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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很紧急,黄公公连茶都顾不得喝上一口,“哎呀”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端木亦尘。

原来,太后自从把升平公主禁足后,在找驸马那件事上,也开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比如今天,丞相独子李少峰不知道怎么的,就会忽然出现在升平的寝宫。

升平再怎么身手了得,也抵不过她这几天绝食带来的浑身乏力,如果不是危急关头,升平拿起花瓶狠狠砸破自己的脑袋,只怕……她已经被李少峰糟蹋了。

堂堂一国公主的寝宫,外面又有如云的大内高手把守着,要飞进去一只苍蝇都难,怎么李少峰一个大活人就会进去。

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到,李少峰是被人故意放进去的,至于胆敢把他放进去的人,不要说宫里,就算放眼整个大轩皇朝也就只有那么两个,文昌帝和当今太后范美惠。

升平伤得很重,御医说了,虽生命不堪忧,额头上那条疤却是去不了了。

好好的,如花似玉的一个公主,就这样毁容了,不由令人扼腕叹息。

本来很多大臣顾忌着她的身份和身手就不愿意让家里的儿子娶她,这下,更有了借口。

再怎么金枝玉叶,结婚后总是要天天面对,每一天都看着张有疤痕的脸,想想都是件痛苦的事。

端木亦尘听到这里,挥手打断黄公公,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要马上进宫看看情况。

迟静言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升平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表示身为升平的嫂子,她很担心升平,也想去看看。

端木亦尘是真不愿意迟静言进宫,以免遇到一些没必要遇到的人。

迟静言坚持,时间有紧迫,端木亦尘稍微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到底还是不放心,进宫的路上,两个人坐在同一顶轿子里,端木亦尘反复叮嘱迟静言,一定要少说话,少东张西望。

迟静言眉眼含笑,抓着他的手,送到嘴边,惩罚性的咬了他一口,“你要再敢啰嗦,我还咬你。”

端木亦尘牢牢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带着宠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言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

……

这是迟静言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皇宫,别看大轩皇朝穷成那样,皇宫雕梁画柱,小桥流水,可是很气派奢华。

尤其是走过御花园时,看到那些坐在那里闲聊的娘娘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乖乖,端木亦尘以前的那些所谓貌美如花的侧妃,和宫里这帮娘娘们一比,一个个都成丑八怪了。

看着那帮姹紫嫣红,人比花娇的娘娘们,迟静言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难怪那个叫端木亦元的皇帝非常喜欢赐女人给端木亦尘,合着他后宫的女人就是这么多啊。

说说国库多么没钱,国家多么没钱,老百姓的收成多么不好,那还娶这么多老婆,真是个好色的昏君。

……

端木亦尘拉着迟静言的手直奔升平宫中而去,黄公公紧随其后。

升平已经醒了,任坐在她床边的太后苦口婆心,说得口干舌燥,她就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神色木讷,眼神空洞,不说一句话。

迟静言看到前段时间还活泼可爱的一个人,像个木偶一样躺在床上,除了眨眼睛,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范美惠眼眶通红,像是哭过了。

端木亦尘对她行礼,“微臣参见太后。”

范美惠以丝帛擦了擦眼角,这才回头看他,“平身。”

看到站在端木亦尘身后的迟静言,她问:“这就是七王妃吧?果然清秀可人。”

迟静言按电视上看到过的行礼姿势,对范美惠福了福身子,“臣妾参见太后。”

她大概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看着慈祥的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表面上还很恭敬,不由很佩服自己,假以时日,她的演技也会达到奥斯卡女主角的水平。

范美惠朝他们一个挥手,“都平身吧。”她转过脸,再一次把视线落在床上人身上。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个性很要强,早知道她会走极端,不惜毁容,也不让她不喜欢她的人靠近,她真的不会逼她。

摘下黄金护甲,她轻轻的摸过升平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口,心疼道:“傻孩子,容貌都是自己的,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升平头一偏,避开范美惠的触摸。

范美惠的手僵在半空,眼眶又红了,她不想让端木亦尘和迟静言看到,绣着繁冗花纹的广袖在空中凌空而舞,等转过脸看向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她已经恢复正色,“哀家先回宫休息,你们陪升平好好说会儿话。”

……

范美惠走后,端木亦尘让宫人也全部退下,迟静言走过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到升平床边。

看着升平惨白的小脸,额头纱布渗出的血色,她真的很心疼她,“升平,你的嘴唇好干,先喝点水。”

她朝端木亦尘看了看,端木亦尘立马倒来一杯温水。

升平瞪大她的眼睛,那双灵气的眼睛,随着主人的意志消沉,也变得黯淡无光。

端木亦尘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下,正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迟静言对他挥手,“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和升平说。”

端木亦尘看了眼迟静言,又看了看升平,轻声退了出去。

……

“升平,你还认识我是谁吗?”迟静言在床边坐下,拉住升平的手,屋子里炭盆烧得那么旺,她的手却冰凉冰凉。

迟静言用力吁出口浊气,“升平,让我猜猜咱们升平公主爱上的会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升平没焦距的瞳仁随着她这句话剧烈地收缩,终于看向她,“七嫂,我……”

迟静言左右看了看,伸手飞快捂住升平的嘴,俯身下去,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嘘,当心隔墙有耳。”

换了个坐姿,她看向窗外,“外面太阳很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升平点头,“嗯。”

……

御花园里,迟静言和升平说了很多,包里她早就猜到升平喜欢的人是迟延庭。

升平很惊讶,她藏得很好的心事,除了范美惠和端木亦尘谁也没告诉,难道是七哥告诉她的。

迟静言从她脸上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笑着解开她的疑团,“你喜欢迟延庭,并不是你七哥告诉我的,而是我根据种种猜的。”

“你猜的?”升平歪头打量着她,一脸的不相信。

“嗯。”迟静言点头,“有两点让我猜到你喜欢的人是迟延庭。”

“哪两点?”

“第一,你上次来王府,拉着我说了那么多话,言辞间看似没有提到迟延庭三个字,你却一直旁敲侧击的在打听,不是心爱的人,谁会那样打听。”

升平脸上闪过羞窘。

迟静言又说:“还有一点,你母后那么疼爱你,按常理来说,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哪怕是不起眼的乞丐,她也不会走生米煮成熟饭那一招,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在她看来,绝无可能性!”

话说到这里,迟静言默默叹了口气,也算是为迟刚感到悲哀。

他竭尽全力扶持端木亦元登基为帝,虽有私心,这么多年,征战无数,毕竟也是忠君的好将领。

他估计怎么都没想到,终有一天,等着他这个功臣的是狡兔死,走狗烹。

升平也是个聪明的人,愣在那里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七嫂,你的意思是,母后不同意我嫁给迟延停,是因为她要对迟家下手?”

想到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升平急得都快要哭了,她转身要去找范美惠,“不行,我一定要去求母后。”

迟静言早她一步,挡在她面前,“如果你求就有用的话,她干嘛还要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

“七嫂。”升平没了主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牢牢抓着,“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七嫂,你帮帮我呢,迟延庭也是你大哥啊。”

迟静言被她抓的生疼,感觉骨头都快要断了,“升平,你冷静点,办法是要慢慢想的,你放心,最近边关正在开战,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动迟家。”

升平这才松了口气,迟静言才揉了揉胳膊,升平又一把抓住她,“七嫂,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去边关找他,你一定要帮我,我求你了,求你帮帮我!”

帮一个公主私逃出宫,一旦被人抓到或者知道的话,绝对是砍头大罪。

迟静言上辈子到底是做检察官的,看着升平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烙在血液里的正义,顷刻间泛滥。

她稍微思忖片刻,就有了主意,凑到的升平耳边,轻声道:“升平,等会儿,你这样做……”

升平听完,像是吓到了,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

迟静言朝假山后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来不及藏起来的衣角,她脸上划过一抹冷笑,搀扶上升平的胳膊,缓缓朝她的寝宫走去,“升平,我你放心,我会接应你的。”

……

原本只是在京城,只是在七王府盛名流传的七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盛名在皇宫中也悄然流传了起来。

和太后闹别扭,被太后禁足的升平公主,经过她的劝道,不但想开了,还主动去找太后,主动提出要见一见丞相独子李少峰。

范美惠惊讶之外,更是巨大的惊喜,这李少峰她是亲自召见后,觉得勉强能配得上升平,这才做的生米煮成熟饭的决定。

“升平,等你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母后看人的眼光其实是非常好的。”范美惠看升平心情还算不错,又乘机多说了两句,“李少峰长得一表人才,可不比……”

升平有点不耐烦,“回母后,我知道了。”回头朝殿门外看了看,“咦,他怎么还没来?”

范美惠笑道:“要从宫里到丞相府,再由丞相府到宫里,是需要一点时间,来,坐到母后身边和母后说会儿话。”

升平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在范美惠身边坐下,却没像以前那样依着范美惠对她撒娇。

范美惠知道升平还在气她,拉着她的手,说起她小时候的事。

如果不是宫人的议论无意间被她听到,她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范美惠其实不是她的亲娘。

摸着良心说,范美惠对她真的很好,小的时候她身体不好,是她整夜抱着她睡。

父皇还在世时,总怕她日后嫁了人受委屈,请师傅教她舞刀弄枪。

有一次,她练习骑射,从马背上摔下来,足足有一个月不能走路,是范美惠每天亲自扶着她到御花园散步。

听范美惠提起以前的事,升平眼眶红了,一头扑进她怀里,“母后!”

她哽咽,也由这件事,明白了一个道理,对皇家人来说,再好的亲情也抵不上权势和地位。

……

黄公公派去请李少峰的是太后殿轻功最好的一个侍卫,他脚程的确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

黄公公见就他一个人,朝他身后看了看,确定真的只有他一个人,急了,“李家公子呢?”

侍卫对黄公公抱拳行礼,“黄公公,李公子生病了,而且病得还不轻,卧床不起。”

黄公公呵斥他,“混账东西,你没听到太后的懿旨吗?把李公子请来!”

“可是黄公公。”侍卫满脸为难,摊手道,“李公子他卧床不起!”

话里的意思,人都连床都下不了了,还怎么请到宫里来。

黄公公急得直跺脚,手里的拂尘连着朝他身上舞了好几下,“你怎么会那么蠢,既然太后的意思是让李公子来宫里,你管他站着还是躺着,把人带到宫里不就完了!”

真想狠狠踹他两脚,就没一个办点事是合他心意的。

范美惠听到外面的声音,开口问道:“黄高,发生什么事了?”

黄公公走进殿内,弓着腰,不敢看范美惠的眼睛,战战兢兢地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孙飞他……”

“孙飞回来了?”范美惠神色难得激动,“快请李少峰进来。”

黄公公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范美惠没了耐性,“有话快说!”

“回太后的话,李公子他……他生病了,卧床不起,没法进宫。”黄公公一口气说完,头埋的更低了。

范美惠纳闷了,一炷香前她才见过李丞相,他决口没提儿子生病的事。

“母后。”正想着,升平带着歉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都是女儿不好,估计李公子是被女儿给吓到了。”

她咬住下唇想了想,“要不,女儿去探望他一下吧。”

范美惠盯着升平看了半响,总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升平拂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母后,既然连李少峰都不愿意娶我了,那女儿还是继续回去反思吧。”

升平站起来要走,范美惠拉住她,朝黄公公看去,“一定要多带点人,好好保护公主的安全。”

黄公公恭敬行礼,“请太后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会保护好公主。”

升平走后,范美惠是越想越不对,升平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比她更清楚的,难道她真的想开了?

最近事情太多,她的头风又发作了,额头青筋跳动,一星星的疼,她也没再多想下去。

……

一个时辰后,范美惠接到升平半路遇到贼人,被贼人虏去,至今下落不明的消息。

与此同时,在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的迟府,迟延森偏和迟江唱反调,一拍胸脯,收留了一个孤苦无依的,额头上还带着新伤的女子入府为婢。

这两件事,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其实,躲在迟府不远地方,偷偷观察着迟府的那个人却清楚的知道这两件事关系密切到不能再密切。

只因为,宫里养尊处优的公主,摇身一变,成了迟府的丫鬟。

这就是迟静言所能帮到升平的。

迟延庭这两天就会回迟府养伤,至于他们两个日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就看个人自己的造化了。

套用现代人说的一句话,包入洞房,难道还要包生儿子不成。

迟静言亲眼看着升平顺利入迟府,正要转身回七王府,肩膀被人一拍,她吓得打了个冷颤,可千万别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迟静言看似没什么反应,垂在身侧的手悄然间已经紧握成拳。

冷漠教她的武功,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是迟静言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使用暴力,难免紧张,她暗暗吸了一大口气,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对着出现在她身后的人侧身,挥拳。

一气呵成的动作,在离那人鼻梁还有小半寸的地方停住。

看清来人,迟静言惊呼一声,“端木亦尘!”

端木亦尘把眼前的手抓进掌心,俊逸的脸上,因为微微翘起的唇角,而带着浅浅的微笑,“言儿,你刚才差一点点就毁了你亲夫的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端木亦尘在迟静言面前说话,也开始带着调侃戏谑。

迟静言用力抽回手,脸颊绯红,“你怎么来了?”

端木亦尘弯腰,乘她不注意,已经把她拦腰抱起,“不然你以为升平能那么顺利摆脱那群大内高手。”

他朝迟府看了眼,“顺利进入迟府?”

迟静言愣了愣,看着男人弧线优美的下颌,她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她临时花大价钱找市井流氓冒充成劫匪打劫升平,正敌不寡众,怎能横空就会出现好多身手了得的蒙面人。

正当她以为那是太后派来的人,暗叫不好,那群黑衣服目标明确的是在帮她。

原来,这些人是端木亦尘派去的。

她虚握着拳头,轻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膛,“你到底还隐瞒着我多少事啊,最好给我老实交代,要不然啊……”

“要不然言儿打算怎么惩罚我?”端木亦尘故意逗弄怀中的小女人。

迟静言觉得在端木亦尘面前,她上辈子做检察官的伶牙俐齿,都不见了,呜呜一声,把头埋进他怀里,没再说话。

端木亦尘的轻笑从头顶传来,接下来说的一句话,更是让迟静言脸红的快要烧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关心迟静言家的那个叫大姨妈的亲戚走了没有。

……

堂堂一国公主,居然在青天白日,被人公然虏走了,这还得了,不要说是负责整个京城安全的京城府尹,就连只负责大案子的刑部尚书都被召进了宫。

升平是端木亦尘的皇妹,他也被宣进了宫。

御书房的气氛压抑而紧张,端木亦尘走进去时才看到太后范美惠也在。

看到他进来,范美惠一双凤眸就牢牢地锁在他身上。

端木亦尘拱手行完礼,径直开口问端木亦元,“皇上,有眉目了吗?”

端木亦元脸色很难看,口气冰冷,“都是一帮废物,平日里都是只拿俸禄不干活吗?天子脚下,有人胆敢公然虏劫公主,还有没有王法了!”

文昌帝冰冷阴狠的口气,使得立在御书房里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气氛诡异地让人心慌。

在这样诡异阴森的气氛里,太后范美惠率先开口,她没有去问负责案子的府尹和刑部尚书,话锋直指端木亦尘,“七王爷,哀家很想知道七王妃和升平说过些什么?为什么升平忽然就想通了?为什么黄高派人去请李少锋入宫,半路会遇到李府抓药的丫鬟?为什么升平忽然想起出宫去丞相府?”

范没惠一口气问了很多,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心里一直觉得怪怪的地方,随着升平的被劫,瞬间就变得清晰了。

端木亦尘坦坦荡荡的任她打量,任她质问,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回太后的话,臣在得知升平被劫后,第一时间问过王妃,她告诉臣,看升平郁郁寡欢,怕她闷出病,就讲了两个笑话给她听。”

“什么笑话?”范美惠追问。

“太后真的要听?”端木亦尘的表情有点奇怪,他越是表现成这样,范美惠越是觉得升平这件事和迟静言有关。

她用力点头,头顶的凤冠随着外力,剧烈摇晃,口气是不容人抗拒的强硬,“说!”

端木亦尘还是犹豫,端木亦元一拍龙案,“七皇弟,这可事关朕和你唯一的皇妹,你快说!”

“王妃说的笑话是……”

御书房里,不管是雍容华贵的太后,九五之尊的皇帝,又或者是朝廷重臣,在听完这个笑话后,俱都愣住了。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

一天,某个人逛街,路遇一乞丐,那人从乞丐旁边过的时候,乞丐突然颤颤巍巍把一个装满零钱的碗伸了过来,那人当时就愣在原地了,看着乞丐那饱经沧桑与不依不饶的眼神,那个路人只好无奈的收下了碗里的钱。

半响,范美惠率先发出一声冷笑,“哀家没想到七王妃还有这样的‘才华’。”

此“才华”非彼才华,是带着引号的。

“老子就是这么有才华!”与此同时,京城大街上,有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说完一段说书后,面对其他乞丐崇拜的目光,拍拍胸脯,毫不谦虚地说。

这个其他乞丐看着面生的乞丐,还真是新来的。

有其他乞丐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从哪里来啊?”

“他”盘点着破碗里的零钱,头也不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问出处。”

这话说得多好听啊,在众多乞丐崇拜,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他”哼着小曲,扬长而去,走出去几步,还是回头,“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听我说书。”

说书这东西,在经济萧条,全国很都穷,边关还在和大燕开战的大轩皇朝,渐渐成了连富人都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现在有免费的听,而且免费的还说得这么好听,那些乞丐怎么不开心,怎么不要相互奔走告知。

……

迟静言避开那群乞丐后,直奔不远处的客栈而去,她要好好洗个澡,不然是真没办法回王府。

假扮乞丐这件事,她是瞒着端木亦尘的,不想让他知道。

一个乞丐怎么可以有贴身护卫呢,冷漠只能远远的跟着她。

王妃的所作所为是越来越奇怪了,是想体验生活吗?不然装成乞丐干什么。

迟静言一只脚才踏进客栈,就被店小二朝外赶,“走,走,走,这不是你一个要饭的能进来的地方,真是脏死了。”

店小二一脸嫌弃,态度恶劣。

这下可把迟静言惹怒了,她现在是乞丐没错,但是,是假装的好不好,也不至于真脏到浑身发臭吧,她半信半疑地举起衣袖送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店小二看她的眼神更鄙夷了,“闻什么闻,再怎么闻,你一臭要饭的,身上也不会闻出胭脂水粉的香味。”

迟静言怒了,“你狗眼看人低!”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横的乞丐,更生气了,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把扫把,拿起来就朝迟静言打去。

冷漠早就想出手,碍于迟静言强调过的,没她的允许,不能随便暴露,他才忍到现在。

他都要打迟静言了,再没迟静言的命令,他也要出手。

他现在的主子,堂堂七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名动整个京城的七王妃,她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他看不懂的。

只见,他还没来得及出手,王妃双手诧腰,一只脚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跋横的店小二踹了过去。

店小二完全没想到一个乞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而作为踹了他一脚,而且成功把他踹翻的罪魁祸首的迟经验,她很没担当的拔腿就跑。

有了冷大侠的帮助,任身后有多少人拿着棍棒在追她,她都和他们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

进客栈洗澡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可是,一个乞丐变身为王妃却是迫在眉睫,必须要做的事。

怎么办呢?

冷漠看着满脸焦急的迟静言,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建议说了出来。

迟静言听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不行。”

冷漠看着她身上的乞丐服,脸上故意弄得很脏的乞丐装,真的想不出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的办法,虽然不好,却能切切实实地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提议,既然找不到洗澡换衣服的地方,可以找个偏僻的地方,他背对着迟静言,帮她看着,她就不要洗澡了,把衣服换了,把脸上的脏东西擦了,就行了。

迟静言为什么拒绝冷漠,倒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相反的,以她对冷漠的了解,就算让他看,他也绝对会把眼睛闭上。

再说极端一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像这样古代有着愚忠思想的人,约莫着会把自己的眼睛给弄瞎。

万一,换衣服的时候,草丛里出现一条蛇,又或者发生点其他突然事件呢,总不见得真让冷漠把眼珠给挖了吧。

呃,想想那种血淋淋的场面,就渗的慌。

……

冷漠抬头看了看天色,出来的时间不算短了,王爷估计也快从宫里回来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端木亦尘追问他迟静言都做了哪些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提醒迟静言,“王妃,我们出来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王爷要从宫里回来了。”

迟静言“哎呀”一声,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然她就停下了,还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就当冷漠以为迟静言决定采纳他的意见,迟静言移开了视线,目光直直地看着另外一个地方。

冷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王妃不会又想出什么怪招了吧?

不然干什么一直盯着一间茅厕看。

冷漠还没收回视线,身边一阵冷风掠过,回头,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

他现在的主子,正以小跑的速度朝茅厕狂奔而去。

毕竟男女有别,再加上又是如厕这样难以启齿的事,这一次冷漠没有跟上去,站在远远的地方等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一分一秒的过去,如果不是冷漠自由习武,意志坚定,早冲过去一看究竟了。

上个茅厕用那么长时间,难道是掉进粪坑了?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冷漠还真吓了一跳,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线的王妃,会不会因为上个茅厕也追求与众不同,从而真掉进粪坑了。

这可是王爷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如果……

冷漠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猜下去,大步朝茅厕走去。

刚靠近茅厕,就有人跳出去堵住他的去路,一只手摊开,伸到他面前。

冷漠皱着眉,“什么意思?”

拦住冷漠的是个年逾四十多岁的妇人,麻衣粗布,举止粗鄙,抬起手朝边上指了指,“看你人模人样,像个读过书的人,没看到那里有字吗?”

冷漠听她一说,这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一行字,不过字太小,位置又很偏,他没注意。

那老妇人看冷漠盯着那行字看得极为认真的模样,口气又难听了几分,“我马二娘活到这把岁数了,听过混吃的,也听过混喝的,还见到过混人家老婆的,还是第一次看到混厕所的。”

冷漠再怎么不是个情绪波动的人,听到这里,脸色还是黑了。

什么时候京城多了这么多不分青红皂白,信口雌黄的人。

马二娘也真是个不知道死活的,看冷漠脸色黑了,还以为被她说惭愧了,又看到冷漠哪怕穿着衣服,也雄厚巍峨,很有男人味的身材,色心大起,乘机就想揩油。

她的手才要朝冷漠的胸前伸去,一阵咳嗽从身后传来,从茅厕方向走出来,已经恢复女装打扮,而且脸上干干净净的迟静言,同样也是满脸黑线。

马二娘浑然不知迟静言刚才救了她一命,转过身子看着她,满脸堆满微笑,“姑娘,你还满意吧?”

迟静言耸耸肩,整理了下衣袖,“一般般吧。”

眼睛看向冷漠,“带钱了吗?”

冷漠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

她接过后,直接抛给了马二娘,“下次啊,要备一些质量好一点的猪苓,以满足不同顾客的需求。”

马二娘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连连点头称知道了,在她恭敬的,讨好的“欢迎姑娘下次再来”的吆喝声中,迟静言对她摆摆手,大步离开。

迟静言已经恢复成那个干干净净的王妃,冷漠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她身后,光明正大的当她的贴身护卫。

他看了迟静言好多眼,每次都是有话要说,话即将要脱口而出,又噎回到喉咙里。

迟静言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冷漠又一次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她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机会只有一次哦,你现在不问,等会儿,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冷漠疑问太多,只捡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来问,王妃明明去的是茅厕,怎么等出来,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

迟静言顿足,回头,她看着一头雾水的冷漠,微笑道:“这不很简单,刚才那个茅厕是要收钱的,只要是收钱,那就好办,马二娘住的地方就在离茅厕不远的地方,我答应给她五倍如厕的钱,让她给我准备了洗澡水。”

冷漠想起迟静言问他要的钱,下意识地反问:“就这么简单?”

迟静言努努嘴,“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她最近像是教导冷漠上瘾了,乘机又教育他,“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看似很难,其实只要用脑,多看,多听,多观察,总是有解决的办法。”

冷漠正视迟静言的眼睛,又问:“王妃,那你为什么要假扮成乞丐?”

王妃虽做事不按常理,却也不会闲到发慌,去扮乞丐玩。

迟静言摊手,满脸的云淡风轻,“本王妃刚才说了只给你一次提问的机会,既然那次机会,你只问了一个问题,那么,你现在不管问什么,本王妃都不会告诉你的。”

话毕,根本不再去看冷漠的脸色,仰头看天,兀自叹了口气,“时候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

一阵马蹄声急急传来,在大街上走得好端端的迟静言差一点点就被撞上,最后还是冷漠眼尖手快把她拉到一边。

迟静言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对着骑马人飞奔过去的方向,小声咕哝道:“就你会骑马啊,骚包成这样。”

冷漠忍不住还是告诉迟静言,“王妃,刚才过去的是迟家军的先锋。”

先锋是什么?迟静言当然懂。

她只是不明白,边关正在打仗,作为迟家军的先锋,他为什么不是冲在战场上,而是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冷漠才不像迟静言那么小气,更没对刚才迟静言不解答他的疑问而记仇,他告诉迟静言,先锋通常有很多个,迟家军这个出现在京城大街上的先锋,只能说明后面马上有非常重要的人物要到,提醒街上的人注意避让。

绝对的特权主义,迟刚要继续这样,只会加剧迟家的厄运的到来。

迟静言挥手,语带不屑地“切”了声。

这一声“切”,她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在看到没过多久就出现的大人物时,噎回到喉咙里。

这是迟静言自从穿越以来,不知道多少次听人说起迟延庭,说起他的年少有为,温文尔雅,是京城无数少女闺梦良人,却是第一次看到他。

闻名京城的“白马”,果然名不虚传。

他躺在马车里,经过迟静言身边时,也不知怎么了,车轱辘压到一块石头,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帘飘起,露出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的那张脸。

那张脸没什么血色,却依然俊逸脱尘,他身上还穿着铠甲,冰冷的铠甲被红色的血染红,胸口的方向还插着半只断箭。

迎着风,迟静言感觉到左胸口一阵疼,好疼,好疼,这不是她拥有的感官,而是这具身体本身发出的疼痛。

冷漠察觉迟静言的反常,轻声喊她,“王妃。”

迟静言迎着冷风,捂着胸口,转过脸看他。

冷漠被她的脸色吓了一大跳,“王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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