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门主道:“刚刚过去的一天,我们虽然没有损失元婴及以上的修士,但妖域的消息,羊王之子被杀,还被倒挂巡游,关键是他并不能完全化形。”
“你是说……”
剑宗主手指握的发白,杀强者如果说是震慑,是让他们无力绝望,逼出黎鸿和苏笑妘,那么,杀小辈就是要灭族绝种,要此界修士彻底把他们怨恨上。
宁泽:“将天赋好的后辈都送去凡俗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宁泽,没有人想说那个不字,因为他们觉得,于公于私都应该把后辈送去凡俗避难。
这时又多了个投影,看向他们,宁乾道:“五宗之主留下,其他人散去。”
众人迟疑片刻,一人道:“景帝前辈,昨日字灵族没对我们的元婴以上修士下手,却杀害一妖王之子,更是游行示威,为了以防字灵族丧心病狂,我等决定将优秀的后辈送往凡俗。”
“而今有一个字灵族就守在凡俗外,送去凡俗未必是对的。其他人先散了吧。”
宁乾一连两次赶人,一个个都不敢再多言,留下五宗之主,五宗之主也屏退了其他人。
“苏笑妘自请做诱饵,你们有什么好提议?”
甘芕大惊:“景帝,字灵族见到她断然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自家宗门老祖也栽了跟头,剑宗主也不同意异瞳亲自做诱饵:“宁前辈,异瞳要是有个万一,天眼也就废了。”
宁泽:“老祖宗,让人扮演苏笑妘会不会更稳妥?”
宁乾懒得看着个后辈:“你闭嘴。”
宁泽垂头,我也没说错啊。
夜云廉:“不如铺设毒场,让陆乾帮忙想想怎么将毒和阵法结合,不管诱饵是真是假,字灵族只要动手,必将受毒侵害。”
甘芕:“字灵族说不准一个‘解’字,就能无视你那些毒。”
“那也得看来不来得及,小丫头当初割舌断手你没学到什么?”
夜云廉早就有想法了,字灵族不就是靠一张嘴一双手吗?废了还能拿不下他们?这回抓到就扔雷池去,看他们还怎么跑。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字灵族成哑巴,怎么废了字灵族的手,解决了这个,字灵族跟蝼蚁没区别,一根手指就能碾死。
戴门主:“毒场选定何处?这么大的场地怎么让字灵族不起警惕心?如果能解决,到也不用苏笑妘做诱饵。”
“所以说要陆乾这个阵法天才,字灵族来无影去无踪,能对付的也只有是毒这种无形杀器。”
“思路是对的,只是时间有限。”黎鸿的天眼可用,那是能成,“至于诱饵,只能是苏笑妘,其他人有去无回。”
当然,如果是剑尊有这个能力,但他对上字灵族时孤身一人,他们错过了那一次机会。
听景帝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这是个事实,当初就是苏笑妘抓住的字灵族,却因他们的疏忽让字灵族给跑了。
“景帝,如果一定要去做这个诱饵,请让隐翅狐獴一族天赋最强的獴妖和苏笑妘签订大道之契。”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再多个保障,怎么说,苏笑妘都是丹云峰名义上的继承人。
夜云廉:“你这不是搞事情,人家已经有一条海蛇做兽宠,你还找只獴来签大道之契。”
甘芕当然不赞同夜云廉扣帽子:“诱引字灵族结束后随时解除,獴妖有自己的族群,长久之契,獴还未必答应合作。”
戴门主:“甘兄说的有理,字灵族警惕,我们埋伏也不能在太近,苏笑妘做诱饵,至少要独自撑过半盏茶。”
“我和剑尊先讨论过,地点海域或丛林,海下更容易设防,而丛林能更有效阻碍字灵族逃。”宁乾给出两个地点,真正原因却瞒下了,不是不信任,是想让他们多提点意见,才能准备更充分。
他们以当下的问题构建框架,再细论,假设场景,能想到的难题都不能只一个应对方案,他们不放心。
而最关键的,如果狐獴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敌情警示,苏笑妘不仅要撑过半盏茶,在字灵族第一次动手的时候更为关键,他们才能将所有的布局实施起来,将龟儿子捉鳖。
击杀字灵族是下策,不仅会引来更多的字灵族,还会错失资料收集的机会。当然了,才解只要不死就行,正好给人域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郁泄愤。
苏笑妘的救命宝物还要再给点,替身道人这样的就很不错。
……
红岛,陆乾破了阵法,检查地况,他坚信这个联合大阵连接一处秘地。
“仔细查看,一定不会离阵法太远。”
为了提高效率,陆家爷孙俩暂时分头查找,却不知那处秘地在因供能不足,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进入自耗模式。
神魂炼场,黎鸿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一天两天都不曾散去,让他无心去全力策划与“自己”的完胜之战。
他走到安无忧面前,俯视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感?”
“无。”
黎鸿盘腿坐下:“我不信。”
安无忧:“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打扰我闯第五关,我就不信你能比我快一步。”
黎鸿:“……一起。”
安无忧嗤笑,我看起来这么无欲无求,你说什么我就要配合你?
“劫颜芝趋利避害,你当真没觉得不对?”
“还真没有,你不如说是后悔了,想让我帮你对付你。”安无忧笑眯眯的半坐起,一把神魂力量化作的椅子把他托住,自己顺带翘起二郎腿。
黎鸿愤然转身,想拿捏他休想!
安无忧继续在识海演化与自己交手的场面,与自己交战,最根本的就是要正视自己,客观分析,可他觉得自己很完美,真有不足的地方不说短时间内无法补足,在这个神魂炼场也做不到。
智取那真是耗费心神,想一个弃一个,他能想到,被刻画出来的那个假自己也能做到。
太完美也是件苦恼的事。
黎鸿发现安无忧不动如山,真的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禁怀疑,他真的没感觉?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说其实是这家伙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