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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警方派遣,已经有专业的医生过来,并且判断出林黛玉有严重的人格分裂,这种人格分裂让他难以置信,竟然能改变一个人的外貌,林黛玉是个比较正常的女孩,不论是平常的社交还是为人处世,但一直都比较温和,除了脾气偶尔有些爆。

可是她的人格分裂——丑女却攻击性极强,且残暴……据林黛玉供出的信息,当然这些只能作为她的陈词,究竟是否如此,警方还要进一步去调查。

杨少川还在警局,不过他没有被允许和林黛玉接触还有见面,张警还不太清楚她和杨少川的恩怨,而且已经很晚了,他让杨少川去休息了。

不过这一夜挺难熬的,杨少川虽然身心都特别疲惫,可是怎么都睡不着,就像曾经的他,一闭上眼,就是丑女的脸,那张诡异咧嘴的笑容,他不敢去想,可是画面却总是浮现在脑海,难以想象一个人能把自己的脸部表情表现地如此狰狞。

他也终于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感觉林黛玉的笑容那么违和了,正是因为丑女带来对他的刺激,对他回忆的唤醒,不过唤醒的不止这部分,还有其他的,例如未来某段时间的车祸,记忆中亲眼看到在自己眼前的,琐碎的记忆像鸡蛋壳一片又一片,跳动在马路上的篮球和一只鸡,还有一辆大型的卡车,一个走在路中间的老人,以及一个看不清脸,但是正在奔向自己的男人……

“咚咚!你好,杨先生,我可以进来吗?”门外有个女警的声音。

“哦好的我还没睡下,你进来吧……门没锁。”杨少川说着起身了,坐姿端正,还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的碎发,他轻轻拍去。

女警带着本子进来了,她微微笑着看向杨少川,然后说:“这一晚很难过去对吧。”

“……是有点。”杨少川上下微微打量了她一下,要不是这是警局,他都以为着姑娘是来做什么想法的,“是张警官让你来的吧。”

“嗯嗯,是的,我一般来负责这类事情。”女警说,“不过我对你近来的事也挺感兴趣的,死亡先生。”

“死亡先生……我谢谢啊!”杨少川吐出一口气,然后松垮了自己的身体,不再绷紧,他起身搬出凳子,然后放到旁边,“坐吧,女警姐姐。”

“呵呵,我叫邢冰月,叫我邢警官就可以了。”邢冰月说着坐下。

“好的冰冰。”杨少川点点头。

“你叫我什么?”邢冰月愣了一下,呆道。

“我说好的邢警官。”杨少川笑道。

“……”邢冰月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最好是这句话……”

“好了,那么你想从我这听一些什么呢?”杨少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抿了抿嘴,他知道她来听什么的。

邢冰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照片不是很清晰,但是能看出来是什么,第一张是很早之前,杨少川还有张警以及其他警员在那树林里的照片,他还在尴尬地苦笑着,照片比较暗,哪怕是数码相机拍出来的,也因为闪光而让人眼睛出现光点。

杨少川能看到在他们中心的那具腐败且伤痕累累的尸体,是受害者也是犯人。

第二张是这天晚上的,杨少川没有笑容,任何表情都没有,只是空洞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尸体。

还有几张都是那些被捞出来的尸体的照片,杨少川不愿再看下去了,这一晚已经够糟糕了,他扶额将照片放回邢冰月的手里。

“我觉得你身边总是会环绕着死亡,有什么过去的经历吗?”邢冰月说着凑近他。

“环绕着死亡有点过分了吧……”杨少川想起了任凤萍还有洪妍的笑容,他不愿让这句话成真,表情渐渐有些愠怒了。

“好了,不吓唬你了,主要是想和你聊聊。”邢冰月见自己几句话就吓到对方了,乐了乐,然后说,“其实我是来安慰你的。”

“我已经被你安慰了,效果挺好的。”杨少川点点头,嘴角向下,“也许你陪我一起看恐怖片更能安慰我。”

“你是认真的吗……”邢冰月再次翻白眼。

“我不是闹着玩的。”杨少川说着掏出手机,然后在上面翻找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恐怖片。

“……”邢冰月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看到他认真地在寻找着什么,“说说而已,这大晚上的……”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的。”杨少川接着话茬,“老实说我在这里只对张警官比较尊敬,其他人我并不熟,也不想用好态度,在这么晚来吓我……”

“抱歉抱歉……”邢冰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太正确,“我只是有点想了解了解你对这些的看法……”

“没事,我有些累了,要不明天再谈吧,不然晚上我很容易讲鬼故事。”杨少川很温柔地下了逐客令。

“……晚安。”邢冰月听到后撇撇嘴,低头表示了一下歉意,然后推门出去了。

然后杨少川松了口气,这女警看着年龄并不大,可能是刚实习来的,对一些奇妙事情感兴趣,还给他起了绰号,什么死亡先生之类的,搞的他一阵苦笑,他心道自己可没有柯南那么神仙。

随后便躺下了,翻了翻手机,没找到什么东西便将其放下了。

“咔!”

杨少川躺在房间辗转反侧,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显然有些不悦,并且背对着房门道:“冰冰警官姐姐,不好意思,死亡先生已经累了,不想再去指认什么,或者是讲什么过去经历的经历了……”

“沙……”

“我不是说我已经有些累了嘛……”杨少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语气有些重了,说着转过身来,先是一愣,可当他看清那人后却让他背后冒冷汗,“你……!”

此时邢冰月踉跄着推开门进来,她面无表情,身上脸上都是伤痕,腹部还有一个空洞,里面正在缓缓流血,她向杨少川伸手,张口道:“死亡……总是环绕着你……!你害死了我们所有人!”

那样子,和昔日杨少川见到过的第一具尸体一模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杨少川连忙起来,然后过去搀扶着她,即便刚才的聊天让他不悦,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即将死去,而且还是名警察。

“你把丑女带来……给我们带来了死亡……”

邢冰月瘫在他怀里,然后嘴里涌出血来,她的眼睛也在流血,她在杨少川怀里挣扎了一阵子就失去了气息,杨少川的手捂在她腹部的空洞上,可是捂不住一直冒出来的血,他此时害怕极了,看着一个人流血死去,就好像……自己失去了时间。

失去了一切。

曾有人说,生命是个迷宫,活着找不到出口,死去了同样也找不到。

当你一生都在恐惧中度过的时候,你就会失去生命的意义,找不到任何出路。

杨少川此时真的就像邢邢冰月所说的,死亡伴随左右一样了,他对生命产生了疑惑。

当他放下邢冰月的尸体,然后缓缓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警局房间灯光昏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还有七扭八歪的桌椅,鲜血在地上,在桌上,在灯管上。

杨少川喘着粗气,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他看到了张警趴在门口,他身下同样也流出血来,杨少川推开桌子过去他那边。

“张警官!张警官!你怎么样了!坚持一下,我马上叫120来了!”杨少川慌慌张张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是这时候怎么都解不开锁,他核对自己的面部,却在手机倒影中看到一张满脸都是血的人,还张着血盆大口,心中颤抖着,不由地慌了。

“杨少川!你害死了我们所有人!”突然间张警伸出手抓住了杨少川的手,还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会……”杨少川皱眉惊恐着,他忽然就觉得这里一点也不像他认识的时代,太可怕了。

他慌慌张张地挪开挡在面前的桌子,推开卫生间的门,他踩中地上的血液差点滑到,然后扶住了水池,缓缓起身去望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不再是他的脸,而是一个张着怪嘴的大眼珠鸟脸。

……

……

“啊!卧槽……!”杨少川惊叫着起身,愣了一会,然后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还在房间里,他突然胡乱摸着自己的脸,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脸,并且拿出手机,很容易就打开了面部解锁,然后打开相机,看到自己的脸正常时候他松了口气,返回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多,他咽了口吐沫,再次躺下,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自己之前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

他不再睡觉了,起来出了门,这个时间除了几个值班的,基本都休息了,他走到门外,看着一片黑暗,突然在无人空旷的街道看到一个戴着礼帽穿风衣的男子,很是突兀地站在那里,杨少川回头看了看,然后又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那个位置的时候,却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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