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号揭开了欧洲朝北美移民的浪潮,在‘五月花’到达北美一年零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一艘中型的三桅杆帆船带着两百多旅客,艰难的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爬行着。这艘帆船在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而他上面的旅客,也正是标准的开创了美国的先辈人选:强盗、流氓、破产的小商人、被流放的犯人。在欧洲,这些社会的垃圾,曰后都成了某个新兴国家的精英呢。
侧向的水流冲打着帆船的船体,半张的船帆带动着缆绳在强劲的侧向风中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呻吟。船体在浪花中出没,激烈的颤抖着。
旅客们小心翼翼的趴在船舱内,心里疯狂的祈祷着,他们这些妙人儿上半生欠下的礼拜,在今天一次姓的全部都补了回来,上帝一定会高兴的吧?只有一个人,一个身披黑色长袍的浓须中年人,左手死死的抓住了船舱的舱门,探出头去张望着什么。
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船的桅杆上,十几朵球形闪电‘噼里啪啦’的游动着,看上去彷佛幽灵一样。
一个腰上绑着绳子的船员艰难的走了过来,吼叫着:“该死的,回到船舱内去,不要让我们浪费时间照顾你,你当你是什么人?贵族么?”
黑衣人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有伯爵的封号,先生。”
船员愣了一下,狠狠的呸了一口,爬向了船的第二根桅杆,按照船长的吩咐,一斧头劈掉了缆绳,让船帆‘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黑衣人趁着又一道闪电的光芒,看到了船前方的的海面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线黑影。他低声嘀咕起来:“哦?就要到了么?蛮荒的新大陆?布满黄金的美妙之地?希望那些人不会想到这里,可是,这些船员能够保守秘密么?当然不,为了一个金币,他们可以把我出卖100次,我可没有基督的身价,他的生命起码换取了一袋银币。”
黑衣人古怪的看了看船舱内的旅客们,马上扭头看向了前面的陆地,低声盘算着:“大概,还有十英里的距离?在这样的天气里,普通人是不可能活着上岸的吧?”
黑衣人的脸色变化了几次,终于轻轻的点点头:“应该都不会活下来吧?十英里,我的力量,还能坚持十英里么?应该可以吧……也许,应该可以。”
他的心一横,狠狠的顿了一下脚,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吼叫了一声,一道朦胧的圣洁的白色光芒笼罩住了他,彷佛一颗流星一样破空而去。甲板上吃力的捆绑着东西的船员们惊恐的跪了下去,嘴里念叨不已。一道粗大的十字圣光已经从流星中呼啸着劈出,把帆船的船头劈成粉碎。
黑衣人所化的流星借助‘圣光十字剑’的反冲力道,速度更加快上了三分的朝着北美大陆冲去,而可怜的帆船被风浪一扑,大股海水顺着那个直径五米多的窟窿灌了进去,帆船根本来不及挣扎,已经被风浪打翻,然后变成了碎片。
白色的流星在风浪中急速的穿行着,从罗马逃窜出来的时候所受的伤势,此刻又开始发作起来,黑衣人勉力支撑着,在他距离海岸只有不过五十多米的时候,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天空中直劈了下来,命中了他的腰部……白色的流星往下面一沉,摔进了海中。
一夜的风浪紧,到了黎明,似乎风浪也都累了,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家中休息了。无数的破烂被风浪冲卷到了沙滩上,木桶、木片、破布、各种器皿,以及最大的垃圾,那就是人。
一缕缕淡薄的白色雾气在沙滩上缠绕,昨夜还那样疯狂肆虐的海浪,此刻已经温顺得彷佛小狗一般,轻轻的用自己白花花的舌头舔拭着沙滩上的一切。几只大鹿谨慎的从岸上的林子内走了出来,大脑袋四处望了望,轻轻的欢快的跳跃到了海边,湿润的舌头轻轻的舔拭起沙滩上的盐分。
一块块帆船的残缺的木板被冲刷了上来,看样子,除了那艘无名的帆船,起码还有三艘帆船在暴风雨中遇难。
十几个身上满是红色或者白色道道的印第安人从林子内走了出来,他们已经习惯于在暴风雨后来沙滩附近逛悠一下,看看能否拣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而往往,他们的收获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大鹿听到了脚步声,飞快的一只接一只的跑开了,几个印第安人措手不及的,手中的标枪刚刚投掷了出去,却险险的差点刺中了一头大鹿的尾巴而已,几个印第安人‘呵呵呵呵’的笑起来,投掷标枪的几个人无奈的摇摇头,笑了几声,朝着自己插在了沙滩上的标枪走去。其他的几个人,则已经开始在附近搜寻了,欢喜的拾起了例如烟斗、茶盏、汤勺等物品。
去拾标枪的几个人突然惊恐的叫嚷起来,其他几个人连忙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武器,匆忙赶了过去。一个黑衣人,一个衣衫破碎、头发胡须沾满了沙粒的黑衣人,正摇摇晃晃的从一大堆的海带等垃圾中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身体上下扫视了一阵,发出了一阵阵得意的狂笑。
印第安人们呆呆的看着这个家伙,用刚刚学来的,半生不熟的英语询问他:“先生,您……还好么?”
黑衣人不理会他们的询问,而是把紧紧握住的左手对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摊开,一颗晶莹剔透的,散发着刺目的金色光芒的东西赫然躺在他的手心中。印第安人们好奇的凑了过去,一道强烈的白色劲气已经从黑衣人手中发出,扫向了他们的脖子,七八颗脑袋飞了出去,惨叫声中,其他几个人的脖子上开了老大的一条口子,栽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耗尽自己仅存的力气,发出了灭口的一击后,紧张的四处看看,死死的握住了左手,摇摇晃晃的朝着不远处的林子走了过去。
良久,瘫倒在地上的一个印第安人呻吟着动弹了起来,艰难的朝着自己的部族的营地爬去。黑衣人的最后一击,已经没有的什么力气,在划开他同伴的脖子后,已经无力干掉他了。这个幸运的家伙艰难的爬行着——
一大清早,易尘被外面的喧闹吵醒了,很多人在外面的很近的地方吵嚷着,易尘心里一惊,这个酒店现在可是三方势力汇聚的‘好’地方,天知道是不是双方碰头后对了个正着?易尘连忙挺身跳起,冲出了自己的房间。后面,菲丽不满的把他带飞的被子拉了上来,低声抱怨:“让他们打死算了,老板,你这么辛苦干什么?”
易尘冲到了外面,发现十几个酒店的员工大惊小怪的围在了蜜雪儿的房间门口,而德库拉以及几个吸血鬼死死的守住了房门。德库拉近乎张牙舞爪的,蛮横的叫嚷着:“我们蜜雪儿宝贝喜欢怎么玩是她的事情,你们没有权利干涉。”
易尘皱起了眉头,透过大开的房门看了进去,就在客厅的阳台上,蜜雪儿正笑嘻嘻的站在栏杆上蹦蹦跳跳的叫嚷着:“哇,天气好好哦……看得好远哦……嘻嘻,不知道跳下去是什么味道。”
易尘差点晕倒,难怪酒店的人这么紧张了。蜜雪儿简直就是个小小的恶魔……至于德库拉他们,也许酒店方面会向纽约警署投诉他们吧,投诉他们虐待儿童,有意使一个小姑娘自杀。
一个乐哈哈的声音响起:“哈哈,好可爱的小姑娘,哈哈……咦,这些人围着干什么?人家喜欢在上面玩,和这些家伙有什么关系?”易尘回头,天雷子摸着肚皮,带着三个兽灵在旁边看热闹来着。
德库拉沉声说:“是啊,你也觉得这些人太无聊了,是不是?”他用的是腔调纯正的中文。
天雷子连连点头:“对啊,个老子的,反正你们这些蝙蝠精也不怕摔死……”天雷子的嘴巴向来不积德,干脆的点出了德库拉他们的身份。
德库拉的脸色变了,低声吼叫着:“不要把我们当成那种该死的低级生物,明白么?死老头子。”
天雷子笑起来:“这个嘛,入你先人板板的,个老子的,是你年纪大还是我年纪大?道爷我今年,嗯,大概四百来岁吧,你多少了?”
德库拉傻眼了,心里嘀咕着:“好像我是骂错了,可是,人类如果不是年龄比我大,怎么可能有比我更加强上一点点的力量?”
易尘无力的斜靠在了墙壁上,他交代好了的,叫天雷子不要招惹德库拉他们,可是天雷子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胡来,总不成他想让遁甲、五行两个宗派的修士和黑暗议团对打么?不过……易尘心里涌上了另外一个念头:“他妈的,为什么修士和黑暗议团不能联手呢?妈的……”
就让易尘在那边动着歪脑筋吧,此刻的纽约警署,他们的顶头老大已经双手颤抖的签署了一份辞职信,低声嘀咕着:“上帝啊,这份工作我不做了,我要疯了,我要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三个高级警官无奈的看着自己陷于崩溃边缘的上司,无奈的问:“局长,外面的目击者已经都快发疯了,其中还包括我们的一个警员,到底如何处理?”
局长大人呆呆的看着他们,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已经辞职了,我不管这些事情了,如果是十几个目击者,我们可以让他们闭嘴,然后把所有的资料丢进垃圾堆,可是,这次的目击者是上千人,我没办法了,让纽约市政厅来处理吧。”
他的办公室的大门被粗鲁的推开了,三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酷哥走了进来,用冰冷的语调说:“不,亲爱的局长大人,您的辞职信被驳回了,您不需要把信送上去了……您必须坚守您的岗位,明白么?非常时期,我们需要有一个有经验的人协助我们……当然,同时,您的办公大楼,被我们征用了。”
身材最高大的那位警官逼了过去,右手慢慢的摸向了自己的配枪,对着三个黑衣人咆哮着:“你们是什么东西?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征用我们的大楼?你们当你们是man in ck么?该死的……哦……”
居中的那个黑衣人很干脆的一拳轰在了他的肚子上,身高将近两米的警官大人顿时一阵干呕,晕倒在了地上。打人的黑衣人微笑起来:“我们是美联邦绝密事件调查科所属,也许,我们就是man in ck。”三个黑衣人微笑着,对办公室那其他三位目瞪口呆的人说:“我们的权力保证我们可以干需要的任何事情,所以……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ok?先生们,你们应该工作了。”
居中的黑衣人竖起了一根手指,轻轻的嘘了一声说:“第一件事情,让外面那群混蛋闭嘴,当然了,我们需要采取一点点特别的手段,亲爱的先生,给我们一个巨大的大厅,好么?我们的催眠大师,可以让他们彻底的忘记一切……”
彷佛真正受到了催眠一般,手中拿着辞职信的局长大人撕碎了自己的信笺,而另外两名警官则是大步的走了出去,咆哮了起来:“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还在做什么笔录?好了,先生们,女士们,你们所看到的一切,我们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过来,过来,对,去地下室的车库,那里有一切的答案。”
十几个黑衣人马上跟上了这两个警官,而在那些报案的目击者离开后,大批的黑衣人涌入了纽约警署的办公大楼,开始架设那些稀奇古怪的仪器,并且赶牲畜一般的把那些警员驱赶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些高级的警官,‘配合’他们的工作——
天雷子在易尘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笑嘻嘻的和德库拉勾搭在了一起,两人互相敬酒,然后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液。蜜雪儿看到酒店的人都已经离开了,简直就是在房间内飞了起来,大声叫嚷着:“我要去shopping,我要去shopping……沙毕亚、克鲁……嗯,还有易,还有杰斯特、契科夫,都陪我去逛街。”
易尘无奈的耸耸肩膀,德库拉微笑起来,一丝威胁的眼神看向了易尘。易尘点点头,呵欠了一声:“好吧,大小姐,我现在就去换衣服……两位,慢慢谈,慢慢谈,当然了,我不认识两位。”
蜜雪儿欢呼一声,整个人扑在了易尘的身上,敲打着易尘的脑袋,彷佛骑马一样的逼着易尘走了出去。沙毕亚和克鲁露出了庆幸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在易尘身后五米多远的地方跟了上去。
德库拉手一挥,自己房间的大门关上了,然后沉声对天雷子说:“您好,现在您可以说出您的来意了吧?嗯?”
天雷子点点头,笑嘻嘻的说:“我们找楼上那些王八蛋的麻烦,但是不想和你们产生纠纷,很坦白的说,你们的人这么多,我们的高手可以吃定你们这十三个最强的,可是我们的门人弟子不见得能够对付你们的下属,所以,我们动手的时候,你们不要误会。”
德库拉皱起了眉头,轻轻的抚mo了一下自己灰白的头发,点点头,低声说:“啊,原来是那些曰本人?唔,那天我袭击的,也是他们的人吧?那种叫做忍者的东西……你们……你们的人中,有一个身穿宽大的布袍的年轻人么?”
天雷子尴尬的笑了起来:“啊,这个嘛,我们当中年轻人很多嘛,当然了,是和您比较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德库拉恶狠狠的看着天雷子,狞声说:“那么,那个家伙,那个和我打过一场的家伙,就是你们的人?”
天雷子很坦白的说:“如果他认真动手,你不是对手,因为你最多和我打个平手,而他……逍遥宗主的实力,远超于老道我。”
德库拉愣了一下,摇摇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生物?和我们一样的,非人类的高级生物么?”
天雷子愣了半天,这个到底如何解释呢?——
曼哈顿中心部位,一栋黑色的,彷佛高塔一样一层层垒叠上去的大楼。大楼最顶端处,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弯弯的月牙的标志。大楼四周,有大概百米宽的绿地,旁边围上了高达十米的铁网。
一辆黑色的林肯车缓缓的驶入了铁网,停靠在了大楼的入口处,一个皮肤棕褐色,身穿棕色西装,头发是古怪的粗大的一根根披散的中年人,带着几个装饰同样古怪的年轻人下了车,亮了一下手上的头骨制作的徽章。入口的铁门自动的轻轻的滑开,中年人带着人走了进去,铁门马上轻盈的关闭了。
大门内的大厅,三十多名皮肤是淡淡的棕褐色的年轻人,手持各式自动武器站成了一圈弧形,看到中年人进来,马上恭敬的弯下腰说:“欢迎您,哈比那祭司。”祭司点点头,沉声说:“注意安全,注意……我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猩红的血接近了我们部族,小心啊,勇士们。”
这些年轻人默默的点头,紧紧的抓住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大楼对面的一栋高层建筑内,迦兰蒂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哼声到:“洛南,我的老朋友,这些该死的印第安人……我感觉不出大楼内有可以威胁到我们的力量,您呢?”
洛南瞪了迦兰蒂一眼:“迦兰蒂,您忘记了么?圣甲虫可以掩饰它附近五百米内的一切能量气息,我们无法感知那栋大楼内的任何东西。”
迦兰蒂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哦,上帝啊,是我疏忽了……当然,洛南,您对于圣甲虫的了解,是比我要多得多,这个,我知道它是无价之宝,可是,您能告诉我,它到底有什么……”
洛南连忙摇头:“嘘,迦兰蒂,教皇陛下不会高兴您问这个的。当然,据说,那是一只曾经被基督大人祝福过的小甲虫,哦,谁知道呢?反正它拥有无穷的力量。”
迦兰蒂的眼睛亮了一下:“力量?”
洛南轻轻的笑起来:“力量!力量,就是权力。”
迦兰蒂低声嘀咕起来:“难怪陛下要急于找回它……唔,我们的动作要加快啊,我感觉到了,纽约最近是非常的不太平,似乎有好几股莫名的势力参合了进来。”
洛南皱紧了眉头:“我的预感,不是很吉利的那种预感。嗯,‘落月’,印第安人中最强大的部落,他们现在,还能拥有什么样的实力呢?”——
蜜雪儿抓着易尘的耳朵,从他身上直接爬到了菲丽的床上,拍打着菲丽的脸蛋叫嚷着:“菲丽姐姐,起床了,我们去逛街呢……嘻嘻。”
菲丽猛的睁大了眼睛,和蜜雪儿闹成了一团,两个人笑着,闹着,丝毫不顾旁边的易尘脸色越来越苦。
楼上ju花等人的住所内,龙山长老正大声的叫嚣着:“教廷?我们碰到的绝对应该是教廷的人,他们也不是很强大嘛,我们大曰本帝国的武士,绝对可以消灭他们。山口木回去了,我们刚好代替他们教训一下教廷……哈哈……”
其他的长老们得意的点点头,毕竟从昨天晚上的较量来看,自己的武士还是占了很大便宜的嘛。
当然了,还是有一个头脑清楚的长老发话了:“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多调集一些人手过来呢?”
所有的长老轻轻的点点头,可是,到底调集哪个势力的人手过来,又成了他们的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