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扬一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敢情她是担心自己借给她的钱太多,已经威胁到了她老板的地位,所以想问问股份是不是还归她。
张清扬白了她一眼,故意问道:“现在怎么了?”
“那个……我投入的钱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要不……就……就让子婷姐当大老板吧,我……我算是小股东。”
“哦,你真是这么想的?”
“呃……”李钰彤心中一虚,不敢再说话,她做梦都想当国际大酒店的老板,可不想轻易放手。
“你要是真这么想,那我也同意你的意见,那就把还归子婷吧……”张清扬轻描淡写地说道,心中暗笑。
“啊……”李钰彤张大了嘴巴,“那……那我……”
“你不是说自己当个小股东就行了吗?本来我的意见没改变,就当你是欠我的钱吧,谁想到你高风亮节呢,呵呵……”张清扬挖苦道。
“哦……”李钰彤一张脸都快绿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她心疼得都快骂人了,小声道:“可……可是子婷姐又不经常过来,这个……”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张清扬白了她一眼。
“其实……”李钰彤也不顾脸面了,厚着脸皮说:“我是想说子婷姐姐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个小酒店,她……她又不会在乎这点钱,要不……我……我替她帮着管管?那个……我现在不怎么忙,美容院那边也……”
“行了吧,你还是想当这个老板,是不是?”
李钰彤小脸一红,吱唔道:“当初……当初你……”
“当初我是这么说的,可你刚才……装什么伟大啊?”
“我……我那就是……问问……”李钰彤讪讪地笑道。
“行了,这点破事以后少烦我,我怎么说的就怎么办,这钱还算我们借你的,你就是老板!不过我把话说在前面,经营的事都交给管理层,你少搀和,就给我乖乖当富婆好了!”
“哦,行行……”李钰彤连连点头,心说大老板的手下都有职业经理人,自己不管更好!想到这里,满脸笑容,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坐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财务报表,越想越开心。
张清扬瞪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老板,新酒店想个名子,别叫古丽饭店了。”
“我也正要和您说呢,”李钰彤立即陪着笑,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老板得人家说了算,“我想……我想起名叫钰鹏国际大酒店。”
“钰鹏?”张清扬表情有些尴尬,皱眉道:“这什么意思啊?”
“那个……”李钰彤小脸一红,说:“钰是我的名子,又是珍宝、宝贝的意思,也算是发财之意,这个鹏嘛……就是鹏程万里,象征着我们酒店越来越好,越做越大……”
“行了,随你的便吧!”张清扬明知道她是把两个人的名子合在了一起,但听她的解释也并非没有道理,而且听起来也挺顺耳。
“好,那就叫钰鹏了!”李钰彤笑得更开心了。
“病好了?”张清扬取笑道。
“好……好多了,”李钰彤拿下头上的毛巾,“我……我要向您说对不起。”
“又怎么了?”张清扬不耐烦地问道。
“我……我听说了米拉的事,”李钰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您……您当初赶我走,全是为了我好,我……我还怪您,是我错了。”
张清扬听了这一翻话很欣慰,看来是彭翔告诉她的了。他脸上装作不在乎,说:“那不是我赶你走的,是你自己要走的。”
“我……是我太傻了,如果知道她是一个坏女人,我……我一定留下保护您!”李钰彤眼圈一红,擦了擦眼角。
张清扬心中一暖,微笑道:“你保护我?”
李钰彤自说自话:“我知道您过去对我严厉是对我好,想让我有进步,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功。”
“这就成功了?”张清扬哈哈大笑。
李钰彤羞得脸红了,吱唔道:“比……比以前强多了,我当空姐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有钱。”
张清扬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点头道:“嗯,不烧了,呆会儿早点睡吧,休息一晚就行了。”
“嗯,您……您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这个……”张清扬的本来目的是请她回去照顾家务,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他太了解李钰彤了,如果真是“请”她回去了,她用不了几天还会作威作福,尾巴会翘到天上去。
“没什么事,过来顺路看看你,我走了。”张清扬站了起来。
“哦……”李钰彤有些失望。
张清扬走到门口,又转身道:“你最近不忙了是吧?”
“嗯,不忙了。”
“那……那有空就回去看看吧,一个人总在外面住也不安全。”
“哦……”李钰彤还想说些表忠心的话,可是张清扬已经关门离去了。她细细回味着张清扬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兴奋得跳了起来:“耶,我又能回常委院了!”
巴干多吉偷偷来到了哈木,连秘书都没带。他性格直爽不假,但是并不傻。眼看着张清扬举刀砍向他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省委书记啊!
巴干多吉刚到哈木就联系了司马阿木,他没敢直接把电话打给吾艾肖贝,害怕被骂。两人决定在市区的某家会所见面,这家会所是司马阿木朋友开的,值得信任。
司马阿木有意晚到了一会儿,刚进包厢就被巴干多吉拉住了,说:“司马省长,您可算是来了!”
司马阿木心中得意,冷淡地说道:“多吉,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我……我不放心,想找省长和您聊聊……”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吗?”司马阿木叹息一声,“有人正等着收拾你,你现在应该留守沙园!”
巴干多吉说:“司马省长,现在情况不太对……”
“这是你自己惹得祸,要是你能收敛一些,也不至于……”司马阿木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司马阿木的样子让巴干多吉有些恼火,放在过去,他还真没把司马阿木放在眼里,要论资历两人不相上下,而且巴干多吉也有当副省长的机会。只是他为人聪明,一心想在沙园当土皇帝,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副省长的位子。
“司马省长,我来是想了解情况,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清扬要收拾我,主要还是为了改革,你不会不懂吧?”
司马阿木一听巴干多吉的语气变了,似乎不像刚才那么尊重自己,板起脸来说:“现在的事不是改革那么简单了,关于你的举报……实在是太多了!”
“哼,这就是张清扬的借口!”巴干多吉现在有些后悔把司马阿木找来了,早知道他是这种态度,自己就直接找吾艾肖贝了。
他哪里知道司马阿木的真实打算,自从宋亚男的事发生后,司马阿木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知道现在吾艾肖贝为了对付张清扬,必须保证内部团结,可这并不代表他仍然相信自己,他必须早做准备。
吾艾肖贝在西北这么多年,他的铁杆心腹有不少,巴干多吉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他倒下了,今后吾艾肖贝只能更加依靠司马阿木。
张清扬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司马阿木想看到的,他认为等张清扬把吾艾肖贝的人收拾得差不多了,甚至把吾艾肖贝也收拾了之后,自己不是更有前途吗?
司马阿木不想让巴干多吉知道自己有私心,缓和语气说:“多吉,我也是着急!省长这几天很烦躁,省纪委去了盘门,你知道吗?”
“他们到底去查什么?”
“肯定是冲着你去的!盘门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巴干多吉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他们是冲着我去的,可是不知道要查哪件事……”
“你犯的事很多?”
“不是,我是不明白他们发现了什么……”巴干多吉擦了擦脸上的汗,“您也不知道?”
司马阿木摇头道:“我也猜不透,总知你小心点吧,省长不是让你擦屁股吗?”
“这些年您还不了解?他们查了几次……都没什么事!”
“那你来哈木干什么?”
“我只是想摸摸底,感觉这次和过去不太一样,这个姓张的……太他妈狠了!”巴干多吉拍了拍桌子,“不单在报上骂我,选拔年轻干部……完全没沙园的事,现在下面对我已经有意见了……”
司马阿木没好气地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得不佩服他啊,厉害!不过这件事能怪人家吗?要是你做得漂亮,他也找不到借口!听说你推荐的那些所谓的年轻干部,要么年纪不小,要么就是你儿子那些人?”
巴干多吉脸色一红,吱唔道:“这件事是我失误,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就……谁知道组织部当真了!”
“多吉,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张书记早就等你犯错呢,现在的你是四面楚歌,大家都在说你的坏话。调查的事我不担心,可是这么一折腾,对沙园和你的影响不好,你的地位要受打击啊!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消除影响,把事件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