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国·皇城前殿·军机内阁
三位重号上将军正齐集于此,这些手握军权的将军们是来确认一个消息的。
“右相,陛下这两日既不临朝也不露面,北境之事可有答复?”说话的右威卫大将军。
“对啊,右相这几日是否见过陛下。”左威卫大将军也同问。
右相‘黄公朗’虽掌控军机看似权重,但在朝中却处处受制于左相蔡权,即便蔡权离京出使,他堂堂一朝宰辅想见出云帝,还得要看内监‘乔空谷’的脸色。
如此憋屈黄公朗实在难以言说,如今面对属下发问自己也是有口难言,只能用沉默当作是回答。
见黄公朗面露难色,中卫军大将军说道:“相爷,属下听到一些流言,说是陛下已被人谋害、、、”
黄公朗拍案道:“风闻奏事,你可知这是乱国之罪!”
左威卫大将军立即道:“右相息怒,我们几人也是着急啊,但所谓空穴未必无风,要真如流言所说右相处境堪忧啊。”
黄公朗怒道:“笑话,本相有何可忧?”
右威卫大将军接着道:“如今蔡权离京便出了这等流言,亦或是他为洗清嫌疑才出使北匈,实则暗中操控想总览大权,若真如此右相岂不成了标靶。”
左威卫大将军附和道:“朝中本来就是文臣势大,一支秃笔也能写出三分理来,要是借机抹黑我们武将,我们这些大老粗可是有理也难说得清楚。”
说话听音,黄公朗这时也算听出来了,这三人早就商定好了,此来询问出兵北伐是假,打探他的态度才是真。
“你们说本相此时该当如何?”黄公朗不露声色,想看看几人是否已经定下了主意。
果然三位大将军相看一眼,最终还是由中卫军大将军接话道:“之前三国犯境,相爷力排众议一力主战,我等都愿誓死追随,只等有了战功能打破朝局桎梏,但眼下三国围困已退两路,陛下也未下北伐的决心,我等京畿三卫也只能在外面驻守,眼下京畿戒严说是盘查逆贼,实则是让我等断了与营中的联系,这就是危险的信号啊,还请相爷三思。”
黄公朗此时的脸色也开始微变,昨日他也是突然接到了戒严的消息,京畿防务也由九城兵马司与御林军的接管,之前真当是搜查乱党并未多想,现在看来还如三位将军所说,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阴谋。
三位大将军虽在京畿周围布防,一旦断绝与外围联系也只是光杆将军有名无实,要是文臣此时把持朝局,内侍掌控内宫,两者合谋那自己的右相便成了摆设,更可怕的是要是将弑君的罪名按在他的头上、、、
黄公朗看着桌上相印,沉思许久才道:“如果真如此,本相也绝不做那束手待缚之人,只是如今京畿已不在我等掌控、、、”
中卫军大将军回道:“相爷且放宽心,正阳门守将曾我大恩,紧要关头定生奇效,现在只需相爷下定决心将虎符交予我等,之后的事便不劳相爷操心。”
右、左威卫大将军立即附和道:“请右相下决心吧,只要调兵入城便可掌握京畿,届时兵峰直指皇城便可知陛下是否安好。”
黄公朗看着三位昔日的得力干将,早已马放南山多年,如今个个体态臃肿别说上马执槊,即便立地开弓恐怕也难办到了,但此时他们神采奕奕,仿佛又找到了希望,如果自己将这希望破灭,落埋怨是轻的,说不好就先祭了旗。
要是出云帝真是不幸薨逝、亦或是被奸人所胁,用兵逼宫皆还好说,但若是出云帝安好,无陛下手令擅动虎符就与谋反无异!这三人是将我黄公朗放在火上烤啊、、、
几番挣扎之后,黄公朗终于还是拿出了一道虎符,之所以没有三道全拿出来便是求个保险,“此事所谋者大,若三军进城便没了退路,你们自己选吧,谁去谁留?”
三人不遑多让,依然事前已有商定,中卫军大将军道:“末将愿为相爷马前卒,若败只是我一人之过绝不牵累大家,若成乃相爷全功。”
说罢中卫军大将军伸手就要去接虎符,谁知黄公朗却又将虎符按下,正当众人以为右相改主意的时候,却听到黄公朗说道:“明日午时才可让大军进城。”
三人不解,出声发问:“事不宜迟,何故要拖延至明日?”
黄公朗回道:“大军入城须找一个正当的借口,不可顾头不顾尾,给他人留下话柄,明日正午城中归一宗将举行尾牙大典,你便已戡乱为由带兵入城,就说得到线报有他国宗门意图不轨,再以此求见陛下、、、”
三人听罢茅塞顿开,立即向黄公朗行礼,同声道:“相爷明鉴。”
······
当邪兽睚眦出现在广场后,显得异常暴虐甩动着如盘山巨蟒般的尾巴四处抽打,利爪也将坚实的地面刨出道道沟壑,最后它将目光锁定在空中的不动大明王身上。
只见睚眦张开巨口露出森森獠牙,后足蹬地一跃而起,朝着滞空的不动大明王冲去。
而彼时正回落的不动大明王也看到迎击而来的睚眦,千手齐出利用下坠的速度要将睚眦一击即溃。
“轰!”
空中两个庞然大物相撞,震波直接冲击到地上,竟将原本扬起的烟尘完全驱散,地上仿佛是被人狠狠吹了一口气,一切都变得干净了。
老和尚还未从空中一击的震惊反应过来,却又看到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广场清明之后,有一个人正立在当中,正是云昊!?
“小施主,你竟没有死!”老和尚惊讶道。
云昊掸了掸身上的灰,发出一声“切”,然后道:“不就是心魔吗,好像谁没有似的。”
老和尚缓缓抬起头看向天空,“居然有人的心魔能化作‘睚眦’!这得是多记仇的人啊!!!”
老和尚百万年的光阴才养成如此之巨的心魔,而此人瞬间所释放的心魔竟有过之而无不及,若非有滔天的恨意,又怎能在心中养成此等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