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孩子两岁启蒙,三岁便能背诵诗文,五岁便写下能让学院用作教习文章,想必这孩子的父母定会为此感到自豪,但可惜这孩子偏偏是个女孩,在苍梧大陆上由男权而组成的权力集团一直大力鼓吹女子读书无用论,数千年来从无女子因读书而入仕。
如此世俗之下即便女子再有才华也是无用,还不如生得娇艳更能博人眼球,好像学识不过只是女子锦上添花的装饰物,有它无它都不重要。
随着那孩子慢慢长大,之前评价她锦绣文章与政论见解独到的人,也渐渐将溢美之词转向至其绝美的容颜上,使得本就高傲的她变得有些偏激,开始轻视所有男人,认为所有的男人皆浅薄自大。
随着游历诸国归来,除了收集了不少藏书之外,还带回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头衔,既然无法改变规则,那她便要做苍梧大陆上第一位‘女学士’与三大儒齐名。
所以洛伊回到了故乡,开设了‘孤芳斋’潜心研究学问,本想以自己为例鼓励女子读书,却不非但收不到女弟子,还引来不少女子非议,说什么女子不该抛头露面、无才便是德之类的闲言碎语。
反倒是各国儒生仕子争相追捧,乐此不疲的到这孤芳斋来探讨学问还真是莫大的讽刺,洛伊也不闭门赶客,只把男人们无知却拙劣的自我展示当做消遣。
年月日久洛伊也渐渐褪去了与世一争的锋芒,而这一切却随着一个人的突然闯入正发生改变、、、
云昊擦着手回到雅阁内,方便过后浑身舒爽,现在他又将做一件更快乐的事。
“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的姓名呢。”
洛伊平复思绪走到云昊面前迅速躬身一拜后,随即说道:“你可以走了。”
云昊皱起了眉头,“如此敷衍是谁教你的规矩,目无师长该打!为师可要请出戒尺啦。”
洛伊抿着嘴回道:“受我一拜你已经折福了,莫得了便宜卖乖。”
众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声讨,云昊将手一抬众人立即感到身体如受千斤重压纷纷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再说不出话来,只留洛伊立在当场。
“聒噪,修真者已非凡人,好好和你们讲道理不听,却偏要学那蚍蜉撼树,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若只有拳头才能令你们听话,那么读书还有何用!”云昊微怒。
洛伊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读书是为了识礼明义,若人人皆不服教化,凡事总以拳头解决那读书确实无用,对于读书人更是莫大的讽刺。
云昊看着洛伊道:“知你瞧不上男人,但最好别变成曾讨厌的人,忸怩作态就莫怪世人会将女子隔绝与庙堂之外。”
此话让洛伊一怔,确实如他所说,如过于执着男女之别本就不对,因为男女当然有别,一味寻求自认的公平本就不公平,若想获得认可首先要做到坦荡,一味孤芳自赏傲慢无礼又怎会获得真正的尊重。
心结一开,洛伊不再拘泥郑重跪下,周正的给云昊叩首拜道:“学生琅琊上官洛伊,请老师受学生一拜。”
云昊点头满意道:“好徒儿起来吧,你与那上官无极可有关系。”
上官洛伊起身回道:“上官无极正是家父。”
云昊拍手道:“有意思,想不到上官老儿竟有如此秀外慧中的女儿,洛水河畔有伊人,他起名字倒是图方便。”
上官洛伊蹙眉不悦,这人说话听不出是褒是贬,须尽快与其断了这名义上师徒关系为好,只要寻机再下彩作赌料他定不是对手,若是不敢赌也可趁机说其品行有亏不配为人师表。
正想着如何对付这便宜老师时,云昊却递过来之前写好的拜师契,“好徒儿画押吧,非是为师信不过你,但有些人总是口服心不服,随时想再骑到别人头上将面子找回去,人心险恶不得不防,这便是为师给你上的第二课,契约精神。”
看着云昊似笑非笑的模样,上官洛伊心里来气,莫看你现在猖狂等栽在我手上今日之辱定让你百倍奉还,当即沾了墨汁按了手印。
云昊将契约收好,笑盈盈道:“可要别老想着欺师灭祖哦,为师今后会好好疼爱你的。”
上官洛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太恶心啦!
等送走了尊瘟神上官洛伊哪还有心思看书,匆匆回到房内关起门来就是一通宣泄,“你凭什么给我上课,还第二课!第一课被你自己吃了吗!好不要脸!”
骂得累了喝口水再继续骂,如此这般竟骂了一个时辰直到把整壶茶水饮尽,怒意才稍有平息,但水喝多即便是清高才女也会内急。
进入内间除去束缚刚要蹲下,就见得门后不知何时被人写下一行大字:
‘世上才女佳人入门必宽衣解裙’
“!”上官洛伊羞得面红耳赤,原来那恶人所说的第一课竟应在此处,此句若是还击进门处那句‘天下须眉男儿到此皆俯首垂目’也就罢了,但现在却另有歧义。
‘入门’可不单指这如厕格门,师门也是门啊、、、!!!
······
但张北海看着笑得无比开怀的云昊悠悠然回来时,也兴奋地将玉商们写好的认捐书交了过去。
收到清单后云昊并未马上查看,而是对玉商们说道:“等各位将自己清单所记之物一一送到本君营中,考量之后本君会宣布结果。”
众玉商呆立当场久久缓不过来,刚才所经历的事犹如一场噩梦,噩梦中自己将多年积蓄豪掷一空,等醒过神来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恨、有的悔。
有这些表现的大多都是中等体量以下的玉商,手握大矿的玉商虽然也心头滴血,但好在只要保住玉矿过个几年便能回血,但散矿、小矿的玉商占绝大多数,等宣泄完情绪很自然的便团结起来,将矛头对准了中等矿藏的玉商,纷纷要求会长贾似道重新分配资源。
而中等矿藏的玉商也团结起来,质疑包含会长在内的大矿玉商,毕竟当初是他们定下要为难上官无极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正如云昊所预料的那样,原本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琅琊商会开始从内部瓦解,可这还不够。
张北海并没有跟着云昊回营,因为他还有个任务,就是等这些玉商各自回家之后,分别去告知他们,如果发现有谁勾结拒捐、向朝廷传递消息的,可以向云昊举报,一经查实可酌情减免捐赠。
人不能将其逼得太死,只要留有一线生机就不会行那狗急跳墙之事,让他们互相监督也省去了不少麻烦,既然使了离间计就不妨再彻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