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大涵喊自己年轻人,蔡义军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定定看着刘大涵:“你也就比我大两三岁。”
刘大涵食指在空中晃了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经历的事比你多!”
蔡义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把刘大涵拉到没人的地方,小声问道:“案情进展到哪里了?需要我帮忙吗?”
刘大涵点头:“当然需要你帮忙。从现在开始,你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还有,我以后不能来你家了,有什么事,我给你电话。”
蔡义军不是傻子,刘大涵这么顾忌,凶手肯定和蔡家有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大涵摇头:“不知道。不过,今天早上校长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你爷爷手上有个好东西,很多人都想要,他却一直藏得严严实实的,不准备卖。”
蔡义军愣了一下,他是爷爷最喜欢的孙子,爷爷有什么事,都会跟他说。
但老爷子从没跟他透露过好东西的事:“刘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信,你可以去问校长。”
蔡义军还真去问了。
从校长家出来,蔡义军整个人恍恍惚惚的,老爷子告诉别人,也不告诉他!
老爷子口中的好东西到底是什么?
刘大涵最近一直在查这个案子,五天时间,终于有了新进展。
多肉植物在这个年代并不常见。
背后的人是故意让蔡大姐看到多肉植物的。
背后的人好像对蔡大姐很了解,蔡大姐的心理活动,他都能猜准。
能这么了解蔡大姐的,除了她蔡老和她的弟弟妹妹外,就是她老公。
一盆多肉植物让嫌疑犯的范围缩小了很多。
刘大涵又连续查了两天,最后目标落在蔡大姐丈夫身上。
蔡大姐听到这个结果,整个人都懵了,认为警察乱办案:“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
刘大涵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何良志:“何同志,你来告诉大家,是怎么回事?”
何良志内心慌的一匹,表面很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察同志,你乱冤枉人,我可以告你的。”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季景霆冷嗤一声:“没有证据,我们会上门抓人?”
这话一出,何良志心里咯噔响了一下,随后立马保持镇定:“你们抓人,关我什么事?”
季景霆看了下刘大涵,后者明白意思后,往前迈出一步,双手背在身后,一字一顿道:“何良志,那盆多肉植物是刘华给你的,他想要蔡老手里的羽衣,那不是普通的羽衣,那羽衣又轻又坚,善能防箭,刀砍枪刺不入,遇水不沉,是一件古董,市场价是四百万。”
“刘华知道你岳父不愿意卖那件羽衣,便找向你,让你说动蔡老,他若能买到羽衣给你一百万。你提过好几次,蔡老就是不松口。于是你便有了害蔡老的心思。”
“你放屁——”见刘大涵说的如此清楚,何良志顿时慌了,面色难看,眼里凝聚着寒光。
刘大涵没理他,继续说道:“你把有毒的花粉泡在水里喷在多肉上。”
何良志勃然变色:“你放屁,我根本就没碰多肉。”
刘大涵冷哼:“你是没碰多肉,但你设计好了一切,你知道蔡老家的保姆每天要给多肉喷一次,于是你把有毒的水早早放在瓶子里。”
“你污蔑人,我要告你。”
“告你妹,老子没有证据,会上门逮人吗?”
“刘华已经招了,你还想狡辩,带走。”
刘大涵声音落下的片刻,程磊走向前按住何良志的胳膊。
刘大涵拿出手铐。
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冰冷的手铐铐着何良志的手。
何良志目眦尽裂地看着刘大涵:“放开我,放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蔡大姐无法置信地看着何良志,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双脚发软:“你……你怎么能这样?我爸待你不薄,你为啥要害他,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若不是我爸,你也当不成老师,若不是我爸,你现在还一事无成,还沉浸在原来的世界里……”
蔡大姐很伤心,她做梦也没想到是枕边人害了她最尊敬的父亲。
何良志还是狡辩,他大喊冤枉:“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冤枉我,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季景霆眉头皱了一下,刘大涵立马押着何良志离开,他边走边说:“你觉得我们冤枉你,你可以请律师。”
在证据面前,请律师也没用,何良志是不敢请律师的,他只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抓了,只是歇斯底里地喊几句。
蔡义军得知是何良志害了蔡老,一口气冲到派出所:“人呢?人在哪里?”
孙默没负责这个案子,不认识蔡义军:“你找谁?”
蔡义军年少轻狂,脾气有些冲,孙默警惕地看着蔡义军:“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蔡义军:“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是来找何良志的,他在哪?”
孙默还没来得及说话,从所长办公室出来的刘大涵走过来看着蔡义军:“何良志是帮凶,刘华才是真正的凶手。”
蔡义军才不管何良志是什么凶,他只知道何良志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他在哪?”
这句话,蔡义军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大涵领着蔡义军来到审讯室。
蔡义军看到何良志,就像看到仇人一般,双眼泛着红,像发狂的猛兽。
他冲到何良志面前,双手拎起他的衣领,咆哮出声:“我爷爷哪里对不起,你要这么对他?是他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是谁?还是他不该把你从泥土里拉出来,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混蛋,混蛋,你为什么不去死,你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蔡义军吼着吼着,突然又松开何良志的衣领,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痛哭起来。
何良志狼狈地看着蔡义军,他眼里有愤怒,有不甘,唯独没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