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温和地笑道:“珲水能有现在的变化,与我们领导班子的团结是密不可分的,我想组织上会相信我们珲水班子的,班子内每个人都很优秀。”
吴江听出了张清扬的悬外之音,点头道:“县长,大家都是借了您的光啊。”
“我的秘书长啊,你在工作上踏实恳干,组织上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吴江感动地站起身,紧紧握着张清扬的手说:“县长,我老吴永远都是您手下的兵!”
听着吴江的话,张清扬的心里也一阵发热,紧紧握着他的手点头不已。送走了吴江,张清扬悻悻然地爬上楼,敲响了田莎莎的房门。自打田莎莎回珲水以后,张清扬就总感觉她有心事,好像有话要对自己说。可一来她难以张口,二来自己又太忙,一直没有时间与她好好聊聊,所以他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同她沟通一下,了解一下她的内心世界。她没有什么长辈,自己也就要好人做到底。现在的田莎莎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心事自然也就多了。
“哥,你进来吧。”田莎莎嗓音甜甜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靠在床头看书。等张清扬进来后,她打趣地说:“大县长,忙完了?”
“哎,我这个县长当的一点意思也没有,想和妹妹聊天都没时间!”张清扬自嘲地说道。
“哥,我没事的,你不用陪我,有工作就去忙吧。”田莎莎明白张清扬是担心自己无聊,所以很懂事地说。
张清扬站在床前,望着她修长雪白的美腿,叹息道:“哥不忙,再说了,我再怎么忙也要好好陪陪你啊,你回来一次不容易。”
田莎莎开心地笑了,青春而单纯的脸上很满足,她说:“哥,你瘦了。”
“莎莎,你也瘦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清扬站在床边问道。
“你先坐吧。”田莎莎起身往里边让了让,一副庸懒的媚态。
张清扬挨着她的身边坐下,感觉身边飘来阵阵香气,他说:“莎莎,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没……没有,我……我就是想你,一个人在外边,我……和别人谈不来,就……就想你。”
张清扬误会了她的意思,扭头望着她雪白的手掌放在膝盖上,就伸手拍了拍,安慰地说:“莎莎,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男朋友了,如果真有合适的,只要你喜欢,哥哥就不会反对的!”
“哥,你在说什么呢!”田莎莎急得仿佛要哭了,眼圈红红的,不高兴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哪去了,我……我没有喜欢的……”
张清扬看到她反应强烈,就开玩笑道:“哥知道你眼光高,在学校里一定有不少男同学追你吧?”
田莎莎羞红了满脸,不好意思地点头,那样子美丽极了。她说:“哥,我不喜欢他们,我不要找男朋友。”
张清扬又拍了拍她的手,不知道再说什么。田莎莎突然靠在了他的肩头,撒娇地说:“哥,让我靠一会儿吧,好不好?”
“嗯,你靠吧。”张清扬心里也有些惆怅,他现在已经有些懂得田莎莎的心事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对珲水的每个干部来说都很难熬,大家都盼望着这次组织部考察,自己从中得到些实惠。这些天,来拜访张清扬的干部多了起来,只有常务副县长郝楠楠没有来。在工作当中,郝楠楠也好些天没有来张清扬的办公室了。张清扬明白郝楠楠的心理,她肯定知道既使自己真的离开珲水,也不会亏待她的,更何况张清扬本来就欣赏她的工作能力。
细心的人都发现,最近马书记去市里的次数多了,好像总去上级那里汇报工作。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马书记八成是要动一动了。张清扬也从秘书赵金阳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嘴角笑了笑没当回事。他知道马奔的升牵与自己的关联并不大,他的年纪已经大了,既使真的要升,也是一个养老的部门,只是会把级别提上去而已。
这天下午,张清扬在临下班前,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中年男人的声音浑厚而有磁性,张口就说:“清扬啊,我是贺保国!”
“啊……贺部长,您好,您……您有什么指示?”张清扬吓了一跳,万万也想不到省委组织部长贺保国会给自己打电话。提及贺保国,他就不由得想到贺楚涵,难免就心虚起来,毕竟在对待贺楚涵的感情上,他内心有愧。
“清扬啊,组织上在考虑你的任用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看法。”从贺保国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玄机。这些人都是官场老油子了,说话的时候自是滴水不漏。
张清扬先是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缓缓地说:“贺部长,我……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一切都听组织上的安排。无论安排给我什么工作,我都会一如既往的努力!”
“嗯,不错啊,年轻人就要有干劲儿。不过啊……有时候年轻人太有干劲儿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清扬,我和刘老沟通过了,刘老也是这个意思,他觉得你最近两年的风头太大了……”
张清扬不敢松泄下来,细细品味着贺保国的话,他明白看来自己是要被“雪藏”了。不过这并不重要,令他其怪的是,贺保国什么时候搭上了刘家老爷子这条线,记得过去贺保国并不是刘派干部。突然,他又想起来一事,还记得在京城的时候,老爷子曾经说过贺保国是党内重点培养的干部。这么一想,他就全明白了,看来老爷子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考虑,才会提前暗示自己,他可真是坐在家中指点江山!
春节过去了,组织部一直没有下文,这让珲水的干部们泄了气,因为如果张清扬与马奔不动地方,他们也就别想动地方。张清扬和过去没什么两样,马奔也没显得急躁,整天笑眯眯的模样,这让他们要升迁的消息扑朔迷離起来。
春节后,马奔终于接到了一纸调令,调往延春市任政协副主席,由张清扬占时主持县委县政府的全面工作。政协虽然是个养老的衙门,但级别上也提为了副厅,想来如果他在通过几年的运作,在临退下来前转为正厅级干部不算难事。这个安排,充分显示出了组织上对马奔的照顾。关于他的工作安排迟迟没有消息,想来就是因为太难处理了,因为马奔是老干部了,组织上就要适当考虑他的个人情绪。我党内的工作安排,有时候迟迟没有下文,大多是因为想到方方面面,在照顾个人情绪方面下多了苦功夫,动一发而牵一身。
马奔临走之前,以张清扬为主的珲水干部在珲水宾馆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在酒会上,马奔第一次放开了量,对于敬酒那是来者不拒。酒会的主题虽然是为了欢送马奔的高升,可是大家在适当地表达了对马奔的祝贺外,大都把目光描向了张清扬,因为他们都清楚,马奔的离开对于张清扬来说是个机会。以张清扬深不可测的通天背景,以及他个人的能力以及学问,没准会破了记录,会以最快的速度从二把手升为一把手,成为真正的县太爷。
党委副书记程建设,县委秘书长吴江,以及副县长兼合作区主任的宋吉兴三人心里难免就起了小九九,大家都对县长的位子虎视眈眈了。只有常务副县长郝楠楠的表现很平常,若按平时来说,她是酒桌上最为活越的人之一,可是今天她却十分的矜持,话语不多。并且细小的人也发现,年前年后的这几个月,郝县长在作事风格上也十分的低调。
马奔最后喝多了,被人送回了家中,张清扬也喝了不少酒,偷偷溜回了自己在珲水宾馆的常年房间。刚刚回到房里,早有服务员过来为他泡好了茶。他挥挥手送走了服务员,一个人闷在沙发里想着心事。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一如既往,其实他的心里也是波涛不平的。要说他对马奔的位子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身在仕途中自然就会想到升官。可是张清扬之前已经得到了刘家老爷子以及省委组织部长贺保国的暗示,他知道这次家里是万万不会把自己安排在这一重要位子上的,因为那就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那样一来关于自己的传言,身世、背景等话题将会多起来,那种局面不是家里想看到的,对自己也确实没有好处。家里这次的想法就是要让自己磨资质、厚积薄发。
一想到贺保国,他的思绪就复杂起来,因为他猜不透刘家为何要大力支持贺保国。之前老爷子所说上头要大力培养贺保国,想来一定是老爷子对上层说了一些话。老爷子把这些消息透露给自己,无疑就是想让自己明白贺保国已经成为了刘派阵营中的一员力将,而且将来的发展潜力不可小瞧。那么在自己的职位安排上,贺保国就会考虑得多些,因为张清扬是刘派阵营中的第三代,他必须全盘思索。
就在张清扬想不通贺保国与刘家的关系时,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他以为是服务员进来为他添水,所以就假装睡着了,倒在沙发上闭目眼神。来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然后绕到了他的身后,温热的小手摸向了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拿捏起来。张清扬吓了一跳,刚想抬头睁眼,那双小手却捂上了他的眼睛,只听她说:“县长,你休息吧,这里不会有外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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