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城主夫人的话,城主有些动容,他忽然想到刚成亲那几年,她也曾是个娇俏的美娇娘。
可是什么时候他们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思及至此,城主没了继续审问城主夫人的兴致,他松开手淡淡的开口警告道,“若是让我知道你将人藏起来,我定然不会轻饶你!”
城主夫人完全没有理会城主这句话,再次俯身行礼,“请城主离开。”
一连被下了两次逐客令,城主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脸面,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口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看着城主的背影离开,城主夫人跌坐在木凳上,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可是心却冷的可怕。
失望,又寒心,所有的情绪都将她包裹在其中,她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成为这场婚姻的牺牲者,却一个人承受了无穷无尽的痛苦。
到底是什么时候劳燕分飞,相看两厌呢?
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城主夫人苦笑一声。
这一路有人祝你高升,有人祝你命好,有人祝你权力无数,却没人真心递给你一朵花,祝你幸福,祝你快乐。
城主夫人看着窗外,树上的叶子依旧嫩绿,鸟儿无拘无束的飞翔在空中,但是她这一生都将囚禁在这个城主府,做不成自己的慕淑,只能做城主夫人。
……
一直到了晚上,府中翻天动地的动静也小了,想来是城主到处都没有找到人,也疲惫了,所以撤了那些在府上到处搜索的侍卫。
城主夫人等到没了人走动的时候,将自己特意多留下来的饭端到地窖,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进去,池翡和阎无命此刻正坐在地窖等着他。
看到城主夫人端着饭走进来,池翡和阎无命赶忙站起来,“怎么样了?外面是不是都在找我们两个人?”
“夫人,可是被查到了?”
阎无命和池翡两人关切的问道,他们都看出来城主夫人脸色有些难堪,池翡不由关切的询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城主夫人摇摇头,有些虚弱的笑了一下,“我没事,不过这段时间风声太紧了,还得委屈你们在这个地窖中多待几天才能离开了,不过你们要找妹妹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们。”
这倒是不委屈的,只要能达到他们的目的。
“我们没有关系,倒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切莫因为我们而害了您。”池翡再次出声提醒。
城主夫人的心忽然暖了一下,她在府上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被关心的感觉。
城主夫人把饭给他们端了过去,又说了些许的话后才离开,看着城主夫人离开的背影,池翡总觉得这是城主夫人难得放松的时候。
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也没有任何身份悬殊的感觉,只是平平淡淡的和他们坐在一起唠了几句家常,说了些许杂七杂八的小事情,而这几句家常就弥足珍贵,让人珍惜。
等到他们吃完晚膳后,两个人并肩坐在地上靠着墙角,他们在地窖里,背脊紧紧的贴着墙壁能够听到外面的动静。
若是有什么不好的声音,他们也能立刻做出应对措施。
阎无命靠在墙上,借着那一点点小窗户眺望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脸色深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池翡看着地上的杂草发呆,停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也有些困,她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但是没一会儿就不争气的睡着了。
阎无命思索了一下他们躲过这两天的风头,应该怎么做才能知道许闵月被他们藏在哪里,若是这几天许闵月被城主秘密处决了呢?
但是很快这个假设就被阎无命推翻了,这段时间城主府上下定然会因为两个凭空出现的贼人手忙脚乱,许闵月那边估计都不会有人紧紧的盯着了。
这么想,这段时间许闵月可能是最安全的。
至于怎么将人救出来,还是等他们能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思考完对策的阎无命回过神来,再次转身却发现池翡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
虽说池翡的身形比一般女子的身段都要高一些,倒在他面前还是娇小玲珑,尤其是这会儿池翡双臂抱着腿蜷缩在墙角,脑袋歪在一边,像是一团慵懒的小花猫似的。
这么看,阎无命莫名有些心疼。
她本就该是驰聘沙场的天之骄女,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阎无命深邃的眸子落在池翡的脸上,可能是因为地窖的温度要比外面冷上几分,阎无命看她脸色还有些苍白,一向心冷的冷面阎罗竟然心疼起来了。
地窖里有一张小床,阎无命轻手轻脚的走到池翡面前,而后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当当的把她放到小床上。
池翡翻了个身,蜷缩起来自己的身体,甜甜的睡去,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宝宝一般。
阎无命倒是被池翡这幅乖巧可人的模样逗乐了,“难得你睡觉这么乖。”
和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对比一下,简直是判若两人。
床很小,只能睡下一个人,阎无命把池翡抱上床后,自己就去墙角闭目养神了。
一夜好梦。
清晨,池翡是被几声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吵醒的,光芒借着那一点小窗户照射进来,轻柔的打在池翡的脸上。
那一刻,池翡倒是有一种自己还在军营里面的错觉。
池翡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表示地窖的墙壁,彻底清醒后,记忆回笼,池翡才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唯一一张小床上。
那阎无命呢?
池翡从床榻上坐起来,看到阎无命是靠在墙上睡的,他挺拔的身体就这么蜷缩着坐着,倒是显得有些憋屈。
在反观自己则是躺在床上的,池翡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暖,又有些不好意思。
睡够的池翡从床上下来,轻轻的走到阎无命身边,在他面前蹲下去。
她本想叫阎无命躺到小床上睡,结果当池翡蹲下去的时候,看着阎无命的睡颜,一时间竟看痴了去,她楞在原地,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