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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的男下人们俱都很高兴,七王爷这是要重振夫纲了吗?

要不然,正在花园里跟着园丁学园艺的七王妃,怎么会二话不说就被他抱进屋。

还不要说,这一天,不管是在七王府,还是在出了七王府的任何地方,都强势惯的七王妃一整天都安静的让七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条狗都好不习惯。

他们不知道七王妃的安静,是因为心虚,她早猜到自己的小把戏,是瞒不了端木亦尘多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知道了。

好吧,在面对盛怒中的端木亦尘,她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服软。

端木亦尘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多话,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副低头知错的样子,为了不让小女人再犯,强忍住心头不忍,继续教训。

低头认错的某人,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身为他的妻子,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她只想尽自己的力去帮他。

唉,眼看端木亦尘洋洋洒洒说了好久,翻来覆去就是在危不危险那几句上来回的说,唇一抿,很快有了主意。

成功强吻到端木亦尘,迟静言还是很得意的。

这算是她穿越来这么长时间,除了第一天在被人下药的情况下有过那么勇猛的举动,还是第一次吧。

端木亦尘自持性子偏冷,不管对什么事,控制力都非同一般,他唯一的意外就是迟静言。

“你这个小妖精!”端木亦尘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低吼,已经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子底下。

迟静言惊呼一声,她的腰啊,昨天晚上刚刚过度了,今天不带着还来吧。

一只大掌及时托出她的腰,端木亦尘在体谅她的同时,也没打算放过她。

偏偏迟静言还自以为聪明的想劝住他。

“王爷,您听过铁杵磨成针的故事吗?”

“什么?”端木亦尘随便应了声,手里的活也没慢下来。

迟静言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看着他,用很认真的口气告诉他,“王爷,铁杵磨成针的故事是说啊,哪怕是很粗的一根铁杵,用的次数太多了,也是会变成绣花针的。”

端木亦尘是多聪明的人,不用迟静言解释他也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偏偏他就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看着身下小女人满脸绯红,娇羞中带着焦急的模样,端木亦尘真是爱到了极点。

手下的动作已经明显放慢,说出的话,却带着三分戏谑,“爱妃,关于这个,你完全多虑了,本王可以拿身家性命担保,你的铁杵永远是铁杵,就算再磨也磨不成绣花针。”

没有人可以把带着颜色的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迟静言朝他哼了声,“流氓。”

“既然爱妃要本王流氓,本王岂能辜负。”端木亦尘勾唇一笑,这笑实在是太漂亮了,迟静言都看傻眼了。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战战兢兢的声音,“启禀王妃,迟二公子求见。”

迟静言起身理衣服时,得意洋洋地朝床上那欲求不满的人睨了眼,小样的,还流氓呢,你就等着氓流吧。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眼光,眼前一闪,还没弄清到底什么个情况,嘴已经被两片冰凉的唇封上。

……

迟静言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迟延森在那里团团打转。

看到迟静言,迟延森朝她跑了过来,一只脚眼看就要踏进大门门槛,他想到了什么,连忙缩了回去,还后怕似的拍拍胸。

端木亦尘在呢,他可不想进去和他有任何交集,这个人本身不好相处是一方面,要是让他同母所生的亲妹妹迟若媚知道了,又要缠着他,让他找机会撮合她和端木亦尘。

迟静言走到他身边,朝他的脚看了看,笑道:“二哥,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又不进府喝杯热茶。”

迟延森叹了口气,“六妹,你二哥胆子小,你就不要拿你二哥开玩笑了。”

迟静言果然没再和他开玩笑,“六哥,你来找我肯定是有正事吧。”

迟延森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管发生大事和小事,他第一个想到商量的人是迟静言。

他看了看迟静言的脸,又朝她身后的大门里看了看,这才小声说:“六妹,我是不是来的很不是时候?”

迟静言就知道自己的嘴唇是红肿的,也不怪迟延森会这样问。

事实上,不是他来得不是时候,是太是时候了,不然,她的老腰啊,连续奋战的结果肯定是三天都下不了床。

“二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兄妹。”迟静言已经大概知道自己的身世,虽姓迟,却和迟家人没有一丁点关系,也就在兄妹前面把那个亲字给省略了。

既然迟延森坚持不肯进七王府,站在门口说话,总也是不方便,迟静言稍微想了想,就决定了谈话的地方。

迟延森对迟静言早就言听计从,不过,今天他还是迟疑了下,“六妹,你要不要进去和七王爷说一声,我在这里等你。”

刚才才听王府里的下人说,王爷是如何霸气十足的重振夫纲的大门守卫,随着七王妃的一句话,立马顿悟了一个道理,耳听的永远是虚的。

面对迟延森提的建议,只见七王妃一挥手,“女人的事,男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话落,她已经朝前走去,迟延森愣了愣才追上她,心里再一次暗叹,六妹,霸气!

……

迟静言和迟延森也算是很熟悉了,也看到过他曾经作为种马时,对任何一个女人做出来的绅士风度,不过,像眼前这样,两眼放光,整个人激动地在颤抖还真是第一次。

原来,再怎么样花心的人,也是有痴情的一面,他之所以滥情,只是因为还没遇到那个一见倾心的人。

比如迟延森,在滥情了二十多年后,终于遇到了他一见倾心的人。

“二哥!”迟静言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你是不是最近*小说写多了,不知不觉把自己代入到小说里了?”

人生在世,能遇到一见倾心的人,其实不易,也应当抓住机会,否则是对青春的一种辜负。

关键是,一见倾心的人,也不能太离经叛道。

迟延森喜欢的人居然是个年轻的男子,即便他再怎么看起来风度翩翩,唇红齿白,皮肤白皙,那也是个男人啊。

幸亏迟刚还在边关打仗,要不然,如果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而且一副非他不娶的架势,不气得把他打的半死才怪。

迟延森像是没有立刻明白迟静言话里的意思,等明白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迟静言更奇怪了,“二哥,难道爱情真的会让一个人处于正常和疯癫的边缘?”

迟延森听她这样一说后,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六妹,你不会也以为她是个男的吧?”

迟静言瞪了他一眼,“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迟延森朝窗外看去,自从坐下来,除了偶尔和迟静言说话时,朝她看几眼,其他的时间,他的视线一直都锁在窗外某个地方,“六妹,你不要不相信,我已经……哎呀,不说了,反正我敢肯定她是个女的就行了。”

迟静言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了眼,“哦,二哥,你又去偷看别人洗澡了。”

迟延森这次真是动情了,急忙辩解,“六妹,我没偷看她洗澡。”

“哦。”迟静言放下茶杯,“既然不是偷看洗澡,那就是偷看人家换衣服了。”

迟延森第一次觉得迟静言原来也是有胡乱猜测的时候,正欲开口,朝迟静言看去的眼睛,猛地睁大,嘴也张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迟静言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倒影进来的人,有丝微笑,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迟延森为了她,昨天和人大打出手的事,她早听说了,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感动。

她对迟延森一开始是利用大过于兄妹之情,而迟延森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单纯,至少是真心在待她。

迟静言似乎嫌茶杯里的茶凉了,喊来小二的让他添了点热水。

就在那个人也走进茶楼,迟延森整个人就仿佛就像是没魂了,眼睛里除了那个人,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就这样,迟静言手里的那杯热茶一滴不剩,全部落到他脸上。

他从椅子上本能地跳了起来,看清朝他泼水的人是谁,涌上来的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迟静言也不知道怎么了,按道理来说,迟延森今天又没惹到她,她忽然朝他泼茶水也就算了,对迟延森的沉默,她还得寸进尺了。

她也站起来,手挥起拳头,眼看就要落到迟延森脸上,一只手及时抓住她的手,“这位姑娘,在外不教子,同样的,在外你也应该给到你夫君面子,就算他做了再大的错事,听我一句劝,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还是回去关上门再管教比较好!”

迟静言用力抽回手,对着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冷哼了声,“这位公子,麻烦你再见义勇为时,先打听打听,首先,站在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是我的夫君,其次,你不觉得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听心爱的人被迟静言这样出言奚落,迟延森心疼的不得了,当即插上话,“六妹,你不是说家里还炖着汤吗?要烧干了可就不好了。”

迟静言叹了口气,对迟延森伸出一只手,“二哥,要我回去看汤也行,只不过,我看中了一件衣服,大概需要二十两银子。”

迟延森觉得今天的迟静言实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连他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对她伸手问他要钱,他怎么都不会拒绝的。

在迟静言的引领下,他赚的银子何止两万里,区区二十两,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手刚摸向腰间的钱袋,一只手阻止了他,“这位姑娘,我听出来了,这位是你的哥哥,你就因为你哥哥不给你钱买衣服,你就又朝他泼茶水又要打他?你这妹妹当得委实也过分了点!”

迟静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关你什么事?”

话说着,狠狠瞪了迟延森一眼,转身走了,不过在转身前,她乘所有人不备,扯下了迟延森挂在腰带上的玉佩。

迟延森真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他目送迟静言离开时的疑惑,落在身边人的眼睛里,就变成了担心惶恐。

她安慰道:“这位公子,我家是城南新开的南门镖局,如果刚才那位姑娘再为难你的话,你可以来找我。”

迟延森立刻就明白迟静言为什么发生那么大的变化,原来……好感动的说。

色字当前,他把对迟静言的那点感动,瞬间抛到脑后,哇的一声,他哭着扑向身边人的怀抱。

尾随在那人身后的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很惊诧,正欲上前拉开迟延森,迟延森感觉有人拽他的胳膊,哭得更伤心不说,手也抱得更紧了。

淡淡的女子清香,还有胸前再怎么包裹,他也能感觉到的柔弱,这一切都在说明她是个女人。

迟延森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昨天他和人发生矛盾,大打出手时,也是她出手救了他。

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说一定要和她啪啦啪啦,而是在她身边就很满足。

迟延森像是满腹委屈终于找到了倾述的对象,拉着刚才那人不放。

任那个管家模样的人,几次轻咳,几次想把他家“公子”的手,从迟延森手中拉出来,都被迟延森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委屈给打断。

迟延森在男女情事方面有多老道,再一次发挥他的特长,只不过是喝盏茶的工夫,他已经把人家的名字,年龄,家庭住址打听的一清二楚。

杨再冰,初来京城的南门镖局的当家。

很好,非常好,他很快就会把她变成他迟延森的夫人。

迟延森回到迟府,整个迟府的人都能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好,联想到他的爱好,佣人们暗地里纷纷猜测二公子心情这么好,难道是泡妞又成功了?

他心情是很好,有的人心情却不怎么好,这个人就是升平。

就在一个时辰前,边关传来最新的战况,大燕非常勇猛,迟刚八百里加急,请求朝廷派人去支援。

放眼如今的大轩皇朝,能打仗的将领都已经在边关,剩下的就只有那些手不能提肩不抗的文官。

端木亦元想到回京疗伤的迟延庭,没有下旨,却让人故意把迟刚面临的战况透露给他。

毫无疑问,先不说迟延庭是个孝子,单说他为将的本能,他也要带伤上战场。

升平想的比较简单,如果迟延庭身体健康,身为将军,披甲上阵,那是义不容辞的事,但是,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如何上阵杀敌。

升平和迟延庭相处的这段时间,也让她很了解他,非常固执,对打定的注意,根本不会轻易改变。

眼看劝他无果,她就想到去宫里求端木亦元。

她和端木亦元虽然不是范美惠一人所生,但是她一出生就养在范美惠宫中,在她心目中,范美惠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和端木亦元的感情,虽比不上端木亦尘,也不能说太差。

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想去试一试。

……

范美惠真的像是生病了,黄高带着升平走进殿内,她正躺在贵妃榻上闭目休息。

升平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看到她瘦了一大圈,眼眶顿时通红,“母后!”

本想让黄高给她一个意外惊喜,这下,再也顾不得了,扑到榻边,大声喊着榻上人。

范美惠没有睁开眼睛,轻声道:“黄高,哀家又出现幻觉了,哀家刚才听到升平在叫哀家母后。”

黄高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升平抓上范美惠的手,声音已经哽咽,“母后,您没听错,真的是升平在叫您。”

范美惠睁开眼睛,看到榻边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从榻上坐起来,一把抱住升平,“升平啊,我的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也想死母后了!”

升平也哭了,紧紧的也抱住她,“母后,女儿也想你。”

一番母女重逢的惊喜后,升平说起了正事,哪怕上次范美惠给她的答案是不可能,她还是想替迟延庭再努力一次。

听完升平不让迟延庭上战场的请求,范美惠出奇的没有大发雷霆,她甚至拉着升平的手,心平气和的和升平说话,“升平,要迟延庭上上战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母后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升平刚涌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灭,她几乎已经猜到范美惠的条件是什么。

“母后还是那句话,你和迟延庭是不可能的,既然你不喜欢李少峰,母后也不会再强逼你,朝中最近有不少青年才俊,你可以从里面选一个你喜欢的当驸马!”

……

升平满脸写着失望离开范美惠的太后殿,不多时,太后殿隔着外堂和内室的珠帘相互错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个人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走到贵妃榻前,对榻上人恭敬行礼,“侄儿参见姑母。”

这个胆敢躲在太后内室的人,正是太后娘家的亲侄子范以恒,也就是文昌帝新任命的当朝丞相樊以恒。

范美惠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平身后,状似漫不经心问道:“你觉得升平怎么样?”

关于升平到底是谁的女儿,其他人是不清楚,身为范家人,自然是一清二楚,范以恒当即颌首,“侄儿觉得升平公主,美丽大方不愧为我大轩皇朝的公主。”

既然早知道升平是范美惠的亲生女儿,话捡好的说,总是没有错。

范美惠又问他,“你真认为升平有这么好?”

“那是自然。”范以恒很肯定地点头。

“如果让你娶她做你的夫人,你觉得怎么样?”沉吟片刻,范美惠忽然话锋一转。

范以恒愣了愣,对着范美惠跪下,“回姑母的话,如果侄儿有幸娶到升平公主的话,一定一辈子把她捧在掌心,不给她受到一点伤害!”

范美惠没再说话,一双历经沧桑,阅人无数的眼睛牢牢地锁在范以恒身上,她看得很仔细,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范以恒流露给她的不光是神色坦荡,还有一丝听闻可以娶到升平公主的惊喜。

范美惠暗暗放下心来,殊不知,范以恒这么年轻,却能担当起光复整个范家的重任,可想他也不是一般的池中物。

二十岁老姑娘,哪怕贵为公主,他范以恒也是看不上眼的,不过是为了大计,他不得不做出高兴的样子。

说完升平的事,他们姑侄两个又说了会儿话,然后范以恒就离开太后殿。

他们两个说的,无非是范以恒在今天早朝参那些大臣们的事,每一桩都是范美惠数月前调查得来。

为的就是范以恒能够在朝堂上快速立足,那么千真万确的事,为什么忽然之前全部都变卦了。

如果不是范以恒知道范美惠一心想着范家,也亲眼看到了她闯入金銮殿勒令端木亦元停止行刑,他真以为是范美惠是故意在害他。

姓端木的坐这江山已经上百年了,也是时候可以换人了。

……

端木亦元正在御书房忙得焦头烂额,听周福宁来报说升平求见,还是有点意外。

升平那丫头,不是逃婚了吗?按她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回宫,除非真发生了什么大事。

虽说是同父异母,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端木亦元对兄弟再怎么心狠手辣,对升平还是比较宽纵。

“升平,你怎么哭了?”端木亦元从奏折中抬起头,就看到升平眼眶通红。

升平眼泪说来就来,“大哥!”

她没有按照皇家规矩喊端木亦元皇兄,一声大哥,和她初会说话,追在端木亦元身后要他陪她一起玩时一样。

端木亦元一怔,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听到升平这样叫他了,心头当即涌出无限的兄妹之情,“升平,别哭了,快告诉大哥是谁欺负你了,朕帮你重重惩罚他们!”

升平虽贵为公主,做事却从来不像一般女子那样扭扭捏捏,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更不要说她喜欢的是迟延庭那样的少年将军。

她没任何羞涩,直接把她喜欢迟延庭,希望他不要带伤出征的事,告诉了端木亦元。

端木亦元似乎很意外,愣在那里,半响都没说话。

是他故意把迟刚面临的战事透露给迟延庭,目的也的确是想有个人来求他,只是这个人却不是此时此刻站在御书房对着他哭诉的升平,而应该是他的七弟媳妇——迟静言。

半年前,迟刚决定把他自己的嫡女嫁给端木亦尘作棋子,就把关于她的事,都告诉了他,其中有一件,他却刻意隐瞒了。

迟刚自以为说得天衣无缝,就是因为不喜欢迟静言,才会把她推出来做炮灰。

他却他质疑起迟刚为什么那么痛恨自己唯一的嫡女。

迟刚被逼无奈,才把原因告诉了他。

再怎么是唯一的嫡女又怎么样,和庶出的儿子,而且是非常有出息的儿子相比,再怎么是嫡女,那也是一文不值。

他正愁着怎么让迟静言重新听他的话,机会就来了,既然迟刚信誓旦旦的说迟静言和迟延庭差一点兄妹相爱,还差点私奔,说明迟延庭对迟静言来说非常重要。

利用迟延庭要挟到迟静言,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没想到迟静言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升平。

事关他的龙椅能不能坐稳,就算升平再怎么哭诉,他也不可能答应她。

他轻轻拍拍升平的肩膀,佯装无意道:“升平,不是大哥不答应你的要求,实在是放眼整个大轩皇朝,除了你六哥,就只有迟少将军最适合出征,你六哥是王爷,是朕的手足,朕真的不忍心让他去冒险。”

升平很快就走了,周福宁进来送茶,看到端木亦元脸色不错,心情好好的样子,心里暗暗纳闷,升平公主离开御书房的时候,双眼通红,眼睛都哭肿了,为什么皇上看起来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皇家人的心思啊,还真是太难猜,他放好茶,就躬身退出御书房。

……

御书房又来了个人,这个人像是受伤了,走路很慢,腰也不敢挺得太直。

端木亦元根本不屑抬头看来人,低头批阅手里的奏折,冷冷说了一句话,“杖责了三十大板,怎么还没早些回去休息?”

范以恒对着端木亦元下跪行礼,“微臣有罪,不敢就此回去休息!”

“你有什么罪?”端木亦元终于把头从一堆奏折里抬起来,“说出来给朕听听。”

“昨日皇上问微臣,今天早朝参的那些大臣可有把握,微臣告诉皇上,敢拿项上人头担保,结果……”

别看那些行刑的都是太监,手上的力气可一点都不轻,三十大板下来,他差点昏死过去。

“事情总有变数,你刚如朝为官,自然不是那帮老东西的对手,来日方长,只要你日后记得忠君爱国就行!”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定不负皇上重任!”忍着屁股上的剧痛,范以恒再一次给端木亦元跪下行礼。

端木亦元当了皇帝后,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样冠冕堂皇的忠君之言,早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挥手让他退下。

范以恒退下后,端木亦元击掌,很快有个黑衣人跪到他脚边,“皇上,您有何吩咐?”

“派人密切注意范府的一举一动!”

黑衣人领命后,很快消失。

端木亦元忽然就无心批阅奏章,范以恒的确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至少他看得清眼前的局势,虽说范美惠是他的亲姑妈,他真正效忠的人却是他端木亦元。

就连今天早晨他参本的那几个大臣,击中两个也是他让他加上去的。

边关粮草再一次短缺,再次征收百姓,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是时候抓那么几只肥羊出来了。

明明都是调查的很清楚的事,为什么临到头却变卦了,不要说刚如朝为官的范以恒,就连他也很意外。

那件事做得很保密,除了他、范美惠和范以恒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三个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泄密,难道说这世界上当真有未卜先知的人。

……

七王府,下人们惊讶的发现,风气这样东西,可能真的是会传染的。

这不,再次出现在七王府,整个人比以前更低调的红烟,也朝管家张翼大发脾气,跟七王妃赶七王爷一样,她也把张管家给赶出了房间。

在被女人赶出房间这件事上,张翼的经验毕竟不如端木亦尘,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又出府溜达去了。

红烟发那么大脾气,还不是因为知道了他去劝端木亦尘不能太过于宠爱迟静言一事。

他曾经鄙夷过那些在床上藏不住话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中,他也变成了那一类男人。

他居然把他觉得端木亦尘不应该那么宠爱迟静言的事,在床底之间倾述给了红烟听。

红烟当即炸毛了,也不管两个人在干什么,直接把他踢到床下,要不是真的爱这个男人,以红烟的个性,绝对是不会给他穿裤子的机会,直接关到门外。

张翼一个人在街头漫步,心里一直在想着红烟发火的样子,他很惊讶地发现,他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满脑子想着怎么去哄她开心。

他想到了七王妃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男人和女人之间,通常情况下是越做越爱,乍一听,他只觉得七王妃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等他有了亲身体会到了,他发现七王妃说的很多话,还是很有道理。

就比如昨天,退出书房,他在玉姐姐和红烟两者间,他居然本能地就想起了后者。

昨天他再次到了“碧玉春”的茶楼,除了那盏茶的味道很熟悉,依旧一无所获。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他的玉姐姐根本不在宫里,而是早就行走在江湖中。

如果真这样,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端木亦尘吗?

在认识红烟之前,他活在这个世间的目的,除了找到玉姐姐,就只有帮助端木亦尘抢回皇位。

即便端木亦尘从来不在乎那张皇位,他也一直在替他努力。

现在真的不一样了,每天回到院子里,看到红烟年轻而美好的面孔,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很踏实。

正这样想着,他又一次走进“碧玉春”。

来这里不过两三次,却像是熟客一样,不用他开口,眼高于顶的小二已经亲自给他送上茶。

他抿了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临走前,他除了把茶钱放在桌子上,在银子的下面也压了张小纸条。

他不喜欢猜谜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弄得那么神神秘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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