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君好像也看出了一点名堂,笑着走到肖城身边,“帅哥,要不这样吧,你和这位姐姐立刻离婚,和我成亲算了,你看,我家世不错,人长得也还过得去,不像她是个凡人,过不了几年就会死,陪不了你多久,还是我们俩合适!”
“林君……你!”许迁吃惊地看向林君,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几百年的相处他对她也未必没有情义吧?
“这个主意似乎也不错。”肖城面带微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心一颤,不可思议地看向肖城,他从来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他是认真的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小姐的夫君吗?你不是爱她的吗?”许迁一下火了,刚开始也许他也和我一样都以为肖城是来找我的,想不到剧情急转直下,会变成这样。
“当然……不爱!”肖城咬牙切齿说道。
虽然我知道他恨我,但是当“不爱”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蹦出来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像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泪水涌上我的眼眶,我倔强地拼命忍住,悲哀地看了肖城一眼,扭头向门外走去。
肖城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手上用劲死死地掐住,“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不是一直想离开我吗?现在机会来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冷漠,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疼痛难当。
他不是曾经说过我是他的妻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妻子吗?原来一切都是谎言。我的泪倏地一下流了下来。
“好啊,离就离,谁怕谁?我早就等这一刻了,等了很久了!”我倔强地擦去脸上的泪狠狠地盯着肖城,“谁不离,谁就不是人!”
肖城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对了,我忘了,他本来就不是人。呵!
突然整个空间震动了一下,一波波白色的灵光从远处传过来,像水中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
“不好,有人偷玉麒麟!”林君脸色一变,“是谁闯进了‘灵玉堂’?”林君和许迁都朝门外冲去。
我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姥姥吧?
许迁冲到门口又回过头看我,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小姐,现在事态紧急,等事情过后我再去找你!”
我一点头,一波更强的灵力光圈又席卷过来,我感觉胸内如大石碾过,“扑”地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安小陌!”肖城扶住我,我狠狠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推开他,不再看他一眼,踉跄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院子门口,又一波光圈如海浪一般汹涌而来,我觉得五脏俱焚,猛得喷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陌陌,陌陌!”身后传来肖城急切的声音,我陷入了昏迷当中。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眉目如画身材削瘦的女子身着青衣坐在一顶华丽的轿子里,她不时轻咳一声,娇嫩却又苍白的细长手指拿着白色的绢帕捂着嘴不让自己咳出声来,可是绢帕上还是留下了点点血迹,那红色如盛开在雪地的红梅,刺目而又凄楚。
青衣女子紧紧攥着绢帕,脸上却淡淡的,非常平静。
突然前面传来喧闹声,女子掀了一下轿帘,“小莲,出什么事了?”
“小姐,我去看看。”叫小莲的丫鬟迈着小碎步快步往前走了过去。
青衣女子掀着轿帘向前看去,只见前面的门房正在狠狠踢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衣赏褴褛,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手里还紧紧撰着一个黑乎乎的馒头,脏兮兮的脸难掩清秀之色,倔强的眼神盯着打他的人,却没有一声求饶。
“小姐,听说是一个偷儿,偷了厨房的馒头,看来是饿急了。”小莲打听了一下走了回来。
青衣女子又轻咳了一声,紧紧盯着那个少年,那少年和自己一样瘦弱,可是生命却是异常的顽强,不像自己这样一副病弱的样子。
青衣女子突然叹了一口气,“小莲,去把那人要过来,就说放在我的院子里做个打杂的小厮。”
“小姐,可是他是个偷儿,恐怕手脚不干净。”小莲有所迟疑。
“无妨,如果落到他那种境地,我也会去偷,去吧!”青衣女子以绢掩面放下轿帘。
“是,小姐。”小莲走过去说了青衣女子的意思,领着那个少年走了过来。
少年走到轿子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小姐!”
“起来吧,跟我们走!”青衣女子淡淡说了一句。
“是!”少年恭敬回答,默默地走在轿子边上。
“你叫什么名字?”轿子里传来柔弱而又婉转的声音。
“小人许迁。”少年朗声回答。
“嗯。”淡淡的应声。
从此青衣女子的院子里多了个勤快的小厮,他总是抢着活干,不怕苦,不怕累,还整天笑呵呵的,连久不见笑容的青衣女子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看着这样活力四射的少年,青衣女子都觉得自己病入膏肓的身体有了一丝希望。
“小姐,还是您的眼光好,您看许迁,真是个不错的人,没有一点小偷的习性,想来当时确实是饿坏了。”小莲看到小姐的笑容很是欣慰。
“小莲,去给管家说一声给许迁请个教头,教他一点武艺,以后我不在了也好保护少爷。”青衣女子突然说道。
“小姐!”小莲的眼眶一下红了,“您说的哪里话,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傻丫头,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青衣女子对小莲淡淡一笑,“我的日子不多了!”
“小姐!”小莲的眼泪一下滚落下来。
“去吧!”
自那之后院子里又多了哼哼哈哈的练武的声音,许迁也长高了长壮了,有了一副大人的模样。
终于有一天小莲哭着把许迁叫到了青衣女子的床前,青衣女子已经奄奄一息,许迁大惊失色跪在床前久久不敢起身。
他一直知道小姐身体弱,可是他没有想到她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泪流满面。
在他心里小姐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把他从尘埃泥泞中拉到了美好的人世间,如若不是小姐,他定当沦落进地狱。
当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要追随小姐,为她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可是还没有等他报答,小姐居然就要走了?小姐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可是因为久病缠身,终身未嫁,孑然一身不说,还这么年轻就要离开人世,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小姐,小人陪着您,到了地府您也不会孤单了。”许迁伏地痛哭。
“许迁……”青衣女子的手朝着许迁伸了过去,最终却无力倒在了床塌边。
“答应我,照顾好安仪,我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了,你不要让我失望……”青衣女子气若游丝。
“小姐……小姐……,我……答应您!”许迁急爬两步伏在床边想伸出手去握青衣女子的手,却最终还是没敢伸出去。
“谢谢你,许迁!”青衣女子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泪,了无牵挂闭上了双眼。
“小姐……”
恸哭之声大作,白色帐帘垂下……
“许迁!”我大叫着惊醒过来,肖城正坐在我的床边,听到我口中的呓语,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泪流满面,那个青衣女子就是我吗?也不知是哪一世的我,那样凄苦的人生,真叫人叹惋。
“哼,梦里还叫着奸夫的名字!”肖城的手紧紧握着,好像在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要不是安瑨在身边,我简直怀疑他可能下一步就会掐上我的脖子。
我无力与他争辩,默默垂泪,为什么别人都待我有如亲人,偏偏是我的丈夫却视我为仇人?
“陌陌!”安瑨瞪了肖城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我坐起身把在“归去街”发生的事告诉了安瑨,安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你身体突然会遭受如此暴虐的灵力袭击,原来是有人动了‘玉麒麟’。”
“您也知道那‘玉麒麟’?”我惊讶地问。
“嗯,听说那‘玉麒麟’是镇压凡间与冥界入口的镇门石,怎么有人会去偷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人?”安瑨颦起了眉。
“如果那‘玉麒麟’被偷走会怎样?”我急忙问。
“那问题就大了,可能会造成冥界的恶鬼在凡间到处流蹿,到时这凡间可就成人间地狱了。”安瑨的神色很严肃。
“那……现在不是也有恶鬼在人间吗?”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他们,安瑨和肖城不都是鬼吗?虽然不作恶,但以前我也不是没遇到过恶鬼。
“那只是极少数,凡间这么大总有些漏网之鱼,再说现在这凡间的恶鬼能和冥界的比吗?那些才是真正的恶鬼,经历了地狱的锤炼,极其凶残,那不是你我能挡得了的。”
“那怎么办?”我心里一惊,不会是姥姥去偷的吧?
“看现在的情形应该是没事,不然早天下大乱了。‘玉麒麟’应该没被偷走,只是挪动了一下,如果那么容易就偷走早就没有凡界了。”安瑨说道。
我点点头,可是姥姥还没有找到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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