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他进入红岛后为什么攻击变得疯狂,还不是因为他是个黑户,别的地方能骗过天道,到了红岛上却不行了,那本就是天罚之地。
但就是因为苏笑妘,他才能误入天眼异瞳的基地,又进入了神魂炼场,以神魂修炼出肉身,超脱了本体的限制,
虽然最后他们还是挽救了自己的身躯,但已经不在那么重要。当然,那主要是对黎鸿而言。
不用洗血,得以保留来自母亲的力量,这是意外之喜。
“是你说的,要用一辈子来赔,以后我去哪你就去哪。”
“我很乐意。”
苏笑妘咧嘴笑着,半晌,用轻快的声音,边说边去拉手:“去看看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安无忧目光触及两只相握的手,嘴角勾起,这世界多令人留恋。
他们都有了确定的未来。
千里石前,罗家两父子一样是坐着谈,他们都情绪不露,目光落在投影上。
宁乾和妖皇都觉得不满意,人族、妖族各百数,合计才两百,连五宗大世家一姓一人都做不到。
还有各妖王之下,每种纯血都代表一个特殊的天赋能力,为了种族不灭,所代表的每个天赋能力都至少要有一对小妖去凡俗啊。
“丫头……混小子,老子白养你了!”妖皇本想让苏笑妘再放宽点,他妖族也没想占凡俗自主,不料看到久不见的养子。
安无忧:“你骂我也没用,凡俗不是我说了算。”
“你老子说的是这个吗?你等着!”说着,妖皇通过千里石的投影散了。
宁乾看向罗家父子:“朕以为仙朝与凡俗王朝不同,二位当系统学习才是。”
说着,宁乾也散了。
俩父子看向苏笑妘,他们真的要来以势压人了。
苏笑妘就奇怪了,宁前辈和姚伯伯多给面子,怎么会都要冲凡俗来:“你们怎么谈得?”
罗可庸一句话概括:“为了好管理,第一批两域各来百数为上,两位前辈不同意,第一批至少要求千数。”
安无忧冷哼:“他们有什么理由来凡俗?”
两域能送来的人还是妖,在天赋和实力上,都对得起这个名额,可这样的人和妖真的能不惹事?或者说他们以为的惹事能和普通人以为的惹事能一样?
父子俩看向他,如果刚刚没听岔的话,这位是妖皇养大的。
安无忧继续道:“惯他们的,连你当年都是从一次次的生死间成长起来的,他们的命还能比你重要,你都可以历风雪,他们就得娇贵?”
苏笑妘能理解:“毕竟敌人是字灵族。”
“黎鸿会推演修补天道的方法,等天道补全,不会只有凡俗有界域保护。凡俗与修界的差距太大,没有人会给地上爬的蚂蚁尊重和人权。”又问罗家父子,“一百妖族,一百人族,来的全是天骄,你们能管得住?”
罗可庸:“两百数是极限,最好都是金丹期以下。”
“确定?”
罗可庸:“我们收服了几位来自人域的金丹期修士,所以最好是金丹期之下。”
安无忧点了下头,对苏笑妘道:“这第一批一定要控制住,他们要送来上千人,就说明没为凡俗的本土百姓想过。真客气还是假客气要看是怎么做的。”
“嗯。”
“你留在这里,我去接他们。”
苏笑妘撇嘴,又要避开她。
安无忧解释:“我和妖皇说点私下的话。”
“好吧。”
无忧在妖族长大,被妖皇收为养子,却要毁灭将两族一起毁灭,说明妖皇当年也参与了对他父母的围杀。
可她总觉得姚伯伯待无忧如亲子,而且对人妖之恋并不排斥。
安无忧离开,苏笑妘看向罗家父子:“你们也要抓紧呢,来这里的凡俗的修士越来越多,只靠水族守海域肯定是不行的。”
“我们会专门给来凡俗的修士官职,请他们选拔有灵根的孩子,为全国百姓传授修界知识。而且不会影响他们日常修炼,只要七日一次即可。”
“我的族人可以帮忙,虽然没有灵根,但修界知识都了解,要不要考虑?当然择优录取。”
罗庆迁不是很乐意,他有自己的嫡系,嫡系的功法也都是相辅《帝皇心法》。苏道友可以强,但他不希望朝廷被大世家入侵,这样一代代会变得被动。
罗可庸却道:“有苏氏族人慷慨解囊,是大信之福。乡试刚过,可再加一场道试,也分文武双科。日后文臣除了治世之能,更要懂修仙之道;武科倒是能分修士和无灵根武者。”
罗庆迁羞愧的低头,国家永远都是需要人才的,没有苏氏家族,将来还会有其他家族出现,修仙已经不是秘密。
“孩儿这就去拟旨。”
两信相较之,北信更繁华,人口更多,南信寒冷,生活环境恶劣,地势又相对偏远,百姓也要少的多。
自从爹建立南信后,一直都在为衣食谋划,活的更好与活下去,还是活下去更为重要,因此南信对修仙的热情倒不如一口吃的。
……
临近凡俗的海域上空,安无忧拦住妖皇:“父皇,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心中只有仇恨时,他坚信妖皇收养他就是为了劫颜芝的祥瑞能力。
但当希望从仇恨中长出,拨开墨云,会发现,妖皇没他一直以为的狭隘,他能接受两族共存共强,还能真的从一开始就允许苏笑妘的存在。
那样的演戏,真的能瞒住妖皇吗?
真想致苏笑妘于死地,又怎么会相信苏笑妘能为了他放弃黎鸿,妖皇那可是见证三代天眼异瞳的到来。
既然不是真心想弄死苏笑妘,还在没有说明的前提下,让他带着先知来了,背后代表的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妖皇:“我以为等不到你开口问。”
所以他是感谢苏笑妘的,明明当初只是他的小俘虏,偏偏假戏真做投入的感情出不来了,分明他在妖族也伪装了百多年。
“你可以早就告诉我。”
妖皇缓缓摇头,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能不清楚吗?
“早早说了你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