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之夭带头向门里走,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小匹布飞了出来,宋阳及时以剑打飞才没砸到萧之夭的头。
铺子里,三个手拿长剑的女子正在一通打砸砍踹,某个被砍坏的柜子后面躲着掌柜的和店小二。
他们嘴里不停喊着“小姐息怒求小姐收收手”,可是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三个女子仍然是长剑飞舞,土匪气十足。
阿宁心最软,“喂,有事说事,多大的事值得你们砸铺子?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严丝丝只对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店家人表示了深深的唾弃,“光求人收手有什么用?你们就不会跑出去一个报官吗?活该被欺负!”
“报官?他们敢吗?他们要敢,我借他俩胆子都行!”蔡飞舞身穿一身红色劲装,个子并不高,可是身材十分有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十四的女子。
听到门口有人说话她马上就呛了回去,然后才回过头看是谁敢给她的敌人出主意。
这一看,脸拉得更长了。
蔡飞舞由于自小习武这皮肤就不像一般女子那么白皙,哪怕她每次睡觉前都要好好保养一番,可是皮肤依然白不了。所以这世上要说她最恨什么,一定是最恨别的女人比她白。
萧之夭本身就白,有孕之后长胖了,愈加显得白里透亮了都。
蔡飞舞一下子就妒火中烧了,“这里没你们的事,识相的快滚!”
掌柜的也从柜台后面猛向萧之夭等人挥手,“走吧,快走吧。”
言谈举止之间尽是悲哀和绝望。
萧之夭和严丝丝观念一致,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反抗,除了活该还能说什么。她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儿,只不过她刚才差点被砸了,这事儿总要讨个说法。
她两儿子可是看着呢,没人差点误伤了不吱声?她可不能给儿子做坏榜样。
萧之夭弯身捡起刚才差点砸到她的那匹布,“这布刚才是你们中的那个砸出来的?道歉!道完歉我马上走!”
蔡飞舞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又笑了起来,“这是跟我叫板呢?阿娟阿秀,这是本小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叫板吧?哈哈哈,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蔡飞舞拎着剑向萧之夭走近,顺便扫了一眼萧之夭身后带剑的黄宁和宋阳,“怎么,以为带着护卫就什么也不怕了是不是?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哦,你是谁?”
萧之夭随口应着,转身坐在严丝丝和阿宁扶好的一把椅子上。
这样轻忽的态度更加激怒了蔡飞舞,“我爹是当朝兵部尚书!谁准你坐下了?给我滚起来!”
阿宁小声嘀咕一句,“我还以为起码是个公主什么的呢。”
严丝丝不放过每一次递眼药的机会,“两个滚了啊!她已经在您面前说了两次滚了啊,这您都能忍?”
萧之夭好笑地轻拍她一下,“不然呢?人家手里可是拎着剑呢!刚才砸铺子的劲头你没看到?那可是真功夫!”
“那又如何?我黄哥宋哥也是真功夫!怕她?”严丝丝拱火从来不留余地。
黄宁和宋阳齐抱拳退后,“怕她!人家爹是兵部尚书。”
“喂,你们这样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好么?”
蔡飞舞本以为报上名号后会像以前那样收到各种服软的眼神,谁知对面这几个却是毫不在意,还有心情拿她的身世打趣说笑。
她仗着自己的爹仗着自己会两下什么时候吃过这种憋,当下便火冒三丈蹿了上前,“不滚是不是?那我就帮你滚!”
腾空出剑,横劈萧之夭坐着的椅子。
剑气冰冷,杀气瘆人,就这势头,绝不是只劈椅子的意思。
不用萧之夭吩咐,宋阳已经蹿了出去,剑交到左手,右手运内力拍出一掌,蔡飞舞连人带剑被拍飞了出去。
“小姐--”阿娟阿秀惊叫一声,齐齐腾空去接,然而内力有差距,三个人一起倒飞撞上后面的货架这才停了下来。
掌柜的终于有胆子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却不是跑出去报官,而是先跑到了萧之夭的面前,“你你你!你别走啊!蔡二小姐可是你打伤的,等官府过来抓人,我们都是人证!”
哎哟我去!为了好好胎教她可是有一阵子不爆粗口了,看来今天有望啊!
虽然她没觉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的一定需要得到感谢才算完美,但怎么也不该发展成“敌人”吧?
他铺子都被人砸成那样了他不记敌人的仇,她出手教训了敌人却被他第一时间撇清了关系!
这事儿可真是让人心塞啊。
萧之夭无语半天,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应。
严丝丝都气笑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还真是对,得了,我们也别多管闲事了,走吧。”
阿宁扶起萧之夭,“主子,都说了在家逛逛最好最舒服了,看您下次还出不出来!”
见几个人要走,掌柜的大张双臂挡在了门口,“不准走!官府来人之前你们不准走!休想我给你们背锅!”
蔡飞舞抹掉嘴角的血迹被两个丫环架起来也是一脸不服,“你等着!敢打我?我让你全家偿命!阿娟,马上去报官!”
“是。”阿娟扔下一下自以为很威胁的眼神,然后从旁边的窗户一纵而出。
掌柜的拦都没拦,反而朝着蔡飞舞一门说好话,“二小姐,您也看到了,全程没小的什么事啊!你尽管问他们的罪,如需要证人,小的万死不辞!”
“哎我这爆脾气!”严丝丝都要气炸了,也不走了,扭头就是一通骂,“才进门是我们差点被砸吧?看到没,我们主子可是正怀有身孕,万一出个意外,你们谁负责?我们要个道歉过分吗?不道歉还出剑先伤人的是她们吧?技不如人输了难道还要问我们的罪?我就艹了,怎么你们盛京的王法就和我们乡下不一样怎地?”
“你你你,粗俗!野蛮!”蔡飞舞因为严丝丝不加修饰的粗口羞恼得满脸通红,但也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原来是乡下来的!
那还怕什么!必须灭了他们!
很快铺子外面就传来了嘈杂声,“谁?谁敢冒犯蔡二小姐?”
捕头潘伟带着几个捕快冲了进来。
掌柜的先迎了上去,“是她!以及她带的人!潘捕头明查,全程没小的什么事啊。”
蔡飞舞上前一脚踹开掌柜的,“看到我额头的淤青嘴角的血没?还有比这更明确的证据吗?都是她指使他的护卫下的手,赶紧给我拿下!我要他们偿命!”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什么叫仗势欺人,从今天起,萧之夭对这两个词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她没吱声,也示意别的人都不吱声,她要看看这个什么潘捕头到底会怎么做。
潘伟没进门之前叫嚣得倒是很厉害,心里也确实想着借着这事在蔡二小姐面前刷刷好感。做捕头才赚几个钱,如果能攀上蔡家这条线去到兵部的话,那月钱可是至少翻番。
但他进来看到萧之夭一行之后,他倒机灵地冷静了下来。
就萧之夭那气度,连旁边跟着的四个下人都一脸淡然,一看就是没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
这必须间接证明不是有后台就是有后台啊!
潘伟眼珠一转,退后了一步,“来人啊,给我拿下!”
身后就是蔡二小姐,所以他不能不照她的意思做,但他也绝不能亲自上前,否则万一对面几个人后台也不小,他到时可不好脱身了。
几个捕头自然没有当捕快的潘伟脑筋灵活,一听上司下令要动手,立马二话不说拎着官刀就上前冲。
萧之夭叹口气,“上吧。逮住别杀,也别往死里打,踹丁丁就好。”
黄宁和宋阳俱都虎躯一振,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摔。
主子有孕之后好久没这么鬼畜了,居然还有点怀念。
蔡飞舞听得一愣,小声问她身后的丫环,“丁丁是什么?”
“小姐!”丫环可不是不经事的,可这让她们怎么说的出口!
严丝丝端出大姐范儿不计敌我的出来科谱,“就是男人的那里!你看,就是地上翻滚的那些捕快捂着的那里。”
在蔡飞舞好奇发问的短暂时间里,黄宁宋阳已经把几个捕快都打翻在了地。作为忠诚的属下,他们严格执行了主子的命令,踹丁丁。
看到地上一众同一个姿势翻滚的捕快,蔡飞舞不明白也明白了。
“你你你你无耻!”本来皮肤就黑,这一气急,得,黑又亮了。
萧之夭睨她,“这就叫无耻了?那你先是误伤人,不道歉不说还欲出剑伤人,没得逞之后又叫帮手,叫了帮手又没得逞就出口骂人,按你的逻辑,你这无耻的尺度好像更大啊。”
严丝丝搭腔,“我怎么感觉还无耻的有点可怜?好像哪个无耻也没达到目的呢。”
可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压了一头。
蔡飞舞崩溃了,“啊--我要跟你们拼了!”
“小姐--”两个丫环只得跟着一起向上冲。
潘伟却落下一句狠话向外跑,“敢殴打捕快,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黄宁和宋阳兵分两路,一个拦下了潘伟,用的还是那招踹丁丁;另一个拦下了三个女人,不方便近身缠打,干脆直接用内力将三个人拍到了无法再进行有效的武力攻击。
铺子里终于安静了。
无论是捕头捕快一众,还是蔡飞舞主仆三人,他们此刻都认识到了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能打得过的。他们再不敢嚣张了,莫不瑟缩在一起,生怕萧之夭再趁机下死手。
萧之夭优雅地站起,“现在我们能走了吧?还有人要拦吗?”
众人战战兢兢齐摇头。蔡飞舞气不过想冒头,却被两个丫环死死地按住了。身份没镇住人,武力也比不过,再冒头不是找死么。
萧之夭又去看掌柜的,他呢?还拦不拦?
掌柜的头冲里躲在柜台里,装一切看不见一切听不见。
“行了,那就回见啊。”萧之夭带人走了。
进了马车,严丝丝还不满呢,“刚才应该也把那个掌柜的揍一顿的!我们也算帮他吧?他不感谢不说居然还先撇清关系,活该他被欺负!”
萧之夭眼眉一挑,“阿宁,你和黄宁乔装一下再回去一趟。”
“揍人吗?那还是我去吧!我比阿宁敢下手!”严丝丝请命。
萧之夭瞪她,“揍一顿有什么用?这种人你揍得完吗?”
“那你让他们回去做什么?”
“买下那家铺子!”
“啊?啊!”众人恍然大悟,莫不对萧之夭竖起了大拇指。
经此一事,就照那掌柜的胆小怕事的样子,一定不敢再把铺子经营下去了。这时有人再上前买铺子,掌柜的还不得马上卖。价格也不会高了去。
严丝丝,“阿宁,下手狠点啊!能一百两就绝不一百零一两。”
萧之夭:“铺子前面的柜台虽然砸了,但后面库房肯定有存货,你记得把那些一并谈下来。”
阿宁小夫妻俩领命走了。
宋阳低声道,“主子,后面有人跟着。”
“没事儿,让他们跟着。这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再接着逛,顺便等阿宁他们。”
经了这么一出意外萧之夭的情绪一点没受影响,相反,好像还开阔了些。
果然生命的快乐在于运动啊。
宋阳驾着马车继续向前,萧之夭和严丝丝就扒着车窗向外找能吃饭的地儿。
“啊,边记!”
那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前车马拥挤,门里人头攒动。
严丝丝问,“这个边是边秋的边吧?是那个只凭名字就能管住七殿下的边家大少的边吧?看这规模应该就错不了,一定很好吃。如果七殿下在就好了,我们就能白吃一顿了。不过他不在,我们就算进去也没有位置吧?”
萧之夭一指三层某窗口,“谁说他不在了?我就不信,他不在的话,这家掌柜的有脸挂那么骚气的纱帐!”
那透明的红色纱账哦,被风吹起又吹起,在窗子外扭出了妖娆的弧度。
“噗!”严丝丝拍腿大笑,“绝对在!”
“那还等什么,叙旧去!”萧之夭下车直奔饭店门口。
店小二很机灵,一看萧之夭的气质就不是能在大堂跟人拼桌吃饭的,上前就开门见山,“夫人午安。我家楼上包间今日全满了,对不住,要不您换一家吃?”
萧之夭也不罗嗦,“七少今天在吧?去传话,就说他弟妹路过想讨一碗饭吃。”
三楼。
诺大的,能坐下十人都富余的大包间里,赵祈灏却偏偏要和边牧黎挤在一张椅子上。
这间包间是特意给赵祈灏长期预留的,知道他懒,所以每一张椅子都特意制作得又大又宽,方便他随时斜倚在上面,加个靠垫的话也能将就小睡片刻。
边牧黎靠后坐一些,他自己挤在前面,坐椅子一半,坐边牧黎大腿一半,还真是堪堪装下。
就是边牧黎脸色很难看。
“下去!不是你说饿了要吃饭?这还怎么吃饭!”
“不下!我是病人!我要哥喂我吃饭!”
这种只限定在三岁以下孩童说出来才不尴尬的话,赵祈灏脱口就来,而且毫不违和。再加上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未完全退烧的红晕,边牧黎连挣扎都没有就阵亡了。
算了,这是自己的地盘,没他的吩咐也没人敢进来打扰。
边牧黎一秒为自己做好了“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看见就代表着什么也没做”的心理建设,“想先吃哪道菜?翅根?虾球?还是鱼眼?”
无一不是赵祈灏最爱吃的。
赵祈灏却不高兴地嘟了嘴,“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面条!”
走了一趟边境,沿途风光没记住多少,脑海里却总闪过萧江灼为萧之夭亲手做面的场景。那时候他就妒嫉地发疯,下定了决心回来后一定要边牧黎做给他吃。
谁知回来就先遇到了抢人的,害他气得都忘了这出事。
“我也不会做啊?”边牧黎愣住,第一反应就是;这小祖宗又想怎么折腾他?
想他边大少三岁识字,五岁看帐目,八岁接管铺子,十五拿下边家大权,盛京人人赞他一声“商业奇才”,可是他却是连厨房都没进去过的。
赵祈灏不满地在他怀里蹭蹭脑袋,“哪有人天生会的,你天生也不是就会看账目的啊?不会你就不能学吗?我病了三天了连个顺口的饭都吃不到,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干脆病死得了!”
“胡说!”边牧黎又是惯性的一巴掌抽上去,赵祈灏身子一僵,趴在赵牧黎的怀里不动地儿了。
每次都打那个地方,再打变身给他看啊!--这是赵祈灏。
对上他,身体永远比意识更先行!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这是恨不得剁手的边牧黎。
边牧黎只想快点翻过这篇,“行,今天中午要做已经来不及了,你先忍一顿,等晚上回了家我就做给你吃如何?”
“好吧。”赵祈灏不自在地扭扭身子,看在这一巴掌让自己高兴的份上,先饶他一回。
“那先吃什么?”
“翅……”
没说完,敲门声响起。
“禀大少,楼下来了自称是七殿下弟妹的人,您看这?”
赵祈灏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艹!我不认识她!让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边牧黎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他的臀尖上,“爆粗口?啊?”
两人:……
卧槽!为什么又是这招!
边牧黎:晚上做完面一定顺便用菜刀把这手剁了!
“能自称是你弟妹的,是九王妃吧?”边牧黎一下猜中,“快请!”
说着他就向门外快走出去,做的是亲自迎接的动作,心里想的却是,快离这小王八蛋远些吧,不然真要打出事儿来了。
赵祈灏没跟出去,兀自在包间气得上蹿下跳,但也知道如果真是萧之夭来的话,拦也拦不住。
萧之夭被边牧黎亲自迎进了包间,为了不暴露身份,边牧黎相当有眼力见地没有在外面行礼。
一进包间他马上拱手弯身,“给九王妃请安。”
萧之夭斜一眼自打进门就拿小白眼翻她不停的赵祈灏,“边大少快别多礼,你再客气一下,某人的大白眼珠子都能当暗器射出来了。”
边牧黎一听就知道这位和他家小混蛋交情不浅,当下也痛快地直起了身,“王妃请上座,在下马上请小二换一席。”
“换什么换?我一筷子都没动呢她就来了,有什么好换的?这些菜不是钱啊?”赵祈灏一秒切换省钱节约老板娘模式。
萧之夭也不矫情,“是是是,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丝丝,我要那个翅根,那个虾球,还有那个鱼眼!都是我爱吃的,七哥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提前为我准备的啊?”
别人要是叫一声七哥那铁定是尊称,萧之夭叫七哥那就是实打实的调戏。
赵祈灏马上炸毛,“我就……”
边牧黎一个冷眼飞过去,赵祈灏把到了嘴边的粗口又咽了下去。
等他缓过这劲儿,那边萧之夭已经把翅根虾球和鱼眼吃进了肚。
翅根和虾球还好说,盘子里还有的是,可那鱼眼却是只有一对的。
“萧之夭!”赵祈灏跳起来又要拍桌,被边牧黎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
也没说什么,一个眼神来回之后,赵祈灏已经像被顺了毛的猫咪一样乖乖地坐回了椅子。
萧之夭和严丝丝对看一眼,笑得不能自已。
一物降一物什么的真是有意思啊。
边牧黎心里窘的不行,这种被人当猴看的局面还是第一次,他有一瞬间有种被萧之夭看穿的感觉。于是脸上越加板的严肃起来,给赵祈灏布菜连个表情都没有了。
赵祈灏整顿饭吃的那叫个郁闷,本来就是借着病没好的幌子才得已做什么都能不被拒绝的粘着边牧黎不放,但只要明天病好了,肯定就没这待遇了。结果今天还被萧之夭横插一刀了。
眼看着萧之夭放下筷子了,他赶紧说道,“吃饱了吧?来人啊,送客!”
萧之夭抱着肚子装模作样的说,“哎,别急啊,这还没付帐呢不是?小二来,拿账单给我看看。”
“不用了,这顿算我请!你赶紧走就是了。”
“小七!不得无礼!”
“这怎么能算了?谁家也不是没本的生意不是?不行,这顿饭我必须给钱。”
几个人在包间里争论不休,外面一楼大门外正来了一行身穿官服的人。
前面领路的是蔡飞舞,“哥,就是这里!阿娟亲自看到那个下手歹毒的毒妇进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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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凡云玲的花花~我戴头上啊戴头上~秋天的我依旧美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