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难过,您还有阎都督呢,阎都督要比那太子好无数倍的。”
小芬看池翡脸色不大好,还以为她因为池欢欢得太子青眼一事不开心。
池翡有些好笑。
就太子那货色,倒贴给她她都不要,怎么可能为他而不开心?
只不过是上一世的许多事情太过于刻骨铭心,想起来她依然会被他们的所作所为所恶心到而已。
“让你叫池欢欢过来,我已经预料到了现在的发展,这正是我想要的。”
小芬还是有些不明白。
“奴婢确实也觉得太子不是良配,但那毕竟是太子,若是二小姐真的攀附上了,日后定然会借着权势给您使绊子。”
“你说的没错。”
就像上一世一样。
那无数的阴谋诡计,借着太子的势,将她压得没有反抗之力。
可现在不会了。
她已不是当年的池翡!
“你看着吧,池欢欢做着太子妃的梦,可是这位置哪里是那般好做的?”
攀龙附凤,确实可以一朝让她飞上天,但这既是甜蜜也是陷阱。
终有一日,她怎么上去的,也要怎么下来。
结了账,池翡没有再理会太子和池欢欢,离开醉仙楼。
她自己对确实没什么物欲,但是出来一趟,总要买点什么东西回去。
想来想去,沧澜院里草木繁盛,入夏以后蚊子有点儿猖獗,练武的时候总是惹人分神。
找个药铺做个驱蚊香囊好了,给阎无命也做一个,当做是他送她十万两银票的回礼。
也不知道阎无命知道十万两银票换来一个五十文钱的香囊,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池翡来到那条卖药的街上,正挨个瞧着这些药铺的名字,余光里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同样在打量着这些铺子。
“刘姐?”
听到池翡的声音,刘若兰闻声看过来。
没有熟人见面的惊喜,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镇定下来,她走过来跟池翡打招呼。
“你不舒服啊,怎么不跟我说,我给你开药比他们这些馆子有用多了。”
她不自在地顺了顺头发,脸上扬起一抹笑。
但池翡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刘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池翡直接道:“你要是不想说我也可以不问,就是你要是有困难,可千万别客气。”
刘若兰在京城里举目无亲,池翡怕她有什么难题,却闷在心里。
这话听得刘若兰心里一暖,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嗐,其实也没什么。我住在都督府里,吃喝不愁,能有什么困难?就是……就是闲的太久了,浑身不自在。”
池翡松了口气,原来是想找份事情干。
这条街上药铺集中,这么说来,刘若兰出现在这里倒也不奇怪了。
“这是好事啊,你一见我心虚个什么劲儿?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按在都督府里不许你出来?”
话虽如此,池翡却是明白的,刘若兰性格独立,她是怕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估摸着还打算着事情定下来再告诉大家的。
池翡拉着她停在街边,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那刘姐你是想找家医馆坐诊,还是自立门户?”
私心里,刘若兰自然是想自己开一家医馆的。
她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且向来自由惯了,不想受人管辖束缚。
但是她也知道京城里地价贵、人力贵,她自己积蓄不多,恐怕担不起开医馆的花费。
池翡看出她的顾虑,拉着她的手道:“银钱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这些日子刚得了一大笔银子,足够支撑你开十个医馆了,我给你出本金。”
“别,千万别。”
刘若兰就是怕她们会这么说,才自己偷偷一个人出来的。
“我这个人最怕欠别人人情,哪怕自己过得费劲点儿,心里坦荡啊,对吧?池翡你千万别这样,不然我就只能悄悄离开了。”
池翡叹了口气,知道刘若兰的坚持,也不再劝了。
“那好吧,这件事你自己决定。但是我现在也是闲人一个,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得让我给你帮忙。”
正好,刘若兰一个女子,怕别人看轻了她。
池翡气势不凡,武功高绝,有她在身边,跟老板谈价钱都能多出几分底气。
他们一同在这条街上逛了一圈。
进医馆做大夫,刚开始一年,每月只有五钱银子,每天也只能接诊最多五个病人。
除此之外,需要帮着做许多杂活。
刘若兰不想一上来就暴露自己的真本事,那么作为新人,就得遵循这个行当普遍的规矩。
这一片的地价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一间中等规模的铺子一年租金是五百两。
好处是自由,不用担心老板压榨,可以用自己的本事接诊病人,也有更多的选择权。
问题是刘若兰现在浑身加起来的积蓄也不到百两,哪怕只是租半年,也差了很多。
池翡看得出刘若兰的纠结,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刘若兰还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这件事,两人一同回到都督府,听说阎无命在沧澜院的演武台上练功,池翡径直去寻他。
刚进院门,一根红缨长枪疾驰而来,带着凌厉地破空声,杀气腾腾。
池翡一个闪身,眨眼间长枪已经落到她手里。
阎无命招招蕴含杀机,一次比一次攻地猛烈。
池翡却不遑多让,每一次防守都完美得无懈可击,直至找到阎无命的一个弱点,瞬间抓住时机攻守易势,长枪“噌”地一声击中他手中的长剑。
阎无命眸中多了几分满意。
“不错,看来这些日子不曾荒废,武功又有精益。”
说着,池翡的长枪就被他扔到了兵器架上,稳稳地与其他兵器竖在一起。
池翡也被他长手一揽,抱在了怀中,贴在一处。
他的眸中华光流转,停在她的樱唇上。
池翡看见他喉结微动,最终却哪里都没有吻,只道:“小妖精。”
下人们早已目不斜视地退下,池翡不服气地小声反驳:“明明阎督主才是倾国的颜色,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妖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