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对她倒是挺有信心。
云婵笑着回道:“您放心,再活个二十年都没问题。”
“好好。”
闻言,东方易渊被逗笑:“朕相信你的医术。”
说罢,他大手一挥,命所有宫医都退下,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让外面的人,也都先回去,他要留下来跟儿子和儿媳好好说说话。
“对了,皇上,怎么没看到昀礼,太后病了,他为什么没有守在身边?”
云婵心中最惦记,最想见的人就是东方昀礼,但是这么久都没看见他人,心中也微微有些着急。
“是啊,差点忘了,你这丫头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过……”
说到这,东方易渊似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些什么。
他目光仔细的看了云婵一眼,随后,又转过头看向桑湛。
“二十年过去了,为何不见你们有任何变化?”
看起来,居然还跟当年一模一样,像个小姑娘,而湛儿,好像也没有半点变化。
“呃。”
这个问题,把云婵给难住了。
桑湛沉吟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便听见床上的人传来一声轻喘。
云婵赶忙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太后的脉搏。
她惊讶的发现,太后的身体里有一股淡淡的力量,这股力量一直在维持着她的身体健康,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发生了疫病,才会导致突然病危。
“太后,您醒了?”
太后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慢慢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皱了皱眉,伸手胡乱的拍了拍,有些无力地道:“婵儿啊,哀家都快死了,你还来逗我开心是吧,又想骗哀家,你这个小骗子!”
“太后?”
云婵一把握住她的手,目光柔柔地看着她::“是我,我是婵儿,我回来了!”
“嗯?你是婵儿?”
太后似乎不太相信,声音有气无力地道:“别骗哀家了,哀家知道,婵儿不会回来了。”
“……”
云婵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想到,她和桑湛离开大晋后,太后和皇上竟然会这般惦念着他们。
“对不起。”
此刻,除了说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后闭了闭眼睛,有些疲惫:“今天真的奇了,小骗子竟然在跟哀家说对不起。”
“母后!”
东方易渊走到床前坐下,声音温和地道:“您睁开眼好好看看,真的是您孙子和孙媳妇,他们回来了!”
听见东方易渊的话,太后这才再次睁开眼睛。
这次,她看的清清楚楚。
视线里,有桑湛,云婵,还有她的皇帝儿子东方易渊。
是真的?
老太太顿时一下来神了。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认真地端详着眼前的人。
“婵儿啊,真的是你吗,哀家没看错吧?”
“是我。”
太后一把抱住她,同样是没忍住抹了眼泪。
云婵也回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般温柔的哄道:“皇祖母别哭,是我不好,我是小骗子,但是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
虽然,云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骗过她,但这个时候,只要能哄好,承认一下也没关系。
果然,听云婵这么说,太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也不怪你,是哀家太想你了,经常会做梦梦见你,可有时间,哀家也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但只要一清醒,你就会不见了。”
所以,太后才会叫她小骗子。
云婵听的心里酸酸的。
这种感觉,连母亲都不曾带给过她。
可能,是因为母亲的爱太多隐忍,不善于表达,而太后的爱很直接,也很浓烈。
云婵觉得,被亲情包围的这种感觉,好像也挺不错。
“皇祖母,以后不会了。”
云婵扶着她重新躺下:“您快躺下,不能再这么激动,回头我给你配点药,吃了您的病就好了。”
“好。”
太后听话的躺下。
因为身体还十分虚弱,躺下后没过一会便又睡了过去。
东方易渊带着桑湛回了御书房去聊,云婵也想去,但是太后在睡梦中依然不肯松开云婵的手。
就好像只要一松开,等她睡醒,云婵就会不见了似的。
云婵又心酸又无奈,没办法,她只好一直陪在太后身边。
不过,东方易渊走之前告诉她,说昀礼和他媳妇去了城外的几个村庄,替那些村民看诊去了,他已经派人去接他们,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回来。
云婵听的心中一震。
昀礼娶了媳妇?
是他自愿的吗?
东方老头应该不会强迫昀礼娶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吧?
可惜,她现在走不开,不然一定找个人好好打听一下昀礼的事。
正有些郁闷,突然,从殿外跑进来一个人。
云婵抬头看去,一眼便认了出来。
“晚棠!”
云婵惊喜不已。
晚棠站在离云婵十步左右的距离,眼神呆呆的望着云婵,听见云婵先喊了自己一声,她眼眶顿时便红了一圈。
“别哭!”
云婵赶忙制止她。
这一回来,怎么个个都哭鼻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小姐。”
晚棠带着哭腔,语气隐忍的喊了一声“小姐”,眼泪便怎么也忍不住往下掉去。
“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小姐,奴婢死而无憾了。”
“胡说什么呢。”
云婵无语。
“过来。”
晚棠听话的走过去,蹲在云婵腿边,云婵低头看向她的脸。
唔。
成熟了不少。
脸上有了一些小细纹,不过没关系,回头帮她好好保养一下就行。
“小姐。”
晚棠抬头望着云婵,有些疑惑:“奴婢都老了,你看起来怎么还这么年轻啊?”
“因为你家小姐不是凡人。”
云婵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说道。
“啊?”
晚棠表示怀疑:“奴婢不信。”
云婵忍住笑意,把她拉起来:“那边有凳子,搬过来,坐下聊。”
“哦哦,好。”
这么多年没见,主仆俩的关系一点都没生疏,云婵感觉亲切极了,晚棠也丝毫没跟她客气。
“晚棠,跟我说说昀礼的事吧。”
晚棠刚坐下,云婵就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