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她还是妥协了,大抵自己没有强大的内心还是害怕的。
她走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的旁边,打开了行李箱,这才将身上这一身撕破的晚礼服给换了下来,穿上了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和牛仔裤,整个人倒显得比刚刚的性感要休闲了许多,在门口换了双鞋她这才出了门。
她出了酒店的门口,吹来的风有些凉凉的,已近午夜的帝都晚上的温度是零下几度的,和锦城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别的,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埋头朝着对面的鼎盛名城跑去。
不远处的钟楼上的时针指到了午夜十二点的位置,钟声零零的响了起来,她抬头,看着对面的广场上的那一个偌大的时钟,深吸口气,这才朝着鼎盛名城走去。
一直到了8502的门口,她才深深的吸了口气,伸出手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却先一步的被人从里面拉了开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请问你是?”
晋安看着眼前的明雨溪微微怔了怔,想着刚刚在宴会上一眼瞧见过的女子,直到屋子里传来了司徒沂南的一声让她进来,晋安才让开了位置,明雨溪看着他道了一声谢谢,这才进了门。
司徒沂南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晋安依旧站在门口,看着明雨溪走进了屋子,却听到司徒沂南的声音再一次的传了来。
“你先回吧!把门带上。”
“是!”晋安应了一声是,这才关上了门,阻断了视线,可是依旧停顿着步子在司徒沂南的门口,踌躇了半晌,到最后摇了摇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关于BOSS的决策,他是无权干涉的!
明雨溪进了屋子,环顾着四周的陈设,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直到听到了司徒沂南冷冷淡淡的一声过来两个字后,才警惕的往司徒沂南所在的方向瞧去。
双手就这么垂在身侧,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却站在原地一直没有上前,直到司徒沂南不耐烦的皱眉再一次冷冷的道了一声。
“过来。”他说。
明雨溪抬眸看了他一眼,瞧着他恣意的神色抬眸就这么双手食指交叉着搁在胸口。眯眸望着她。
明雨溪这才挪动了步子朝着司徒沂南所在的沙发旁的位置走去,忽然一把使劲儿的被他给伸手拽了过去。
毫无预料,明雨溪一个踉跄摔倒在了沙发上,她皱眉稳住了身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很是郑重的看着他用那带着谈判的语气道着。
“我知道你的身份,南城司徒家的掌舵人,也知道你不好惹,甚至是我惹不起的。”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
司徒沂南在听到他说完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对明雨溪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讶异,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俯下身子,拿起了桌上的那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轻巧的摇晃着被子里的酒红色液体,望着里面的变幻着形状的液体。
她皱了皱眉:“我为我刚刚冒犯像你道歉,请你,把东西给我。”她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像是鼓足了勇气就这么摊在司徒沂南的面前。
司徒沂南的视线就这么落在了明雨溪摊开的纤纤玉手之上,她的掌心很白,上面的纹路也很清晰不杂乱,大概是因为卯足了胆子来和他谈辩,甚至连白嫩的指尖都在颤抖。
“什么东西。”司徒沂南慢悠悠的坐直了身子,视线从明雨溪颤抖的指尖挪到了她的脸上,她的唇瓣微微的有些红肿,大概是刚刚在酒会上她咬的太过的重了。
此刻,因为他的一句话,明雨溪的眉头紧皱成了那么一团。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再一次的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
“刚刚在休息室里面,你说的……”
“我有说过什么吗?”司徒沂南看着眼前的明雨溪冷冷一笑,耸了耸肩,喝了口手上被子里的红酒,这才将酒杯搁在了桌面上。
明雨溪的脸色并不好看,或许是因为司徒沂南的这一句话,紧握着的双拳证明了自己心里的压抑,她狠狠地瞪了眼前的司徒沂南一眼,她讨厌这个男人,若不是犯不着和这个男人生气,而这个男人正巧是南城司徒家的掌舵人的话,她现在绝对会上去狠狠地揍那个男人两拳。
可偏偏他是南城司徒家,即便是吃了亏,可现在也犯不着和司徒家结怨,也就当被一条疯狗咬了,以后再也不交集。
“我的头好晕,好疼……”
“再不安分就把你丢出去。”
电话里传出来了,这么一段声音,让明雨溪原本行走的步子忽然一下停了下来,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不安的转动着,咬着下唇,这是她一个标志性的动作,不安与紧张的时候都会紧咬住自己的唇,我进自己的拳头。
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刚刚司徒沂南明明是矢口否认的,可是现在即便他不说,她的步子也不敢再往前迈上一步了,手机里面的声音越来越乱,越来越不堪入耳,他说的没错,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他强迫的。
她能听到手机里面司徒沂南的声音里面冰冰冷冷的恍若含着很大的怒意,到最后她还听到了重重的水声,就这么伴随着他的一句是你自找的。
后来,后来,她真的是听不下去了,快步的跑上了前准备抢走司徒沂南手中的手机,最后她如愿了,抢过了他手里的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音频文件,快速的删除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就只是个音频,你的情绪就已经崩溃,承受不住了。”司徒沂南就这么站在远处,将明雨溪的慌乱全部都纳入眼底,冷声笑着,好像已经料定明雨溪已经有这样的反应,并没有觉得丝毫的奇怪。
反而,脸上是一出看好戏的神色。
明雨溪伸手握紧了手中的那个手机,狠狠地往对面的墙上砸去,原本招眼的手机,就这么碎成了几瓣毁了。
“无妨,就只是个手机而已。”司徒沂南依旧不以为意的摊了摊自己的双手,一个电子产品而已。
“恶心。”她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从来没有觉得一个男人这么恶心过,拿着整些东西来威胁一个女人的男人是最让人恶心的、
“再说一次。”喉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卡住了,司徒沂南的动作极快,明雨溪顿时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令人恶心的禽兽。”
果然,因为这一句话司徒沂南落在她脖子上的手的力道更大了,恍若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将她硬生生的掐死一样。
这么多年来,骂他的人不止明雨溪一个,甚至骂的比明雨溪更加重的人都有,不过,他不在意,也就不在意别人怎么骂的,怎么看待他的。
可是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行,因为她永远也没有资格说这么一句。
就像是刚刚手机里面的那一段音频,那天就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录上的,大概是因为在跟明雨溪揪扯简,手机掉落在了角落里,不经意的摁下了录音的按钮,他的手机本来就是高科技,因此即便是掉落在角落里,可是采集的声音依旧还是那样的真实清晰。
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欠了他什么,在他十九岁的那年腊月,要是他不去找她,不到学校等她,不告诉他那些话,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她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欠了他多少,到底他也恨自己,如果自己那天没有去学校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会待在家里,会安然无恙的守着母亲,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要了亲生母亲的性命,不会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从来没有遇见明雨溪,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当年是二叔找人杀了母亲,也一心一意的将他视为仇人,所以他回了司徒家一直努力的融入到那个家庭,一直努力的挣表现,即便是身上再添上了多少道新伤他都不屑一顾,他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爬到权利的最顶端,才能报仇,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可是或许一辈子都没有那个人了。
直到多年后,他才知道二叔并不是当年的罪魁祸首,那个当年真正的凶手不是别人,正是低声下气一次又一次来家中求他的亲生父亲,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
那个为了得到司徒家的家业,连自己曾经的枕边人都不放过的人,攻于心计的就是想让他帮他争得家业,后来他争到了,可却不是给他争的。
那是他23岁那年无意间听到的,撞破了秘密,甚至觉得自己可笑,还交了他这么多年的爸!
在他的眼中世人都是不可信的,即便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也是一样。
后来,他气死了那个男人,一跃成为了司徒家的掌权人,这么些年来闲言碎语听了许多,早已经不陌生别人传他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了。
的确他也是不择手段,不择手段的从那个男人的手里一点点的剥夺了他的权利,一点点的将司徒家的家业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逼死了那个男人,所以其实外界所传的也没有错。
就在明雨溪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司徒沂南忽然松开了掐住了她脖子的手,一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急速的骤然咳嗽了几声,双手搁在身前才准备翻身离开的时候却已经被司徒沂南给再一次困在了沙发上。
“你果真忘了我了。”他说,视线望进明雨溪的眼中,可是从明雨溪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她的恐惧,是害怕自己。
“真是忘了。”他轻声一笑,俯身就这么一口咬在了明雨溪的脖子上,明雨溪疼的皱紧了眉头。
直到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压印,他才挪开了自己的唇,她的雪白的脖子上有刚刚司徒沂南掐住时候留下的淤痕,这时候又多了一口牙印,哪哪都疼,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司徒沂南是恶魔。
他说的话让她困惑不解的皱紧了眉头,忘记了,她原本是真的忘记了,忘记了上一次在美国发生的那件事情,可是他的出现却让她想忘记都忘不掉。
脖子上有一股凉凉的,应该是流血了,他刚刚咬的是那么的重,早就将皮咬破了。
司徒沂南的力气很大,让明雨溪难以挣脱,就这么凑到了她的耳边,对着她道着。
“这是要让你记着,永远记着。”他笑,松开了明雨溪。
明雨溪这一次得了自由却没有第一时间逃走,就只是这么坐在那里,就这么坐着,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这么对我……”她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她和他无冤无仇,就算是那一次在美国是她先招惹她的,也是因为自己喝醉了,说到底吃亏的还是她,受伤的也是她,为什么他始终要缠着自己不放。
“为什么?”司徒沂南冷声一笑。
“我司徒沂南想要的东西,没有为什么。”他冷声一笑。
“何况,自从上次一夜过后,我觉得你也挺好的,恰巧我是个正常男人,有正常的需求,而你,是个不错的选择。”他说,又拿起了桌面上的那个酒杯喝了一口。
“不然,摆在明程煜面前的就不止是那些音频了。”他说,转身潇洒的坐在了那张沙发上。
“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他说,依旧是那样的居高临下。
十多年了,以往的自己是怎样的性格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毕竟顾沂南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他姓司徒。
明雨溪缓缓地抬起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摇着头冷声的笑了笑,那笑里有那么一分苦涩,两分凄凉,三分苦涩,没有再大吵大闹,她只是笑着,一颗颗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了眼眶。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这么委屈过。
从小到大没有哪一个人用这样的手段逼过他,偏偏她撞到了司徒沂南的手里,被这个男人看中,都知道司徒家的人手段狠毒,她以前也只是听说,没想到现在还真的见识到了。
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狠毒与折磨人的手段。
就因为明雨溪脸上的笑,和眼角的泪,让司徒沂南一瞬间紧皱着眉头,或许是太过气愤,在看到她眼角的泪水的时候竟然会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他大手一挥,那原本搁在桌上的红酒杯和红酒瓶就这么摔到了地上,啪啪几声,玻璃碎了一地,而那些酒红色的液体,就这么落在了地毯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滩。血迹,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