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新刚脸色严峻,提醒道:“清扬啊,你现在要小心,乔炎彬最近的举动可是让上面很警觉。”
张清扬笑道:“我们的计划和他不一样,我们不结盟,就是相互合作关系,不搞那么大的动作,小合作而已。”
陈新刚赞许地笑了笑,“嗯,不错,好办法啊!”
“爸,乔炎彬那个计划,上边现在是什么看法?”张清扬谨慎地问道。
陈新刚摇摇头,说:“这种事你应该问姜振国,你知道的,我现在不会问这些事情,只是从侧面了解了一些。”
张清扬点点头,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共和国的军方比较纯粹,如果过于参与政事,那就会让当局反感的。更何况现在选举还没有结束,正是敏感时期,陈新刚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各方的关注。
张清扬的大脑又想到了那些人对老书记保留军队领导权的意见,既然徐忠强联合了乔系的重量级人物,那么是否表示当今常委中唯一的一位乔系人物在暗中也出了力?胡扬国是乔系在高层的代表,也将出任副主席的敏感职位,看似没有实际权利,但是如果韦远方在任上出了点问题,那么……
张清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手中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上。
“怎么了?”陈新刚吓了一跳,一向稳重的女婿可是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爸,我现在才明白……不少人都被乔家人给耍了!”
“嗯?”陈新刚认真地审视着张清扬,“你什么意思?”
“高层看明白了,可惜有些人看不明白,被当成枪了!”
“你想通了什么?”陈新刚完全把棋子放下了。
张清扬严肃地说:“爸,据我了解,这次支持老书记保留军队领导权的干部势力比较分散,各个地区都有,但是最主要的力量还是江南的人。而其它人或多或少都与江南的干部有些接触,就说林书记吧,他和李志学一同下过乡。我的意思是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其它势力的干部受到了江南干部的蛊惑,其实这是胡扬国下的一盘大棋?”
“也许不是胡扬国的主意,但是……”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帮助胡扬国!”
“没错!您想想看,如果他们的记策成功,一但老书记保留了对军队的领导权,那么如果远方同志上任后出了点问题,这些人要是再行动起来,胡扬国这个副手不就有了机会?”
“我知道了,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江南的干部太阴险了!他们正是利用了一些老干部心理,才把他们集合起来,可这些人被当炮灰了都不知道!”陈新刚满脸的愤怒,“江南干部想做什么,造反吗?”
“不对……”张清扬突然皱了下眉头,“他们这么做要想成功,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你是说老书记?”
“是啊,您想想,如果老书记铁了心,那他们……”
“不对,清扬,你想想看,如果这些人硬要这么干,老书记又无法说服他们,那么在选举时真出了意外,怎么办?这样的选举事故谁也担当不起啊!他们现在搞出这种事,就是在要挟!你别忘了所的选举都没有开始!”陈新刚眯着眼睛说道。
张清扬拍了下大腿,叫道:“太险了!我现在总算明白那天我同唐总谈话时,当我提到老书记的意见时,唐总说问题不在老书记这里的真正用意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真的想明白!我现在才明白,如果在选举之前无法说服他们,那么高层为了必免选举出现意外,造成国际影响。老书记不得不屈服于他们的力量,提前同意他们的请求,主动提出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这招真是太厉害了!一但妥协,远方同志的地位以及江南干部的势力……”
“是啊,我也才想明白这点!总书记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万一提前没有确定好,没把他们说服,那么一但选举时发生串联,远方同志要是落了选……”
“为了这种情况不发生,老书记只能提前放出话来,保留对军队的领导权了!”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清扬啊,单凭江南干部成不了气候,所以我们要说服其它干部,别让他们上当,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
“可时间太紧了!”张清扬脸色沉重,“难道这就是江南干部翻盘的机会?”
陈新刚站起来,倒背着手说:“不行,绝不能让胡扬国等到机会!”
“爸,据我所知胡扬国这个人很平庸,怎么会……”
“这件事他应该不是主谋,或许是乔炎彬、李志学、崔建林他们干的也说不定!只要胡扬国有了机会,他们这些人今后的好处多啊!”
“我还真低估了他们!”张清扬沉着道:“爸,我觉得现在既然猜到了他们的阴谋,就没必要在避讳什么了,你们这些人应该出面,发动所有力量同那些地方大员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们明白厉害关系,千万别上了乔系的当,这样还有机会,我们有明天一天的时间!”
“可是即使说动了他们,万一乔系的干部发动部下……远方同志要是以最低票当选……”
“嗯,这个也是个难题……”张清扬见陈新刚坐下了,他也坐下了,一时之间还真难以想出个好办法。
两人都安安静静地盯着棋局,陈新刚稳定了一下心神说:“清扬,你今天状态不对啊,已经快死棋了!”
张清扬脑子里乱乱的,哪还有心思下棋,并没有吱声,只是呆呆地盯着棋局。涵涵一直看着两人,见他们没有动,便轻轻地拿起爸爸的棋子,放了一个位子,淡淡地说:“反正已经是死局了,那还不如一拼,拼了还有可能一胜!”
张清扬抬头盯着儿子,嘴唇动了动却并没有吱声。涵涵走了一招险棋,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等于是把老家让给人家打了。不过却是直指对手的老窝。
陈新刚搓着双手,缓缓移动“士”,挡住了他的“将军”。涵涵不慌不忙,接着又来个连环炮,直接把陈新刚逼到了死角。陈新刚懊悔不已,在小外孙的冒险之下,他反而保守了。如果刚才不去防守,直接攻对手的老窝,那么他就已经赢了。只是走错了一步而已,局面全改,涵涵已经把他的老窝包围了!
“哎,完了,我认输!”陈新刚把棋子扔到了棋盘上,微笑道:“关键时刻还真得出绝招啊,你说得对,反正是死局,为何不拼一拼呢?”
张清扬感觉醍醐灌顶,抚摸着儿子的头露出了坚定的笑容,他看向岳父,说道:“爸,来狠的吧!”
“你什么意思?”
“杀鸡给猴看!”
“你是说……”
“反正都要动手,晚动手不如早动手,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早动手!徐忠强……如果干掉他一个,他们的团队会怎么样?”
“这个……”
“您想拿掉他,手里肯定有证据了吧?”
“不是我害怕,而是担心情况向我们所希望的相反方向发展,那么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爸,您高估了这些人的能耐!您别忘了,他们站在背动的局面,他们觉得我们不会出险招,所以才……但是我们一但出了险招,他们就会为自保而头疼!所谓的联名……不堪一击!我建议您马上同老书记联系,说说您的看法,我也马上同父亲联系,让他直接联系参与这件事的其它干部,我爸必竟干过中组部长!”
“那就这么办!”陈新刚说办就办,上楼去打电话。
张清扬也不闲着,打电话给父亲,把自己的分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刘远山也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马上答应向高层汇报,并且联系其它干部。张清扬放下电话,望着身边的涵涵,微笑道:“儿子,长大了想干什么?”
“从政!”
“为什么?”
“好玩!”
“好玩?”张清扬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说。
“爸爸,乔雪琳的爸爸和您是不是对手?”涵涵天真地问道。
“乔雪琳?”张清扬大脑高度绷紧,一时间忘记这是谁了。
“我同学啊,你忘了……我们上次在大街上……”
“啊……我想起来了!”张清扬看向儿子:“你是说乔炎彬的女儿?”
“嗯,你和她爸爸是不是敌人?”
“为何这么说?”
涵涵很认真地说:“乔雪琳偷偷地告诉过我,说……说她爸爸在家总念叨你的名子,有时候和她妈妈吵架,也是因为你。”
“因为我?”
“嗯,你上次在大街上帮了他们,她妈妈对你印象挺好,所以……她爸爸不高兴了。”
“哦……”
“爸爸,你们是敌人吗?”
“不是敌人,就是……意见不同,走的方向不同。”
“哦。”涵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此时,陈新刚从楼上下来了,手里拿着军帽,对张清扬说:“走,和我一起去见总书记,那我爸……”
“你爸去见胡扬国。”
“什么?”
“走吧,我们上车谈。”陈新刚神情严肃,仿佛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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