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纳兰来了。
这一个人类之中无敌的圣者,终于来找苏离的麻烦了。
苏离的神色十分平静,说起来他与江纳兰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不过显然江纳兰并没有这种想法。
“你要对我出手么?你可知道对我不敬,真命已失,天上地下都没有人救得了你?”
苏离的声音在场中响起,甚至当他说话的时候,只有他和江纳兰处于了同一个次元,而人类之中的其他高手,全都感知不到两个人的存在了。
“对你不敬,真命已失?天上地下都没有人救得了我?很好,就凭你这句话,你就要被我彻底的炼化,融入我的大道之中!”
江纳兰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顿时怒了,彻底的怒了,说话之间,在他的背后出现了一条大道。
这条大道十分的漫长,十分的宽广,好像是壮丽无比的天河,在这大道长河之中,无数的符文在闪烁着,每个符文,都蕴含着灵性和光泽。
“我的大道,乃是永生大道,我发誓要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存在,永生不朽,像是你这样的圣者对于我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只有凝聚出来自己的道,才算是登堂入室,整个地球甚至是无数圣者之中,只有王超才可以和我抗衡,也是我要击败的对象,他的大道乃是元始大道,传闻之中他是元始天王转世。本来我不打算立刻收拾你的,因为你不值得,但是现在我就先碾压死你!”
江纳兰对着苏离开口道。
苏离倒是也不着急出手,听着江纳兰在那里大放厥词,放出废话。
永生大道,这就是江纳兰的道?
倒是挺能吹的。
问天地之间,何人永生?
纵然是天之君王,超越了天道,天地灭而我不灭,日月朽而我不朽,也只是能够活十来个纪元,基本上活不到十一个纪元就陨落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江纳兰,实力放在永生界连个虚仙都不是,居然就要领悟出永生大道,这永生大道哪里是他可以参悟得出来的,实在是太放肆了些,只是个名号相同而已。
苏离却在那里,等待着江纳兰出手,要看一看他的“永生”之道。
“我的爱人,不在尘世,是那茫茫虚空之中永生的自由……”
江纳兰突然唱出来了一曲歌,这首歌的名字就是“永生”。
当这首十分尴尬的歌声响起来时,江纳兰背后的大道长河向着苏离席卷了过来,他并没有任何的武学动作,也没有咒语,阵法,也没有什么手印,一动就是大道,那长河似的大道,不见尽头,不见源头,来自虚无,归于虚无。
这一条大道长河,简直可以演化万物,可以缔造元气,可以创造规则,更可以生灭一方世界。
江纳兰的道席卷到哪里,哪里就成为了他的世界,可以说如果他把大道包裹太阳,连太阳都会成为他世界中的太阳。
“永生大道?你倒是很有想法,不过你以为你的永生大道是真实的么?”
苏离神色平静,他也没有任何的任何的战斗意念,也没有战斗状态,就站立在宇宙虚空,好像是一尊古之圣人,在打量着面前的那条长河,甚至似乎有心情发出一声感慨:“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那滚滚的永生大道长河到达了他的身前之后,就再也不能够前进,仿佛这微不足道的一步,便是天涯,便是永久,便是真实与虚幻的交接,便是有限与无限的分割,便是无无。
“永生是我身,不朽是我魂,大道是我心,无限是我真。”
江纳兰漫步而行,继续逼迫而来,与此同时他的口中话语不绝。
“我是永生,什么梦幻,什么泡影,一切的一切,在永生大道的面前,不值一提。万物的生死被我看惯。天地之间,唯有永生才是真实。”
江纳兰在述说,述说自己的道理。
当他讲述自己的道理之时,那条永生大道长河,越发的凶猛,简直要将苏离包裹了,但是无论如何,即便是这条大道长河真的要包裹了苏离,依旧没有奈何得了苏离分毫。
这之中,还是有太多的差距差距。
“既然你都看惯了生死,又为什么非要永生呢。若是看贯,当无惧生死才是。”
苏离悠悠开口,他开始往前迈步。
当他往前迈步之时,一往无前的永生大道长河居然开始后退。
一条大道长河居然后退了,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怎么会是这样?”
江纳兰面色终于变了,他的脸上显现出诧异无比的神情,永生长河直接不断地浓缩,浓缩,最后化为了一件衣服,这衣服披在他的身体上,环绕四周。
这是怎么样的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之上有千万星辰,亿万次元,时间长河,人间百态……一切一切,似乎都有。
“永生大道,化为神衣,我得永生,拳破万界!”
江纳兰把大道化为衣服,身披大道而来,凶猛无比,他到达哪里,哪里的空间就崩溃,化作了粘稠的浆糊。
他的大手举起,捏拳,陡然落下,“接我一招永生神拳!”
轰隆!
这一招打出,“永生神拳”心意所向,横扫八荒,似乎是真正的宇宙风暴,可以到达许多遥远的宇宙星系,浩浩荡荡,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到达,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这神拳。
这一道神拳简直是无坚不摧,一往无回,似乎可以破灭一切。
“这一招倒是有些意思,不过你的境界实在是太低了,发挥不出玄妙。”
苏离看着这传说之中的永生神拳,大手一抓,他的手上出现了大道之书,在这大道之书上,他写了两个字。
永生。
永生的永,永生的生。
其实单独的“永”和“生”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当这两个字联合在一起的时候,就的确拥有了无尽的吸引力。
生生死死,本就是世间的常态,而在那生之前多了一个永字,便赋予了这个生无限的玄妙。
一个永字,玄妙无边,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就在这江纳兰打出永生神拳之时,苏离现在都不去管江纳兰,直接就在大道之书之中写出一个个的永字,生字。
天地之间,何人永生?
纵然是永生界诸多的仙王,也不敢自称为永生仙王。
永生界有造化仙王,有真理仙王,有起源仙王,鸿蒙道人,始祖圣王,次元仙王,神话仙王,等等,但是还没有人敢自称为永生仙王,创造出永生神拳。
而如今苏离在这里,看着江纳兰如此放肆,于是乎他也就写出“永生”二字。
永。
生。
至于江纳兰本身的永生神拳,吹得倒是很厉害,其实什么都没有用,苏离不曾抵挡,那拳也轰击不到苏离的身上来。
“怎么会这样,该死?你居然如此小瞧我,我彻底的怒了!气吞寰宇,开辟大道,三千之法,尽在掌握。”
江纳兰的脸上神情越发的阴冷,在这一刻他又是一步踏出,身上的大道法则越来越快,攻杀出第二拳来。
第二拳乃是第一拳的叠加,力量上更加凶猛,好像是恒星炸裂开来,密密麻麻的光芒要焚烧整个宇宙,又好像是整个火次元的通道打开,无尽的火要焚烧了整个世界。
而且,他不仅仅打出了第二拳,还打出了第三拳,第四拳,更多的拳。
“永生神拳之星轨!”
轰隆!
他这一招,拳出如星,名为星轨,好像是星辰轨迹镇压而下,蕴含了无边大力。
嗡。
又是一招,乃是永生神拳第二招,天痕。
这一招更为凶猛,一条黑线划破长空,蠕动而来,看起来有些缓慢,实际上突破了时空的极限,好像是岁月的刀痕,可以铭刻在任何物质之上。
天地之间,又有什么物质能抵挡住岁月的侵蚀呢?
“永生神拳,第三招,仙绝!”
又是一招,江纳兰当空画了一个圈,这世界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气息,乃是仙之次元,是次元之王,这个次元大的不可思议,简直可以和第三宇宙媲美。
但是在江纳兰一划之间,把这个仙之次元似乎要划分为两半。
这一招,叫做仙绝,意思是灭绝所有的群仙。
顿时虚空之中涌现出各种凄厉的吼叫,似乎一个世界要到达末日,所有生灵在最后的关头发出了拼命的音符,而这声音越来越弱,代表着一个世界的毁灭,到达最后又一道声音响起,乃是众生的挽歌。
当这挽歌被江纳兰施展到极致,一切似乎都要死亡。
“还有一招,神殇!”
江纳兰的拳如一条笔直的精芒要贯穿天地,这一招甚至还在星轨,天痕,仙绝之上,身躯合着拳头,神龙摆尾一般到处乱颤,简直要击破一个又一个的文明,毁灭一切。
面对苏离,江纳兰直接就施展出了自己创造的永生神拳四大招,若是遇到一般的圣者,那圣者早就被江纳兰直接打死了。
但是苏离的神情依旧淡然,淡然之中还带着几分不解。
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可惜。
“这就是你创造出的永生神拳?先前你所施展的大道形体,还是有几分逼格的,但是当你施展出了招式,什么星轨,天痕,仙绝,神殇,彻彻底底的落入下乘,这和永生神拳有什么关系?不如叫做毁灭神拳,或者是混乱神拳,也不是不可以,你真是玷污了永生神拳这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你往后不能再用了,当然,你也不会有往后了。”
苏离看着江纳兰施展出了永生神拳的四大杀招,那简直就是在乱弹琴,一会儿星轨,一会儿天痕的,一会儿又仙绝。
仙绝?
绝个屁。
以为自己虚拟了一个仙之次元,将虚拟的仙之次元划分两半,就等于是杀死了所有的仙人,创造出了这一招仙绝,这简直就是在搞笑。
真正的仙之次元一直存在,仙绝简直就是在扯淡。
而这永生神拳和仙绝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哪有什么永生神拳的招数是仙绝的。
所以苏离看着江纳兰施展出这样的永生神拳,直接就剥夺了江纳兰对于永生神拳这一个名字的拥有。
“不,不,我还有一招,不朽!不朽!这是我的最后一招,以拳破界,影响万物。天都腐朽而我不腐朽,我是不朽的,我要超出天地,超脱大道,超脱众生!”
就在苏离话语落下之后,江纳兰就感觉到他的脑海之中似乎快要忘记了“永生”二字,似乎从今往后永生神拳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的心中是无比震惊,无比恐惧,但是在这恐惧之间,他大吼连连,又打出了一招,这一招叫做不朽。
唯我不朽!
这一招不朽打出来,只有他所在的时空还是不朽的,而其他的一切时空都全部腐朽。
“这也叫不朽?不如空与不空,归于空吧。”
苏离看着江纳兰施展出永生神拳,在大道之书之中飞出一个空字。
这个空字本来是长生至尊经先天神拳之中的一招,名叫四大皆空,而现在在苏离的手中,这一个空字一飞出,直接就破灭了江纳兰的不朽,破灭了所有的永生神拳,而那江纳兰的身躯也直接破碎开来。
但是他并没有立刻死去,在他的身躯本质最深处,似乎有一股极为深沉的本源要流淌出来,阻挡江纳兰立刻就死去。
显然,江纳兰也是一个大有奇遇的存在。
苏离当然知道这江纳兰其实是无限之门的灵性转世。
如果说永生之门的器灵转世成了方寒,那么无限之门的灵性居然直接转世成了两个人。
男的是江纳兰,女的则是江心月。
苏离收留了江心月,至于江纳兰,现在也被他镇压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苏离想要杀死江纳兰,就一定会发生意外。
但是苏离都已经杀了华天都,倒是不介意再杀死一个江纳兰。
他突然出手,夺取了江纳兰的所有的本源。
“我早就说过,对我不敬,真命已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