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沂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明雨溪忽然正视着眼前的司徒沂南,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想然,在听到明雨溪这一句话的时候司徒沂南怔了怔,原本拿着刀叉的手,因为明雨溪的这一句话忽然挺住,半晌后,她搁下了自己手中的刀叉,看着眼前的明雨溪,叹了口气。
“这样不好吗?”他反问,没有正面回答明雨溪的问题。
她听着司徒沂南的回答,看着他那样淡漠的神色,似乎也并没有想要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她有些失落的垂下头,兀自的吃起了面前的饭菜,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问什么了。
“我知道了。”她说,眼中还是难掩的一丝失落。
司徒沂南看着她这样,半晌什么也没有说,也是兀自的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饭菜。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她原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有所期冀,可是到了后来,才发现其实那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或许现在司徒沂南对自己没有以前的疏远和厌弃了,可是现在仅仅是现在,他的性格差异如此之大,谁也把控不了,或许明天或许后天,或许这个温柔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旧还是以前那个司徒沂南,以前那个不懂温柔,以前那个无情粗鲁,以前那个让她害怕的司徒沂南,她不该奢求的,因为,他是司徒沂南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沂南了。
等到用完餐的时候,明雨溪已经没有了闲情逸致看这海面的唯美风景。
有风吹过,吹得花圃里面的花儿连连点头,有花香袭来,她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开,能看见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的一丝落寞,司徒沂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后来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来。
“回去吧!”他说。
明雨溪点了点头,这才也站了起来从位置上挪了出来,朝着外面走去,结了帐两人上了车。
这时候司徒沂南的声音才响了起来。
“其实,我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在国外留学。”
“啊?”明雨溪困惑,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的啊了一声。
可是此刻在看到他眼神中的一丝自嘲的落寞的时候忽然的怔了怔。
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了,外界对于司徒家的新掌舵人司徒沂南的传闻,都说司徒沂南是司徒家的长子自幼的在外面留学,学成归来后就在司徒家一直着手事业,一直到了司徒家老爷子病重不愈,再后来司徒家内乱,后来他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司徒家掌权的位置,都在传司徒家新一任的掌舵人年纪轻轻却早已经是青出于蓝,在司徒家这么多年的长家人里,司徒沂南应该是最出色的一个。
以往她都是听说,可是当知道司徒沂南是顾沂南,是司徒家的掌家人的时候,她真的是吃了一惊,因为她听过关于司徒沂南的传闻,也和顾沂南曾经在校园里认识,她从来没有将司徒沂南和顾沂南牵扯上关系,即便是觉得司徒沂南和顾沂南长的像,可是,却从来没有觉得司徒沂南是顾沂南,直到那天在咖啡馆看到司徒沂南的时候,直到他笑着开口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那时候她惊了一大跳,是不敢置信,几乎是仓皇而逃的。
因为顾沂南在读锦城高中的时候,包打听的林晓晓将顾沂南的底细和家庭都查的一清二楚的,一直到了现在也是,她一直很好奇,可是曾经问过顾沂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得到的回答却是他粗暴的对待,因此,她选择了缄默,选择了绝口不提,就好像刚刚询问他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一样,因为她知道,眼前的司徒沂南不会回答她,可是现在司徒沂南突然就这么的回答了她的话,让她感到一丝错愕与受宠若惊。
“你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吗?”司徒沂南道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雨溪。
他此刻的语气很轻,很柔,没有以往那样的冷冷淡淡,就好像一只卸载了伪装的盔甲的刺猬,明雨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忽然就这么做了一个聆听者。
“顾沂南……”她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忽然有那么一丝触动,轻轻的唤了一声。
却让坐在副驾驶座的司徒沂南轻声一笑。
“早就不再是,顾沂南了。”他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雨溪。
“从我踏入司徒家的那一天起,就不再是顾沂南了,从你拒绝我的那一刻……”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沂南忽然一顿,就这么看着眼前的明雨溪。
“我不是拒绝你,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她阻断了眼前的司徒沂南的话,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有一句她憋在心里了很久,也找了她很久就是想要跟他说清楚,或许现在是时候了。
“我那天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只是抱怨,因为我想要关心你,你却推开了我,其实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你就已经走了。”
“我和晓晓找到了你曾经所住的那个地方,可是那位老奶奶说你们已经搬走了,我……的确找了你好久。”她的表情很认真,就这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司徒沂南道着。
果然,司徒沂南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皱紧了眉头,那眼中的光亮恍若是震惊。
他转身,看着眼前的明雨溪,果真又听到明雨溪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天你突然出现在学校门口拉着我的手,我真的惊了一大跳,后来你莫名其妙的对我一顿表白,那时候我还在气头上,想着把那些抱怨一番再直视你那个问题,可是后来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你就已经走了。”
“顾沂南,我当初没有讨厌你,也不会讨厌你,我等了你很久,就是想要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那个时候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她说,终于把这么多年来心底的郁结给说了出来。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席卷而来的吻给堵住了,这个吻霸道而强硬,却又带着一起柔情。
和以往的不一样,和以往的一切粗鲁都不一样。
他的吻很轻很柔,恍若注入了自己全部的情感,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只能任由着他吻住自己的唇,他的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
她原本是坐在驾驶座上面的,可是因为司徒沂南这么一带,将她带到了他的怀里,她几乎有半个身子都是吊在了司徒沂南的身上的,可是,他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索性直接将她的小身子一提,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再一次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直到司徒沂南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原本空间就很小,这么两个人挤在一个位置上,就变成了更狭隘。
司徒沂南的头,就这么抵着她的,说出了声。
“明雨溪。”他说。
喊了她的名字,那声音好轻好柔,好温暖,就这么听在明雨溪的耳朵里。
她从来没有想过,司徒沂南可以将她的名字喊的这么好听,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司徒沂南会用这么轻柔的话语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要是那天我不去自从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他说,看着这样的明雨溪,这样的司徒沂南不像是司徒家的掌舵人,就是一个平常的男人一般,聊着自己的过往。
集团的管理人不好当,司徒家的掌舵人更不好当,明雨溪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想着他这些年来一个人其实应该并不像表面的那样风光,尔虞我诈下的他一定受了不知道多少的伤。
“我从一出生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他笑。
而明雨溪,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静静的聆听着他讲着的关于自己的故事。
“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司徒家作孽太多的怨气,后来他的儿子检查出来有骨癌,就想到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司徒沂南一抹轻笑,那笑里是略微的一丝自嘲。
“真是笑话,以前我和我妈住在垃圾厂的时候,他在哪里,一到了有利益关系的情况下就想起了我们。”
“你……”明雨溪看着这样的司徒沂南有些心疼的。
“后来,你是回了司徒家?”明雨溪说,就这么询问着眼前的司徒沂南。
司徒沂南点了点头。
“那天你来找我是道别的?”
然后,她看到了司徒沂南再一次的点头。.
原来那天她忽然觉得司徒沂南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知道一旦回了司徒家就没有机会再见了,难怪他以前都不理自己的,会忽然一下子在校门口等着自己。
想到这么的时候,明雨溪忽然深吸了口气。
“……”想到了那天的状况,司徒沂南想到那天自己回到家里所见到的状况,脸色忽然一下子黑沉了起来。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或许是不想再记起那一天的事情。
他忽然,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将明雨溪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她深吸口气,没有再去多问什么,只是伸手将他紧紧的抱住,就这么贴在司徒沂南的身上,一句话也没有,只想静静的陪着她。
一直到,有人在车在透过玻璃往里面看,才打破了此刻两人之间的拥抱。
明雨溪快速的回到了驾驶座的位置,这才将凌乱的衣衫收整了一下。
刚刚那个在车窗外偷看的人,因为看到了司徒沂南那冰冷的眼神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这才转身快步的逃开了。
她深吸口气,就这么看着一旁的司徒沂南。
“回酒店吗?”她问。
司徒沂南点了点头。
她这才开动了车子,回到了酒店,他们一起在停车场下了车,上了楼,司徒沂南这才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明雨溪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卫生已经被保洁的人员给做了,她走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就这么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司徒沂南对自己说的话。他愿意对自己说那些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是信任着她的,对她揭露自己不堪的过去,其实是没有当她是外人,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是和缓了吧!
他以前之所以那样对待她,是因为年前时候的自己的确是伤害了他,所以他的心里对自己一直有怨。
可是现在……
明雨溪的手就这么轻轻的触上了自己的唇,那上面恍若还留有着司徒沂南刚刚留下来的温度。
——
傍晚的时候明雨绮来了电话,大抵是问明雨溪明天周末回不回去,又说了自己和明雨霜明天要回家过周末,几姐妹一起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
等到挂了电话的时候,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她走了过去,打开门便看见司徒沂南站在自己的门外。
“进来说吧!”她说,给司徒沂南开了门。
司徒沂南这才走了进去。
明雨溪替他倒了杯水,他接了过去喝了口。
“你,还要在锦城待多久?”忽然,明雨溪看着他,很认真的询问了一句。
却也满怀着期待,司徒沂南能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没有大概的时间,或许一两个月,也或许一两天吧!”他说。
“哦!”明雨溪说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司徒沂南,想起了他每一次来锦城都是匆匆忙忙,走的也无声无息,有些失落,咬了咬唇,她对着眼前的司徒沂南道着。
“你离开之前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句话恍若是在祈求,也是在请求。
当想到司徒沂南就要离开的时候,她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空空的。
因为,明雨溪的这一席话,司徒沂南微微有一丝震惊,漆黑且深邃的眸光就这么落在了眼前的明雨溪的身上。
他忽然站起了身来,明雨溪以为他要离开了,也跟着快速的站起身来,可是下一刻,他居然朝着明雨溪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恨过我吗?”他说。
其实恨过的,因为毕竟曾经他用那样的手段对待自己,那时候她是真恨,恨司徒沂南的霸道与无耻,也恨自己的懦弱,因为一个把柄将自己的尊严抛到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