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翡和阎无命并没有很快的回去,而是等到晚上才行动。
白天行动自然更加方便一些,只是如今外面人太多,为了掩人耳目,池翡和阎无命只能选择到晚上再原路返回。
一直到了半夜,两个人才顺着密道走到了他们所在的地窖里。
一天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城主夫人肯定知道他们已经离开的事情了,正准备怎么向城主夫人解释,却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半夜,晚风微冷,池翡和阎无命按着来时的路径原路返回,回到了城主夫人房里的地窖。
桌子上是一封用密蜡封好的信。
“这是?”池翡还有些懵,不知道地窖中为何多了一封信。
阎无命骨节分明的手从桌子上拿起来信封,将信从里面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是城主夫人写的。”
看来城主夫人已经知道他们离开了,只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罢了。
“那信上的意思是……”池翡走了过去,和阎无命并排站在桌子旁边。
纸张上是城主夫人字迹娟秀工整的字体,简短的几句话概述了自己写这封信的大概意思。
——二位,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了,我准备亲自去杀了城主,他欺辱了太多人,实在不配当一位合格的萧水城城主。我身为城主夫人,自然要为百姓着想,不能继续任由他如此。
看完城主夫人的这段话,阎无命和池翡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城主贪生怕死,身边自然跟着很多高手近身保护,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城主夫人去刺杀,怎么可能会成功?
恐怕也是送死去!
城主夫人还有一个儿子,虽说萧子敬被养歪了,但是也不能小小年纪失去自己的母亲。
将城主夫人留给他们的信看完,除去浓浓的担忧之外,两个人脸上也都带着钦佩,一个女人尚且能为百姓做到如此,值得他们去钦佩和尊敬。
两人继续看着,信上除了告知他们自己要去杀了城主之外,还写了一句话:若是你们二位回来后,便去找薄姑姑,她会告诉你们应该做什么。
看到这里,信已经全部看完,池翡和阎无命百感交集,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城主夫人的一生无疑是悲哀的,因为她看到城主欺负了太多人,她自己的一生也同样背负着太多的不幸,与其说她看不下去,不如说她已经过腻了这样的生活。
是以,在她听到阎无命和池翡说的话后,沉思多日便决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但是城主夫人还是担心着池翡和阎无命两个人,在最后一刻还提醒池翡和阎无命若是回来了,就去找薄姑姑,她会保证两人安全的。
看完之后,这封信自然不会留着,阎无命将信封的一端放到烛火上点燃。
一直等到整张纸全部都燃烧殆尽后,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才抬起来头看向彼此,池翡的心情有些压抑,“我们到底要不要去找薄姑姑?”
“既然城主夫人说要去刺杀城主,如今外面没有一点风声,想来此时并没有成功,况且我们此行也答应过韩肃风要杀了城主,是以,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出去。”
阎无命顿了一下,继续分析道,“更何况,我们的目的也没有答应,城主夫人也是因为我们而放手一搏,不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达到目的来告慰城主夫人。”
听了阎无命的话,池翡点点头,心中的自责和忧伤稍稍消散了些,再次抬头,她攥紧拳头下定决心,“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去找薄姑姑,此番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两人商量好后,便一同出了地窖,决定听城主夫人的话先去找薄姑姑,然后再去打听许闵月的下落和城主夫人的安危。
等到他们顺着之前的道路出了地窖后,房中没了往日的整齐辉煌,空气中甚至也没了檀香袅袅的味道。
环顾四周,城主夫人的房中一片狼藉,水果盘落在地上,稀奇珍贵的水果没了之前的色泽,在地上已经放至氧化。
屋中的窗纱也都落在了地上,柜子有被翻找的痕迹,就连床榻上都一片狼藉。
地毯上还被未知的液体洒落一地,这满目狼藉让旁人看着揪心不已。
池翡和阎无命发现城主夫人的房间一地狼籍,池翡的心不由再次高高悬挂在半空中。
看来城主夫人已经付诸行动,如今房间同样被整得凌乱不堪,想来城主夫人已经是凶多吉少。
那个淡泊优雅的女人嘴脸总是带着一抹微笑,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但是一双美眸却空洞无神,仿佛永远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看来这里被翻找过,我们先出去吧,薄姑姑应该不在这里。”阎无命准备带着池翡一同出去。
若是城主和城主夫人已经撕破脸,那他们如今在城主夫人的房中反而更加危险,这四周恐有耳目,为了揪出城主夫人幕后的人。
只是让他们惊讶的是,城主夫人的房门被锁上了,他们没有办法从城主夫人的正门走出去,只能另外想其他的办法。
阎无命和池翡找遍了四周的所有角落,就连窗户都从外面落了锁,他们若是想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了。
找不到任何出路的池翡和阎无命两个人只能原路返回。
当他们返回地窖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烛火在慢慢的燃烧着,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
两人站在地窖之中。借着小窗户看着外面的月光,不知道城主府如今是什么光景了,城主夫人忽然刺杀城主,想来城主府也经过了一番血雨腥风。
池翡借着月光看向地面,忽然看到地上有些阴暗的地方,地板上仿佛用笔画出了几个浅浅的指向,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里有几个小箭头,是不是城主夫人给我们留下来的暗号?”池翡蹲下来将地板上的小箭头抹了抹,可能是因为有了水气,箭头逐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