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秦朝勇、田立民,以及李正明相继发言,唯独忽略了省长胡常峰,仿佛他只是一个木偶,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胡常峰默默地坐在那里,他这几天已经感觉到了危机。真没想到张清扬这手组合拳打得这么狠,一下子就把他抛到了双林省的政治边缘,他这位名义上的二把手,现在仿佛连常委都不是了。
会议结束后,张清扬高调接受了记者的访问,提出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他说双林省经济工作要一手抓工业,一手抓农业,只有这样才能平衡发展,缩小城乡差距,使我们的农村真正成为现代化的农村。
采访中,记者特意问到了延春已经把新农业示范区扩展到了全省,现在全省上下有三分之一的农民签署同意把自己土地加入农业公司,以集团形势发展的合同。新农业示范区的扩展是否对新农村的建设有利。
张清扬微笑道:“我在几年前提出新农业示范区的构想时,其实就是为了新农村建设服务的,如果了解新农业集团发展的朋友们应该知道,这个构思不是单一的以农业种值、发展、经营为主,而是包含了农民的医疗、保险、养老等等计划,现在南海江洲的部分地区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农民不再是单一的农民,而是农业产业的工人,他们有一定的工作时间,每月照常发工资,每年都有分红,到了国家规定的退休年纪,就将享受退休金。而且,新农业示范区的成立首先要建立在对示范点的重新规划上面,比如那块地土壤不好,适合建工厂,这块土地适合种大豆等等,总之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延春与辽河、平城等一些乡镇早就完成了新的规划,村内居住地、工厂、种值区进行了很好的区分,这些都是新农村建设的课题。”
记者想了想,又接着问道:“刚才您在会议中提出双林省近来工作进展缓慢,是否要提出一些措施?”
张清扬说:“措施肯定是有的,当然还是要靠基层的干部,当然首先省委省政府要重视起来!只要我们统一思想,认识到农村工作的重要性,下面的干部才会有发展的方向。”
“那是否接下来的农村工作,由您亲自牵头呢?”
“呵呵,这个当然啊,我是省委书记,责无旁贷嘛!”张清扬挥手道:“谢谢记者朋友,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情。”
胡常峰等人就站在张清扬的身后与基层的干部谈话,可他的心思一直放在这边的采访上。胡常峰听了张清扬的回答,脸色更加的阴沉了。张清扬最近的一系列动作都在表明,他已经逐步收回了省政府的权利。
胡常峰已经明显感受到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最近几天国企改革工作小姐的各位带头人直接找张清扬汇报工作,几乎把他晾到了一边。胡常峰脑子里有些乱,他不知道如何改变这样的局势。
张清扬结束了采访,转身向胡常峰走来,很认真地说道:“新农村建设是对农民兄弟的福利,我们还要继续努力啊!”
胡常峰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张清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改天我们坐坐。”
胡常峰再次点头,只以为是张清扬的敷衍之词,却没想到张清扬是认真的。
“我先走了。”张清扬回身看到姚秀灵,招手道:“秀灵,我们先回去。”
姚秀灵笑了笑,跟在张清扬身边离开,远处去看,好像她依偎在张清扬身上。胡常峰眼中射出炽热的光,毫无办法。
林子健与王云杉从后面赶上来,王云杉看着手中的工作安排汇报道:“胡省长,社保局有一个会议,您应该马上赶过去参加。”
“不去了!”胡常峰无表情地说道。
王云杉一阵惊讶,连忙解释道:“这个会议很重要,是全省社保局长会议,安排了您讲话。”
“会议重不重要是我说了算!”胡常峰把在张清扬那里受的气全撒在了王云杉身上:“你只不过是办公厅的主任,哪来那么多话,还想安排我工作吗?”
张清扬粉脸羞红,连忙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好了,我要回办公室,那个会……不去了!”胡常峰不高兴地说道,他觉得连一个小小的王云杉都想指使自己,当然有气。
王云杉有苦难言,只好忍下怨气,顺从地跟在身后。林子健四看瞄了一眼,发现所有的干部都在盯着省长看,不禁在想老领导这个火发的不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得住气,现在对王云杉发火,不是明显和张书记赌气吗?以一省之长来说,未免有些失态。
想到这里,林子健赶忙说:“省长,这个会议确实挺重要的,王主任提前做好了安排,您也同意了的,我看还是去参加吧。”
胡常峰回头不满地看向林子健,心说你怎么也那么不开眼,没看到老子正生气呢嘛!他不好对林子健说什么,只是说:“你去吧,嗯……请老李代我去主持一下。”
“那您……”
“我下午还有别的事。”胡常峰冷冰冰地说道。
林子健无奈,不敢再说话,冲王云杉做了个同情的手势,掏出手机联系统战部长李瑞杰。王云杉气过了之后也就不气了,她知道胡常峰的气是因张清扬而起。可是总归被骂了,她心里有些委屈,便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发完之后又有点后悔,小脸有些害羞,但是仿佛找到了一个诉苦的靠山一样,心里有些美滋滋的。
张清扬坐在车里,掏出电话打给宣传部长林广传,只说了一句话:“可以试当的收收了。”
“明白了。”林广传心领神会。
张清扬捏着手机,自言自语地说:“紧一阵,松一阵,呵呵,这个孩子不好教育啊!”
坐在前面的秘书万捷同他身边的姚秀灵都是忍着笑。姚秀灵说:“张书记,您最近很忙啊!”
张清扬苦笑道:“没办法啊,我也不想这样!”
姚秀灵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看了眼号码,脸色就变了。
“没事,接吧。”张清扬还以为她不好意思接。
姚秀灵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接听,捂着手机小声说:“你有病是不是,我们又不认识,不要总给我打电话……什么,我没时间,忙着呢!”
“灵灵姐,干嘛这样啊,不就是吃个饭嘛,我爸得罪了你,我不是没得罪你嘛,我……”
“我很忙,没时间和你说话!”姚秀灵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张清扬听出一些味道来了,笑道:“追求者?”
姚秀灵的脸红了,摇头道:“一个小破孩儿……总是骚扰我!”
张清扬说:“这说明秀灵同志太有魅力了!”
姚秀灵想对张清扬说出实情,又不知道怎么说,吱唔了半天,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交给张清扬看。
张清扬接过手机一看,十分惊讶,上面写着:胡常峰的儿子最近总骚扰我。
张清扬明白这个“骚扰”是什么意思,摇头不敢相信地说:“这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哎,心烦!”姚秀灵无奈地说道。
张清扬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相信你。”
姚秀灵感激地点点头。
张清扬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王云杉发过来的,看了她编写的内容,嘴角不免挂上笑容。胡常峰,你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
张清扬中午同姚秀灵几人简单吃了份工作餐,下午赶回办公室,省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崔明亮已经在等着了。张清扬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材料,问道:“有结果了?”
崔明亮摇摇头,说:“朝吹千月掌握到的材料已经很细了,但是由于不知道当初收养朝吹一郎的那位军官具体姓氏,我们无从查找,虽然上面有大概的地址,可我们安排人去一看,那里已经拆得面无全非,门牌号什么的都改过很多次了。我也向军区求助过,姓吴的军官有很多,但是附和条件的却没有。是否在世也难说。而且当初收养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姓吴也很难考证。因为朝吹千月的父亲只是听口音,觉得对方是吴!”
张清扬皱了下眉头,说:“我知道这件事难办,对了,你不就出身在军人世家嘛,在军区有些关系吧?”
崔明亮说:“我认识的都是年轻人,我爸那一代都去世了,我问过一些人,还找过以前老部队的首长,可没什么结果,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线索。朝吹千月曾经说的那个地址确实是当年某部队大院,里面住的都是高级军官,现在这些人全都退了,在世的也没有多少,我们正在一一排查,难就难在没有发现这其中有姓吴的。”
张清扬点点头,他知道难为崔明亮了。
“那个大院是一个旅的营房,难的是那个旅的编制已经取消了,档案丢失严重,想找齐所有干部的名单有难度。”
张清扬点点头,说:“我会请求军区帮帮忙,那个旅是省军分区的还是大军区直属部队?”
崔明亮说:“是大军区的直属炮兵旅,后来改制就取消了。”
张清扬说:“那我请军区帮帮忙,搞到名单之后再交给你,你在想想其它的办法。”
“好吧。”崔明亮一脸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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