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皇上轻叹一口气,看向皇后的目光冷冰冰的,完全看不到一丝感情了。
皇后被看得透心凉,她现在特别想开口解释顺便求饶,可是在眼角扫到萧江灼和萧之夭二人后,她就怎么都没有那个脸跪下去了。
她是当娘的人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小辈的面前跪下的话这一国之后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么一迟疑的功夫,皇上的第二句话来了。
“后宫的事情暂且让德贵妃先担着,你就利用这段时间抄抄经静静心,想想一国之母到底应该怎么做!”
“皇上!”皇后的惊叫都破音了。
她怎么了就被夺走后权了?
没有一国之后的时候才能让下一级的贵妃等代为代理后宫的,她明明还活着,皇上说的那叫什么话!
她不就是想请外面的画师进宫给画个像而且还没有成形吗?
她不就是刚才拒绝了皇上的求欢吗?
啊,应该是为了后面这一条吧?想当年年轻的时候这个皇上可是个贪色的个中好手。一定是因为今天打扮的特别漂亮又勾引出了皇上的色心,可惜自己拒绝了,这才让他暗恨在心借机发作。
皇后心里对得出这样的结论相当不耻,相当鄙视,但脸上还得求饶。
“皇上,臣妾……”
皇上不等她说完便腾地起身,“凤印暂且交由朕保管,你闭门思过吧。”
凤印当然不能交出去,否则取回来就难了。皇后不想。
但萧江灼哪里允许她不想,快步几下去到里间的桌案上拿了凤印出来就捧到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示意萧江灼萧之夭二人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后宫。
皇后宫里的人都吓傻了,他们才想不到上面的人心中是勾心斗角了几回,他们只知道凤印被取走了,一个没有凤印的皇后宫还叫皇后宫吗?皇后这是要没落的节奏?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甭管心里多恐慌,这嘴上还得高呼万岁。
“恭送个屁,万岁个……唔!”
“娘娘,您胡说什么!”琴姑姑跪着前行几步一把捂住了正要破口大骂的皇后,“你们都下去吧。”
把皇宫里的近侍们都遣出去了,琴姑姑又上前紧紧关上了门。
门合上的一瞬间,皇后双手一推,便把桌上的一套茶壶茶碗都扫到了地上。
“凭什么!他凭什么要拿走本宫的凤印!不就是因为本宫刚才没答应他的求欢吗?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想想哪次不是本宫装着让他爽?身为皇上不顾国家大事,一颗心只专注在床帷之中,活该他被太子架空权!”
“娘娘,娘娘哎,您可别说了!那样的话咱们不能说!”琴姑姑吓跪到地上。
皇后跌坐在地上,气,怨,不甘心。
同样是女人,凭什么萧之夭就有萧江灼专宠,可以给外人作画,可以被萧江灼撑着腰来宫中拒画。
同样是男人,萧江灼能做到只宠一人,皇上却为什么连她这个皇后唯一的那点权利还要夺走?
他们都很开心,为什么只有自己生气?
她不甘心!
“去,给本宫叫小虎子过来。”
“娘娘!”琴姑姑的脸一下子吓得没一点血色了,“这种时候您怎么还要……娘娘,使不得啊!”
“使不得?现在连你也敢压到本宫的头上对本宫颐指气使了?”
“奴婢不敢。”
“那还不快去?”
一个茶碗碎裂在琴姑姑的面前,把琴姑姑再想规劝的话都压回了肚里。
琴姑姑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快步跑了出去。
皇后已经拿出一面镜子,对镜修整妆容了。
她不生气!没事儿的!等过几天,她请爹进宫商量一下对策,实在不行就用聂字压一压,凤印回来那还不是眨眨眼的事儿?不急,不用为了这种事情急。
他们就想看着她生气,看着她不如意,但她偏不让他们如愿。她要更开心,就足够让那些人心里堵了。
“来人!都死哪里去了?不知道要收拾吗?动作快点,小心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
御书房。
皇上看着桌案上摆了一对的玉玺凤印,心里在舒爽过一阵后,现在就是担心和恐惧了。
单说皇后今天行为不端,还真不值得被剥夺权利并没收凤印。客观来说,他今天的对策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了。
可当时想着出一口气的欲望实在压不住了,一身武力的萧江灼又在那个时候刚好在,他如果不借着萧江灼的武力震慑来这么一把的话,可能以后再找这种机会就难了。
当时也的确够爽,想着姓聂的终于也有被他噎了一把的时候他就压抑不住地想笑出声来。
可当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怕。
皇后好欺负,但她背后的太子和秦诵可不是好惹的。
皇后现在一定想办法去给他们送信儿了吧?
啊,他忘了先封了皇后宫禁止人员进出了!
“海公公,快!快去……”哎,海公公呢?没跟着回来?皇上后知后觉要补后招了,这才注意到一向紧跟他的海公公却没跟着他回来。人呢?
萧江灼开口,“父皇莫急,儿臣在出母后宫的时候已经偷偷命令海公公带着人守在门口了。”
皇后想传消息也好,想传什么人也好,他又不是这个智商不稳定不一定什么时候在服务区的皇上,怎么可能没提前防范到!
皇上松了一口气,看向萧江灼的目光很是欣慰。这个孩子好啊,虽然身份不太高大上,但如果他能安分待到自己百年之后的话,自己宁愿把皇位传给他。
但前提是,他不会像太子一样等不及他死。
“小九如此深谋远虑又细心谨慎,日后必能担当重任。”
“父皇谬赞,儿臣不敢当。父皇整日里处理国家大事已经很忙很累了,难免对这后宫之事多有不周到之处。作为父皇的儿子,大事上太子皇兄全权照看,儿臣帮不上忙,所以这小事上总要替父皇多考虑周全一些聊表孝心了。”
静静在旁边倾听的萧之夭:总算知道萧江灼的甜言蜜语技能是从哪里开始点亮的了。
可是对于皇上来说,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挡不了他听到“太子全权照看”后的堵心。
他是皇上!他还活得好好的!可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事事以太子马首是瞻了。
全权?太子那个孽子应该早就想着真的完全“全权”了吧?
皇上现在也忘了害怕了,一颗心都集中向了萧江灼提前安排了海公公“埋伏”一事。
“小九可是已经有了什么发现?”
“是,儿臣最近的确接到了墨卫关于皇后宫的最新发现。”萧江灼开口就要说,但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可耳朵早已竖起的萧之夭,觉得还是避开自家小媳妇的好。
他上前几步来到桌案后,对着皇上低声了几句。
萧之夭便看到皇上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七个色儿来回变个不停,最后在萧江灼说完之后终于定成了黑色。
啪--皇上一巴掌狠拍在了桌上,“好个无耻的妇人!她居然敢!她居然敢!”
她居然敢什么了?萧之夭向萧江灼打眼色,他说什么了把皇上气成了这样?昨晚他没说啊。
萧江灼微微摇头,暗示萧之夭暂时什么也不要问也不要说。
正在这时,海公公进来了,头低得能低到脚面上去,但别人还是能感觉那一脸不亚于皇上的黑气。
海公公跪下了没说话,皇上急了,抓起桌上一叠奏折就砸了过去,“说话!朕命令你实话实说!”
海公公摇头,打死他也不敢说啊!
想着刚才看到的某一幕,海公公觉得自己这个老太监的脸都要丢尽了。
萧江灼明白了,“父皇,看来事情属实了。接下来您想怎么做,儿臣都听您的。”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猛地拍桌起身,“摆驾皇后宫!”
……
皇后宫里。
床帷之内身影晃晃,浪叫声声。
如果有人敢进去看一看,一定会看到那个以端庄温婉出名才得继任皇后的聂皇后此时浪的比外面的花魁还要猛。
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太监,是今年入秋时节才进宫的,因为看他小所以还没有排到他净身。因为没有净身,所以就没有机会进到各宫里去服侍主子,平日里也只做一些清扫的工作。
某一日皇后从御花园赏花回皇后宫时,路上见到了这个名叫小虎子的小太监。小虎子是大山里来的,别看年纪小,但很有一身蛮力。皇后路过的时候,他刚巧正在清理因刮风下雨而折断的树干。弯身一个用力,裤子就那么崩开了。
皇后坐在凤辇上,正好看到了小虎子露出来的裤子里的东西,当时没表现出什么,可第二天就私下让琴姑姑把小虎子叫到了皇后宫使唤。
男人四十也许会力不从心,但女人的四十绝对是如狼似虎的年纪。
皇后也不是没有要求,只是皇上已经那样了,她再有要求也得不到满足。她也动过心思想召几个禁卫入宫,可还没行动就被得了信儿的太子也好聂诵也好给掐死在摇篮了。
她这个皇后不只是她的,更是聂家的,那二位怎么可能让她犯这种必死的大错。
但自打萧江灼回京后,她明显感觉到太子和聂诵对她的关注少了。她不知道的是,那二位正分别被萧之夭的灏记和萧江灼在朝堂上的表现而头疼不已呢,自然也就对她这边疏忽了。
皇后的心思一下子就动了。没从宫外找人,这就意味着更安全更不容易发现。第一次的时候也许还会胆战心惊,可两次三次之后,皇后已经毫无顾忌了。
小虎子本就是宫里的小太监,她也没想着永远这么下去给自己留把柄,待到过些日子小虎子一净身,她这段时间的快乐就会同被净掉的那部分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多么完美!简直就像是老天爷空赐给她似的!
皇后骑在小虎子的身上疯了似的摇晃着,心里打定注意在小虎子净身之前一定要把后半辈子的快乐都享受完。
琴姑姑自己在皇后宫的大门口守着,皇后宫的下人们早就都被清走了,皇后在里面做那种事情,她自然也不敢走漏丁点风声。
当前面的宫道上转过来皇上的队伍时,琴姑姑当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皇上居然回来了!皇上怎么就回来了!啊,皇后!
原因都来不及去想,琴姑姑转身推开宫门就要去报信。
门是推开了,她却没能跑进去通信,萧江灼一块银子打出去正中她的后脑勺。琴姑姑晕倒在地,被前面开路的禁卫一脚踢了开。
皇上来时还有着那么一点怀疑,但一看皇后宫里没有任何下人,又看到琴姑姑刚才的表现,那点怀疑一下都没有了。
海公公心里有数,连忙抢先一步想着在皇上之前先进去。虽然事实已经造成,但总不能让皇上亲自捉女干吧?皇上就算不喜欢这个皇后,但皇后也是属于皇上的。这寻常男人看见自家女人出墙都得火冒三丈,更别说这个男人还是皇上了。
“皇上到--”海公公出声,这么近的距离了,人是跑不了了,所以,穿衣服等死吧,至少还留点脸。
“滚开!”皇上气上来了,一脚踹开了挡在前面的海公公,大步流星就往里闯。
皇后正爽得飞天时听见的那一声,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准备再分辨一下时,皇上几步跑上前“嘶拉”一声扯开了床帐。
床上不堪入目的一切惊得所有进门的太监禁卫们都齐齐一声吸气后瞬间低头。惊天大丑闻啊,他们这些看到的人还能不能活着?
紧跟其后的萧江灼转身把萧之夭拉进了怀里,“别看,辣眼睛。”
“贱妇!”皇上一巴掌就把皇后打下了床。
小虎子随后也滚下床跪地,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他毕竟是小孩子,得皇后宠幸的时候都是全程恐惧的。但同时也不敢反抗,这才被皇后一直蹂躏至今。
“你个狗奴才!你怎么敢!”皇上又是一脚踹翻了小虎子。
皇后飞快地在地上找了一件衣服把自己裹住,早就吓得肝胆俱裂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琴姑姑没露脸,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她要想活就只能靠自己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臣妾只是一时糊涂!啊不对,是他勾引臣妾的!都是他的错!幸亏皇上今天来得及时,不然臣妾就要被这个狗奴才……”
小虎子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看向皇后,“我没有勾引你,明明是你派人把我……”
啪--皇后爬过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小虎子的脸上,“恶奴!你还敢狡辩!”
皇后又爬向皇上抱住了皇上的脚,“求皇上明察啊,臣妾真的只是受害者啊!他偷偷给臣妾下了药,臣妾全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谢皇上刚才那一巴掌打醒了臣妾,不然臣妾可就,可就……”
皇后呜呜咽咽地抽泣着,完全控制着哭得美又哭得惨的比例。
她知道生死就在此一哭了,如果不能哭得皇上心软,只怕她……
“贱妇,你居然还有脸解释?他勾引你?他一个未净身的小太监如何有资格进到皇后宫勾引你?他勾引你为什么不是他骑在你身上而是你骑在他身上?”皇上都要气乐了,“你要想脱罪都不知道动动脑子么?朕怎么就封了你做皇后!松手,朕嫌你脏!”
皇上一脚踹在了皇后的胸口上。
“来人啊,将皇后打入冷宫。”
终于灭了姓聂的一个,可是皇上一点都不痛快。
转身要走时,眼角余江瞄到了小虎子的下面。勉强压下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卧了大槽,让他戴绿帽子的人连进冷宫的资格都没有,就该死!
皇后半爬起身准备再次哭求时,迎来的却是皇上举高后猛地砸下来的凳子。
那凳子正砸在了皇后的额头上,皇后都没来得及反应,嗵一声,应声而倒。
就这皇上还不满意呢,抓着手里的凳子又是一通砸,直到海公公惊叫一声,“啊皇上,流血了。”
皇上砸的是皇后的腰腹及以上位置,流血的地儿却是皇后的腿间。
皇后被活活砸死了,再也不能辩解了,也无从辩解了。
随后赶到的太医证明了皇后已有孕一月有余。
事情发展的太快,太子聂诵以及二皇子得到信儿时就是皇后已死的消息。至于皇后怎么死的,那么大的阵仗那么大的丑闻根本瞒都瞒不住。
二皇上是最伤心的,但却没有哭,因为他也最愤怒。他的娘做出了这等丑事一死了之了,他可是会承接所有后果的那位!有这么一位创下尧天丑闻之最的娘在,他要是占在皇上的位置上,也不会让这人的儿子上位好么?娘,你死就死得了,为什么不干干净净地去死!
太子和聂诵气得双双无言而坐了半天。敌人太狡猾已经令他们应付不暇,偏偏己方还添了这么个猪队友,这是天要亡他们吗?从未有过的压抑一时笼罩了太子府。
就在这片压抑中,南佑悄悄出嫁了,嫁的是太子妃骆丹的庶弟,骆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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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乔的花花~美美的戴在头上给你看啊~夸我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