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既然是神兵自然会有神异,说起来还真没有人见过这件月影的神异,只因为它的历代主人实在太过强悍,神兵只是陪衬而已,这也使得人们淡忘了月影的异能。
面对九尾天狐全力进攻,宫北玄也不再留手,她调动周身灵力注入了神兵月影之内,而月影则发出了轰鸣之声,完全变成了黑色然后就开始吞噬狐火,白色的火焰慢慢占据月影驱散黑暗,就好似月食正在消退一般。
最后黑暗尽退,月影恢复了光洁,九尾天狐起先并不在意,但随即就发现通过月影中间的空洞看到的不再是宫北玄,而是它自己?
那就像是映入水中倒影,但却又不无真实,突然,一只手探入了这倒映之中,空气中泛出了如水面般的涟漪,接着倒影开始发生扭曲。
倒影产生扭曲的同时,九尾天狐也感到了周身传来的巨疼,就像是要被人生生撕裂一般,而最先被撕裂就是它的分身,直接在空中炸开!
就在九尾天狐要被这股诡异诡异力量撕碎的同时,它脸上的绒毛开始消退然后一张人脸便显露出来——月奴姑姑???!!!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宫北玄愣住了,怎么可能是月奴姑姑!不,这是妖狐的诡计!
这当然是九尾天狐的诡计,但只要宫北玄稍有分神,那么它的目的便达到了,哪怕仅仅只有半息的时间,也足够让它翻盘。
只听得九尾天狐发出一声妖语呢喃,宫北玄那只被妖气侵染的眼睛,立即就像是要炸裂一般。
“啊!”宫北玄发出一声疼呼,左眼大量血泪狂涌而出。
这便是九尾天狐留下的后手可谓是十分歹毒了,宫北玄只觉得眼球要裂开了,恨不能将眼睛给抠出来。
九尾天狐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宫北玄身侧,然后猛的一爪子要将宫北玄的心挖出来。
宫北玄双臂交叉护在胸前,挡下了这致命一击,但她此时气血已乱,直接被九尾天狐打得倒飞出去。
观战的镇元散人见状开始犹豫了,要挡下九尾天狐救下宫北玄,他有这个能力办到,甚至是借机击杀九尾天狐也不是没可能,但如此一来自己将承受击杀上古妖兽的因果,这并不划算啊,也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接下来的事才最为关键,宫北玄一旦身死,那么这些大妖将会发起围杀,被如此多的大妖环视镇元散人又能挡住几个?
只要不做多余的消耗,凭借自己陆地神仙的修为,要在乱局中自保也是无碍的,届时找机会逃出去不成问题,但这也意味着之前所作的都白费了,眼看要到手的功德也没了指望。
在权衡了诸多利弊之后,镇元散人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宫北玄此时被击飞的方向,正是凶兽‘穷奇’的位置,那形如狮子的穷奇是大妖中最渴望鲜血的,现在看到猎物送上门来,立即便飞扑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宫北玄拦腰咬碎!
宫北玄也感知到了身后迫人的妖气,但眼睛的巨疼让她半边脑袋都发胀晕眩,还连带着大半个身子麻痹无力,但她是不会就此认输的,即便是豁出命自爆也要带走一名大妖!
穷奇的大嘴眼看就要咬住宫北玄,但它的脑袋却忽然偏移了,还直接就让宫北玄撞在它的身上,当了回缓解冲劲的肉垫。
宫北玄躲过一劫但并未因此而欣喜,因为她看到了不远处歪歪斜斜站的宋世杰,他胸口上的飞剑已经不见了,因为就在刚才就是他驭器击伤穷奇,但是拔出飞剑也让他的创口喷溅出大量鲜血。
“师兄!”宫北玄一把按在了宋世杰的心口上,用灵气替他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但宋世杰却在笑,他虚弱道:“师妹,我这个师兄作得不够好,上回不该让你孤身犯险的,但这一次师兄是尽力了,可惜也改变不了什么、、、”
宫北玄道:“师兄别说话,会没事的,我一定会带你回去。”在旁人听来这就是句安慰的话,而且还是句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话,现在这样的局面的根本就无法破解。
但宫北玄神情却像是坚信无比,然后就听她低语一声:“登徒子,你可千万不要骗我。”为了自己她不会服输,但她不能看着师兄为了自己丧命,尽管接下来要做的事无比荒谬,她还是要尝试一下。
接着宫北玄拿出一封信,快速看了一遍仰天大吼道:“登徒子!我宫北玄从今往后定敬你爱你,事事以你为先,快来救我!”
“!”所有人惊愕,这宫北玄这是在求饶吗?!
就连原本要攻来的九尾天狐也是一滞,它有些想笑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能来救她,说句托大的话即便是天帝来了面对这诸多大妖,也未见得能讨到多少便宜。
可就在这时,地面却开始震颤起来,众仙门的人都为之一惊,难道是什么上古大妖又苏醒了吗!?
但众多大妖却同时看向了一个方向——大血池!
妖族的先祖血液都融入血池之内,所以它们对血池异常敏锐,而体内的血脉之力仿佛在告诉它们,血池中有个可怕的东西正要被放出来!
“轰隆隆!”血池内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一股滔天的血液冲天而起,就像是一根血红色的天柱立于天地之间。
紧接着这根血柱溶入了天上的云层当中,大片的血云弥漫在裂谷上空,仙门众人这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末世景象!
而众大妖们体内的血脉开始战栗,身体也不由得趴伏下去,九尾天狐仰望着苍穹,眼神无比复杂它在抗拒着下跪的冲动,身为上古妖兽的骄傲不允许它露出怯意,但天上的血云对它的压制力又让它无法反抗。
“跪下!”血云当中传来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那声音好似是天道之音,带着无上的权威。
九尾天狐虽然依然仰着头,但它已经单膝跪地,血脉压制即便它再强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