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有些局促的坐在只有两个人的豪华包厢里,面色惴惴,不知道眼前这位成功人士为什么心血来潮要请他吃饭,而且还是这么豪华的饭店。他自认没有任何吸引这人的行为。
圆桌上摆满了饭菜,从爽口冷拼到色泽亮丽的热炖,沈秋迟疑着不敢动筷子,闻溪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扭捏,捏着公筷给他夹了好几次菜,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语气却如同办公:“尝尝这个。”
“谢谢。”沈秋点头,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安的拿起筷子。
一顿饭五十分钟,沈秋被闻溪伺候的肚腹滚圆,差点站不起来。幸好闻溪体贴的扶了他一把。
“谢谢。”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重复这句话的沈秋脸颊微红,分不清是不好意思还是暖气蒸腾。闻溪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两人几乎并肩出了门,穿着羊绒大衣的男人将他送到咖啡店门口,风度翩翩,像是陪着女孩子约会的绅士。
沈秋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低着头微微鞠躬,说了好几次谢谢才逃一般的进了店里。
也许是这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沈秋下班之后没忍住沿着天桥走了好几遍,确定今天这桥不会塌之后他才有些遗憾的朝着自己租住的小房子走去。
他住的地方需要穿过一个小巷子,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时,沈秋暗暗攥紧了拳头,他这具身体力量不行,但功夫底子却是有一点的,真遇到歹徒,也不一定就会吃亏。
只是,他怕崩人设。
后面的人脚步声不大不小,犹如一个xiong有成竹的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在自己的□□下挣扎而产生别样的快/感。
沈秋心如擂鼓,掌心出了一层薄汗,这里的房租便宜,龙蛇混杂,他前几天还听店里人说不安全,要他换个住处,这还没来得及,就碰上了变/态。想着,沈秋不禁加快了脚步。那人似乎笑了一声,脚步声重了重却依旧不急不缓的缀在他身后。
巷子幽深昏暗,只有中间一盏不知谁家出钱扯得电线缀着一颗发黑的灯泡,沈秋起初只是疾走,后来便变成了跑。
后面的人似乎并不着急,待他跑了一阵才追上来,眼见着要捉住他,沈秋突然听到一个冷冽的声音。
他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鼻子却撞上一个坚/硬的xiong膛,有人顺势抱着他,带着寒气的xiong膛宽厚结实,隐约可以听到规律的心跳声。
“沈秋。”
“怎么跑那么急?”
闻溪抱着怀里的人,眼睛却凝着巷子里并不清晰的黑影,那人似乎没想到还有别人,只探出一只脚便缩了回去,光线太暗,闻溪没有看到他的样子。但是既然敢觊觎他的人,不管这人是哪个地洞里的老鼠,他都不会放过。
闻溪皱着眉,擦掉沈秋鬓边的汗水,低声问:“还好吗?有人跟着你?”
沈秋这会儿冷静下来,定了定神退后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他还是白天那身衣服有些迟疑:“闻先生怎么在这?”
闻溪笑了笑,左边脸颊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沈秋愣怔了一瞬,低头脸便红了。
啊,秦幽幽的脸原来有酒窝这么萌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嘤嘤嘤,好诱/人!好想戳一戳啊。
那人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竟然微微弯下腰,向着他侧过左脸小声道:“想戳就戳吧。”
“啊?”沈秋愣了愣,随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人就像在看一只会读心术的妖怪。
闻溪被他一瞪,难得的有些羞涩,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理智的,此时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做出这种动作,遂尴尬不已。好一会儿才解释道:“你刚才的表情好像很惊奇的样子。很多人第一次发现我有酒窝都想戳一下。”
嗯,这个理由。沈秋觉得面前可以接受,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去戳男主的酒窝,就算这个男主长的和他心心念念的秦幽一眼也不绝对不可以:“嗯。这么晚了,闻先生怎么在这?”
“下楼的时候看到你已经下班了,就想来看看。”闻溪说完看了眼老旧的居民楼,“这里晚上没有路灯,你自己一个人走很危险,有没有朋友陪你?”
见沈秋摇头闻溪眉头越皱越深:“不如,你今天先去朋友家将就一晚,我送你过去。”
沈秋又慌张摇头,原主的人际圈子十分简单,除了咖啡厅里的店员就没有别人了,可是这些朋友都不是可以轻易打扰的人。而且已经这么晚了。
见沈秋迟疑,闻溪仍旧一脸凝重:“那个人既然跟你到这里,显然是知道你家住哪的,可能我一走他就会跟上来,这太不安全了。不如这样,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去我那住一晚,明天早上到了咖啡店再找人商量看,怎么样?”
沈秋抿着唇不想答应,可是想到那个跟踪狂他又心有余悸。闻溪见他动摇,自然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没几句话就让人松了口。
“那就麻烦你了。”沈秋很克制,说出的话也礼貌而疏离。但这些对于闻溪来说已经够了。
他领着沈秋沿着另一条稍微宽敞一些的路走到路口上了车,还在小声叮嘱:“这条路虽然远了些,但好在安全。不过等你找到别的房子,也就不用在意这些了。”
沈秋点了点头,又小心的说了句:“谢谢。”
闻溪勾了勾唇角,眼睛弯起细微的弧度,看着他热切而不过分:“大家都是朋友,小秋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话是这么说,沈秋的态度却没软化一丁点,他点了点头,便扭头看向窗外。心里却十分确定,男主,大概是崩人设了。
他后背发凉,总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一定要和男主纠缠不清的困境。
车子停在一处高档小区门口,沈秋被闻溪护着下了车,看着掉头出去的轿车有些疑惑。闻溪站在他旁边,自然而然的搂住他的肩膀:“司机不住这里,他明天早上会来接我们。”
沈秋嗯了一声,视线落在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上,这个人的手无疑是好看的,手掌宽厚,五指劲瘦,微微弯曲的姿态轻松恣意,让人不忍心挥落。他扭头正对上闻溪的眼睛,严肃中带着温和,竟和记忆里的某双眼睛重叠在了一起。
两人勾肩搭背上了楼,闻溪就像是一个带着好朋友回家过夜的高中生,进了家门就激动的团团转。拿拖鞋倒热水,等到客人坐下了他又去房间里找睡衣拿洗漱用品。只不过,这个高中生天生面瘫,即使内心放起了烟花盛宴,表面上却还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沈秋捧着热姜茶坐在沙发上,看着摆设简洁的有些冰冷的装潢设计,心里不知为何很不舒服。上辈子秦幽在外面也是冷冰冰的,可是两个人住的地方却很温馨,可是这里······
意识到自己又想起秦幽,而且还拿两个人做起了对比,沈秋有点苦恼,他歪着头一动不动,觉得心口有点闷。正想着要不要站起来透透风就听见闻溪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温和的询问:“家里没有新的睡衣了,我的可以吗?”
说着,人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深蓝色真丝睡衣:“是前段时间刚买的,我只穿过一次。”
沈秋点头:“可以的。”
闻溪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奇怪,他的视线含蓄的扫过沈秋的某个部位,迟疑了一下才认真道:“那个,内/衣也没有新的。”
沈秋下意识想说没关系,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登时脸色一红,好一会儿才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没事。”
闻溪嗯了一声,整个人的气势都柔和下来,他把衣服递过来,还贴心的指了指客房的方向:“房间里有浴室,暖气很足,你可以洗个澡。”
沈秋红着脸接过衣服,视线瞥到上面叠成小方块的黑色紧身内/裤,迅速的点了点头,慌张的朝着客房跑了过去。
闻溪站在那里看着他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站在浴室里沈秋纠结了好久还是准备旁敲侧击一下:【空啊~】
【空~空啊~】
小云朵气哼哼:【干啥!】
【空空,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凶?】
小云朵翻了个白眼,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宿主,不禁又有些伤感:【好了。你有什么问题?】
【嘤。那个,人家在男主家里洗澡会不会崩人设啊。】沈秋默默对手指,其实人家还是很爱岗敬业的来着。
小云朵快速的查看了一下剧情,然后它又郁卒了。屏幕上将男主欠扁的俊脸拦腰截断的红色横幅正一边闪着红色高光一边滴呦滴呦的唱着警报,转着圈的‘权限不足’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的刺进了小云朵悲愤的心脏。他默默的关掉男主的属性栏,狠狠的咒骂了一番这些利用特权谈恋爱的大屁/眼子,这才慢悠悠的回答宿主的问题:【只要不是宿主主观性导致的结果,都不会崩人设。】
【哦~】沈秋意味深长的拉长音,看着镜子里鲜嫩嫩的年轻人,虽然不是很出色,但是这种懵懂无知的稚嫩还是很诱/人的嘛。唉,真是苦恼,看来自己这次想要平平淡淡跑龙套的心愿又要泡汤了呢。
沈秋叹了口气,对着镜子咬了咬嘴唇做了一个诱/惑的表情,随即笑嘻嘻的转身脱衣服开始洗澡。有钱人真好,大冬天可以开着暖气在家里洗澡的有钱人更好!
我爱有钱人!么么!
小云朵看着面前一堆肉色的马赛克,听着不长大脑的宿主乐呵呵的歌声,终于没忍住说了句:玛德制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