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忧：“凡俗，不对，现在叫普凡域了，你记得改口。”
黎鸿神色不明，这个重要吗？
安无忧继续说：“普凡域是界中界，或者说，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核心，天道残缺，法则萎缩，因此只有普凡域能维持完整，如果不能改善，连普凡域的界域保护范围也会缩减？可你说过，有些东西没有现世。”
“知道普凡域没有灵根的人这么多吗？那是代价。”
“灵根不足以支撑法则的完善吧？”
在苏笑妘心中有个排序，法则之下，先是有法则力量孕育的东西，比如天眼，比如异瞳，之后是各种元素魔。
而灵根和元素魔，跨越太多，她仅仅融合一个种子，就已经让火灵根上了几个层次，在天雷地火下，更是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安无忧觉得心惊。
黎鸿因此又补充一句：“凡俗，普凡域可以以此为代价形成界域保护，但人域、妖域、海域，想付出这个代价都没资格。”
“这是你看到的，还是推测？”如果是看到的，安无忧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历史记载，不是苏笑妘误生在了凡俗，是天眼为了传承，让我出生在了人域。不过，异瞳应该是被左右了，否则，你也会顺应变化在人域。”
前一句苏笑妘第一次听说，后一句她确定：“普凡域有上一代的异瞳前辈，不过她没想到天道会缺。”
自己比黎鸿小十六岁，是袁瞳前辈的手笔。
“她一开始或许是没想到，但随着普凡域灵根消失，肯定会有所察觉。”
“袁瞳前辈可能真的不知道。”
黎鸿：“不管知不知道，普凡域达到筑基的修士要离开，不仅是保护没灵根的人，还是在保护达到筑基的修士。之前我是说过有些东西没有现世，但整个星宇未必没有。”
说着拿出空白玉简，将自己所知的补天资料都复制过去：“我能去仙界，这个你们负责。”
玉简给的是安无忧。
“没问题。”
在浩瀚星宇中，黎鸿迈步向上，蕴含玄秘力量的天眼，收纳了神识所无法触及之地，在他身前，铺开一份史无前例的星图。
上面多是沉暗的星球，最多带着一两圈光环，有极少数，全球绚烂。
黎鸿布阵封存，将之收入一块墨色石玉中，递给苏笑妘：“做了标记的应该能孕育生命。”
安无忧：“直接走还是回去交代一下？”
黎鸿考虑了一下，又拿出个空白玉简，存入自己要转达的话：“帮我交给门主，如果我能在那里拖住他们，你们也能缓一缓。修补天道比原本想的更迫切。”
“会不会搞错了？我修行之后，在普凡域也有三年，并没有不对，而且是有灵根传承的。”
“或许有一个周期，或许不需要了，我不是什么都看得清。”
安无忧眉心凸起。
“不多说，走了，祝我早日到仙界。”
“记住回来的路。”如果有个意外，还能回来喘口气。
“不太想再见你们。”所以还是别回了。
安无忧笑道：“等我们飞升，会去你面前碍眼的。”
苏笑妘：“一路顺风。”
安无忧又想到了件事：“妘儿答应我晋升元婴期就跟我举办道侣大典，你如果太慢，一个人解决不了字灵族，没法回来，我们会专门给你准备一个留影石。”
“好。”
安无忧淡淡的笑容没变：“走好。”
苏笑妘有点愣住，在愣怔中，那到身影渐行渐远。
一只大手抚上脸颊，刚回神，双唇被贴住，便心安理得的闭上眼回应，都是自己的选择，她又何曾后悔过，既然如此，何必去细想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们要去寻找演化法则、修补天道的材料。”
“嗯。”
墨色石玉重新让星图再现，上面散布大大小小看起来总有各自特色的星球，中间位置是一个水蓝而炫彩的星球，全图最为特殊，这是他们的星球。
安无忧寻找标记星球，从中规划出一条路线：“这是最近的一颗生命星球，顺道我们再去这些星球看看，如果这些星球上能够存在一丝法则力量，也许能找到我们需要的。能感受到法则的存在吗？”
“要全心神投入去感受才行。”
“能感受到就够了，接下来我带你到星球，你来感应，先走完一条线我们再回去。”
在这条路线中，第一站大概位于一百三十多个星球长之外，以安无忧的神魂力，也才勉强能感知到，不过用肉眼，反而更能确定方向和位置。
或许是一直有安无忧护住，所以这一次苏笑妘没有觉得不适，还估算起时间来：“黎鸿到仙界，会不会要几年？”
“不清楚。”如果是在星图之外，至少也得一年，但这是必须走的一步。
无光荒漠的星球上空，安无忧守着细心感应的苏笑妘，又一边带着她匀速移动。
许久之后，苏笑妘摇头：“没有一点法则的存在，这里不仅无法正常生存，而且这颗星球本身就是死态，就像没灵的法器。”
“我留个印记，你在星图上也做个标记，暂定丁级星球，日后再来探查有没有可用之物。”
“嗯。”
留印记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在一块石材上打下烙印，然后挖个坑埋起来。之所以掩埋，为了以防万一，至少不能让别的生灵一眼发现属于他的烙印。
第二站，依然没有，庞大的星体除了随时都在形成的飓风，再没有能移动的存在。但哪怕有飓风形成，也没有相应的法则存在。
这条路线上的第三站更远，从丁二的位置看，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周围还有其他星球或明或暗的干扰。
安无忧判断许久才确认方向，但中途依然没有避免走偏的命运，还遇到两块碎星。
这一段路，耗时多久，他们没法精确估算，只觉得很久。
站在星球前，安无忧再一次让苏笑妘展开星图对比。良久，他开口道：“真的只能做参考了。”
“不准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