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在这些人面前自然是没资格坐着的,他恭敬地立在老爷子身后,同时帮各位沏茶倒水,干起了秘书的工作。能在这些“大佬”面前充当秘书,自然也是一种殊荣,不知有多少位年轻人幻想着成为这些人当中其中一位的秘书呢!
更何况就连平时自许平静如水的张清扬,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倒水的双手都有些发抖,这些人当中拿出来一个就够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了,更不用说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位,要知道现在就把老爷子的书房比作成高层扩大会议都不为过。老爷子虽然名义上退下来了,可实际上仍然影响着华夏政坛,他只不过和中紀委书记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让华夏政坛发生了大地震,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效忠啊,静远有学问,有经验,我觉得他还是非常合适的!”老爷子一边品着茶,一轻轻轻地说着话。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在坐的各位全屏着呼息,静静听着老爷子说话,满脸的恭敬。
新上任组织部部长杨效忠点点头,温和地说:“应该不难,静远在北江省的成绩有目共睹,上边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老爷子微笑点头,面向刘远山说:“静远空下来的位子,我看上边会考虑到你的意见……”
“我明白……”刘远山知道老爷子是要他提携新人,组建自己的人马了。
而一旁的张清扬听得心惊肉跳,他知道老爷子刚才所说的是想让北江省常务副省长贺静远出任京城党委副书记,而那空下的常务副省长之职自然还要提携刘派新人。老爷子在轻描淡写之间就定下了这重量级的人事任命,想来有组织部部长的同意,通过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情。外人虽然看不出这项任命代表了什么,可张清扬却知道老爷子通过这次大案,将成功在京城塞进刘派的人,刘派所掌控的地牌将逐渐扩大到天子脚下,新上任的一号首长也会礼让老爷子三分,必竟他需要军方的支持才能完全撑控华夏大局…“静远啊,我相信你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这次先搞好稳定,稳扎稳打,不要急……”老爷子把头转向了贺静远。
“老首长,我一定听从教诲……”
“呵呵,能听到刘司令的教诲可不简单喽,我说静远啊,我都好久没听到过老首长的训话喽!”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壮年人开起了玩笑,正是刘抗越之父刘程举上将。
看着这位和善的老者,张清扬怎么也无法联想到他曾经是一员虎将,能把越南鬼子打得光着屁股满山跑,看来人还真不可貌相。
“哈哈,程举啊,我现在可不敢训你的话哦,我的大上将!”
“呵呵,老爷子啊,您可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更何况我今后也会沾您的光,和远山也算是半个亲家吧?”刘程举把目光看向了张清扬,张清扬赶紧对他微笑。
“嗯,不错不错,别人过去都说军委有‘二刘’,骂我是老不死的,要我看哪,这‘二刘’再有二十年也不会倒下!”老爷子突然声音加重:“抗越那孩子我喜欢,以后还是他们的天下呀……”
听老爷子说起刘抗越,一旁的岳父副总参谋长陈新刚也点头道:“老首长说得是啊,有抗越这样的女婿,我很高兴啊……”说完,很有深意地看向张清扬,接着说:“将来老二,呵呵……我老陈这辈子不白活啊,这‘小二刘’可都是我的女婿喽!”
“我说老陈哪,你今后可比我强喽,我年纪太大,你还年轻,再干个十几年不成问题……”刘程举拍了拍陈新刚的肩膀说道。
张清扬站在这些人的面前,听着他们谈话,虽然一句话不说,可也流了一身的汗,那种强大的压抑感让他充分感受到了什么是政治。在坐各位又闲聊了一会儿,组织部部长杨效忠、北江常委副省长贺静远起身告辞,他们知道老爷子定下了和陈家的婚事,所以想到他们亲家之间定是有话要谈,所以提前离开。
屋里只剩下了刘程举、陈新刚、刘远海、刘远山围着老爷子坐,张清扬代替老爷子把杨部长、贺省长送出门外,然后又回来仍然站在老爷子的身后。
见到没有外人了,陈新刚认真地看了看张清扬,然后长叹一声说:“老首长,您可想好了,我那二闺女可不像小丽,我担心今后会苦了清扬,说句老实话吧,我家老二配不上清扬……”
“儿孙各有儿孙福,新刚,这事就这么定了吧,我们不必太操心,要相信现在的年轻人。当初抗越不是也挺反对这门婚事的嘛,可现在怎么样,听说被你家小丽管得服服帖帖的……”
刘程举就笑道:“老首长说得对,当初抗越一个劲儿不答应,可现在那小两口生活得很幸福啊……”
老爷子抬头望向张清扬,指了指面前的空位说:“坐下吧……”
张清扬没吱声,绕过沙发坐在了老爷子对面,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清扬啊,本想让你和小雅见见面的,可惜她临时有任务,没在京城……我现在只想问你,这门亲事你接受还是不接受,当着你陈伯伯的面,你可以反对……”
张清扬的大脑“嗡”的一声,他又一次见到了老爷子的高明之处,知道老爷子又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他明知道自己想反对而不能反对,现在又要自己当着众位长辈的面亲口答应下来,可见老爷子用心良苦。
张清扬的眼睛变红了,他正在愤怒的边缘,他真想就这么一走了知,可理智告诉他那样不行,他正在怒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远山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忧心地看着老爷子,发现老爷子仍然很平静地坐着的时候,他才没有动手拉一下张清扬,提醒他在这些人面前要控制住脾气。
隐忍了一会儿的张清扬终于抬起头,摆出一个笑容,没有看向老爷子,而是对陈新刚说:“陈伯伯,我相信日久生情,如果小雅不反对这门婚事,我一切都听爷爷的……”
“呵呵……”老爷子微笑点头,他对张清扬完全放心,他比刘远山更了解这个孙子。
在坐的各位全都笑了,因为大家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以大局为重,其发展前景很可观。最高兴的无疑是陈新刚,之前的刘抗越已经让他很满意了,现在又多了位张清扬,他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二女儿陈雅,陈新刚就一阵头疼,他真替张清扬担心,自己的那个女儿实在是一匹野马啊,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骑上她…“爷爷,各位伯伯们,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聊……”就在众人大笑的时候,张清扬的话让他们一愣。
老爷子点点头,挥了挥手,张清扬马上起身离开了这间令他痛不欲生的会客室。刘远山扶着沙发想站起来追出去,问问张清扬为何如此没有礼貌,却被老爷子拉下来,说道:“让他走吧,他的表现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京城夜晚的街头,由于是冬天并没有什么人,张清扬拉着刘娇,两人缓缓围着草坪散步。从老爷子屋里出来,张清扬就被刘娇拦住了,这位妹妹现在有点了解张清扬了,他知道张清扬这些天虽然表面上与众兄弟姐妹们谈笑风生,其实心里压抑得很,所以见到哥哥出来了,她赶紧说要拉他出去散心。张清扬明白这位善解人意妹妹的意思,不忍心让她担心,所以二人出了四合院,延路而行。
“哥,其实你很不甘心,对不对?”刘娇拉着张清扬的手臂,她替哥哥心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陈家老二陈雅是什么样的女孩儿。
“哎,”张清扬长叹一声,“娇娇,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决定得了的,不过这件事让我清楚了一点,刘家这一辈不能再牺牲自己的幸福了,假如有一天他们会利用你的婚事,我一定反对到底!”
张清扬一脸的愤怒之情,他发誓不会让自己的悲剧再次发生在刘娇的身上,因为他听说了,已经有不少人向刘娇提亲了,要不是她还在上学,估计那些高官们早就上门来了…“哥,谢谢你,我没事的,我……妹妹还没想过那事情呢……”说到婚姻,小丫头难免脸色一红,她自然也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
“丫头,你早晚都会结婚的!”
“讨厌,不许说这个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刘娇躲过脸去,模样很可爱。
“娇娇,你知道妈和爸结婚,最让我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吗?”张鹏侧头望着刘娇单纯的样子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
“我有一个可爱的亲妹妹,感觉不孤单了……”
“我也是一样,哥,我妈去世得早,我小的时候就幻想有一个哥哥,没想到现在成了真的,我好开心。有哥哥就是好,可以帮我打跑欺负我的人,嘿嘿……”
张清扬知道她在说叶远的事情,所以笑道:“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
“谁还敢啊,哥,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别人看到我都绕着走!那个……我接到叶远的短信了……”刘娇低下头,显得挺不好意思的。
“哦,他说了什么?”
“他已经回老家了,家里在京城的产业也卖了,他说……他知道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刘娇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张清扬沉重的点点头:“娇娇,你也别为他担心,我想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能让这种人知道错了,我想他今后做事会变得聪明一些。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们,就凭他的性格早晚会在京城栽根头……”
“嗯,哥,我知道你说得对……”刘娇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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