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出云帝果然苏醒,知道寝殿外有人等候,也不再拘泥于朝礼,直接在寝殿外召见了众人,见到云昊的第一句话便是:“爱卿,朕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如今醒来还觉有些困倦。”
云昊道:“不过是消除魇术的后遗症罢了,再过几日想必便会无事,你此前交代本君的事已经办妥。”
随后云昊便将徐娴儿、薛今川、李固、马良及郭旭策划魇术的经过说了一遍,还出示了归一宗的押金账册,以此追查便可拿到徐娴儿谋划的实证。
当得知徐娴儿是主谋时,出云帝却没有太惊讶而是感到惋惜,想来在经过婺州爆炸刺杀之后,他的确是对徐娴儿产生了怀疑,看着还未苏醒的徐娴儿,只的问道:“魇术已除,她为何还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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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昊道:“她心中妄念太多,入了梦境若无人指引只怕会永久迷失其中。”
出云帝轻轻一叹,道:“或许这样对她对朕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倘若她醒来朕也不知该如此处置于她。”
说罢出云帝看向一旁双足残废的薛今川,流露出了惋惜之色,道:“你有负于朕,有此下场也怨不了谁,你的罪太重一条命不够,就让你全族陪你一起去吧。”
薛今川往日干了“脏活”,今日报应还是来了,他也知自己终有这一日,只闭上双目发出一声凄凉哀叹,“猎狗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前亡,云昊,我的今日未必不是你的明日。”
乔空谷立即呵斥道:“还不把持逆贼拖下去!”
看着毫无尊严如死狗般被拖下去的薛今川,云昊心有感念:你又怎知本君没有经过、、、
随即云昊道:“出云帝你此劫虽因梦枕而起,但并非是梦枕之过,所以此梦枕便交由本君妥善保管吧。”
出云帝对魇术仍心有余悸道:“那是自然,有爱卿保管朕便放心了,此番爱卿救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云昊也不客气道:“本君要将她带走。”说罢指
向一旁的完颜暮雪。
当完颜暮雪听到云昊什么也不求只要她时,整颗心早已化成了一汪春水激荡出阵阵涟漪,得君如此今生还有何求。
出云帝根本就不知道完颜暮雪是谁,看其穿着朴素想来也不是尊贵之人,想必这云昊也是看上其清丽脱尘的美貌才点名索要。
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出云帝并不在乎,但表面上还是要问问乔空谷的,毕竟这是皇家附庸,流程还是要走的。
“乔总管,此女宫籍何处。”出云帝也就是随口问问。
乔空谷不敢怠慢立即道:“回陛下,此女出自暮雪宫乃是先帝遗妃。”
此言一出满场都暗自心惊,这云昊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要给先帝戴帽子,他岂不是想当出云帝的便宜爹!
出云帝立即面露不喜之色,若是私下讨要还好可如今众目睽睽,让他怎么能开口应承此事:云昊啊云昊,你可给朕出了个难题啊。
云昊却道:“此女对皇室来说不过只是与北匈利益互换的筹码,如今上任皇帝已经薨逝,交易自然便解除了,留着她对皇室并无益处,但本君却能让她为出云国换来更多利益。”
公然在一个女子面前将其当做商品,而且还是再度作为交易的筹码,即便她的心是玄铁做的只怕也要被击碎,但完颜暮雪却一脸平静,似乎云昊再讲的人与她并无关系。
出云帝“喔”的一声问道:“爱卿,可否细细说来。”
云昊道:“本君不仅要她这个人,还要五万兵马北上迎击北匈犯境之兵。”
出云帝听得眉头紧锁,前事还未交代明白怎么有来一事,出兵北上耗费巨大,而且封州也未失一城,虽有北匈大军集结,但不过只是分出小股骑兵劫掠城镇而已,顶多就是损失些人口钱粮朝廷没有伤及根本,要是出兵北上可是要耗费国库的。
卫铁衣见出云帝沉默不语心已凉了半截,看来出兵北上之事又将再一次胎死腹
中,这份悠悠赤子之情、拳拳报国之心终究是难以得展。
云昊也知出云帝顾虑,于是道:“何为国本,并非府库钱粮而是人,北匈年年犯边看似劫掠钱粮以备寒冬,但又为何要虏获人口,除了劳力他们还需要出云国的匠人,有了匠人修筑要塞打造攻城器械,纵使封州有高城深垒也难挡北匈铁蹄。”
“而且经年日久封州之民,面对朝廷置之不理的态度,民心不附更谈不上家国之念,届时封州不攻自破,此番北匈大军以至,想来是时机已到,恐怕出云八州今后要少一州啰。”
在云昊一番咋咋乎乎之下,出云帝神色已不再如刚才那般决绝,看来是再认真考虑云昊所提之事。
云昊又乘胜追击说道:“此前本君途经梁州,见到的是沃野千里五谷丰登,甚至还有稻谷烂在田中也不及收割,但云州钦州等地却是饿殍遍野无粮充饥,只能啃食野草树皮,这便是你治下之民?”
出云帝面露愧色,之前在婺州时就被苏灵梦与云昊当众责难,身为一国之君实在面上无光,如今旧事重提更是端不起皇帝的架子来。
“后来本君才得知梁州之粮,全掌握在大族及亲贵手中,他们囤积居奇想借南边天灾及北边兵祸,大发一笔国难不义之财,这便是你治下之商?”
“待来到这出云核心,看着繁华满京之下,官员贪墨、右相谋逆、贵妃弑君,这就是你治下之官?隆兴啊隆兴,让本君失望不要紧,你莫要辱没了自己祖宗才好啊。”
说罢云昊重重一叹,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乔空谷听得冷汗早已浸湿了那身红衣蟒袍,他哆嗦道:“云昊你大胆!竟直呼陛下名讳,还口出不尽不实之言,妄议朝政过犹不及也。”
云昊瞥眼看向乔空谷,冷言冷语道:“本君是不是胡说,你应该很清楚,你也想做那蒙蔽视听,欺君误国的奸臣吗?”
乔空谷一时语塞不敢再继续多言,因为云昊说的话的确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