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开始第二轮的考核?”
“该不会所谓的剑冢险地在诓本圣子吧?”
在一片黑暗之中来回踱步,莱因哈特急得都有些心烦了。
来到此地已有许久的时间,一直都是傻乎乎的站着,自从得了一柄不知所谓的地兵剑器之后,就再无下文。
等待,永远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尤其是漫无目的的等待。
郁奕沉浸在自修的状态之中,体内真气流转,星力璀璨,循环往复,周而复始,自打力量重新回归身躯之后,一刻也未曾停息。
一场完全不对等的争斗,也给了郁奕很多的警醒,让他对于招式二字,有了更多的认知。
盘膝而坐,剑痴的膝盖上放着那把宽厚的大剑,闭目不语。
剑宗的几位后辈弟子,都有各自的天然缺点,很难随随便便补足。
偏偏,他们对于剑之一字,又有绝对的赤诚之心,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被当代剑宗宗主收录门墙之内。
以江湖一流对玄气四重重生境合击五十五人,战而胜之,摧枯拉朽。
以真气自生的超一流对玄气五重凌空境五十五人,战而胜之,砍瓜切菜。
以胸中五脏五气朝元之境对玄气六重纳川境五十五人,战而胜之,轻而易举。
以顶上精气神三花聚顶对玄气七重生生境五十五人,战而胜之,手到擒来。
以一条神脉之力独斗玄气八重造化境五十五人,战而胜之,胜得则是最为辛苦,也最为凶险的一次。
黑衣蒙面人的修为一提升到造化境,玄气也跟着水涨船高,非同小可。
造化玄气夺天地之造化,妙用无穷,更兼他们手中的兵刃,也都已提升到了天兵级别,真正意义上的如虎添翼,非常难对付。
仅得一柄再是寻常不过的长剑,洛一缘战至最后,长剑上依旧完好无缺,并无一丝一毫的豁口。
剑气如雨水那般洒落,将最后一名黑衣蒙面人的护身玄气破除得干干净净。
千朵血花的盛开,意味着那具残破的躯壳,已变作千疮百孔,再无生机。
吐出一口浊气,要时时刻刻自行压抑着力量,洛一缘也是有些乏了,扭动扭动脖子,舒缓舒缓筋骨。
最后的这一场,胜得很不容易,只能说万幸黑衣蒙面人们并不算是真正的人,没有属于自己的战斗意识,没有自己对于争斗的独到理解,不然的话,只怕洛一缘还需要花费一番手脚不可。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下,并未如同洛一缘预想的那般,变幻出玄气九重登神境的黑衣人。
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九重登神,玄气九重在玄元域就是真正站在巅峰的存在,怎么可能由险地随随便便幻化而成?
就算真的模拟出了玄气九重的黑衣人,也不过徒有其表,不得神髓,没有半点意义。
“轰隆!”
一道雷光划破天穹,将漆黑的夜空照得透亮透亮,入眼之处,完全是一片虚无,什么都不存在。
“击杀各级力量者合计四百九十五人,长剑完好度:完好无缺。”
“综合评定:无法评定,等候实质性筛查,等候实质性筛查,等候实质性筛查。”
“疑似出现不可估量的错误,结果分析中……”
身形不断下坠了许久许久,双脚方才又踏足在地面上,有了一丝丝稳当的感觉。
“挑战者疑似动用非正常手段,结果分析中……”
“数据纠正,综合评定:不可知域,进入下一轮考核,请等候。”
“通过第一轮考核,奖励地兵剑器一件。”
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声音逐渐消失,洛一缘也并未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而是伸手一探,将从天而降的地兵剑器抓入手中。
“刚刚那……是险地的意志么?”
“为何如此机械,就如同……就如同千星兄描绘域外的人工智能一样?”
“难不成,剑冢险地,并不是本土的产物?”
从天而降的长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红光内敛,乃是一柄上乘的地兵剑器,并非凡品。
手掌刚一握住剑柄,血红色的剑气便冲天而起,没入黑暗之中,倒是令洛一缘多少有些意外。
正想要舞动长剑,试试这柄新剑的威力,大地便开始不断晃动,大有地动山摇、山岳崩塌的势头。
向前踏出一两步,脚下如踏平地,凌空而立,一圈又一圈微小的涟漪在脚下蔓延开来。
完全无视地动的威胁,洛一缘环顾四周,想要看看剑冢险地又打算玩玩什么把戏。
一条条裂缝在大地上蔓延,数之不尽的坟墓缓缓升起,有的高达数丈,巍峨大气,有的不过数尺高低,渺小得惨不忍睹。
泥泞与风沙遮盖了墓碑上的文字,让人一眼望去看不真切,更没法弄清楚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唯有墓碑的正前方,几乎都有一柄剑倒插入石台下,恍如供奉逝者的清香,为其献上最后的一缕祝福。
“这……是人墓,还是剑墓?”
一时之间有效的信息太少,洛一缘纵然自持业艺,也不欲随随便便轻举妄动,依旧站于离地数尺的位置,静观其变。
大大小小的坟墓,林林总总,少说也数以千计,一眼都不太能望得到尽头。
“难不成宝贝就藏在其中?”
“哼,本圣子早就说了,一切机缘,都是留给本圣子的!”
自从在其中一座坟墓中感应到了一股凌厉的剑意,莱因哈特就难以掩饰心中的狂喜,也不管天穹上的声音还未开口,快步上前,一手紧紧抓住就近的剑柄。
生生境的玄气回归,莱因哈特再非刚刚的弱鸡,一声大吼,就将长剑自石台上拔了出来。
石墓微微一震,覆盖其上的尘泥皆尽洒落,散发出难以言喻的微弱光芒。
一套剑法,在莱因哈特的脑海之中自行演练,看得他如痴如醉,手中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做出了相近的动作来。
“轰咔!”
天雷乍响,湛蓝色的雷霆从天而降,正巧劈在莱因哈特的手腕上。
生生境的玄气也难以负荷上苍雷劫之力,莱因哈特被劈得手腕酸麻难当,连剑都握不住,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破损不堪的长剑重新倒插回了石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天雷也在此时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