇后胞妹,一向是招摇惯了。

这性子,做姑娘时候就极狠,便是嫁为人妻,却也是没见好到哪里去。

元老夫人不忿:“范夫人这是来元家来闹了?仗着皇后娘娘的威仪,来欺辱元家了?”

周氏嗤笑:“就因为顾忌皇后娘娘名声,所以才在侯府留了几分薄面。”

她还是知晓些分寸的,在北静侯府,在静妃娘娘面前,周氏忍耐住了。

可蕊娘死了,她心跟刀割似的。

周氏那仇恨的眸光盯住了元月砂,凭什么自己女儿死了,这元家旁支之女还如花似玉。

一旁丫鬟顿时脆生生说道:“老夫人以为,区区唐文藻,给我家蕊娘填命就够了?若不是有狐媚子作妖,蕊娘也是不必死。”

而这个丫鬟,还是元月砂认识的老熟人,不就是那阿薄。

如今周氏正合用,也将阿薄给带了过来了。

“区区奴婢,容得着你插口。”喜嬷嬷不觉呵斥。

周氏倒是没呵斥,只是淡淡说道:“蕊娘死得冤枉。”

元老夫人一个头比两个大,周氏小气,心胸狭隘。这个周氏,那睚眦必报的名声可是久有耳闻。可这脾气,还不是周皇后纵容出来的。

元家是官宦人家,可不必得罪外戚一脉吧。

所以就算周氏让丫鬟跳脚,又当众摔了茶,好似一巴掌打在了脸上了,元老夫人也只能和声细语,委曲求全说道:“范夫人今日也在,其实就是唐文藻那个畜生,玩弄蕊娘。又因发生争执,失手将蕊娘给害死了。其实月砂秉性柔弱,是并不想跟蕊娘为敌的。”

阿薄却是跳起来:“什么秉性柔弱,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做出个柔弱的画皮骗人的。我家小姐好声好气跟她说话儿,可是这个村妇,却恶语相向,说要我家小姐做妾,要羞辱管教,还泼了小姐的茶。便是我,也被她的下人给打了!”

这番话,听得让人目瞪口呆。

一则惊叹于范家之人的无耻,范蕊娘夺人夫婿居然还说委屈。再来,还是阿薄口中元月砂的凶残。

元月砂心机深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柔柔弱弱的元月砂,居然是会泼茶打人?这总是很难让人想象的。

这甚至让人禁不住寻思,阿薄不会是信口雌黄吧。

元月砂更是流露出一股子委屈之态,欲言又止。

阿薄却是气坏了,这个元二小姐,可真是会做戏。

那日凶神恶煞,如今居然装起了可怜。

甚至于周氏也不怎么相信,元月砂这小白莲花一看就是故作柔弱的。

可元月砂就是该死。

她不就是靠着这么一张楚楚可人的脸蛋,夺走了范蕊娘拿捏在手中的唐文藻吗?

要不是这狐媚子用了些手段,让唐文藻变心,范蕊娘也不会气得去找唐文藻。

那么自己女儿也不会死,而且还死得身败名裂。

所以这狐媚子一定要给蕊娘填命,否则自己绝不甘心!

元老夫人也是恼了:“范夫人不会相信区区奴婢说的话吧。”

便算是真的,周氏也敢有脸提?

弄大了肚子,还不闪不避,还找上了元月砂,这其中的含义,却也是不言而明。元月砂说让范蕊娘做妾就是欺辱了范蕊娘,莫非范蕊娘还想做正妻不成的。这范家的姑娘,倒是好大的排场,如此心思。

便算那唐文藻是泥土一般人物,范蕊娘也不该去抢别人的

周氏不觉冷笑:“这婢女说的话儿,当然是不作数的。可我女儿,确实也是死得冤枉。唐文藻早有未婚妻子,却也是隐忍不言。便是这元二小姐,也知晓唐文藻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夫婿前程,故而也是刻意隐瞒,一块儿欺骗我的蕊娘。唐文藻故意让蕊娘有了身孕,就是想要蕊娘骑虎难下,不得不做妾。否则纵然是有半点爱惜,也不会如此坏了蕊娘的名节。等如今唐文藻官职也是稳妥了,就对蕊娘弃如敝履,甚至让这元二小姐加以羞辱。如此欺骗算计,我范家岂可轻饶。”

一番话居然是颠倒了是非黑白,硬生生的造出了罪状。

就连范蕊娘不守贞洁,未婚先孕,居然也是说成了是被人所欺,受人算计。

元家一干女眷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周氏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面颊。

“可怜我儿,这样子一个聪慧伶俐,守贞自持的女孩子,却被这等乡下出身,精于算计,阴狠无耻的男女生生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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