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拒绝的非常迅速，就仿佛没有思考就回答了一般，这让连个女孩一时无法接受，都怔住了。
不是说好了很重视我们么？怎么现在拒绝的这么快，难道之前说的那些欣赏其实都是忽悠我们的？
两位少女一时间都有了一种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如果聂唯知道此时此刻两位少女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们欣赏并不代表着就可以为所欲为，至少她们提出的要求已经超过了聂唯的底线。
聂唯很快给出了解释。
“你们想要确定的资源，这不太现实，因为华艺从来没有给任何一位艺人提供过这种合同，公司也不可能因为你们开这个先例，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而且就算我答应了，你们现在能说出自己想要什么？”
“有些时候，强求的资源不一定合适自己，太过强求反而可能适得其反，就像是一部电影里，其他演员都表现的很好，偏偏一个人很差，那你说观众会不会骂她？”
“而且以你们的人气，还怕进入公司后没有机会么？到时候公司自然会安排机会给你们，当然，能不能抓住就要看你们的能力了。”
萱怡听了聂唯一番话，也觉得有道理，可也气的想骂人，聂唯这不是拐外抹角说我们能力不行么？
一旁的美琪倒是一脸赞同，毕竟她们队里就有一位，杨小鲤那丫头因为业务能力一直被黑，可惨可惨一女的，她可不想变成那样。
听到电话那头一时没了声音，聂唯也不着急，他知道女孩们需要一个消化这个结果的过程。
聂唯静静的瞪着女孩们做出选择，至于让步是不可能让步的。
华艺确实有两位演员是有过确切保证这种先例的。
第一位就是当初华艺临危时加入公司，起到定海神针作用的周讯，当时华艺就承诺了未来公司制作的三部大制作的女主角都是她，而随后《夜宴》、《画皮》系列也确实都是周讯做的主角。
第二位就是章紫怡，当初这位影后原意加盟华艺，其中一条就是聂唯选择她作为新电影的女主角。
可话说回来，这两位女明星全都是业内最顶尖的女艺人，萱怡和美琪虽然人气不错，但和她们相比较就显得有很大差距了，更何况就算是周讯和章紫怡，也都是因为特殊的缘故才有了这样的条款存在。
就像是聂唯解释的那样，确定的许诺某一个角色就是你的这种条款，只要走路风声，必然会引起公司上下很多艺人不满意，毕竟本来大家都以为凭借实力去争取的角色，却偏偏有人签下合同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切。
如果说签合同的是章紫怡这样的大明星也就罢了，换做是美琪和萱怡，怕是其他艺人要闹翻天的。
“这样，我听说你们俩都很想尝试戏剧方面，正好公司有一部制作精良的网剧正在筹备，其中有一部门角色的设定和你们年纪和接近，你们可以去试一试，如何？”聂唯忽然建议道。
“好啊。”萱怡和美琪一听，全都面色一喜，连忙答应道。
“另外你们如果下定决心之后，直接可以和美纱联系，至于合约的问题你们也无需担心，公司有法务部，违约金也不需要你们掏一分钱，至于你们还需要什么特别的个人待遇，只要不过分，都可以直接和美纱谈，她是你们的经纪人，她也同样代表着繁星公司，你们可以相信她。”
“嗯嗯，谢谢聂唯哥。”萱怡挂断了电话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通电话打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分钟，但是却给了萱怡和美琪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感觉。
不过这通电话打完，两个女孩都觉得很值得，光是听了聂唯的一番分析，就让两人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尤其是‘上限’；两个字，更是深深的刻字了两个女孩的心里，成为了重要的砝码，将她们的内心紧紧的压向繁星。
她们已经尝到了火的滋味，自然想要一直火下去，甚至更火。
但就像是聂唯说的那样，能让她们更火，就需要有一家好的公司帮助，可原公司的实力，在美琪和萱怡想来，真的对她们已经没有太大帮助了。
反倒是繁星这边，可以说是机遇无限，再者聂唯刚才电话里还说过，作为繁星的艺人，她们其实也可以间接的享受到华艺的资源，想着聂唯同是这两家公司老板的身份，这话他来说，两位女孩是百分百相信的。
聂唯这边挂断了电话后，舒畅才把早就准备好保温饭盒打开，里面的菜是早晨家里厨师做的，饭盒的保温效果也不错，到现在依旧冒着热乎气。
“谈得挺顺利的？”舒畅把筷子递给聂唯，好奇的问道。
“还行，估计百分之九十会答应。”聂唯笑着回答道。
“这么有自信啊，她们原来的经纪公司会轻易放手么？”
“不想放手又能怎么样，艺人都没有留下的心，就算她们公司想留人也留不住啊。”聂唯笑着说道，谈到Y娱乐的时候，还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Y娱乐公司看似烈火烹油、花团锦簇，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底子，公司里的一哥一姐在以前也都是混流量的，后来被新出的小生小花旦挤兑着在流量圈都混不下去了，这才转行走实力派，只是转型如何容易，至今也是反响平平。
而这家公司的盈利基本上也都是靠着粉丝，培养出来的都是流量型的艺人，最擅长的就是鼓动粉丝之间互相撕X。
别认为经纪公司就希望看到偶像粉丝之间相互团结的样子，那是不可能的，没有比较，没有竞争，哪里来的消费力？
经纪公司多半是希望偶像们的各路粉丝互相之间掐出狗脑袋来，全都脑袋一热丧失理智，为了偶像‘尊严’掏空自己的钱包，美名其曰为了偶像的‘面子’，实际上就是被经纪公司耍的团团转。
等到经纪公司觉得粉丝钱包差不多已经被掏空了之后，一般都会发表一个很敷衍的声明。
有些有头脑的经纪公司还会在这时候安排水军，引导粉丝质疑经纪公司不作为，主动把锅背在自己的身上，用此来洗白偶像，让粉丝越发的心疼自己的偶像，感觉她们在公司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公司虽然背了锅，但是却赚到了大把的钱，偶像被粉丝可怜，等到下一波圈钱的时候，粉丝就会花钱花的更凶，如此循环，往往复复，一直到彻底榨干粉丝的感情和钱包为止。
这种纯靠着粉丝经济发家的公司，聂唯是瞧不起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粉丝不可能被你骗一辈子，这完全就是拿公司的名誉在消费，等到那天这块牌子彻底进了粉丝心里的黑名单，也就是他们倒闭的时候。
华艺和繁星不同，聂唯的公司并不是靠着粉丝经济去实现整体盈利，这只是华艺和繁星收入的一小部分，两家公司真正凭借的还是作品。
华艺的电影、电视剧，繁星的综艺，这些才是实打实的根本。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Y娱乐如果也上市的话，他公司如果哪个流量艺人离开公司，那这家公司的股票必然会大跌，相反，华艺和繁星两家公司，去留几个艺人根本就会市值不会造成多大影。
一个是凭借着艺人的人气去找资源的公司，另一个则是凭借着资源捧艺人的公司，这其中的差别巨大。
“这两个女孩如果能够留在繁星，以后或许真能踏入一线，要是回到原公司，怕是没几年就凉凉了。”聂唯说道。
“她们不是很有人气么？”舒畅有些奇怪聂唯为什么会这么预言。
“是啊，但那是节目带来的人气，她们只不过有了节目赐予的光环，也是其他近百个女孩硬生生衬托出来的人气。”
“可你再仔细想一想，她们在原来组合的时候，为什么没名气？”
“为什么？”舒畅不解。
“因为她们不出挑。”聂唯回答道：“她们都是美女，都很有才艺，可是在娱乐圈美女太多了，她们无论是相貌还是实力，其实都没有达到出挑的水准，就是那种你上你行，但我上我也行。”
“这样的艺人想要火，就必须用大量的资源去堆，夯实基础，爬上去才能站得稳，而现在两个姑娘因为节目的关系突然火了，就仿佛有人用云彩把她们送上了山顶，可脚下踩得却不是地，而是虚无缥缈的云，或许哪天这云上的法力就散了，她们机会狠狠的摔下去。”
舒畅点点头，聂唯讲的很形象，独一性这确实是阻碍艺人发展的一大难题。
当初林亦菲为什么一出道就能大火，就是因为她的相貌气质具备独一性，在那个年代，她那样的小花就是唯一不可取代的。
男孩子一见到林亦菲就觉得惊为天人，其他美女站在她的身旁都从鲜花变成了绿叶，这就是出挑。
就像是歌手，唱歌好听的人很多，但能让人一听就记住的声音却很少，刘环、杨鲲为什么能火，就是因为他们的歌声太特别了，特别有辨识度，这也是出挑。
但无论是美琪还是萱怡，她们其实并不具备出挑的条件。
其实就连周朵朵都不具备这种出挑的条件，但是她却很幸运的拥有聂唯这个哥哥，这既是一个压力，但同样也给她带来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光环，让她能够很快被人记住。
而HELLOGIRLS中，反而是杨小鲤最具备这种珍贵的素质，不然凭她这种小偶像，凭什么只用了一期就能让那么多人记住并且喜欢上呢，节目里，有位导师说了杨小鲤有观众缘，这其实就是因为杨小鲤够出挑。
“因为不够出挑，所以她们就要大量资源来保持人气不下滑，这一点Y娱乐给不了，只有我的公司才能给，她们要是够聪明就知道该如何选。”
“好啦，知道你厉害，快吃饭吧。”舒畅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聂唯的饭碗。
两个女孩看的没有聂唯那么明白，但是如此简单的选择题，她们当然也知道正确答案是哪个，当天晚上，两个人又把美纱约了出来，正式提出了原意跳槽的想法。
美纱很开心两个人的选择，同时也邀请双方的父母来京都一同商议新合同的事情。
女孩们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就在萱怡刚要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先响了，让她更意外的是打脸电话的人竟然是Y娱乐的老板。
萱怡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把电话拿给美纱看了眼，告诉她这是Y娱乐的老板。
美纱眉头一皱，觉得这个电话来的时候很不简单。
“打开免提吧。”美纱说道，然后想了下，又连忙补充道：“把录音也打开。”
萱怡此时的心已经飘到了繁星，对于美纱的要求她自然都是答应照做的。
“萱怡宝贝，现在在哪里呢。”电话一接通，对面杜老板甜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让听电话的三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腻了。
“杜姐，我和美琪在外面喝咖啡呢。”萱怡回答道。
“这么晚还喝咖啡，不怕晚上失眠呀，真是的，告诉我哪家咖啡厅，姐姐去接你们。”Y娱乐老板忽然要过来，这让三人全都大惊。
萱怡和美琪一同看向了美纱，用目光示意该怎么回答。
美纱想了想，微微摇了下头。
“杜姐，你能有什么事儿么？这么晚了，一会我和美琪就要回宿舍睡觉了，明天早晨还要早起去拍杂志呢。”萱怡试探着问道，同时也推脱着。
“姐确实有一件大事儿要和你们商量，这样，我先去接你们吃顿好的，到时候饭桌上咱们再聊，你们放心，不会耽误你们休息的，明天大不了我贴了自己这张脸去帮你们请半天假。”
一旁的美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您有这个脸么？
随后看着又投来询问目光的萱怡，美纱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去也说不过去了，再推脱反而就要引起这位杜老板的怀疑了。
萱怡报上了咖啡厅的地址，等待杜老板的到来。
“一会记得全程开着录音，还有她的任何要求你们都不要答应，到时候就说必须要问经纪人来推脱。”
“还有我带助理开车跟着你们，如果对方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你们可以随时电话联系我，我叫人去接你们。”
美纱趁着杜老板来的路上这段功夫，急忙叮嘱两个女孩，她总觉得这个杜老板大半夜找两个女孩吃饭准没好事儿，必须要做好应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