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就答应他吧。”冷凤在边上帮腔道。
“我先回去洗个澡再说。”楚汐看向院子里那抹孤寂的背影,没有当下拒绝。
而院子里的人也听见了她的话,嘴角竟然无意识的往上扬了扬。
楚汐很矛盾,她到底要不要去陪萧漓度过他新生的‘第一夜’,又纠结自己此去是否会改变些什么。
可想到冷风说的话,还有他在宫中曾经对自己所言,他其实是个孤独的人。
“太子妃,去吧,咱们不说以后,现在您还是太子妃呀。”翠红在边上怂恿道。
“嗯,我去看看,若是真复发也能及时帮忙。”
最后,楚汐没有过分纠结,披上外衣在冷凤的陪同下,来到了清风宛。
院子内,灯火依旧通明,她看到书院里男人的身影,轻轻地走了进去。
萧漓没有抬头,他确实是在忙碌中,在想如何让萧凛在此次事件中摊上更多的罪名。
“殿下,夜很沉了,早些歇息吧。”楚汐想来想去,她也寻不到别的话题,唯有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哄爸妈他们那些长辈可以,哄男人她还真没有什么技巧。
萧漓抬眸看向她,刚刚沐浴过后,她显得更加的清爽。
“你是专门来提醒孤要就寝的?”萧漓站起来,与她面对面,黑耀的深眸凝着她如雪般的肌肤,脸上佯装淡漠。
“对,今晚是十五,您的身体虽说已经好了,可我也想亲眼见证我医术的功效,所以,您早点就寝吧。”
楚汐将来时便想好的话道出来,在他的注视下,她需要足够多的勇气,否则她定然会转身逃跑,平时没有注意,他的眼神这般的撩人,仿佛自己是他深眸中的一抹光。
“如此,孤命人送些吃食来,我们就在院子里赏月吧。”萧漓率先走出去,和冷明吩咐了几句,外面便没有了声响。
楚汐也没矫情,走到院子,抬头,果真有一轮圆月高悬上空。
“殿下,能喝酒吗?”楚汐想着,如此美景,不喝两杯光和他坐在这里,有点蘈。
“不行。”
想到她喝酒了便又会提及那个男人,萧漓一口拒绝,而他自己更是贱,明知道她心里有了他人,还对她刮目相看,且最近脑子放空之时,总会浮现她的倩影。
“真不得劲。”楚汐嘀咕道。
萧漓听闻了,却没有搭话。
没一会,冷明将十几种零嘴送来,便退出去和冷凤他们在一起。
谁知,萧漓挥挥手,示意他们各回各窝,别在这碍眼。
“这么多?”楚汐看了眼,却忍不住出手,她虽出身在比较富足的家庭,却是被养成了一个不挑食的吃货。
拿起来便放到嘴里吃,没有多少斯文讲究,也没有那些造作的动作。
“若是不够,孤让人再送一些来。”萧漓不饿,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竟然不知道它们是如此的美味。
“先吃完再说,殿下,最近皇后可有找茬啊?”
他不说话,那便由她来找话题,免得一会安静下来尴尬死个人。
楚汐一边吃一边说话,夜风掠过,脸颊边的长发飘起,有几缕拂在脸上,又乖巧地垂回去。
“她的一切孤都了如指掌,不会再伤害到你。”
“哦。”
真是个闷葫芦,说一句答一句!楚汐内心是有些嫌弃的,她真怕自己会词穷。
“原本,楚将军和卫将军是在这几日返京的,如今卫候爷出了意外,他们回京一事恐怕会耽搁。”
萧漓见她脸上闪现过的浮躁,忍不住道。
“我在信中和他们提过此事,他们说不想回京城了。”楚汐又岂会忘了如此重要之事,当时她日日提心吊胆的,便是生怕他们见着自己后,认出她是冒牌货。
到时候她虽然可以和萧漓成功和离,可她到底是不想伤了老人家的心,况且如今也不知道原来的楚汐是生是死。
若对方死了,她可以冒充他们的女儿继续留在他们身边,可她终究有一天要离去,若是不相见,慢慢的时间久了他们对原楚汐的感情淡了,便不会那么难过。
若是原楚汐没死,经过这么长时间也该现身,若是回到了边境去,她这个冒牌货也随时面临揭穿的一天,更会有欺君之罪,就她如今的功夫,随时被人拽到砍头台上。
“你可想见他们?”萧漓心底叹息一声,眼中带着复杂。
“嗯,自然是想的。”
楚汐小脸上染上了愁绪,她本是个乐天派,奈何如今面临太多的问题,偶尔也会将她困住。
她想家,想她的亲人,更想她软绵绵的被窝,还有她喜欢吃的东西,可一切感觉又是那么的遥远。
若是给她来个空间,让她随便造也好,奈何没有!她好几次研究手镯,手镯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若想,孤便想办法让他们回京。”
“不用不用,哪需要他们舟车劳顿的,等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了,我便回去看望他们。”
楚汐赶紧阻止他,但又怕他看出端倪来,接着道:“最近京城不太平,我也不想他们牵涉其中。”
男人见她略微慌张,不由得给她添堵:“若是孤告诉你,你替孤挑选的那二十多名太子妃候选人,她们几乎全部进了别的皇子的后院,你如何作想?”
“什么?不可能!冷然不是天天过去看人的吗,客栈也被我包下来,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是你太子将来的妃子啊,谁敢去撬墙角?”
气死她了,辛辛苦苦面试,又给她们灌输了许许多多的后宫内斗典范,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而他就眼睁睁看着那些优秀的女子被人暗度陈仓给拐跑了?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到了嘴边的肥肉都要被人给叼走,争气点行不行!”
楚汐站起来,双手叉腰,开始数落他:“她们论相貌那是一等一的,论才华也绝不丢你的面子,家世也对你有帮助,你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萧漓也站了起来,他面带危险,目带怒气:“女人,你是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什么?我说的句句在理,你别想污蔑我!”楚汐昂首挺胸,一副她就有理的模样。
隔着石桌,萧漓人已经笼罩着她:“你说,孤不行,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