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嫡子,所以她又必须接纳你?我倒是好奇,嫡庶有那么重要吗?”楚汐对古代这种,还是抱有一定的看法的。
多少后院肮脏之事,便是因为嫡庶之争引起的,若不是因为嫡系得到过多的偏袒,又岂会若来那么多的祸端。
然而归根到底,还是男人的错,若男人能秉持着一夫一妻制,管得住自己的裤裆,后院便不会脏乱。
“孤并不在乎,可既然是属于孤的,孤又有这个能力,岂不费尽了心思来谋划一切,况且,出身在皇室,不管你是否想要,在他人的眼中,你必须是想要的,与其等着人来夺人头,倒不如先发制于人,自然,没有歪心思的,孤也不会去残害,那样有违公序。”
“外界谣传你残暴,是你自己营造的,还是有人故意扭曲你的形象?”
此时,二人并肩走着,身后跟着冷凤他们,倒也十分和谐,但是,冷凤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是殿下不允许他们跟得太紧,恐怕也是为了方便道出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可他们又不是外人,又有内力武功在,这些对话,只字不漏的进入他们的耳中。
自追随殿下那日起,他们便义无反顾,如今更是对他钦佩不已,他就是天选之子,是要造福天下百姓的。
“嗯,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立场不同,所以没有资格去评判他人,殿下,你若想要站得更高走得更远,请谨记您的初心。”
楚汐冲着他莞尔浅笑,此次她是发自内心的笑,为他的胸襟,也为百姓将来会有一个明君。
看着她灿如桃花的美丽笑容,萧漓勾起了薄唇,伸手抚上她的头:“嗯,孤愿天下太平。”
“呀,你别压我的头,你又不是我爸。”
楚汐感觉他的手搭上来便怪怪的,忍不住发出抗议声。
“爸?他是谁?”萧漓一听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她果真又看上了别的男子,甚至要为了别的男子守身如玉吗?
他苦于一直寻不到‘爸爸’,今日听得她亲口承认,他非得跟她好好理论理论,男人不能薄情寡爱,女人自然也不该勾三搭四。
“就是我爸啊,你有什么问题?”
楚汐觉得奇怪,她的爸爸又不是他的爸爸,他反应如此激烈做什么?
“他是男的?”
萧漓紧揪住她的手腕,怒气不断地上涨。
“嗯,爸爸当然是男的。”
一问一答,楚汐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她当真是万分想念爸爸。
“他比我重要?”
“废话,当然比你重要了。”
“呵!所以,这便是你着急要和离的原因?”
“什么?”
楚汐总算是听出了端倪来,难道他以为?
“行,孤同意,只要协议时间一到,孤便放你走,这段时间里,孤也不会再强迫你扮演夫妻恩爱的戏码,你想做甚便做甚吧,我们互不干涉。”
萧漓挫败的道,他竟然输给了一个从不曾谋面之人。
“好,谢谢成全。”
楚汐艰难地道,她想要告诉他,爸爸便是爸爸,和他完全不同意义的存在,可想到要悬崖勒马,免得日后他受伤,便让他误会吧。
“谢谢成全。”
她机械地应道,脸上的笑容已经敛了去,染上了一抹忧愁。
她不该是这种性格的,她应该告诉他爸爸是她的父亲,可是,若是他当真对她生了真心,将来她离去之时,岂不得伤透了他的心。
与其让他将来痛不欲生,倒不如就此错过。
“冷凤,送太子妃出宫。”
萧漓冷声道,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他恢复了往日的淡漠寡情。
直到她的身影已然模糊不清,萧漓仍站在原地,当真要与她决别吗?
胸口处隐隐作痛。
“太子妃,你不该这般对待殿下的。”
冷凤忍不住多嘴道,看到她这副表情,她觉得太子妃并非无情,可能是有其他的原因。
“那要那样?冷凤,我累了,想眯一会。”
楚汐缓缓地合上眼,脑海中却是闪过萧漓的身影,她的心抽痛了下。
既然他愿意成全她,那她便自由了。
接下来,她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督促客栈的工程,又将翠红调了回来,主仆二人一天到晚不是在工地,便是在阿明家中。
阿明帮忙挑选的五十个壮丁,她甚是满意,虽然她自己的武功是半桶水,可有冷凤和冷然在,省掉了许多麻烦,让她们代为训练,而训练方案是她写的,若是哪天没有完成任务,便被扣工钱。
倒是边境回了信,外祖父他们一路平安抵达,让她莫要挂心,外祖父更是坦言,若是她想回边境,他们随时命人来接她。
她回了封信:一切安好,勿念。
其实她写的字,她有担心过,楚家的人若是认出笔迹不是原来的楚汐的,是否会生疑,可当得知原主大字不识一个时,她便觉得多虑了。
这所有的转变,可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回到了京城,开始反思人生,变得爱惜自己,已经开始学习琴棋书画,如今在京城也不再是人人口中的草包。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楚汐看着已经建好的一楼,如今二楼也建了一半,和她的计划书很是贴合。
可她并没有坑萧漓,一日没有公开和离,没有拿到他给予的和离书,她便还是太子府的人,在外的言行举止,都会顾忌一些。
用过晚膳,她如常往一般,先是往清风宛,去给他把脉施针,今晚,也是最后一晚,只因他的毒素早已经清完,身体比一般人更加健康。
前些时日,太后突然间生了大病,在宫中群医束手无策之时,她自荐进了一趟皇宫给太后诊治,太后也在她的配方的调理下,身体痊愈了。
昏黄的烛光下,人影婆娑,她施完最后一根针,绕到桌边坐下。
这一个月,她心如止水,而萧漓面上也始终如一的冰冷无情,便是看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她看似获得了自由,实则心里有些低落,这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
“殿下,要不然我搬回将军府去住吧,您的身体已经不再需要我的针灸了。”
楚汐缓缓转身,对上他墨汁般浓厚的深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