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昨晚回来后就把发现边牧黎行踪的消息汇报给了萧江灼,但萧江灼并不打算让萧之夭知道。
最近萧之夭尽围着赵祈灏和边牧黎的事情转了,这比萧之夭出去忙事业更让他吃味。好不容易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萧江灼坚决不允许萧之夭的精力再分散。
而且萧江灼也大概猜得出小乔的意思,不就寻思着想通知萧之夭,再让萧之夭帮赵祈灏一把,这么一算就相当于他给赵祈灏卖个人情,然后他和边秋的事情才好有进展吗?
萧江灼对此更加鄙视,大男人追个女人居然不敢正面杠,反而还要从别处下手,他都觉得同为男人没脸。
所以昨晚他就下了命令,不准跟萧之夭通气!
可惜他低估了小乔的胆子,更低估了小乔对于摆脱单身狗生活的急切。
小乔没敢躲,萧江灼一掌劈在了他藏身于后的某个一人多高的盆景上,那些打碎的枝木及碎石盖了他满头满身,他连擦都没敢,原地跪下了,“请主子责罚!”
直面萧江灼的怒气,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
萧之夭虽脸冷,但做事却是比萧江灼有人情多了。长久相处下来,他不知不觉地就被严丝丝等人影响着逾越了身分。
曾经萧江灼最看不上的就是违令不遵啊,明知故犯的他简直惭愧得想自行了断谢罪。
大乔闻声现身,心里着急却也做不出上前求情的举动。
萧江灼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萧之夭更气了,差点控制不住再出一掌直接劈死小乔。
“我看你最近真是想女人想疯了需要清醒一下。”萧江灼下了决定,“你马上去跟暗线的墨卫交换一下工作,没我的命令暂时不要回到明线上来了。”
这样的判决不亚于驱逐。
墨卫分明暗两种,暗线墨卫的月钱几乎是明线墨卫的双倍,这样高的待遇对应的却是万一出意外死了,他连个刻墓碑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暗线墨卫至死都不允许暴露身份。
暗线墨卫做梦都想着调成明线的,可明线的又岂是好调的。他不像暗线那样只要求武力值,明线的更要求智商情商忠诚度等各个方面。想当年大小乔兄弟也是经过了各种生死考验才得以转到了明线。
如今却一朝打回了原形。
这可以说是除了死罪外最严重的活罪。
小乔却没有一点不满,恭敬的应了一声“是”后,头也不抬的快速破空而去。
小鱼被吓得缩在廊柱一角也忘了继续逃跑了,小眼自觉不自觉地一门偷瞄萧江灼。
自打回了京后,萧江灼的身份感越来越浓重了,他早就不敢再继续喊萧江灼“大个子”了,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
萧江灼收拾了小乔,回头又看到了尤小鱼,一样没好气。但他谨记一条,小鱼是他媳妇儿的人,他再气也不能管过界了。
所以只有下黑手一招了。
萧江灼心里打起了主意,脸上却丁点不显,“娘子,饿了吧?我做了辣肉炒饭和鸡蛋汤。”
“嗯。”萧之夭闪身让他进来,然后冲着尤小鱼喊,“先回你屋吃早饭,一会儿我去找你。”
小鱼就像被解咒了一样,赶紧撒丫子跑了。
因为太急,还差点撞上廊柱。
萧之夭本来还想喊他把Kitty一起抱走的,一看这,得,算了吧。
“大乔,麻烦你。”
“是。”
大乔接过Kitty,麻溜地把它送回树上睡觉去了。
萧之夭进门,萧江灼已经规规矩矩地在桌前坐好。
“有什么话都等吃完饭再说。”萧江灼一脸紧张,生怕萧之夭拿刚才的事批评他似的。
无论他对别人多么威风,只要一对上萧之夭,他总是先怂为敬。
都不用过脑子,基本已发展成了固定属性。
萧之夭失笑,“萧江灼,我很可怕吗?你为什么总给我一种很怕我的感觉?”
“娘子不可怕,我怕的是娘子觉得我可怕。”他一直对萧之夭在边境时曾对他回避有着心结。
从萧之夭的口里他早就知道从另一个时代而来的萧之夭对着生命有着何等的珍惜与敬重,每每他处理一切事情惯性血腥的时候,萧之夭虽然不说,但他能感觉到萧之夭内心的不赞同。
驱逐小乔在他看来是非常正当的,甚至是温柔的,如果不是萧之夭出来看见了,他当时真想一掌劈死小乔的。墨卫最忌讳违令不遵,小乔不该明知故犯。
他的理由一说一大堆,就是皇上在这儿也改变不了他的处理决定,可是他只怕得不到萧之夭的理解。
更怕因此再与萧之夭发生任何程度的口角,毕竟这次的导火索源于下令隐瞒她。
萧江灼眼里流露出来的慎重让萧之夭心酸了一下,她忍不住侧身过去抓住了萧江灼的手,认真道,“我怎么会觉得你可怕呢?你与我的生活环境不同,所形成的三观就不同。你如何处理你的公事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也许不会特别认同,但我绝对会尊重,绝不会仗着你对我的感情就横插一杠。萧江灼,你很好。”
“真的?”
“真的。”
“那我们吃饭?”
“吃饭。”
萧江灼递给萧之夭一碗鸡蛋汤,挡住了他暗中窃喜的脸。
嘻,先伏低做小甘心认怂果然是夫妻过招最有效的一招!这下娘子一定不忍心再提隐瞒她的事情了。
“娘子,吃炒饭。海公公特意送来的御膳房的辣肉,口味超棒。”
“好,你也吃。”
“是,唔唔唔。”谢娘子。
萧之夭自然而然地顺手喂过去一口,萧江灼嘴里含着炒饭的脸笑起来像个豪华版十八褶大包子。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甜蜜吃完早餐,最后萧之夭还异常温柔地捡起萧江灼嘴角的一粒米吃进了自己的嘴里,惹来了萧江灼嗷嗷叫着扑过去就是一记湿吻。
“吃饱了?”
狂点头,而且吃爽了。
“那接下来我们可以谈谈隐瞒我的事情了吧?”
萧江灼秒变目瞪口呆JPG。
哎不对啊,不是已经翻过这篇了么?娘子为什么又提起来了?
看懂了他眼中的疑问,萧之夭主动作答,“我可没说翻过这篇。你怎么处理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但和我有关的事情我过问一下合情合理吧?”
可是她刚刚明明那么友好那么亲切地说理解他还夸他很好还喂他饭还不嫌弃地吃了他嘴角的米粒的!
娘子欺负人!
萧江灼目含指控,泫然欲泣。
萧之夭终于练就了抗体再不受影响了,她起身就走,“成,我去问小鱼也行。”
“娘子--”一声哀号,萧江灼只得认输。
把人抱回来,赶紧一个字不差的把昨晚小乔告诉他的全部告诉了萧之夭。
萧之夭听得不是很明白,“边牧黎又想搞什么?逗着咱七哥玩儿呢?”
“看吧,这就是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你说人家两人关起门来的私事,你上赶着那么走心是几个意思?管他边牧黎要做什么,你就不能当不知道吗?让他们随便作随便折腾去,死不死的谁家儿女啊!”
萧江灼对于除自己之外所有会分散萧之夭精力的事情都深恶痛绝。
萧之夭已经懒得和他就三观问题进行探讨了,“你是不是也猜不出边牧黎想做什么?”
“哈!笑话!放眼全尧天,只有我不想查的,就没有我查不出的!你等着,一天之内我绝对查出来!”
萧之夭都无语了,她就随便聊着聊到这儿了,谁对别人的秘密有兴趣了!
“人家两人关起门来的私事,你能不能不这么上赶着走心?闲得你是吧?没事干就把碗刷了,我先走了。”
萧之夭扬长而去。
萧江灼:……
他什么时候对别人家的事情走心了?娘子你这么倒打一耙真的很不厚道知道不?想掀桌啊摔!
……
萧之夭带了尤小鱼来到赵祈灏的门外,刚想敲门,门开了,赵祈灏一脸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正要去叫你呢,今天一起去巡铺子?”赵祈灏冲着斜照进来的阳光伸个大大的懒腰,“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为了不辜负这大好光阴,我们出门之前先定个小目标怎么样?比方说,先抢他边家十个铺子的。”
望着斗志昂扬的赵祈灏,萧之夭有点方。
说好的宿醉颓废呢?说好的为爱精神失常呢?这位爷又哪根筋不对了?
她不敢问赵祈灏,便眼神询问跟着赵祈灏后面出来的边秋:这是咋了?做梦被雷劈了?一觉醒来准备改过自新重新振奋弃恶从善了?
边秋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她也不知道。
“爹?你酒醒了?”小鱼很好奇,昨晚醉成那样连后来被边秋抱上马车都没动一下,今天一醒来就一点症状都没有了?他爹原来是个喝酒能手么?好厉害!
赵祈灏很享受这种单纯崇拜的目光,他弯身掐住小鱼的腋下就想把小鱼抱起来亲热一番。
然而,使了两回劲儿都没抱起来。
小鱼虽不满八岁,但也有七十多斤了,赵祈灏以不过百的小鸡子体格还真抱不起来他。
小鱼一脸漠然:“爹,别抱了,小心闪着腰。”
赵祈灏假装不尴尬地收回手又伸了个懒腰,“谁想抱你了?自作多情!”
尤小鱼:……
这爹真的每天都想退货啊!
“走了,今天带你跟我去巡铺子如何?”
“好啊。”
小鱼屁颠颠地跟上赵祈灏很快走了。
萧之夭问边秋,“他这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
边秋,“好像连打了孟老爷子的酒碗什么的都给忘了。”
得,忘就忘了吧。她也省得提了。
萧之夭压下了想提醒赵祈灏昨晚边牧黎有现身的念头。
……
两辆马车出了王府不久很快就中途停下了,萧之夭的马车在前,她一停后面跟着的赵祈灏的马车也停下了。
赵祈灏掀起车帘看了看后问,“有事吗?这不还没到铺子怎么就停了?”
萧之夭已经在严丝丝和阿宁的搀扶下下了车,“送小鱼上学。”
一大早严丝丝和阿宁没露面就是因为在萧之夭的安排下去寻问王府附近的官塾了。
“夫子,我不要上学!爹,我只想跟你学玉雕!”尤小鱼抱着赵祈灏的大腿不肯下车,他怎么也没想到早晨萧之夭才说了要送他上学,结果从今天开始就要实施了。
“放心,你现在可是我儿子!没老子允许,我看谁敢让你上学!”赵祈灏从内到外透露着一股“我就是宠孩子”的大无畏气场。
萧之夭只觉得自己眼前好像看到了两个熊孩子,不过一大一小。
“你见过谁家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上学的?”
“那是穷人家的孩子!我家的完全可以请个夫子进府教!”赵祈灏相当理直气壮,“你见过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会把孩子送出来上学的?”
“在家学?你我,还有萧江灼,我们三个白天都不在家,你觉得哪个夫子能管得住这个小王八蛋?再说了,府里连个年龄相仿的孩子都没有,你要让小鱼越长越孤僻吗?别废话,痛快下车!”
“不,我不下车!我就不上学!”小鱼一手抱着赵祈灏的大腿,一手死拽着窗框,连头发都散发着“打死也不下车”的气味。
赵祈灏安慰地拍抚他,“儿子不怕,爹下车跟她理论!说不过咱还有边秋呢,说驾车跑就驾车跑,包她追不上!”
在车外听的真真的萧之夭:……
好想反手一煤气罐把这对不长进的父子炸脑子清醒了!
严丝丝凑到萧之夭耳后低语两句,萧之夭脸上的表情阴转晴了。
赵祈灏下车刚要说话,却见萧之夭转身走了,“喂,你去哪儿?你……呃!”
他们停的位置正好是官塾的门口,因为严丝丝提前来打过招呼了,所以见萧之夭的马车停下后,里面的教书先生就开门出来迎接。
赵祈灏看到萧之夭迎向的那个男人后,哑了。
那男人一双浓眉,竟是有几分像边牧黎。可是没有边牧黎那一身在商界杀进杀出早已练就的百毒不侵之霸气。
这个男人是文雅的,穿一袭青色长袍,翩翩风度自成一派。
“九王妃有礼了。”说话也慢声慢语的不卑不亢。
萧之夭这才明白严丝丝回来跟她说到这家官塾夫子后为什么一脸的惊喜,“骆夫子?”
“是,在下骆烨。”骆烨看向萧之夭的身后,“敢问小少爷在?”
赵祈灏上前一步走进骆烨的视线,“孩子第一天入学,当爹的我跟着陪读一天检查一下你的教书能力没问题吧?”
“呃?”骆烨看着年前这个明显还是少年样的男人,实在无法相信他会是一个七岁孩子的父亲。
萧之夭和严丝丝阿宁对视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刚才还一口咬死了绝不上学呢,结果现在说改口就改口了。
颜值即正义这话太有理了。
“爹!你刚才在车上不是这么说的!爹你背叛我!”小鱼跳下车来指控。
“哎不是,绝对不是背叛。我是突然想明白了,你看你一天在府里连个玩伴都没有,这出来上学也能认识更多的人多好。你看那里,好多孩子冲你招手呢。”
正是早晨上学的时间,官塾里已经来了好多孩子,本来是跟骆烨在读书的,现在骆烨跑出来了,他们也就按捺不住一个一个伸出了小脑袋瓜。
都是小男孩,彼此之间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同龄人的吸引力,小鱼在瞄了一眼后,不吱声了。
严丝丝冲萧之夭挤眼:有门儿。
赵祈灏也看出来了,拉了小鱼就向门里走,“成,今天我们父子就在这里过了。”
骆烨为难地看向萧之夭,“九王妃,这事儿不妥吧?官塾从来没有家长过来陪着上课的。”
萧之夭摊手,“你看我我也没招的,那是七殿下,是我皇兄,你觉得我管得了他?”
“那这……”浓眉皱了起来,那也是一个文雅的疙瘩。
萧之夭看到赵祈灏偷瞄过来的表情心里更乐了,“骆夫子不必担心,我七皇兄就是个贪玩的,啊不,就是担心他义子而已。你放心,顶多一天他就玩腻了。这样,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夫子上课了,告辞。”
马车说走就走,望着滚滚远去的车轮骆烨只得无奈回身,然后就对上了赵祈灏不错眼珠的“偷窥” ……
文雅的疙瘩也架不住一皱再皱,最后终于狰狞了。
然后赵祈灏满意了,对,就得皱到这个程度才像嘛。
与此同时某处的边牧黎狠狠打了个喷嚏。
老孟借机“调戏”,“怎么着?昨晚夜生活太丰富,着凉了?”
边牧黎也纳闷自己怎么会突然打这么一个在他的概念里算是非常失礼的喷嚏,但心里再疑惑他也不会给别人拿他取笑的机会。
“今天我有事出去办,你记得小七来了再砸东西时看着点。他要是伤了一根头发,回来我就砸了你整家酒馆!”
边牧黎走了。
老孟愣了半晌后跳起来骂,“砸就砸!反正酒馆又不是我出钱开的!你当我心疼呢?告诉你,我才不心疼!一!点!也!不!”
边牧黎没回头,只举起手来挥了挥,示意他听到了。
这家酒馆是当年赵祈灏的母亲出钱开的,因为老孟曾对她有恩,所有她出钱帮老孟开了酒馆。一没挂名,二没分红,在外人看来这酒馆就是老孟的。
但老孟没忘恩,他时刻记着自己的酒馆是边牧黎和赵祈灏的。
这事儿边牧黎知道,偶尔暗中还会帮老孟打理,但赵祈灏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边牧黎那天自离开边家后就一直藏身在了老孟这里,他不是不想马上去见赵祈灏,但暂时还是不行,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而这个合适的时间在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
边家。
曾经熙熙攘攘的大院,举目都可见下人的忙碌,如今只剩下了萧条。入不敷出的情况也影响到了本家大院,边晋不得不开始清减府里的下人以节省开支。
而这还不是最惨的。
自打分家之后,他的女人们有孩子的跟着孩子出府去住了,没孩子的竟然偷偷卷了细软离开了。以至于病危的边晋别说有亲人来探望了,就是侍候他吃药吃饭的都屈指可数了。
但边晋不在乎,他这两年最宠的那个小妾燕燕可是一直在他身边,这让他老怀甚慰。
今天天气很好,他一睁眼就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畅,他觉得这是病愈的预兆。
“燕燕!”他喊,想把某处私藏了钱财的地点告诉她,让她给他买些更好的药材,然后他马上就能好,马上就能东山再起。
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应声而入。
边晋却脸色大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人不是燕燕,而是边牧黎。
边牧黎前脚进门,后面跟进来的才是燕燕。
燕燕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手里端着给边晋准备的药,“老爷,你醒了?那快把药喝了吧。”
边晋哪里还敢喝这药,“滚开!他怎么回事?这个畜生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燕及时退后一步,才没让边晋把药打翻。
边牧黎视而不见边晋的恶劣态度,“畜生?久别重逢,对于你这样的评价我居然一点也不意外,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很悲哀吗?”
“滚!你个不仁不义的不孝子!让边家败落,让边家蒙羞,你怎么还有脸回来,给我去死!去死--”边晋摔枕头,摔被,摔床头柜上他一切能够到的东西。周围的东西很快都被他摔没了,他又伸手去够远一点的落地花瓶,一个不小心摔下了床,让自己猛咳不停。
边牧黎居高临下地看他,面无表情,“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争论谁是谁非,事实上我比你不想看到我更不想看到你。但是没办法,作为你的儿子,我总要来送你最后一程。”
边晋听懂了边牧黎隐藏的意思吓得脸色煞白,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太急太气,只惹得自己越加的咳嗽起来,最后连血都吐了出来。
“当年你强抢我娘入门,逼死我外公外婆,在我娘生下我以后又对她弃之敝屣,这些你不会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吧?姑母怜我养我,却因此成了你的眼中钉,你害她失身毁了她一生,这些难道你觉得我会忘记?父亲,到你还的时候了。”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你还敢弑父不成?贱人!还不去叫人!你叫来了人我就原谅你今天领这个孽子进门的错误!报官,我要报官!救命啊--”
边牧黎已经背过了身,“父亲该吃药了。”
“是,主子。”燕燕微笑着上前,平时柔弱无骨的手今天却是异常的劲大,一手按住边晋的两手一点压力都没有。
先摘了边晋的下巴,再把药灌进去,最后再把下巴给边晋安上。
边牧黎抬步外走,“从此黄泉路远,再不相见。”
小七,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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