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操心那么多,相信我就好。”阎无命此时看上去又正常无比,眼里无甚情绪,常人总猜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从容,让人忍不住信服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似乎也正是因为这样,池翡才会在杀了韩文昌拿走龙血木之后,坚决的跟着阎无命离开朔州城。
她信他。
没有来的信他。
从上一世这个男人将自己冰冷的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骸骨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的时候,她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池翡也看不出阎无命的心思,只是本能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或许是平时的阎无命从不会反应迟钝,又或许是今天的阎无命似乎刻意不想多说什么,但既然是阎无命不愿多说,想必自己再去问也不会多知道些什么。
所以池翡只是点点头,“我相信你。”
......
屋门口。
屋内就是韩肃风平时待着的地方,也是来往人士商量要事时的场所。
因此这间屋子的看守明显要严很多,不仅如此,暗地里还会有一队不轻易出现在人前的队伍在远处随时确保这里的安全。
在这件屋子里,还有他亲自设计出来的暗道等可以让人用来藏身的地方。
在一个如此严密的地方,阿墩夹杂在一群候着的丫鬟之间,感觉紧张得心砰砰直跳,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了一样。
但阿墩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小心地向身旁的丫鬟打探着消息,“欸,你们在这儿多久啦?听说韩大人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姐姐能不能稍微提点两句呀?”
这段时间阿墩虽说是新来的,却也兢兢业业的做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在贵人面前矛冒头,最重要的是,阿墩嘴甜还喜欢帮人做事情。
这几天下来,阿墩的人缘倒是不错。
如今看阿墩有疑问,有些丫鬟好心想要上前指点一二,但是也同样有些性格比较刻薄的丫鬟在其中。
尽管阿墩态度诚恳,但旁边的丫鬟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甚至还将自己旁边想和阿墩说话的丫鬟的胳膊动了动。
那丫鬟仿佛看懂了他此举的意思,只是张了张嘴便闭上了。
而那个性格刻薄的丫鬟只是干巴巴地回答,“韩大人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多话就可以了。”
“还有,贵人之间的事情就少打听,不过是一介贱婢莫要生出那些攀龙附凤的念头,也莫要打听那些贵人的心思,仔细惹火上身,到时候都没有人给你收尸。”
阿墩心思百转,又抛出新的问题,“那什么是不该做的呀?我可是听人说,有个美人进了这儿,姐姐说这美人会不会是被韩大人瞧上了美貌?真可恨,这种人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近了韩大人的身,姐姐日日夜夜陪着韩大人在这门口站了许久也没能拥有过这种对待。”
这下那个丫鬟倒是偏头看了阿墩好几眼,眼见阿墩也不像是能勾住韩肃风的人也就转回了头去,“咱们做丫鬟的就应该有做丫鬟的本分,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再说了我可没在这儿碰到什么美人,可别再背地里编排韩大人了,要被他听到了可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阿墩嘴上感激地道谢,“谢谢姐姐提点许多,妹妹受教了,不会再多说了。”可心里却有些无奈和着急,谁知道日夜守在韩肃风屋前的丫鬟竟然都这样什么都不懂,那看来只能换个法子了。
阿墩又站了一会儿,找了个机会溜出了丫鬟的队伍,刚到了一间偏室准备计划晚上夜探监狱,却听见外面有些动静。
这动静来的太过于着急,吓得阿墩立马躲进屋子里,在这个地方不知道来人是谁还是小心为上。
门口处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待衣饰出现在了门前,阿墩这才确认他们就是这里的侍卫。
侍卫们看上去像是刚刚换班回来休息的,言行间也就少了些戒备多了些散漫,“你们听说了吗?韩澈仑房间里可送去了位绝伦的美人,你说他怎么就这么好的运气?”
“我听说啊,那大美人可是刚抓来没多久的,咱们韩大人看上的果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若是让我多看一眼啊,让我少活两年都乐意。”
聊起这个,几个大男人都十分有兴趣,“就是!那美人我可是远远看到了一眼,那巴掌小脸,嘟着的唇,还有那身段!诶哟,那小腰,要是兄弟能摸上一把那今晚做梦都是甜的!”
“我说你们几个,有些话可当心点儿说,小心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那若是传入韩大人的耳中,我们几个可保不住你啊。”
这话引得一众男人哄笑起来,笑了没一会儿几人又想起这虽然是偏室的位置,但难免不会有人路过这里,于是又收敛了些声音。
此时又一个男人开口,“不过这个美人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这人的外表哦虽美,骨子里却是个倔的!这都过去了几天了吧?那韩澈仑还没能把那美人搞到手呢!据说那美人还很会医术,一开始就让韩澈仑吃了不小的亏。后面哪怕绑着她饿着她,她也有办法一直清醒着,就是不给韩澈仑机会哩!”
“主人家的事我们哪儿能打听那么多,不没听说过么,越是长得美的人啊,这心就越狠,手就越毒呢,我们啊,可无福消受呢。”
侍卫们又说着此事暗暗嘲笑了韩澈仑好几句,这才走远了。
会医术的美人?
池翡好像也说过这位叫刘若兰的姑娘也是个会医术的,难不成他们口中所说的被韩澈仑抢了去了大美人就是刘若兰?
阿墩沉思片刻又去了丫鬟们住着的地方。
他必须找个机会进去看看才行。
心中有了想法,阿墩只能先找机会离开,准备开开有什么办法能够找机会溜进韩澈仑的房间才行。
不然,自己永远没办法求证被关在房中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刘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