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后悔了。
她原本以为,就算事情败露,她只要假装被医生和孙文祥骗了,她就不会有什么事。
她又不是医生,她懂什么?
不知者无罪。
她只要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会有任何事。
她哪知道,孙文祥怕事后被她讹上,和她谈条件时,录了音。
警察把录音找到了,再加上存在她名下的一百万,证据确凿,她要坐牢了。
她以为就算事情败露,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批评教育加罚款,最多拘留个十天半月。
可警察告诉她,她犯的是重罪,至少要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她吓傻了。
她快三十岁了,万一被判上十年,等她出来,她这辈子最好的光阴就全都没了。
她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那一百万,她一毛钱都还没花。
就为了她还没花的一百万,她就要坐那么长时间的牢。
她吓的惶惶不可终日。
见到沈佩盈,她像见到救星一样,大喊着向沈佩盈求救。
她是沈佩盈的亲嫂子。
只要沈佩盈原谅她,替她向警察求情,撤销控诉,也许她就能回家了!
站在她身后的女警,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座位上,严厉的警告:“王永芳,老实坐着,不许动!”
沈佩盈在杨永芳对面坐下,冷冷看着她,“王永芳,你不用再撒谎了,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了,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句,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联合外人害我?”
沈佩盈双攥拳,死死盯着她,“王永芳,你和我哥结婚五年,我做了你五年小姑,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知道我哥当兵在外,你一个人在家不容易,你说买房,我把我全部的积蓄借给你,平时遇到什么好东西,我自己不买,我也要买给你,公司发福利,我什么都不要,全都搬到你家里去,我只要有时间,就去家里陪你,帮你打扫卫生,给你做好吃的,我体谅你嫁给一个军人不容易,我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沈佩盈越说越气,气的浑身发颤。
“我没有、我没有!佩佩,嫂子知道你对嫂子好,嫂子怎么会害你呢?”杨永芳用力摇头,“嫂子没有害你,没有!是坏人故意挑拨我们姑嫂间的关系!他害不了你了,他就来害我!对!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我没害你,佩佩!我是被人冤枉的,你救救我,佩佩,救救我!”
她像是吓的有些精神错乱了,分不清什么事幻想,什么现实。
她倒宁愿她是被人陷害了,这样,她还能等着她的丈夫来救她,她还有出头之日。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只能等待法律的惩罚。
她不知道她只是配合孙文祥把沈佩盈送进精神病院,她就能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当初,孙文祥告诉她,沈佩盈不识相,他只是想给沈佩盈点颜色看看。
等沈佩盈学乖了,听话了,他就把沈佩盈从里面放出来。
她以为沈佩盈在精神病院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她就可以拿到一百万,她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
可现在,一切与她想的都不一样。
沈佩盈还没从精神病院出来,事情就曝光了。
她要坐牢!
自从被抓进拘留所,得知她要被判刑,她就吓的只剩下了半条命。
监狱那种地方台可怕了。
她不要坐牢。
不要。
她哭的歇斯底里,她身后的女警皱眉,用力拍了下桌子,“安静!”
她吓的哆嗦了下,哭声猛地就停了。
沈佩盈皱眉,厌恶的看她,“王永芳,你别再狡辩了,你和孙文祥之间的谈话录音,我已经听过了,我还知道你拿了孙文祥一百万,就一百万而已,你就和外人一起害我!我是你丈夫的亲妹妹,是我你的亲小姑,在你心里,我只值一百万吗?”
见沈佩盈什么都知道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王永芳面无人色的拼命的摇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佩佩,你是个好姑娘,我求求你,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放过我吧!你救我出去,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好好和你哥过日子,佩佩,我们是一家人啊!我只是一时糊涂而已,求求你,帮帮我,就帮我这一次!”
“你还想和我哥好好过日子?”沈佩盈嘲讽的冷笑,“别白日做梦了!等我哥回来,他立刻就会和你离婚!你既然连自己的小姑都能害,有了足够的好处,丈夫你也能害!谁还敢和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过日子?不怕神不知鬼不觉被你害死吗?”
“不不不……”王永芳拼命摇头,“我不离婚!我不离婚!打死我也不离婚!我嫁给沈南石五年,守了五年活寡,我好容易熬出头了,你让我和他离婚?你是想逼死我吗?”
“你想死就去死好了!”沈佩盈站起身,“我向你保证,我哥一定会和你离婚!你是个罪犯,我哥和你离婚很容易,你以为你想不离婚就能不离婚吗?别做梦了!你等着在离婚通知书上签字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任王永芳怎么撕心裂肺的哭喊求饶,她没再回头看一眼。
来之前,她想问个究竟,问问王永芳为什么要那么害她。
她体谅她哥哥在外当兵,王永芳一个人独守空房,她处处照顾王永芳,姑嫂俩关系一直很好。
她想问问王永芳,她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王永芳可以狠得下心,联合外人害她。
王永芳歇斯底里的一通哭诉,让她歇了寻根究底的心思。
听王永芳狡辩的那些话就知道,她没什么苦衷,也没什么无可奈何。
她就是为了钱。
仅仅一百万,她就可以联合外人,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这种人,怎么配得上她哥哥?
这样也好。
她用一年的时间,看清楚了一个人,拯救了她哥哥的一辈子。
尽管这样宽慰这着自己,可她还是很难过很难过。
她哥哥在部队上,有时候一两年才有那么一次探亲假,回来一次,在家待不了一两个月,又匆匆离开。
她爸妈在老家,京城只有她和王永芳。
(未完待续)