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的行动受限,导致那群飞虫全都附着在苏灵梦身上,随着飞虫越聚越多不一会便将苏灵梦裹成了一尊泥塑。
杜天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放出藤蔓又缠绕上去,为苏灵梦打造一具人形“棺椁”。
古陀说道:“只要被血蝇叮上能立即制止灵气流动,你动手杀她便可何必又多此一举再困住她。”
“我留她的命自然有用,用不着你来操心。”杜天竹得意道。
古陀却目露凶光,狠狠道:“蠢材,大祭司的谶语‘龙虎集会遮天日、身怀七彩降世来、天下纷争起西南、乾坤一统登仙山’你以为就一定应在我苍风吗!自古以来我苍风能屹立不倒靠的是山神庇佑,一旦离开群山入主中州便成了众矢之的,现在的出云便是例子。”
听到这杜天竹才明白过来,这古陀一直在决策上游离不定,原来是故意在拖延不想打仗啊!古苗何时竟成了怯战的软骨头,不由反问道:“你说谶语说的不是苍风一统中州,难道还应在出云不成?”
古陀回击道:“是你们非要将谶语理解为国运,难道就不能说是人的命运?我此来就想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刚才看这女娃子甚是霸道,如今天象有变,若真让她此时破境步入道王,恐怕我苍风将会大祸临头。”
杜天竹被说得也有些后怕,刚才苏灵梦的表现确实很渗人,他看了一眼那株囚仙魔菱草,说道:“那现在就除了这祸患,我留她也只是想要其精血而已。”
古陀拿出古苗圣物镇魂钉,走向被裹住的苏灵梦,转过头说道:“我要命你要血各取所需。”
“!”古陀抬手正打算了结苏灵梦,却感到下腹一阵绞痛,低头看去只见一把长剑透出藤蔓已刺入自己身体。
跟在身后杜天竹见古陀停下便问:“你怎么还不动手?”刚说完就见古陀急速向后退去。
随即便看到形如棺椁的藤蔓上透出无数道剑气,坚韧的藤蔓被截断成数段散落在地,原被裹在其中的苏灵梦却安然无恙,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自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变得更为精纯。
苏灵梦目光中透出的慑人气魄,满头秀发无风自动,看起来犹如一个降世的魔神,伴随着一道惊雷她开口说话了。
“就让这天来见证本座跨入道王之境!”
四周山林的灵气犹如受到感召,一点点朝苏灵梦汇集,就连天上的厚重的乌云都搅动着形成了一个巨大气旋,而气旋中心电光积聚正蓄势待发。
千余年来从未出现的天人感性,看来今日便要应在苏灵梦身上,使其成为第一个引来天妒立地化劫的道王!!!
古陀捂住剑伤快步来到囚仙魔菱草前,咬破一口精血喷在花苞上,咬牙道:“都说此妖花囚仙困魔,七叶换花开就让老夫最后一叶的养料,就看你能不能抢下这天劫保我苍风千秋万代。”
花苞尽数吸收精血之后,随着最后一片叶子长出,含苞已久的妖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徐徐展开,妖冶的花色伴随着阵阵异香,如此美妙的景象只要看上一眼便无法挪开眼睛。
就在囚仙魔菱草完全展开后却迅速地凋零,惊艳也只在瞬息之间。
古陀疑惑地看向杜天竹似乎是在问:就这?!莫不是你搞来个假妖花,还浪费了老夫一滴精血!!!
就在此时妖花下方的坛瓮忽然剧烈抖动起来,外壁出现如龟裂脱落,露出一个形如蚕蛹的东西,花茎结成的茧衣慢慢变得晶莹剔透,所包裹住的正是一个浑身光洁毫无毛发的人。
苏灵梦可不管那是人是妖,抬手就是一道剑气刺去,而茧中人也睁开了眼睛,伸出双指轻松便夹住了剑芒。
“苏妹妹,好大的火气啊。”
茧中人声音尖细好似声带还未长开,但苏灵梦还是从长相上认出了此人,“萧延宗你竟修炼邪术,百花谷不是向来自诩正道吗。”
此人正是被云昊夺去本源毒修的百花公子萧延宗,自那日狼狈逃离白云城之后,他悲愤之下竟在血脉中注入了还不明效用的噬土兽虫母的毒腺,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而萧延宗的代价就是成了囚仙魔菱草的花肥,噬土兽虫母的毒腺毒性之强是萧延宗没有预料到的,自小便开始用万毒淬炼的身体让他自认为百毒不侵,但当察觉到异样时已经开始全身溃烂。
当时已来不及赶回百花谷求救,正好遇上了同族的杜天竹,而杜天竹本想借解毒为名让他为囚仙魔菱草做养料,却不料萧延宗就意外地与此花契合。
如今说萧延宗是重生了也不为过,不仅消除了毒修产生的恶臭,修为上更是也步入了道劫境界,只是全身毛发脱落,脑袋上光秃秃的就像一个鸡蛋被人画上了五官,看着邪气不足还有些滑稽。
萧延宗却对这副身体十分满意,他扯过一面花苗族战旗裹在身上,威武地指着苏灵梦说道:“苏妹妹,如今我已脱胎换骨,比那姓云的不知强上多少,现在我便去踏平快意门,届时再娶你过门。”
说罢飞身朝白云城杀去,其身法之快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意料。
苏灵梦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斗,却也没想到萧延宗并没有与她纠缠,而是想要屠灭快意门!这时也顾不上突破境界赶忙追了上去要阻止他入城。
杜天竹大可趁现在撤兵,但他此时又燃起了希望,组织残部也朝白云城杀去,付出了这么多就此放手他岂能甘心。
急速狂奔的萧延宗,不停地发出大笑,新生获得力量实在太过美妙,这种凌驾众生的感觉此前从未感受过,他急于想用一场杀戮来释放喷涌而出的力量,同时也要向苏灵梦证明自己才是她命中注定之人。
转眼萧延宗已至白云城下,此时他忽感一股强大的力量自上方重压下来,萧延宗不敢大意急退几步,“轰!”城门前被砸出个大坑。
敖娇从坑内一跃而起,叉腰吼道:“哪来的疯狗要是再跨前一步,打死你!”
萧延宗很是无语,刚才要是不是自己躲开恐怕已经被打死了,感情打着了白死,没打着便霸气威胁是吗!这与设想的不一样啊,原本耍威风的时刻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呀!
看着眼前的敖娇,萧延宗倒是想起来了,当初要喂自己吃狗屎的就有此人,“你来得正好,当日受辱之仇便先你身上找回来。”
敖娇听得莫名其妙,“你这和尚好没道理,我们何仇何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