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们,马上给我出证书,这些都是宝岛省同胞送过来的。要是你们鉴定错了,你们方州必须负全责。”
总台前边,一个自称神州木材博物馆副馆长的男人对着小反贼指手画脚呵斥。
侯检长排座椅上,坐着两张熟面孔。
“这位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方州绝不会冤枉一个真货,也不会放过一个假货。”
“国检是国检,地大是地大。请不要拿他们跟我方州比。”
“至于耽搁了宝岛同胞的飞机,如果是因为我们方州的责任,我们出机票钱就是。也就几万块的事。”
几个月每天跟数不清送件人的嘴炮磨砺,小反贼现在的嘴皮子功夫着实有一手。
主要原因还是有钱了,腰杆硬扎了,心里也不慌了!
对方没料到小反贼成长速度竟然这般出奇的快,嘴炮打不赢,立刻大叫:“找你们负责人来。我要投诉你。”
一听投诉,小反贼就沉下脸,眼睛里尽是怨毒。
小反贼倒是不怕投诉,唯一的,就是怕我扣她的工资罚她的款!
这当口,我走向那副馆长,皮笑肉不笑说:“我就是负责人。有事找我。”
副馆长立刻抄起一大包的手串过来,叽叽歪歪不停叫嚷。
“童总。你来评评理。这是同一批次的手串,国检地大都出了证书,到了你们方州,怎么就是假的?”
“这可是宝岛同胞带过来的拆房老料。你自己看看。”
我戴上手套随手抄起一把同为2.0的小叶紫檀手串,随意搓了搓,摊开右手。
“看吧。有红印吧。有红印就是真的撒。这里边还有金星和牛毛纹。这串还有瘤疤。”
“我们木材博物馆几个专家都说是真的。”
我不为所动:“辛副馆长是哪个木材博物馆的?”
“我们是神州木材博物馆的。”
“有没有相关认证?”
副馆长顿时语塞却又大声叫嚷,报出馆长的名字和几个燕都杂项专家的大名。
神州木材博物馆我是没听说过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但凡是前面加了神州二字,必须要有资格认证。
所以,我断定这家博物馆就是个李鬼!
“你们博物馆都说是真的,那还来找我干什么?“
一句话就把副馆长杵死,又抄起另外一串手串对着那人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贾先生。又见面了。”
对面那群人都是熟人,方州鉴定中心的超级VIp!
前一次贾土壕带着他老婆过来花了五万大洋鉴定了一批高级珠宝玉石,然后花了八万买走了我的半截石敢当,顺带还薅了那只猪食槽的赠品。
“童总您记性真好。”
“这些都是你们带过来的拆房老料?”
“是的童总。”
“这不像是拆房老料。宝岛那边不是产区。”
贾土壕笑着回复我:“也不算是拆房老料,就是从锡兰那边过来的,好些年了。”
锡兰倒是有小叶紫檀,但质量比不过咖喱国的,这倒也说得过去。
我捏着手串默默拨弄珠子:“地大国检的证书已经是权威,我这里就不做了。”
对方一听露出几分意外。
立刻的,旁边一个珠光宝气的整容女的就冷笑出声:“是不敢做还是检不出来啊?你们方州不是号称天下万物都可以检的吗?”
我木然点头:“没错。包括哺乳动物我都可以检。哪儿隆的哪儿塞的哪儿垫了,我们方州,都能检。”
“我这里有台核磁共振机,还没开过机。”
顷刻间,那女的就愣住,继而怫然作色。
贾土壕马上阻止整容女:“童总。小叶紫檀的标准是您亲自制定的,我想拿到您的亲笔签名证书。还请您务必满足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我轻声开口:“贾先生怕是拿不到我的签名了。我认为你的手串是假的。”
“这串是假的?不应该啊。”
我淡然说:“不是这串。是这一批所有。”
贾土壕吃了一惊,即刻起身:“童总。你说的是真的?”
我平静点头!
“笑话!”
“天大的笑话。”
旁边跟班男子跳起三丈高对着我开喷:“贾先生怎么可能有假货?你们方州就这点水平。”
整容女尖声大叫,砸出一本记者证:“你知道我干爹是谁吗?我干爹刚刚给神州木材博物馆捐赠了两根百年紫檀老树。”
“这是木材博物馆给我干爹出具的鉴定证书和捐赠证书。”
“这是刁馆长跟我干爹的合影,还有你们燕都日报的报道。”
就像是剧本设计好了那般,整容女迫不及待把所有家伙什证据砸在桌上:“你凭什么说我们的手串是假的?你这是打压我干爹,打压宝岛省同胞。”
“你们方州,店大欺客。”
“我要投诉你,我要写文章曝光你们方州。”
面对整容女记者的叫嚣,我就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喝着茶:“贾先生是您干爹?”
“对!”
“我干爹的真实身份是宝岛省北市古玩行理事。”
我轻轻抠了抠下巴,语气轻漠:“你干爹应该是白天才是你干爹吧?”
整容女眨着长长的粘着的睫毛,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这边的贾土壕却是变了颜色,怒气满面:“童总……”
我抬起手指指着贾土壕:“贾先生。你这批货总价多少?”
贾土壕怔了怔:“差不多四十万。”
现在手串正是方兴未艾之际,各种料子的价格都贵得一逼,四十万的总价算是行情价。
“这样。贾先生。这批货我给你算五十万。”
“童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要我鉴定吗?我接了。”
我轻声说:“如果我鉴定错了,这批货,我赔你十倍。你看行不行?咱们可以先立合同。”
贾土壕神色不定,低声询问:“童总你要用什么法子鉴定?”
“简单。钻孔。火烧。酒精泡。再和我的标本做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